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的名字
雍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表情失控,震惊的愣在原地。
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在门内。
跟在他后面的挽月和揽星兄妹不知道自己主子出了什么状况。
为何突然不动了。
揽星上前刚要询问,立刻收到来自雍王警告的眼刀。
马上噤声,躬身退了回去。
雍王抱着李珍真,想再听她喊上一句。
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可她似乎嫌弃他抱的不好,盔甲硌得慌,在他怀里挣了挣又把头垂到了另一边。
南乔再睁眼的时候,有一点恍惚。
她没敢动,睁着眼识别自己身在何处。
陌生的房间,奢华精致的家具。
那个叫挽月的死侍守着她,却心不在焉的看着外边,根本没发现她已经醒了。
房间外,大概是个内厅。
厅里有人在讲话。
她仔细听着,似乎是雍王和一个老者的声音。
“李小姐身体并无大碍,确是感染了风寒,导致了发热。”
“她近期是不是吃的太少,有些营养不良,再加上受惊和受凉,身子营位太低才会沾点凉风就感冒。”
“除此之外,她最大的问题在脑子里。”
然后是贾夙的声音。
“何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李小姐是个疯的吗?”
何大人语气明显无奈道:
“诶~老夫可没这么说!老夫的意思是,李小姐脑子里有东西!”
南乔紧张起来,紧接着听到了雍王问那个何大人:
“她脑子里有什么?可是不治之症?”
她脑子里当然是有义父放的银针了,还能有什么?
南乔担心那何大人真懂什么,紧张的听着。
“恕老夫医术平庸,只能看出李小姐脑中有一根长针,放进去时间很久了。”
“至于算不算绝症,我不妨给殿下打个比方。”
“人的头颅里的脑子就如同咱们平时吃的豆腐。”
“假如往豆腐里扎入一根长针会怎样?”
那何太医见没人回答,自问自答道:
“若是平日里不去动它,也许就像没有这根针一样,人还能够正常的生活。”
“可若是你使劲的晃一晃这块豆腐,那银针就会在脑子里边移动,那就危险了。”
“至于会有什么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重则身亡,轻则影响人的各项功能,也许会失忆,变疯,变傻,变哑巴,失明,或者瘫痪,都有可能。”
南乔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真怕何太医本领高强,说能把她脑中银针取出来。
那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
挽月终于发现她醒了,两步到了榻边。
“小姐,你醒了!”
外间厅里的人闻声进来。
何太医又给李珍真看了看舌苔。
就随揽星去开方子了。
雍王看着她的眼神里竟然多了一丝心疼。
南乔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还是业务素质很高的摆好自己的娇弱表情。
眼中憔悴带碎光,委屈巴巴的看向她的攻略对象。
“殿下~我怎么了?这是哪儿”
见雍王向榻边走过来。
挽月很有眼色的让开位置,将李珍真扶起来,又在她腰后垫了软垫。
雍王坐下,伸手将被子给李珍真往上拽了拽,生怕她再着了风寒。
又吩咐挽月:“你去准备些吃的,要软和好克化的。”
南乔听说有吃的,连忙插嘴:“殿下,我要吃肉。”
雍王又对挽月道:“给她买肉,多买几样,去繁楼~”
挽月领命退出房间。
雍王想到何太医的话,如今看李珍真像看个瓷娃娃,生怕她磕了碰了再变成傻子哑巴,耐着性子哄道:
“你身子太弱,刚刚昏睡过去了,没什么事,好好吃饭睡觉,待会儿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这里是我昨天跟你提过,给你买的宅子。”
“原想让你看一看,若是不喜欢再换也可以。”
“可你病成这个样子,送到侯府去,只怕你继母待你不好,索性先住在此处,以后喜欢别的宅子再买。”
南乔发着高烧,看着金主雍王英俊的脸。
心里无尽惋惜。
好好一个帅哥,又这么有钱,却非得是那人的儿子。
即便他没有钱,单靠这张脸,也值得女人打破头的为他争风吃醋了。
难怪柳如絮为了他要害人。
只怕那个四公主对自己这个亲弟弟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难怪之前李淳只是有一分像他,也能在京都大受追捧,短时间内迅速蹿红,成为褚乔楼的头牌。
谁不爱看帅哥呢?
尤其是他还对你这么温柔的时候。
见李珍真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雍王问她:
“你那个仇,非要自己报吗?”
“就让挽月去把侯府人都绑了,到你娘的坟前杀了,你也少操点心可好?”
南乔简直无语,她自己不会杀吗?
她在侯府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呢,杀也不能现在杀。
于是她立刻反驳:“那怎么行?”
“殿下就不要管我的事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雍王见她死倔,也不再提,转而试探道:
“你小时候可受过什么刑罚?或者虐待?”
南乔知道他要问什么,装作思考,又反问他:
“殿下为何要这么问?”
“我从小和乳母在乡下生活,乳母待我很好,虽然辛苦,却从未受过虐待。”
雍王又问:
“你可知你脑中有一根长针?太医说已经在你体内很长时间了。”
南乔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立刻做出惊慌表情:
“我脑子里有针?”
“殿下可不要骗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谁会往我脑子里扎针?”
“我脑子里若是有一根长针?为何我不疼不痒,毫无感觉,我自己都不知道?”
雍王沉思,也不作答,半天才说:
“此事时间已久,你也不必忧心,我会想办法寻名医,帮你把长针取出来。”
南乔心里翻着白眼。
心想:大可不必,你快收了神通。
银针取出来,我能让你当众脱了衣裳给我跳一段儿,你信不信?
嘴上还是顺着雍王的话说:
“珍真觉得自己很好,并无不适,不过还是谢谢殿下关怀。”
李珍真这是婉拒了,她许是害怕,所以不肯面对。
他这样揣测着。
不过,是否给李珍真寻找名医取出长针,雍王自不会听她的。
他心里打算着,先找到名医再说。
经过今天亲眼见到闪电劈到李珍真头上那一幕,让雍王认清了一个事实。
不管他对李珍真的感情是如何的,他都接受不了她在自己眼前死掉。
她必须活着,她的命,对他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你刚刚做梦了,你知道吗?”
“还说了梦话。”
南乔听了,故作镇定。
心里又开始慌乱起来。
她的秘密太多,哪样也不能让雍王知晓。
她竟不知道自己还会说梦话。
是太累了吗?
雍王还能这么冷静的同她说了这许多,她应该没有说出来特别致命梦话。
她紧张的试探:“我说了什么?”
“你喊了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