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足矣装载所有财宝
西蒙再度施法，泰勒老翁的额头竟生出双角，宛若牛首之兆。然其仅微露角尖，微不足道矣。
“观此，此人渐露恶魔之貌矣。”西蒙欢颜而笑，向侧旁之乔尔森言曰：“先将他掷于厅堂，再察其财宝如何！”
“吾已迫不及待矣！”乔尔森疾步向前，以魔杖托起形如烂泥的老泰勒，抛入厅堂。既中昏睡之咒，二人亦无忧其逃脱之患。
西蒙之提议下，乔尔森开始搜罗沿途之珍品，三人数袋在身，足矣装载所有财宝。
泰勒老翁身为巨贾，其所藏之瓷瓶与其他饰物自是价值连城，然装袋时需谨慎，以防损毁。
掠夺一路，二人至书房，乔尔森已亟不可待，施破碎之咒，将书房内物尽炸为碎片，木屑纷飞，书籍与饰品散落一地。
如老泰勒所言，秘室隐藏于书房之后，一书架之后，二人皆见一门漆黑，已被炸裂而出。
乔尔森轰开秘门，以咒语点燃书籍照明，遂率先步入其中。秘室广阔，仅稍逊于外之书房，内有序列之箱匣，以及木架，架上陈列着珍贵之收藏。乔尔森急不可耐，打开一箱，望见箱内闪耀之金币银币，笑容满面。
“速来，速来，共襄盛举，装袋！”乔尔森呼吸急促，催促西蒙相助，口中反复道：“发财矣，发财矣！”
一见此横财，乔尔森近乎忘乎所以。此时，他庆幸听从西蒙之计，购得大型无痕伸展袋。
西蒙动作敏捷，以魔杖缩小箱匣，收入乔尔森之袋。然即便缩小，箱匣依旧沉重，须借浮空之咒方能搬动。
秘室内之财富悉数收入囊中，西蒙断定泰勒一族已然覆灭，纵有漏网之鱼，亦掀不起风浪，老泰勒之敌对者将代为清除余患。
落井下石，人皆可行。二人遍搜秘室，确认无遗漏之财宝，西蒙始转身出秘室，不忘叙述计划：“燃此宅以绝证据，再设法使教会之人发现乔尔森，对了，尚未喂他防毒之药。”
“且金币不宜一时全换为金加隆，须逐年兑换，以免引巫师议会之注意。”西蒙言说间，留意乔尔森之神色。
“何故？”乔尔森稍愣，旋即明白。如此多金币，一旦悉数换为加隆，实乃过于显眼。
此事若为巫师议会所察，两人突增巨额财富，无疑将受其关注，非好事也。
“呵，吾岂愚至此。”乔尔森口中不停念叨发财之词，而面目于阴影下扭曲，残忍之色于唇角显现。
“然在此之前，汝当先赴黄泉！”乔尔森陡然拔出魔杖，无情地向西蒙施展黑魔法。
变故猝不及防，令人无从应对。然西蒙早有防备，乔尔森施咒之际，已高喊防护之咒。
然铁甲咒难挡钻心咒之痛，西蒙顿感浑身如针刺般剧痛，痛苦呻吟，但未失战力，铁甲咒虽阻不可饶恕咒，仍减弱了钻心咒之力。
“为何？”西蒙遭缴械咒击中，魔杖脱手飞出。他向乔尔森怒吼，伸手欲拔腰间之兵刃。
遗憾，手枪取出尚未瞄准，又遭乔尔森缴械咒击飞。
“何故为此，仅为钱财？”此刻之西蒙似受伤之猛兽，对面前之人咆哮，面色略显颓败，似已绝望。
“自然，为财耳，此理尚不足耶？”乔尔森狰狞视之：“将袋中之物交出！”
“汝疯矣，为些微钱财。”西蒙脸上露狰狞之色，“为财欲杀我？”
“明明贫穷如斯，何言富甲一方。”乔尔森鄙夷地吐口唾沫。
“汝应知吾仅来谋财，对此钱财并不甚在意。”西蒙缓声诱惑：“若汝欲取，悉数拿去。”
“此财本即属我。”乔尔森齿间露冷笑。
“肤浅，财可再赚。”西蒙强抑愤怒，言道：“汝应知吾敛财之能，有此财，不久即可赚取数倍乃至数十倍。”
“虚言。”乔尔森心动，但魔杖未离手。
“东印度公司。”
“何物？”
“即将往世界各地殖民劫掠之公司，汝应知，无他法能速获财如此。”西蒙抛出诱饵，提醒道：“无我，汝必无法成功。”
“然否，吾不以为然。”乔尔森冷笑，挥动魔杖，威胁道：“若不愿再尝钻心咒之苦，便道来详情！”
&34;汝岂惧吾欺瞒耶？&34;西蒙镇定自若，从最初的惊慌中恢复过来，&34;汝竟如此自信，能独立完成整个棋局？&34;
&34;无须赘言，若欲摆脱痛苦，速将计策道来。&34;乔尔森的穿心咒在西蒙侧旁划过，似乎顾虑穿心咒会让西蒙失语，故未曾让咒语触及西蒙。
&34;贪婪之徒。&34;西蒙心中冷笑，唇边微扬，&34;吾可将步骤书于纸上，然吾疑惑，为何尔欲除吾？&34;
&34;何故不除？&34;乔尔森狂笑着，&34;尔自始至终皆在利用吾，勿以为吾不知，或许尔智计超群，亦通晓取舍，然勿将他人视作愚者。&34;
&34;愚者，不，从未有过。&34;西蒙瞥了眼近旁的魔杖，未去拾取，面色愈发淡漠，续言：&34;最多不过互为利用，尔亦获得了巨额财富，此乃公平交易，吾提供情报，尔得财帛。一切皆在尔默许下进行，阁下之狡猾，竟以这般戏言遮掩。&34;
&34;狡猾？非也，狡猾之人实乃尔也。&34;乔尔森突然大笑，&34;尔从未信任过吾，这把特制火枪，原是为吾预备的吧。&34;话罢，他拾起地上的手枪，向西蒙身旁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西蒙惊出一身冷汗，乔尔森又扣了几下扳机，发现无子弹后，随手丢开手枪，放声大笑：&34;非德莱克那倒霉鬼，吾恐真会中招。&34;
&34;德莱克？尔莫非是指那黑巫师，不是老泰勒…&34;西蒙一怔，已猜到乔尔森口中的德莱克是谁。
&34;黑巫师？不，德莱克并非黑巫师，他是巫师议会的一员。贪婪之辈，他窥探到吾的秘密，前次知晓吾获利后，意图勒索于吾。&34;乔尔森面目狰狞，怒蹴一脚，续道：&34;德莱克那卑鄙之徒竟敢威胁于吾，当时吾欲制服他，抹去那段记忆，话说尔突然现身，以火枪将其射杀，吾确感震惊。&34;
&34;巫师议会之人？&34;西蒙一愣，旋即皱眉，察觉尚有未知之事，问：&34;何秘密？&34;
&34;汝话颇多，速道出尔之计策。&34;乔尔森不耐地将话题引回己身之事。
&34;言说？此事难以言明，需一支羽毛笔和羊皮纸，吾将计策书于纸上。&34;西蒙耸肩道，继续先前的话题：&34;尔之把柄何在？&34;
乔尔森扔给西蒙羽毛笔和羊皮纸，狞笑道：&34;无甚，吾不过斩杀了一位麻瓜贵族子弟罢了。&34;
&34;如此说来，尔亲手葬送了初恋？何须如此。&34;西蒙叹息，或许财富的积累让乔尔森心志膨胀。
&34;尔之合作出乎吾意料之外。&34;西蒙边书写计划，边解释道：&34;吾求一尊严之死，欲与尔对决，愿尔能在对决中将吾击杀。&34;
&34;尔以为可能否？&34;乔尔森嘲笑西蒙的天真。
&34;虽知非尔对手，然死于尔之魔杖下，总胜过屈辱而亡。&34;西蒙似已接受命运，续言：&34;对了，还有爱丽丝，赠予她些许金银，使她安度余生，反正尔亦不缺财帛！&34;
听闻此言，宛如遗言。
&34;尔即将赴死，竟仍有暇关心他人，吾对你竟生敬佩，此事无人能及。&34;乔尔森允诺：&34;好吧，将完整计划交予吾，吾答应与尔一战。&34;
当然，乔尔森并无此意，待拿到计划，他便要下手杀害西蒙。此人太过狡猾，他担心西蒙拖延时间以备应对之策。
然而，此刻西蒙无魔杖，无火枪，乔尔森不信他能掀起风浪，故此时才有闲暇与他交谈，等待所谓的计划。
换作他人，乔尔森绝不会信，然西蒙一系列的赚钱计划令他印象深刻，他愿多等片刻，毕竟一切尽在掌控中。
&34;话说回来，尔始终未提为何欲杀吾？&34;西蒙停下笔，抬眸凝视乔尔森，忽笑道：&34;难道汝在惧怕吾？&34;
&34;尔过于狡猾，还是死去为好。&34;乔尔森坦诚：&34;吾担心某日会丧生于尔之手。&34;
&34;那将是吾之荣幸。&34;西蒙轻蔑地撇了撇嘴，将羊皮纸推向乔尔森：&34;此处有一半计划，汝不妨先阅。&34;
乔尔森挥动羽毛笔，接过落下的纸张，阅后皱眉，正欲询问，却发现西蒙正在掏物，乔尔森欲阻止已晚，一把与方才火枪无异的武器正对准自己。
&34;吾备有双枪。&34;西蒙起身，面色狰狞，言道：&34;汝可试试，看是尔的咒语先取吾命，还是吾的子弹先夺尔命。&34;
&34;该死，尔之前所言皆是诱吾入局。&34;乔尔森怒吼。
&34;诱局？非也，吾岂会做此事，计划自是真实的。&34;西蒙扣下扳机，言毕，&34;若尔胜，大可尝试。&34;
然而，乔尔森早已戒备，施展防护咒，铁甲咒成功抵挡子弹。
随后，乔尔森脸色苍白，狰狞无比，欲给予这孤注一掷之人终身难忘的惩罚。
&34;钻心咒…&34;他举杖欲念，咒语尚未吐出，连续的枪声在室内回荡。西蒙开枪后延迟一瞬，又一发子弹，无铁甲咒庇护，子弹直刺乔尔森体内，鲜血四溅。
随之，惨叫声被连串的枪声淹没。
乔尔森面色凝固，直挺挺倒在地上。他无法相信，火枪竟能射出更多子弹。
为何方才仅射出一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