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肉野蛮生长
不再有人打扰的情况下,乌丝姆迅速将犯人处决到,刚好能全部塞进米-24的人数。
雌鹿颇为惊险地降落在广场,艾格从中一出来,就跌倒在地,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哎呀,忘记提醒你系上安全带了。”
“什么是安全呕——”
少年颇为失态地吐了一地,在新手雌鹿的座舱里像颠勺一样翻炒了一路,没吐在里边已经很好了。
稍微等他缓了一会儿,乌丝姆催促他去割犯人们的耳朵。
“啊?”老实巴交的农村孩子有些迟疑。
“这些都是犯了罪的人,你去割掉他们的左耳,叫他们记得遵守秩序。不然我只能把他们切成两半了。”
这话是公开讲的,犯人们和围观群众看了眼还没清理掉的昨日尸身,就觉得能够接受了。
犯人们虽不至于被恐吓到直接走向被迫行刑的少年,但也是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
心慈手软的年轻人下刀不够狠厉,疼得犯人们龇牙咧嘴,可提醒性质的叫喊声也被两武直的噪音掩盖,对他们来说真是压抑可怕极了。
做完了这些,乌丝姆把围观的理发师(兼职外科医生)叫过来替他们包扎。
“知道吗艾格,做完这些你就和常人不同了,你是个惩罚者,和我们是一伙的。”亲昵可爱的童音单方面地对蒙受心理压力的少年灌输。
乌丝姆还会持续不断地对身边的人讲类似的怪话,这对他来说算是一种本能。
作为高中校第一,其实是年级第一,最直接是班级第一,虽然他很自闭,但仍旧会被老师和同学们推到讲台上说些什么——要么是心得体会、要么是代老师讲课,他总是习惯性地当演讲来做,喜欢掺杂许多主观的东西……
从始至终也没人阻止,这才使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些一只耳们随后要由雌鹿运输到交通发达的贸易站,从那里开始,在全领地绘制停机坪魔法阵,同时向所有的聚居点传达这样的消息:
“克罗德法泽伯爵领现已被死亡与螺旋龙族占领。
直属伯爵的村落现在应该向克罗德法泽市政厅缴税,税率将会下调。
而伯爵领受封的男爵和骑士们必须在本周末到城市外汇合,到时龙会同他们商议新的管理办法,未准时参加者将视为自主放弃采邑。”
邀请小贵族们参加的,当然是鸿门宴,但乌丝姆感觉他们还是会来的。
为了让这些戴罪立功的使者们能够准确执行,乌丝姆还让人赶制了一批袖章,停机坪标志和见人要说什么话都在上面了。
扫视带着袖章,站成一排,因失血而脸色黄白、肤生花斑的犯人们,他突然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是不是该整一套制服了?”
他想起来地勤面板还能自定义穿戴服装的,自己先行设计一套,再让原住民们仿制,应该挺有归属感的。
贸易站顺着河走就能到,不担心迷路,乌丝姆就放任雌鹿自己驮人去了。
他和艾格留在城里,自顾自地研究起了地图。
根据胖商人的情报,他推测龙和神选者可能的目标点。
龙应该已经在神选者的手上吃了亏,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可能选择抵达山脉的最短路径,也有可能先行潜入森林、防止被人看到暴露行踪。如果它的水性很好,也有可能潜伏到山地的水潭里……
乌丝姆把所有的预测点位都标上,然后按照概率进行排序,这会是他的搜索顺序。
而神选者这边,可以确定的是对方会从维特布莱德出发,无论是去追龙,亦或是继续朝圣,都要往南方前进——她会通过克罗德法泽领。
本来乌丝姆还纠结按照扇形范围,神选者的可选路径会随时间而愈发复杂,不知道是先去看龙、还是先去找神选者的麻烦,这下可以守株待兔了。
飞比跑快,先去观龙。
密密麻麻的穷举点位花费了不少时间,两个少尉已经飞回来了。
乌丝姆叫他们带上作为观测员和绘制员的艾格,就直接向第一个目标点前进,这种搜索方法需要快速、仔细和耐心。
以300公里的时速,两架武直花了两个多小时就抵达了瑟沃山脉,降落补给了一下,开始按序搜查起来。
“喂?有龙在吗?”
乌丝姆在龙格频道打招呼。
不知道是确实没龙,还是故意躲起来了,热情高涨的小朋友在通讯里喊了几个小时,都没得到回应。
降落、补给,再起飞,他继续不厌其烦地呼喊起来。
两个少尉尾随着,看他们的少校做奇怪的事,感觉就像是一个真的活力满满玩耍着的孩童,无奈地打起了哈欠。
“抱歉了,格雷戈里少尉。”
埃利亚在为此前的拳杀道歉,虽然生前的事情随着肉体的消失,也变得遥远起来,但他还是对当时不得已的行为心生内疚。
“那只是计划的一环,路德维希少尉……乌丝姆少校认为你是个好人,所以请不要辜负他。”
以同僚的称呼回应,格雷戈里在死后才体会到这种简单的无拘,他觉得这来得有点晚,可作为这个形态,一切都不算晚。
两人之间的对话只发生在机内,只能通过无线电交流的乌丝姆没法偷听,作为一个在集体中独自安静的人,没法窃听他人的谈话真是一大缺憾。
可能是被他无视旁人地叭叭了几个小时给轰烦了,小朋友的耳机里终于传来了响动。
“我出来了嘤,别再喊了嘤。”
说着嘤嘤怪般的台词,从底下升上来的却是让大家san值狂掉的东西。
那是一头血肉模糊的怪物,白的、黄的、粉的、红的、紫黑的,筋腱虬曲、脂肪外溢、肌肉增生,全身大面积的腐败、溃烂和坏死,粘液和脓液肆意流淌。它的经脉甚至像树枝一样向外延伸出来,骨刺修长歪曲、有些都能刺向它自己。
乌丝姆面对这样不合逻辑,按照生物常识本应该死掉、却仍然坚挺到令人作呕地活着的存在,不禁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嗅,这样活着,一定很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