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吾驾驭
尽管位格知识中有飞行手册，飞行技能还是要靠不断地练习才能掌握。
米-24雌鹿从原地直升，随着总距增加，旋翼迎角增大，升力增大，阻力也随之增大，旋翼的转速就减小，随着上升，相对气流又增大，升速减慢，阻力又减小，达到一定高度，再变回正比。而总距的增加由导致扭矩增加，踩舵控制尾桨对抗，又会导致俯仰、坡度和飞行锥角一齐产生奇妙变化。
总而言之，直升机是非常复杂又别扭的飞行器。
新加入队列的雌鹿果不其然地遇上了麻烦，还因为频繁大操作进入人机耦合振荡。
在一旁飘着的乌丝姆什么也不打算说，他相信雌鹿会自己找到出路。
在别人专注问题的时候出声指导，是一种打断别人，使问题更加恶化的好手段。
很容易把人指导高兴的。
接着乌丝姆就看到雌鹿歪歪扭扭地朝某个方向冲去，速度越来越快。
于是他追上去，看两人出糗。
两架武直都是红色帝国研发设计的旋翼强击机式直升机，速度都不慢。
很快他们都来到了300km每小时往上。
窗外破空声飒飒，乌丝姆冷静地在振抖的座舱里把持操纵杆。
两架武直的短翼都能提供额外升力，同样属于双发动机，拥有强大动力。
在这个速度对雌鹿还好，只要不做大机动就没什么问题。
而对使用双旋翼的黑鲨来说，想坠机就很简单了——过分的机动会导致两个反向转动的旋翼打在一起，分分钟化身无翼鸟。
但注意点也还好，那种机动相当于在三道高速公路快车道将方向盘打满半圈。
雌鹿的新手驾驶员似乎回过神来，开始减速了。
见状，乌丝姆也扬起机头，进行减速。当他回归平视，发现另一架已经进入失速状态，正在坠落。
看着雌鹿像断线风筝似的向一处村落滑去，他一点也不着急。
虽然他谁也不信，但他经常相信人。
……
村落中是一幅炼狱景象，房屋在燃烧，烟尘滚滚，血液在地上流淌。农民的尸体，有脑袋的挂在树上，没脑袋的在火里滴油，脑袋插在木桩上。
还差一载就成年的艾格躲在房屋后边的矮树丛里，尽力不发出声音，泪水已打湿他的领子。
“干得好，小的们！米夏尔伯爵不发军饷，咱们就取给他看，看他还敢不敢拖欠了！”
头戴中头盔的大胡子佣兵团长，高举手中的单手战锤，在扬起前蹄的马背上向部下们呼喊。
他们是国内知名的黑豺佣兵团，因为伯爵不发饷，就对直属伯爵的村落造成永久打击，以此惩罚对方。这是他们的一贯作风。
对村民来说是挺神经，然而类似的情形在整个神圣帝国都有上演。
破产的贵族明明连军饷都补不齐，却还要雇佣兵，发动领主间的战争来侵占领地。
那就拿他们的领民来还债吧！
往日只要拿还不起手的农民泄愤，就能够保持兵团凝聚力，今天团长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什么声音，搞什么明堂！？又是那几个刺头在搞鬼？”
他突然听出那异响其实来自天空，很快移到身后。他猛回头，看到一头巨型怪物朝他冲撞来。
连人带马都飞起来！
畸形的巨兽旋转挥舞着长臂，乘胜追击，把佣兵们敬爱的团长凿进了一间着火的房屋，茅草的屋顶散落一地。
“there something inside you~
it’s hard to explain~……”
艾格仰头望向缓缓飘来的另一头怪兽，那无法理解的杂质咒语在他耳畔响起，完全绕过了层层轰鸣。
看到掩体都被吹开，还蹲伏着的某人，乌丝姆发起通话：
“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同伴撞坏了你们村子的房屋。作为交换，只要你向我许愿，我就会毁灭你的仇敌。”
遭到突袭的佣兵们，全都看向了那个突然获得决定他们生死权力的少年。
有机灵的，已经在往没人注意的方向退缩了。
“杀、杀了他们，请杀了他们吧！”
无端失去亲友的少年向旋翼恶龙祈求，哪怕那不祥的漆黑存在要收走自己的灵魂，他也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听罢，身下阵阵风压的漆黑不再多言，而是在每个人的耳畔吟唱起来：
“i&39;m giving you a night call to tell you how i feel（我要用一次深夜来电告诉你我的感受。）”
身着铠甲的佣兵们转身逃跑，但不够快，30mm弹径的炮弹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他们，爆出的破片让他们由内而外地向世界袒露自身。
“i want to drive you through the night, down the hills（我想驾车带你去山丘之下穿梭黑夜中。）”
有瞪圆双眼的入侵者，躲在了被他们烧毁的房屋背后。他们和他们的掩体一样搞笑，与他们等高的火箭弹从墙壁穿出，碎片将他们拦腰绞断，冲击抛飞了他们残破的尸身。
“i&39;m gonna tell you something you don&39;t want to hear（我要告诉你一些你可能不想听到的事。）”
先前就在跑路的强盗们乘马狂奔，完全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忍不住扭头观望。冒着变成盐柱的风险，得到的却是拉着漂亮螺旋尾烟的导弹，比马儿还长的弹体轻轻掠过他们，在他们的身前发出无穷光焰，将他们的全部化作漫天碎块。
“i&39;m gonna show you where it&39;s dark, but have no fear（我要带你去那黑暗地方但请你不要怕。）”
咒语终止，漆黑的怪物灵巧地落在了地上，像一只小小鸟。除了反复重叠的噪声，方圆十里都不再有任何响动。
“嘿，小先生，请到我同伴的屁股底下画个魔法阵。”
艾格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