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月18日 星期三

    上午在工商联与万会长、孟书记谈工作，部秘书拨打手机说有老同事拜访，我回办公室会见过，因工商联的事情没谈完，随即又回工商联了。

    下午，泡了杯碧螺春，喊来老干局林碧薇，告诉她：上午有位三十多年没见的老同事突然来造访——这个人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和我在一个厂，她是厂团委书记，我是宣传科干事（以工代干），工作接触比较多，后来我去上大学，毕业进了技校，她后来也调到省城工人疗养院，现在是副院长，分管院下的康复中心。康复中心主要靠业务生存，现在竞争激烈，经营压力很大，院领导层个个有任务，她也不例外，要我为她拉点体检业务。我的工作与这方面毫无瓜葛，不了解区里职工体检方面情况，基本上是一抹两眼黑，但是人家冲着我大老远跑来，一回了之，面子上过意不去，于是想到你们老干局有安排老干部体检这工作，就回答她，我可以问问情况······听到这儿，她嘻嘻笑开了，说：“领导，一句话，拉体检业务不就完啦。”我说：“短话长说，不就为求得你理解吗！”她说：“领导，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哪个都有求人时，哪个都有被求时，这可是找上门来的，而不是找上门去的，还巧，我们今年的体检医院还没定呢。”我说：“我已把你的姓名、职务、电话号码写给了她，让她与你直接联系，先斩后奏，是否有点不礼貌？”她大笑，说：“这还要解释，又不是外人，你也太多虑了吧。”我笑说：“好有意思，她拿了号码还犹豫，不走，大概怀疑我在搪塞，我说这个人是‘双枪美眉’——老干局办公室主任、老年大学办公室、教务处主任，这类事她本人就可作八成的主，院长能去老干局一趟更好，没时间，打个电话也行，就说与我是老同事，是我老方让你找她的。”她早笑得前仰后合，说：“行，等她联系吧。”我告诉她，这人叫马云，你千方百计，今年不行放明年，总之给我个面子，让我交掉差。她笑说：“如果她家软件、硬件都还行，那就放今年，不过，我想，作为疗养院这方面肯定都可以。”我表示感谢。

    她端杯品两口茶水，说这几天杂事比较多，真对不起领导这好茶，说着丢下杯子就要走，我告诉她最近弄本《得伯家的苔丝》，问她看不看？她说：“不看，老掉牙了。”我说：“这是台湾的版本，风格大不一样。”她笑说：“那看看也行。”我去书柜拿出书，她接过泛泛地翻，我说：“任芹对这本书的翻译极为欣赏。”她笑道：“文学作品的鉴赏，任芹的眼光不低、不赖，既然这样说，我得拿回去认真地看看！”她将扉页前的护页翻开，举到我面前，说：“我觉得你的这枚藏书印很不错。”我说：“你知道它是谁刻的吗？”她摇摇头，我说：“这还是方淼的作品。”她听我一说，又在书上细细端详片刻，抬头对我说：“这个人悟性不错，是有点才的。”我说：“听任芹讲，他爱好广泛，喜欢金石印章，还是省篆刻家协会会员，据说钻研过《汉印精华》；这人还喜欢摆弄盆景，也是省城盆景协会会员，省城不少公园都曾请他帮过忙，看来他这人属于那种玩什么都能玩出点名堂的人。”她笑说：“一个是才子，帅气；一个是才女，秀外慧中，郎才女貌，本是很般配的一对，可惜······”这时她挎包里的手机响，接听过，说局里有事要她回去办，让我对体检的事尽管放心，她会尽力的，说着端杯再抿一口茶水，挎了包便走，我将其送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