第18章 百口莫不能辨？
“皇后娘娘，这是奴婢在嬿婉那处找到的。”
素练禀报道。
琅嬅接过后，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堆草药和一封遗书。
“这些药草是什么？齐太医，你来看看。”
“是，”齐汝接过一看，大惊失色。
“启禀皇后娘娘，这些正是断肠草！”
琅嬅微微颔首，又粗略读过那封遗书后，沉脸道：“好啊，竟是打算下过毒后畏罪自尽，还栽赃给本宫，嬿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后娘娘，看来已经破案了，就是嬿婉下的毒，亏您之前还护着她，没曾想是护了个白眼狼啊！”金玉妍依旧拱火。
“可是，光凭她一个小宫女，如何能弄到这些草药？害死嫔妃于她又有什么好处？”陈婉茵不解。
“她先前都敢打娴妃姐姐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谁知道背后是不是有人差遣她！”海兰愤愤道，遂又意有所指地用余光看向皇后。
“也是，她一个没背景的小宫女做出这等事来，怕是背后还有其他人指使。”如懿附和说。
魏嬿婉一时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些人竟把她背后的主子都编排出来了。
“好了，本宫在审问嬿婉，你们且等她说完。”琅嬅道。
“回皇后娘娘，若是非要奴婢证明奴婢从未做过之事，奴婢百口莫辩。”
金玉妍闻言嗤笑一声，道：“那天打娴妃巴掌的时候不是还挺能说的嘛，怎么如今变得和娴妃一样聪慧了？”
“奴婢虽百口莫辩，却也不是不能辩，”嬿婉道，“皇后娘娘，可否将剩下的五毒饼拿一些给奴婢。”
琅嬅睨了她一眼，说：“莲心，给她吧。”
于是莲心端来其中一碟饼。
嬿婉轻轻掰开其中一个饼，稍作检查后道：“此饼饼皮酥脆，且有些许厚度，依方才齐太医所言，若是这断肠草是以汁液或煮水的形式下毒，那么奴婢若是在路上下毒，时间紧迫，怕是这饼皮表面还湿得很，断不可能这般脆。”
“况且这饼的数量如此之多，奴婢若是要害人，势必要做到每个饼都被下毒，敢问奴婢长了几双手，能有这般效率？”
“可是，嬿婉，你可别忘了，方才齐太医还说，要想叫人看不出断肠草的形状，弄成粉末也使得。”如兰不依不饶道。
嬿婉闻言勾唇一笑，道：“要想验证这点便更容易了，奴婢未曾同你们一块做饼，这些饼的外表又完整无缺，若是奴婢下毒，这毒便只存于表面，内馅应当无毒。”
说着，嬿婉拿起一个完好的饼递给如兰，道：“你们既然疑心是我半路下毒，便吃下这饼的内馅吧。”
“荒谬！”如兰一手拍掉嬿婉手里的饼，“你明知这饼有毒，还给我们吃，害过了各宫娘娘，还要害我们不成？你的住处找出了断肠草和遗书，我们那儿可没有！”
“是啊，皇后娘娘，嬿婉那里可是有实打实的证据，我们可没有！”如梅附和道。
正当她们相持不下之时，只见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皇额娘，嬿婉怎么还没回来？”只见璟瑟找来了正殿，面上皆是不满的神色。
“璟瑟，你怎么来了？”琅嬅不想璟瑟卷入她们的事。
“方才儿臣听闻长春宫出事，便去养心殿找皇阿玛，谁知李玉那个死太监死活不让我进去，还说儿臣捣乱。”
“璟瑟，好生说话！真是越发没规矩了，你皇阿玛今日有要事缠身，你怎能前去打扰？还有那李玉好歹是你皇阿玛贴身伺候的大太监，你说话也该客气些。”琅嬅训斥道。
“是，儿臣知错，可是儿臣就是看不惯李玉那个小人得志的嘴脸！”
听了这话，金玉妍和魏嬿婉的神情中默默流露出了几分赞赏。
琅嬅见状，只得先哄璟瑟回去。
“好了，璟瑟，皇额娘正在处理要事，你自己出去玩吧。”
“可是嬿婉不回去，谁来陪儿臣玩呢？”
“莲心、赵一泰，还有宫里其他宫女和侍卫……”
“他们没意思，唯有嬿婉最得儿臣心！”
“你这孩子……”琅嬅见拗不过璟瑟，只得暂且留她在这儿。
“皇额娘，这是什么？”璟瑟见一旁放着的遗书，好奇地拿起来查看。
璟瑟虽年纪不大，却已识得不少字，一看这遗书内容，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嬿婉，你的字何时写得这样好了？”
“回公主，此遗书并非奴婢所作。”
“本宫一看便知不是你的手笔，况且皇额娘怎会指使你做这般蠢事？”璟瑟又转头看向皇后道，“皇额娘，您可有看过嬿婉的字？”
琅嬅闻言，也知该当场验证一二，便道：“素练，取纸笔来。”
“是。”
随后，素练取来纸笔。
“魏嬿婉，你把自己认得的字在这纸上写一些吧。”琅嬅道。
“是。”
嬿婉应下后，很快写出了一些字。
琅嬅拿出手中遗书细细比对后，道：“嬿婉刚才没看过这封遗书，可她写下的字与这遗书上的并不相似。”
“皇后娘娘，纵使她刚才的字与遗书不同，可谁知是否是故意为之？”如兰继续辩道。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请如兰吃下这饼的内馅了。”嬿婉笑道。
“嬿婉，这是什么道理？”璟瑟问。
嬿婉便将方才的话与她说了一遍，璟瑟闻言甚是赞同，便也催促道：“如兰，饼是你们做的，你们自己清楚里面放了什么，既然这么肯定是嬿婉下的毒，想来这内馅应当无毒，你为何不敢吃？”
如兰：“公主，奴婢并非不敢吃……只是怕她又做什么手脚。”
“那好，本宫亲手给你拿一个，你若是不吃，便是也怀疑本宫了。”璟瑟不依不饶道。
如兰接过饼，浑身抖若筛糠。
“公主……奴婢……”
“看着本宫做什么？你倒是吃啊！”璟瑟怒道。
这阵势，饶是琅嬅这个生母也吓了一跳。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