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出茅庐
今天是马玮入职的第一天，这代表他将成为一名光荣的刑警队员。作为从小有着伟大目标的男人，他发誓一定要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不说像像国外那样整日游走于枪林弹雨之中，在火爆的枪击案中突现个人英雄主义，至少也要办他几个大案子，好让他在之后的装比吹牛中有着足够的资本。
为此，他辛辛苦苦的维持的沉稳高冷的人设，就能派上用场了。可来到警局还不到一个周，他便破防了，而且是破大防。
整个警局零零散散的就那么几个人，其中就包括了带他的师傅林道海，这位老刑警不苟言笑，看起来非常严肃，由于经验丰富和职业的原因，他看向任何人的眼神都透露着一股审视的意味。马玮还记得第一天来报到的时候，当他说了一大段他的理想以及为什么要成为一名刑警之后，又说了以后工作会如何努力已经制定了很大的目标想要去实现之时，那位老刑警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回到座位上去没在理他。那一瞬间马玮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人格魅力产生了怀疑，虽然他一直处于一种自我状态良好的心态中，但第一次被别人无视还是让他很是郁闷。
而接下来的的几天，除了同为新人的一位小姑娘没事和他聊几句话之外，马玮能感觉到自己不说话的嘴巴都快要淡出鸟来了，他本以为入职后便能办以前在电视中看到的那些轰轰烈烈又是卧底又是无间道的大案，可现在他却像个保安一样每天准时准点的到警局坐上一天然后回家休息。而那位小姑娘的话则破灭了他多年的幻想，她说:“哪有那么多案子，大部分时间就是这么闲着，闲着闲着案子才会来。而且没有案子最好，那不代表当地稳定嘛。”
本以为今天同样是无聊的一天的马玮，从早上来到警局之后写了份报告，便在座位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水笔，从上学时候学会的装比技巧转笔，现在沦为了他消磨时间打发无聊的道具，毕竟长大的小姑娘们可不会因为他会转笔就投来仰慕和喜欢的眼神。
林道海接了个电话，然后就站起身来走向了马玮，后者突然一激灵想着这么多天是不是师傅看自己摸鱼想要教训一下自己，他赶紧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这时候他才发现电脑正处于黑屏状态，于是他连忙拿起桌子上的档案翻看，可好巧不巧刚好把刚才随手夹在里面的手机露了出来，上面正播放着女主播白花花的大腿和诱惑的舞姿。
林道海满头黑线的看着这个手忙脚乱的年轻人，在他十多年来的从业生涯中，第一次带这种看起来像是个弱智的新人，但出于年龄的成熟和沉稳他什么都没有表示，装作没看到他刚才所做的一切说:“来案子了，你跟我走一趟吧，正好学习一下，积累点经验。”
马玮听后立马精神抖擞的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吓了林道海一大跳，就在林道海愣神的时候他表情严肃的冲着林道海喊:“保证完成任务！”
林道海耳朵嗡嗡作响，他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用一句话把自己喊出耳鸣的，直到坐上警车后他才感觉到恢复了正常，他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跃跃欲试的马玮，心中突然感觉有点后悔带他出来，但毕竟是自己带的新人，含着泪也要把他教成，于是他想了半天又什么都没说，发动车子想着作案现场驶去。
“师傅，我们不用开警笛么？”马玮一脸正经的问。
“不用，不是什么着急的案子，鸣笛会影响其他车辆正常行驶，非紧急任务一般不会鸣笛。”林道海一边看着前方的道路一边认真的回答。
“那师傅，这是什么案子啊？”马玮接着问。
“嗯。。。一起失踪案，说是有个数学家人突然找不到了，让我们过去调查一下。”林道海耐心的回应。
“哦。。。。数学家，这个我熟，我上学的时候数学成绩很好，老师同学都夸我是数学天才。”马玮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
林道海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了一眼，他很好奇这位年轻人为什么会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难道他以为自己也会夸他聪明？
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应的马玮也不尴尬，他想了想接着问:“师傅，这种失踪案好不好调查啊？”
林道海想了想，回答道:“看情况了。一般来说在监控完善的今天，失踪案很难发生，特别是有手机能够联系的情况下。如果联系不上失踪人，一般就是带有其他原因的案子。比如人口拐卖，离家出走等等，这些都不是单纯的失踪案，除非对方是老人或患有精神上的疾病，走失或者不认得路。两者都不太容易，毕竟如果被拐卖的时间长了有可能人已经不在本地了，这就大大增加了办案难度，而后者的问题则在于失踪人路线的不确定性和随机性，无法快速的定位到位置。不过一般来说后者找到的概率更大些，毕竟很有可能被监控拍到或者其他人发现，这就能找到失踪人去哪儿了。”
马玮听着师傅的话，心里暗暗想，不愧是老警察，一句话就道出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经验，他牢牢的把刚才的话记在心里，仔细的吸取着经验。
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这里距离市中心比较远，属于郊区地段，旁边是一片绿化很好的私人住宅，每家的户型大概在一百三十平左右，而且都是上下两层的平房，马玮和林道海下了车，便朝着里面走去，很快，一户人家门口站着的一位老妇人朝着两人打招呼。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老妇人颤颤巍巍地向两人招手。
两人急忙走向前，林道海开口询问:“请问您是报警人么？我们听说有一起失踪案件。”
老妇人抬起眼睛看着两人的制服，她疑惑的说:“是，是我报的警，我家老头子不见了。不过，我看你们不是刑警么，按理说这种案子不归你们管啊？”
林道海笑了笑，“哦，是这样的大娘，这个案子是我们总部直接给我们指派的，我们除了刑事案件，平时也会接其他案子，并且这种失踪案到时候也需要来我们这里报备的。总之您放心吧，这样，您先跟我们说说情况吧。”
老妇人这才放下心来，她转身带着两人来到了屋子里，这时候两人才注意到门上挂着光荣之家四个大字，林道海这才意识到怪不得老妇人对于警衔这么清楚，原来是体制内的家庭。
进了屋子之后，俩人坐在了沙发上，马玮左右望去，家里的装饰很简单，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味道，这种味道一般是在老人上了年纪的家里才会出现，有一种透过岁月的腐朽的气息。客厅中除了沙发和电视，还有一张巨大的茶桌，是用某种原木雕制而成，看起来简约而又低调。
老妇人拿了两杯水递给了两人，然后在一旁的躺椅上慢慢坐下，她看了看两人，缓缓开口:“是这样的警察同志，我叫岳彩华，我家老头子叫吴世飞，他是研究数学的，平时在南华大学里做数学研究，本来今天他休息，早上的时候我看他还在客厅看着笔记，可做个早饭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起初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事去学校了，还想着打个电话问他几点回来，可我问了一圈都说没有见过他，学校那边也没看到他过去，我这就有点担心，你说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吧，得什么病都有可能，虽然他脑子一直很好使，可我就怕别突然得了什么痴呆，走出去不认得路了，那就麻烦了，而且万一遇到个车啥的，也挺危险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们了。”
老妇人念念叨叨，说了半天才说完，林道海耐心的听着老人的话语，而马玮则观察起了四周。在思考了一下之后，林道海接着回应:“也就是说现在学校那边认识的人都说没见过吴世飞老先生对吧，请问他平时经常去哪儿呢？”
老太太担忧的叹了一口气，“我家老头子啊，除了在家和去学校搞研究之外，也就和门口的王大爷下下棋了，他就好这一口，但人家王大爷也说今儿个没见过他，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哎。好端端个人，今天早上还坐在这儿写写画画，怎么现在就找不着了呢？”她指着两人坐着的位置说。
这时，马玮突然拿起茶几上的不算太厚的用来演算的练习册，递给了林道海。后者注意到这是茶几上除了笔以外唯一的东西，也应该是老数学家一直写写画画的东西。他翻开纸看了一下，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他又把练习册递给了马玮。
“这样，大娘，你在跟我们说一下，最近大爷有没有和您提起过要出门，或者有没有什么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你还记得么？”
老太太坐在摇椅上想了一下，她皱了皱眉头说:“哎呦，警察同志，我是老了但我可不会忘事，怎么能不记得。我们家每代人基本上不是当兵就是警察，他这个数学家呀也是老天有眼才成的。。。”就在林道海听着老太太念叨的时候，突然马玮又把练习册递给了他。
“怎么了？”林道海回过神来问。
马玮纠结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当然了我觉得师傅你最好还是看一下。”
林道海接过了练习册，他发现其中夹了一张纸条正好被马玮无意间翻了出来，上面只写这几个字。他好奇的打开折叠的纸条看去，上面只写了几个字。
“你相信上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