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正当荣宠
“女木头”立刻变了脸色,怒斥:“你!”
“你卑鄙!”
南乔冷笑着白了她一眼。
从地上站起来,掸去身上的灰尘和落叶。
打了个哆嗦。
一边往房内走,一边吩咐榴花:
“你去开院门,告诉他们等着!我还没有梳妆完!谁也不许催我!”
又对女木头道:
“你叫挽月是吧?会梳头吗?”
“再不抓紧,就瞒不住了!”
“我劝你们兄妹,昨晚之事不要让你们主子知道,在弄清真相之前,先秘密调查。”
“昨晚我和榴花一进院子就发现你们和几个护院晕倒在地。”
“我们二人在检查你俩状况的时候,也中了招,被迷晕了过去。”
“连对方的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你们可看到是谁下的手了?”
挽月咬着嘴唇,摇摇头,一脸懊恼。
昨天是她和哥哥第一天被派来侯府保护李小姐。
她心里是不服气的。
别的死侍执行的都是刺杀的正经任务。
就算保护,也保护的是朝中大员,或者重要的证人。
他们兄妹却被派来保护女人。
来之前,她还听了一些风言风语。
这侯府李小姐早就在宴会上就对主子献了身。
现在都传言,雍王被侯府李小姐迷得神魂颠倒。
挽月和揽星也和许聪一样,不仅仅是雍王的死侍,更是雍王的死忠粉。
听不得一点自己主子的不是。
可雍王从来不屑于维护自己的风评。
于是关于他的传说就越传越邪乎。
现在都被民间妇女拿来吓唬夜里不睡觉的孩子了。
因为李珍真,害的雍王风评多了一条色令智昏,比原来更糟。
偏他们兄妹,就连保护一个女人这么简单的任务,也没办好。
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她本就看李珍真也不顺眼,如今更堵心,并不爱搭理她。
李珍真见她不回话,继续说:
“我和榴花晕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你们该知道我和雍王的关系。”
“你们认为他会怎么想?”
“我若是雍王,必会怀疑昨夜是否有人对我图谋不轨,我昏迷之后是否失了洁?”
“就算我没有失洁,昨晚所有人都失去意识 ,也没有人能证明我的清白。”
“我若是失洁,你们两个也活不了!”
“如今在这件事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若是雍王知道了,我们四个都得死。”
叫挽月的女木头,听了南乔的话,意识到事态紧急。
慌张看向“男木头”,那“男木头”对她点了点头。
起身对李珍真作了一揖,道:
“我叫揽星,这是我妹妹挽月,昨夜是我二人失职,连累了李小姐。”
“我们兄妹愿为李小姐效力,护李小姐周全。”
“至于昨晚之事,我们自会调查清楚,在事情真相弄清之前,一切按李小姐说的办。”
挽月也快速起身,随榴花一起回到房间,帮李珍真梳妆打扮起来。
待到李珍真迈出侯府大门,李松年正卑躬屈膝的向马车行礼,口中还念念有词:
“还请殿下恕罪,小女让殿下久候了,本官已派人去催小女,这孩子自小在乡下长大,疏于管教,懒散惯了。”
“今日大典是为殿下出征而举行,实在不敢耽搁殿下。”
“不如殿下先行前往,本官稍后派快马送小女前往?”
李珍真娇声开口,打断了永安候的阿谀嘴脸。
“不必了,父亲。”
李珍真已走到近前。
透过微风吹拂的车帘,带着笑颜与雍王对视。
他稳坐车内,眉头轻蹙,表情不耐烦。
不知是因为等的久了,还是因为被李松年烦扰到。
见她来了,才略微舒展眉头。
李松年在这乍冷的深秋清晨,急的脑门冒汗,官服都塌在了身上,黏腻难受。
出征之前的祭祀大典是重大场合,就连圣上都得早早到场等着吉时。
这种时候让身为主将的雍王,在他侯府门口等了这么久,简直是倒反天罡。
这么大的罪过,他可顶不起。
有了上一次软禁李珍真的教训,他再也不敢随意对待她。
李松年几次命人去催李珍真,三催四请的,死活催不出来。
可任由雍王那尊大佛在自己门口一直等下去,实在令他坐立难安。
他才硬着头皮出来寒暄。
如今一见到李珍真就拧着眉毛,瞪着眼睛,伸出手指着她责怪:
“真儿,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明知今日祭祀大典,还这么慢!你就是再爱打扮,也不该让殿下等你!”
“快向殿下谢罪,请求殿下原谅!”
李松年瞪着李珍真,挤眉弄眼的让她赶快说点什么,好让雍王消气。
他在马车边站了半天,好话说尽了。
雍王明明就坐在马车里,他都看见了,却一句也没搭理他,像是生了大气。
李松年见李珍真不开口,急的伸手去拽她。
这时马车里,隔着帘子,伸出一只手。
然后雍王终于说话了。
“还不快进来?”
这是对李珍真说的。
李珍真在李松年震惊与不解的视线里,将纤纤玉手放在雍王手中,稍微借力,上了马车。
回头对马车下的李松年说:
“父亲,我先走了。父亲也别耽搁了。”
说完便钻进了马车。
李松年看着奔驰离去的雍王车架。
再一次意识到,李珍真如今在雍王这里真的是正当荣宠。
不光他没见过。
只怕整个京都,也没有人见过雍王亲手将哪个女子扶进过马车里。
他终于不再怀疑李珍真是天星下凡的说法。
抓紧上了侯府的马车,也赶赴祭祀大典现场。
李珍娴在侯府前院的月亮门后,远远瞧着门外的一幕。
手边的花藤都被她扯掉,指甲都攥进了肉里。
身边的小丫鬟看着主子的状态,心里害怕,想后退又不敢。
原本今天的祭祀大典,她和母亲都应该盛装出席的。
可现下她的脸还没有消肿,五官都变了型。
母亲也因为和父亲吵架,被父亲禁足后院反省。
都怪那个阉人!
不!都怪李珍真!
李珍娴吩咐道:
“准备马车,我要去祭祀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