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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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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潋的箭是特制的,普通的箭头呈扁平状,有两面倒刺,而清潋的箭头更长,有四棱倒刺。

    这样的箭一旦入体,很难拔出,拔出来也会留下更大的疤痕。

    边漠人的箭和大宣的箭大差不差,这样的箭头,只有清潋自己用,因为她力气比男人小,那是她父亲特别给她设计的弓弩箭。

    清潋疑惑了,这不可能,她从来没有对大宣的百姓开过箭,况且她准头很好,没有人能在她的箭下逃出命来。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清潋将箭篓挂回去,但这件事还是扎在了心上。

    柳兴在第四日的晚间就回来了,跟清潋料想的结果相悖,柳兴不是带着粮草风光回归,而是蓬头垢面大败而归。

    柳兴跪在大帐内请罪,他回来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这次的任务是秘密,没有对外宣布,清潋也打发了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帐内。

    “说说吧,怎么败的?”清潋靠在椅背上,抱臂冷冷注视跪着的人。

    “末将带兵过了戈牢滩,到了边漠粮草大营的后方,和一路军前后夹击,攻进营内,原本一切顺利。”

    柳兴垂头丧气,顿了顿,才继续说:“末将攻进去后,发现粮屯都是空的,这才觉得不对,末将立刻带兵退出来,可”

    “可是边漠兵从四面将我们围困,末将集中全部兵力才突围出来,此战伤亡五千余人末将愿领军杖!”

    “你们反中了边漠人的埋伏?”清潋道:“难道是我料错了,边漠没有将粮食藏在那里?”

    那边漠人又怎么知道她会派人去攻,还提前设了埋伏?

    柳兴忙道:“将军没有料错,属下脱险后派人回去查探过,边漠兵提前将粮食往西运走了,看车辙印不过是前一日的事。”

    “怎么会这么巧?”清潋一掌拍在虎头案上,震得笔架翻倒。

    她忍下怒气,这一战败得蹊跷,肯定有人提前泄露了军机。

    “柳兴,这一战的机密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柳兴当即伏地,字字泣血:“末将绝没有将机密告诉过任何人!”

    这点清潋相信,柳兴是从她父亲在世就跟在自己身边,从没有出过差错。

    “看来我们军里被边漠的细作渗进来了。”他是以什么方式知道军机的?

    柳兴道:“请将军下令让末将彻查!”

    “嗯,”清潋点头,“这一败先给你记着,将功补过。”

    “谢将军!”

    清潋揉了揉额角,猛然惊起,还有一事,看向地图,问:“你说边漠将粮草往哪边运走的?”

    “西边。”

    “西边?”清潋沿着地图查看,最后将手指定在栎郡,“边漠往西运粮,最方便的去处就是栎郡,让余校尉点齐两万轻骑,支援栎郡。”

    “遵命!”

    两万轻骑刚上路,哨骑来报,西边的防线被边漠军攻破,边漠军往栎郡去了。

    栎郡是边境最大的城池,更是靖边侯府所在,一直是边漠军的首要攻伐对象。

    两万轻骑先到栎郡防守,清潋又亲带两万步兵拦了边漠军后路,此战又是以边漠大败结束。

    解了栎郡之危,清潋返回营地,再次向朝廷上书请求越过边界线,倾力铲除边漠之患。

    奏折送出去了,清潋才腾出手来处理军务。

    架子上的箭篓被风吹得叮当响,清潋又想起桀夷手臂上的伤,她到底忽略了什么?

    五六年前的旧伤

    脑中乍然灵光一现,一支笔应声折断,清潋握着截断笔,任木杆搓破掌心,血滴在纸上,疼和鲜红的颜色让清潋的记忆越发清晰。

    她失误过一次,六年前,清潋第一次随父亲上战场,她射伤了一个敌将,当时她还未适应战场,那支箭射偏了,只射中敌将的手臂。

    她还为那次失误郁结了许久,后来父亲告诉她,她射伤的是边漠王的儿子。

    想到这,清潋朝帐外大喊:“柳兴!”

    “末将在!”柳兴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你查奸细的事有眉目了吗?”

    柳兴苦恼道:“军中没有发现边漠人,所以末将未有头绪。”

    “那我给你提个醒,”清潋丢了笔杆,拿帕子包住手心,“军机确实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但兵马未动,粮草要先行,每次出兵带的粮草都有定数,聪明的人,就能根据粮草的数量推断出行军的距离方位。”

    柳兴恍然大悟:“如此说,奸细藏在军需处,末将立刻将军需处的人一一审问!”

    “不必如此大张旗鼓!”清潋叫住柳兴,“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请将军示下。”

    清潋问道:“之前从边漠营救回来的那些人,底细你可都一一查清了?”

    “都查清了,”柳兴道:“有十一个人愿意留在军中,来历都对的上。”

    “戴桀夷的来历也查清了?”

    “是,因为戴桀夷进了将军的亲卫营,末将亲自去核查过,沙郡确实有一户人家姓戴,贩马为生,家有三子,两个儿子从军战死,军中还有名册记录。将军莫非怀疑戴桀夷?”

    清潋道:“再查一遍,查仔细些!”

    “是!是否要将戴桀夷先看押?”

    “不,”清潋摆手,“你暗自去查,先不要走漏风声。”

    “是!”

    清潋揣着心事走出营帐,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马棚。

    桀夷正拿着刷子给乌云洗澡,看到清潋笑得见牙不见眼,“将军!”

    以前清潋觉得他的笑舒心,如今带了疑影,怎么看都是算计。

    清潋摸摸乌云的头,问道:“你的伤还好吗?怎么不歇着?”

    “不碍事,属下好得快。”

    清潋的笑一闪而过,有些怪异,“对了,你自被救回来就入了军营,还没有回过家乡,趁这机会,我给你休假,回沙郡祭拜父母。”

    “谢将军。”桀夷脸上伤怀,“但属下家中已无亲人,只剩残垣断壁,当日家破,也不知尸首归于何处。若父母在世,定是希望我杀敌立功,将来衣锦还乡。”

    “杀敌?衣锦还乡?”谁是你的敌人?清潋在心里冷笑,拍拍他的肩膀赞扬:“好志向,你爹娘一定以你为荣。”

    桀夷腼腆地挠头。

    “好好干,本将军一向赏罚分明。”清潋说完转过头,笑容瞬间收敛,咬紧了牙关。

    桀夷看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不踏实,他觉得今天清潋对他有些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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