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巡视外事堂
外事堂的人其实也都是化剑派的弟子，只是这些人因为自身没有可以修炼出内功的原因，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去练习一些武技，这些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大多都是会被宗门外派到一些城市的外事堂来，亦或是有少数人自己走出宗门自行闯荡，因此这些人对于一些门规也都是知道的。
但这王师兄可不想多事，只要这俩人不在这地方胡搅蛮缠难伺候，自己就会当不知道，年轻人走出山门了，再拿这些不算是损害到宗门的事来说事，那只会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王师兄，你也知道我和穆师弟是这次来此巡视的人员，还得麻烦王师兄多加配合了”赵晔客气地说着，毕竟来巡视说白了就是来此走上一圈，看看一些账目、听听当地管事之人说道说道也就差不多完事了。
化剑派这样做的目的不在于去巡视的弟子能对外事堂产生有多大作用，更多的用意是在于巡视弟子身上，巡视仅仅算是个名头，这样就可以让这些去巡视的弟子对行走江湖有一些基本的见识，宗门里的小弟子总得需要外出行走江湖，不可能一直像一张白纸一样留在宗门里吃干饭，没有一点江湖经验就直接扔出去自生自灭也不好，能修炼出内功的弟子也是很宝贝的。
“这是自然，一定会让两位公子回去好交差，这样，已经让人去将一些账目给带来了，两位稍等片刻。”这些外事堂的人能爬到一州府城做主事，能耐不小，脑子必定是很灵光的，这王管事也大概知道了一些宗门关于巡视的用意，因此应对这两位只要将外事堂所管辖的生意、获取的消息等事情给说清楚就基本算是完事，还有就是招待好巡视之人。
赵晔之所以称呼对方为‘师兄’这是以示敬重，对方不能修炼出内功虽不算是化剑派真是核心弟子，但那一身武技也是从宗门学来的，再说在外为宗门忙碌劳累这么久，这‘师兄’当得起；而王管事称呼俩人‘公子’是知趣，也是报有尊敬的意思，对方作为宗门核心弟子的身份摆在这，毕竟不知道对方俩人以后会在宗门里是怎么样的存在，都是以小心对待不能得罪的态度。
“王师兄”走进来了一人，也是一壮汉，那隆起的块头看着就像一块块的铁疙瘩，注重炼体的人大多都是这样的体型，没办法，不能修炼出内功只能在自己身体上多下功夫，再有就是钻研武技了。
待其把几本账本之类的拿到手上了，再转交到穆草果和赵晔跟前去，“两位公子先行对这些进行过目，待到下午在下再来给两位讲解一些不懂的地方。”
“好说，王师兄先忙自己的事。”赵晔也是客气回道。
“这李师弟就在院子里听候两位差遣，有什么事两位公子尽管吩咐，他会尽量给两位办好的。”说完王管事就躬身退走了。
留下的穆草果和赵晔则是各自随意拿起一本账目翻看起来，只是看不太懂，把穆草果给看的脑仁疼。
“莽子，这得看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啊？”穆草果看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受不了了，在那无精打采地哈欠连连。
“小果子，还是打起精神来的好，要是回到宗门去你被抽到作答，你又答不上来，到时候你可就真要变成‘果子’了。”赵晔正襟危坐着，上次自己和一师兄来也是这样，看着这些文字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但回到宗门看到一人运气不好被点名作答，答得不太好就被罚了，自己可不想被罚，这次只能打起精神来看，尽可能将这些本子里的东西给记在脑子里。
“你说的是那李见仁李师兄吧，我也听说了，不过我应该不会就这么倒霉会被点上吧！”穆草果坐没坐相倚靠着。
“那可不好说，我们这些出来巡视的师兄弟谁都有可能被点上，再说了，在宗门里不就数你记性好嘛？你多看看就不用怕了，我脑子可没你的好记性，我才是担心呢。”规规矩矩坐好的赵晔摆出一副认真模样。
听着赵晔的话，穆草果给自己强打起精神来，准备好好看看这些让人脑仁疼的文字，免得自个运气不好被点上作答，到时候答得不好被罚了可就冤枉得很。
穆草果和赵晔一边闲聊一边翻看着，总觉着这时间过的真是慢得不得了，待到看的差不多了，有人进来说道“两位公子，饭点到了，两位是待会用餐还是现在就用餐呢？”
穆草果手里的账本合上放于边上桌面，看向赵晔轻声问“莽子？”，赵晔此时也是看的痛苦不已，看了看穆草果这小子，“好吧，反正剩下的这点也不急了，那就先用餐吧！”
“好嘞，快，我们先用餐。”穆草果见赵晔也同意了，兴奋不已地对着来人说着，接着起身伸了个大懒腰。
这短短的几个时辰过得那叫一个难受，“莽子，待会吃好饭了，再找那王师兄给我们详细说说这些情况，完了我们俩这次的巡视是不是就算是完成了？”
“唉，我们俩出来走的这一趟倒是算完成了，可回到宗门还不知道呢！”赵晔只祈祷着回到宗门了就没自己什么事了，不然依现在这情况自己一旦被点上那十有八九要被罚，听说每次的惩罚都不太一样，有时候是看山门、有时候是到山下挑水之类的，虽平常练功和修炼大多也是需要这样做，但被罚了就只能是兢兢业业去完成，没有什么自由可言的，再说了，顶着被罚的名头也总会被同伴给取笑的。
“小果子，你看的怎么样了？”对自己不抱希望的赵晔转头问着穆草果，看看这小子看这令人头疼的东西怎么样了，要是这小子和自己差不多，那倒是有点小安慰。
“看了个七七八八吧，待会再找那王师兄探听一下一些情况，应该差不多没有问题了，嘿嘿，莽子，你怎么样？”穆草果不在意的说着。
赵晔听到这话，脸立马寡了下来，“都说你是宗门里少有的天赋好、记性好，还是一点没错啊！我就马马虎虎的了，可比不得你小子。”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来想着找点小安慰的，没想到打击得让人难受，不过自己也是自找的。
“二位公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跟在下过去，王师兄在等着两位。”今早拿来账本的壮汉李师兄来请俩人去用餐来了。
“有劳李师兄。”穆草果和赵晔一起向其拱手客气着，在其示意下才往那用餐之地走去。
穿过一月牙拱门，那王师兄站在一屋檐下，待见到穆草果和赵晔俩人到来，迎上前去，“呵呵，二位公子来了！”说完侧身让路，并伸手相请着，“二位公子请”。
“不敢当，应是王师兄先请”穆草果俩人急忙摆手拒绝着，不说对方年纪比自己大不少，还主管这外事堂，自己可不敢托大，都知道对方这样做乃是尊敬的意思，但对方可是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在双方一番礼让下，最终还是此地主事的王师兄先行迈步，赵晔和穆草果紧随其后，到了桌前，只有这三人落座，其余的人都到该去的地方吃午饭了，都有特定的地方用于大家伙平常吃食，这王师兄也是有人来了才会在此陪同，不然也不会在这样用餐，这次是宗门小弟子来巡视而已，不需要大张旗鼓的，也就不需要更多的人作陪。
“二位公子，开动吧！这地方不比其他地方，若是有怠慢之处还望不要往心里去。”坐下后王师兄热情招呼着。
“哪里哪里，这样已经是很好了，我等可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尝到这样的美味佳肴。”赵晔回答着，这话虽客气，但也是实话，这两小子都算是初出茅庐，宗门里小弟子吃的东西可都不算是美味，现在这桌菜虽比不上昨夜的，可也不差了。
客气完了，王师兄率先起筷，在其示意下，赵晔和穆草果跟着拿起桌前的属于自己的筷子。
到了这里基本都是赵晔于对方问答的多，穆草果初次前来，只能是多看多听，因此穆草果见王师兄先动筷后，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吃着自己的，正是身体需要能量的时候，加以平时练习剑术这些很是耗费体力，就养成了喜欢吃的习惯。
这三人本就不是同一年龄段人，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很多话都是聊不到一起去，远不及昨夜那样放得开，这顿饭吃得很是安静，只有王师兄不时问了些家常，俩人如实回复就没了。
没什么好闲谈的，自然而然地这顿饭很快就吃好了，饭后简单坐了坐，赵晔、穆草果俩人提出一些问题了。
“王师兄，在那些账本里我们两个有不少地方还得需要师兄帮忙解惑，不知师兄现在可得空？”穆草果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想着早点完成就早完事的心态。
“两位公子言重了，这都是分内之事，有什么不清楚尽可问，在下知无不言。”王师兄依然很客气，也知道对方年纪轻轻的，可没有什么闲情雅致来陪着自己闲聊，从接触这俩人到现在还让自己满意，没有让自己难做。
“嗯，师兄不是上报得有一‘警晨司’人员迫害于我们江湖门派中人吗！虽说没有得逞，但既然已经从其身上翻出‘警晨司’的腰牌，怎么不见有后续的信息了呢？还有，为什么大家不一起向其问罪呢？这样也免得这‘警晨司’一直如此的猖狂下去。”穆草果在王师兄一上报宗门的本子上见到了这信息，而那本子则全部都是关于警晨司各类的信息，搞不懂这其中的道道。
“噢，原来是这事啊！”听完穆草果提出的这问题，王师兄目露沉吟，思索片刻才说道：“我这边知道的也不多，只能是说出知道的情况了，能给公子解惑多少就不知道了。”
“无妨，王师兄尽可说出来。”穆草果也不知道这王师兄知道多少，但说了总比不说的好，赵晔在一旁也被这些话勾起倾听的心思。
“好，那在下就为两位公子说道说道了。这警晨司是朝廷的爪牙二位应该都是知道的，但除了一些明面上的人外，暗地里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人员，这些暗地里的人一旦被我们这些门派之人给抓住，那警晨司可是不会承认其身份的，就是随便怎么处置都行，如此一来大家有时候虽知道抓住之人是那警晨司的人，却很难对那警晨司造成影响，又不能直接让那皇帝处置了警晨司，因此大家只能是多加提防着。”王师兄说完深感无奈的摇了摇头。
警晨司是朝廷设立的机构乃是专门用来针对江湖门派的，大有和江湖门派打擂一争高低的意思，但一家对上整个江湖门派就有着很大的压力，行事手段免不了狠辣以及不择手段，警晨司的人员构成复杂且五花八门的人都有。
对于这样一个武力值很高的机构，是直接听命当朝皇帝，只效忠于皇帝一人，当然，皇帝陛下也不可能直接对警晨司进行管理，都是经由皇帝非常信任的人掌管着，这样皇帝陛下只需要听奏报和结果就可以了，有什么指示也只是对一人发号施令就可以，不然皇帝不眠不休也管不过来整个国家。
“对了，二位也要对这警晨司多加提防着，免得到时候着了道。”紧接着又对赵晔和穆草果提醒着，以王师兄这样的身份，知道的也只是这警晨司的一些皮毛，毕竟他只是一个习得一些武技的武夫而已。
“噢！原来这样啊，多谢师兄的提点了，我们会多加小心的。”穆草果听着，但对这提醒不怎么在意，自己一小小弟子那警晨司怎么可能会花心思在自己身上呢！
赵晔则是郑重了不少，虽平时在宗门偶有听说这警晨司的事迹，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较为直白的说出了一些自己原先不知道的事。
“师兄，难道就只能这样任其猖狂下去不成？”赵晔又是问出自己的担心。
“嗨，怎么可能，我们七大派都共同达成了协议，既然警晨司对那些暗中之人的死活不管，那我们也就不需要客气，能多挖出更多的人则摆，否则见之杀之。”王师兄摆摆手，示意不是大家不作为的意思。
这话让赵晔和穆草果俩人不解，因为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宗门也没有对其做过这方面的交代。
见这两位初出茅庐的新人皱眉不解的样子，王师兄才继续说道：“哦，两位现在应该是还不到年纪，宗门大概是不想有些事弄得路人皆知，有些事没有对二位做交代而已，不需要多久我想宗门就都会给二位做这方面的交代了，到时两位就会明白了。”
阳光西斜仅留下半个红彤彤圆脸，这一下午的时间就在你问我答当中过去，这期间穆草果和赵晔也从王师兄的口中了解到不少东西，赵晔虽有过一次巡视经历，但上次去的是一小地方，得不到像这次一样的解惑，让其深感此次所行来得很是值得。
噪杂声退去的晚间，穆草果和赵晔同在一屋里坐着，不对，是赵晔在坐着而穆草果仰躺着在床上悠哉游哉着晃动脚尖，“莽子，我们明日还是先在这城里游玩一下吧！反正时间还有的是。”
赵晔一只手托起脑袋，懒洋洋的说道“有什么可玩的，还不是都一个样。”显然是不怎么同意穆草果的想法了。
“嗨，你这话说的，怎么没有玩的，那人山人海的闹市你有去过吗？那迷人的各色灯笼你有见过吗？还有很多很多你没见过的东西呢！”穆草果一听赵晔不同意，连忙收起那惬意姿态地爬起，在那一惊一乍的述说着。
“哎呀，好了，好了，你想去那些地方玩那就你自个去吧，不过记得小心点，这府城可不像在宗门里由得你胡来，知道吗？”赵晔不耐烦的对着穆草果摆着手。
“哎，你怎么了？怎的这一晚上都这鬼样子了？”看着赵晔那提不起精神奄兮兮的样，连自己说出去玩都没丝毫变化，这可太奇怪了。
“唉，你说，这可恶的警晨司目的是什么呢？要说把我们这些门派全部给取而代之也不太可能啊！它自己可只是朝廷的爪牙呢，不可能取代得了我们这些门派的，但它又老是暗地里做手脚是什么意思呢？”不理解，赵晔现在对这个事很是不理解，也问过那王师兄，但对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嗨，莽子啊莽子，你要我说你怎么好呢？你还想着这问题呢？再想下去你人都快想傻了，再说了，这是你现在该想的问题吗？咸吃萝卜淡操心。”很无奈了，穆草果也不知道这黑莽子哪一条经搭错了，现在尽想着这问题。
“你小子懂什么，去去去，躺你的去，就你这没心没肺的样，迟早吃了亏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才懒得跟你多说呢？”说完就起身，拍了拍屁股，扭头就往外走了，“走了，早点休息吧！”
“喂，莽子，你明天真不去啊？”见赵晔嘟囔着起身走了，穆草果又是与其确认一遍，如果仅是自己在这陌生的地方游玩，多少心理有点没底，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人陪着好一点，可惜这黑莽子现在拉不动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不去”赵晔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人已经走出这间屋子了，他要到另一间屋子去休息，这间是穆草果的，这小果子人一进来就躺着在床上，很显然不想换去另一间了，这些许小事只好随他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个地方，同样的屋子里，屋里虽有着火光在照亮着，但还是显得较为的昏暗。因为屋里只有一个火光在照亮，并且是在一侧的墙壁上，这样的布局不仅让灯光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还被一些帘子遮挡住不少光线。
屋里昏暗那一侧坐着一人，身前摆放有一桌子，桌上有一些书本整齐摆放着，因照亮不全，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坐在那，只见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嘴里发出阴森的声音“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连个女人都拦不下来，要不是这附近实在调不出我们自己的人手，也不至于连这小事都办不好。”
在那人面前同样跪坐着一人，只见其背面，头低着似是做错了事，“大人还请息怒，如果仅仅只有那几人，那女人是不可能就此逃掉的，也就突然冒出三人出来坏事，否则那女人现在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
阴森的声音又冒出“哼，这不是本座想要听的，本座只是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可就得多费功夫了，此事你必须尽快再给本座拿出一套可行方案出来，不可再像这次无功而返了，否则到时候不用掌司大人怪罪下来，你就不用再来见本座了，自个准备好棺材吧！”
低头的人咽了咽口水，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只能是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因为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这次也确实是自己没能办好差事，只恨出现破坏事情的三人，“是，属下明白了。”
“嗯，退下吧！”阴森声音没有感情地下了逐客令，待其对方退出去了，阴森的声音又问道“另一人的身份还没有查清楚吗？”
这时一帘子后边传出一清幽细语声，“只知道对方姓黄，其余的目前还不甚清楚。”原来这间屋里还有第三人存在，只是身影一直隐没于帘子后边，又没有发出声音，才没有让人轻易发现。
“对了，大人，那俩化剑派的弟子怎么办？”清幽细语声请教着。
“哼，暂不管他们，此事本座自会上报，要是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门派中人再跳出来瞎捣乱，本座自会想办法给他们找事做的。”阴森声音显然对那些江湖门派没什么好感，一提到这些门派浑身散发戾气。
“去吧，尽快去弄清楚另一人的身份，怎么做不需要本座再来教你了吧？”阴森声音的那人说完顺手将手里的纸条扔于桌上。
“是”的一声，接着见有人从帘子后走了出来，娇小而又凹凸有致的身影出现了，是个女的，身着一袭黑衣，快速走出这间屋子直到消失在黑黑的门外。
没多久，坐着那人不见了，不知道是另有暗门还是隐于光亮照射不到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