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地标爆破者
克罗德法泽市，宛如一个秩序井然的棋盘，紧挨着河流的一边笔直。街道狭窄而曲折，两旁是石头建造的房屋，错落有致。
街头巷尾热闹非凡，叫卖的商人、表演的艺人、奔跑嬉戏的孩子，街上哒哒的马蹄声和酒馆里的歌声笑声交织在一起。
当然也少不了呆在阴暗角落的乞丐和流浪汉们，一旦他们胆敢插手此等光景，就会像野狗一样被驱赶。
城市的中心是一座宏伟的教堂，高耸的尖塔刺穿云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教堂内部，照亮了精美的壁画和雕塑。信徒们虔诚地祈祷，庄重的钟声在城市上空回荡。
惊魂未定的小杰克突然闯入，扰动了信徒们神圣的仪式。
他刚刚遭遇了难以理解、无法解释的灾难，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径直跑到教区主教跟前，谦卑地整个人都伏在了地上。
“庇、庇护！主神虔诚的信徒祈求神的庇护！”
对这名年轻骑兵的无礼，宣讲台上的主教略微有些不满，但很快压了下去。
他扶起这位沾满草屑泥污的哽咽年轻人，面带慈祥又充满关切的神情说道：
“孩子，主神不会拒绝任何受难者的祈求，只要他心中还存有真信。慢一点，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与你一同面对。”
小杰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他在男爵城堡的遭遇。
在他的描述中，那是一头长着三只脚，五只眼，两对翅膀，却没有嘴的巨大黑鱼。鼻头有长长的畸形角，头顶两个圆形环，发出巨大狂啸，一刻不息。毁灭的火焰从短翼下的肿瘤中喷涌，从遮蔽天空的烟尘中发动使大地震撼的魔法。
所有人都被轻易地杀死了，毫无反抗之力，城堡的居民、他的同僚、包括……他的领主。
他不敢坦白自己因为太害怕，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他其实抛弃了自己的主人。
一众信徒听到这种超乎常识的事情，个个眼睛瞪大，嘴巴微张，难以置信。
有人双手紧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内心的战栗；有人则默默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为逝去的生命默哀。
教堂中弥漫着一种沉重压抑的气氛，原本安静的环境此刻更是极静，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低声的啜泣在空气中回荡。
信徒们彼此相视，眼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担忧和对妖魔的恐惧。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声音中充满了不安和困惑。
听完小杰克的讲述，主教也是凝重起来，他从未听说过这种怪物……或许是某种古老的奇形龙种。
感觉到信徒们的情绪不对，主教本能地想说点什么来鼓舞他们。
“嗡嗡嗡…”此时一种从未听过的，声调呆板、令人不适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它，它来了！”
小杰克一声惊叫把教士们的节奏完全打乱了，还没等他们出声，就有胆小的信徒尖叫着向外面跑去。
有几个信徒也马上跟着离开了教堂，剩下的人都处于一种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状态，欲跑未跑。
城外上空的乌丝姆不知道教堂里的状况，他只是按照惯例要拿导弹去打最显眼的建筑。
按一次锁定，i-251v shkval 自动电视瞄准系统上的锁定框进入地面稳定模式，再按一次，小框抖动起来，进入了自动锁定模式。
由于是打建筑物，也用不着开激光测距仪(能通过测距计算目标的坐标，增加精度)。
黑鲨的激光测距仪使用次数比较紧张，长时间使用甚至会自动烧毁。
跟真正现代武器的光电系统比起来有点丢人，但高打低，先进欺负落后，钢铁欺负血肉，中武欺负低魔，是绰绰有余了。
甚至武直本身就是种常用于不对称战斗的虐菜兵器，同级间的较量都很少见，基本能达成互捞薯条的共识。
打开手动模式，短按武器释放按钮，一颗“巨大涡流”就甩了出去。
平显瞄准镜上的hud开始读秒，当倒数到“06”的时候，高耸的哥特式建筑就被击垮，尖顶坠落在地，摔个粉碎，原来的位置被巨大的烟尘所笼罩。
乌丝姆在小电视观察命中的时候，导弹的尾烟还在喷涌，离进入自由落体状态还很远。
说明自己和目标的距离太近了，而涡流导弹的射程在10公里左右。
这一次他不打算像上次那样很快把武器投放干净，而是尽量保证每一次发射都精准有效。
“承重部位应该是这里……”
在战争兵器中的恶灵还在研究的时候，一群人从底下的教堂出口喷涌出来。
由于刚好在小电视显示范围下面一点，他们得以免遭轰炸，不然是没有多少玩家会放着聚集起来的npc不打的。
在恐慌中，信徒们争相逃离即将倒塌的教堂。
人潮汹涌，相互推搡，形成了一片混乱景象。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他们拼命地向前挤，试图寻找出路。
然而，由于人数众多，通道变得异常狭窄，人们的身体相互挤压，难以移动。
有些人被推倒在地，他们的呼救声被周围的喧嚣所淹没。其他人则踩着他们的身体，拼命地向前冲，希望能够逃离这场灾难。教堂内弥漫着尘土和烟雾，进一步加剧了人们的恐慌。
突然，一声巨大的崩塌声响起，教堂的一部分倒塌下来。
灰尘飞扬，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些人被埋在瓦砾之下，生死未卜。而那些还没有被掩埋的人，更加拼命地挣扎着，试图从混乱中挣脱出来。
小杰克本以为靠着主神、神的教堂和神良善坚韧的信众，自己可以远离那魔鬼般的毁灭力量。
而在这种熟悉的秩序崩溃时刻，小杰克的信仰动摇了。
求生的欲望又一次战胜了他的理智，他无视在一旁强装镇定的主教，不顾亵渎与否，爬上了窗沿，用手中的剑击碎了描绘神之子圣临之日的昂贵彩色玻璃，又一次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拱肋、支柱、飞扶壁……打击了几处关键节点，高耸的教堂如愿以偿地乖乖倒塌，化作废墟一片。
原本高立顶端，永恒响起，带着警醒意味的大钟，看起来总算是发出了尘埃落定的最后一声。
乌丝姆的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因为此情此景让他想起来某个童年记忆当中的像素小游戏，关于爆破楼房的，好像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