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资源启航

    再次拜会四公子，萧楠自觉面皮厚矣。先前尚有理由，为七公子铺商道，而今，则纯为“欺压”四公子而来。

    然转念一想，以市署老楼开设赌场，终将败俗，令男子沉溺赌博，倾家荡产，与其如此，争此地亦算为民造福。

    婉月将萧楠推至四公子门前，门外仆人见是萧楠，皆战战兢兢，有人入内禀报。

    萧楠毕竟排斥义肢，不愿自行，况萧府广大，轮椅亦成标志，他人见椅即知其身份，免去诸多麻烦。

    自实验事后，萧家平静如常，老爷鲜有露面，日前更是远游，想必在外享乐。其不在，萧府反倒生出些许生气。

    四公子门外，竟停有一顶精美帷幕轿子，四周罩以半透明薄纱，饰以珠帘，轿上布满金丝绣垫，从扶手至靠背皆雕凤凰，靠背镂空雕饰竟镀金，光彩照人，非娘娘莫能乘坐。

    两名轿夫，两名丫鬟，立于一侧等候。

    萧楠问：“尔等何家？”

    丫鬟答：“回公子，我等乃慈姑娘身边侍者。”

    “小慈？！她竟如此富贵！”婉月惊讶，她久居女校，不晓萧家变故。

    此刻，四公子院中通报仆人已出，恭迎萧楠。又有仆人抬轮椅。

    萧楠至四公子会客厅，见一女子华服如妃，正坐上位品茗，四公子则毕恭毕敬。

    非小慈乎？

    “哎，巧遇，旧主来访。”小慈放下茶杯，看向萧楠。

    “原来慈姑娘在此。”萧楠微笑，于轮椅上行礼。

    “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十三公子气色极佳。”小慈笑，果然今非昔比，服饰华丽，妆容浓艳，唇红如凋谢的红玫瑰。

    见其伸手整饰鬓角，无名指与小指竟戴金色镶宝长甲，一如清宫妃嫔之饰品。

    四公子亦笑脸迎萧楠，行礼：“十三弟，怎今日兴致如此，又来兄处游逛？” &34;此乃寻求一道商机，愿与四兄共谋。”萧楠言语间透着修真者的沉稳，目光转向小慈，“是否叨扰了你们？此事无关紧要，择日再议亦可。”

    “无妨，我亦有微末之事，倒是想听听十三弟有何高见。”小慈淡然一笑，举止间流露出尊贵的仙子气质，语音轻柔，仿佛是从丹田吐纳而出。

    “欲向四兄借地一片，开设专为女子修炼服务的灵宝阁。”萧楠直言不讳，“此处原为老城主府，不知四兄可愿成全。”

    四少爷面色微变，此地他早已觊觎许久，岂可轻易相让，心中不悦，言语间也多了几分冷嘲热讽：“十三弟，修真者不夺人所钟，此举似有不妥。你可知我数年前便有此地规划，耗尽心血。如今人力物力皆已投入，怎容他人插足？”

    小慈未等萧楠回应，抢先说道：“哦呀，历来坊间不过些许胭脂铺、绸缎庄、制衣坊可供女子一游，十三少口中的灵宝阁又是何方神圣？”

    小慈虽工于心计，然见识尚浅，萧楠解释道：“借鉴域外修真世家之法，集各类灵装、丹药，引领本地修炼风尚。更设贵族专享的膳宴、乐舞、驻颜秘术，一站式修炼服务。域外已有实例，女子修炼消费乃是商界一大主流。我欲引入新式商业模式，使萧城女子如英伦女皇、公爵夫人、域外星河修士一般享受修行生活。

    萧城富饶，女子修炼热情高昂，但缺乏满意之处。若此阁成，盈利未必逊于赌场。”

    小慈挑了挑眉，显然动了心思：“你善于创造新颖的修炼之物——说来，我倒真想见识一下你的手段。”

    四少爷不满，欲反驳，却被小慈打断：“住口！你懂什么！”她骤然严厉的语气竟让四少爷哑口无言。昔日萧家风云人物，此刻却被昔日侍女呵斥，心中憋屈无比。

    萧楠愣怔，未料小慈气势如斯，训斥四少爷竟如教训亲子。恐怕她的身份远不止姚家二少爷未婚妻那么简单。她说过曾接触过暗灯，或许已成为其中重要成员。以其手腕，必不会放过任何晋升的机会。

    小慈望向萧楠，又看向婉月，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侍妾终究是侍妾，你终究回到了原点。别以为那位大人宠你，好好审视自己的位置吧。”

    她竟公开提及“那位大人”——萧天佑，胆大包天一如往常。如今地位，确是她一手所造。婉月只是冷笑，不置一词。

    从小慈对婉月的态度，萧楠大致判断，小慈在“暗灯”中地位不低。她精于交际，熟知萧家秘辛，或是萧、姚两家族之间的桥梁。于是萧楠言道：“慈姑娘，闲话少叙，可否在四兄面前美言几句？日后灵宝阁落成，必奉姑娘为座上宾。”

    “我并不稀罕什么贵宾之位，我要你灵宝阁九成收益。”小慈索求颇丰，“记入我唐家名下，且唐家人掌管此阁账目。否则休想开店。”

    其意在令唐家人掌控高层，掌管财务，更要分走九成利润。此等要求实属霸道无理。

    萧楠并未拒绝，反问道：“姑娘青睐小店，是我的荣幸。独自投资颇感吃力，不如四兄与我共谋，如何？”

    四少爷心中暗骂，如此一来，岂非白扔银两，无法收回回报，毕竟利润全被这女人吞掉。但他毕竟聪慧，想到十六少等人的下场，不敢得罪与大老爷关系密切之人。于是咬牙道：“如此甚好，我出资一份。”

    花钱买平安，小慈传递的信息大有裨益，定能使他在萧府中声名鹊起！此女终究有用。

    看四少爷的神色，及小慈的眼神，萧楠确信，小慈已视四少爷为垫脚石，如同当年攀附自己。准确来说，二人相互利用，小慈机关算尽，必给予四少爷不少好处。

    在萧府，最高地位源自大老爷的宠爱与重视。自己仅因一次“试验”便压过少爷一头，可见地位提升全靠大老爷一句话。小慈透露给四少爷的消息，必关乎大老爷。

    萧楠并非为赚钱，只为消磨时光。料想三大势力未有动静前，还需等待，不如找事可做。穿越者或翻云覆雨，或统兵征战，自己无他追求，只想开一家店改善民众生活。

    赚些小钱足矣。因此，他对小慈贪婪的要求并不在意。

    此次交易，唯有被迫出资的四少爷心有不甘。其实他还需感谢小慈，不知古代开设综合灵宝阁需多少银两，担忧资金不足。如今有人垫资，也算减轻负担。

    想起沈钧是金融奇才，若多些这般人管理灵宝阁，自己便无需过多操心。小慈娘家之人，听来只知享福，无法真正做事。于是，他计划招募贤能。

    此刻，萧楠略感遗憾，还魂山捡到的金子还不够多。

    原本七少爷只想稍作改造萧楠夺得的土地和建筑，对萧楠所说的综合修炼商场概念模糊。直到萧楠详细报告，他才露出惊异之色，说道： &34;若按照你的见解，我们修炼资源匮乏，单是你说的弟子招募与培养，所需之物便是仙珍异宝般珍贵。&34;

    &34;金钱不过一物，我自有手段获取。&34;萧楠说道，&34;先着手改造洞府，进行初步的装饰，并广发招徒令。这座城中有众多闲置的劳动力，我希望女子也能修道，而非仅仅局限于家庭之中。&34;

    &34;你的想法太过超凡脱俗，自古至今无人如此经营。”七公子望着萧楠，&34;但你的事，我不敢插手，只管照做便是。若真有亏损，你心中需有数，莫怪我没有提醒。&34;

    &34;放心，我必定能寻得灵资资助。&34;萧楠语气坚定，&34;若真有亏损，届时便将此地转让予四公子。&34;

    &34;此商场九成收益已被慈小姐的家族夺取，我们或许分文不剩，那女子过于贪婪了！&34;七公子叹气道。

    &34;四公子对她言听计从，我们不宜与其争执。钱财乃身外之物，以此取悦慈小姐，亦等于讨好老爷与府邸，实则划算。&34;萧楠劝慰道。

    &34;你说的也有理，这些‘玄机’我无从知晓，只能仰仗你周旋了。&34;如今，七公子唯萧楠是从。

    萧楠点头，心中已有计划。他手中的灵石不足以支撑心中的修真商铺，但他拥有一座真正的宝库——受伏羲之力影响，蕴藏着丰富灵金的还魂山。

    他欲再次返回还魂山采集灵金，然而，当他向婉月提及此事，婉月却摇头否定。

    &34;十三公子，据我所知，那山中含灵金的消息已被萧天佑卖给大帅，如今整座山被姚家军阀视作灵金矿围住——萧天佑不知何意，未亲自开采，竟将山赠予姚大帅。现在别说进入，靠近三里之内都不行。&34;婉月道，&34;我们无法再开采灵金了。&34;

    萧楠沉吟片刻，道：&34;我们可以先去附近探查，再做决定。也当是出去散心，不必非去还魂山，四周走走，欣赏风景也好。&34;

    &34;那我去筹备车马。&34;婉月应道。

    &34;我们携带淘金工具，或许能发现遗漏之物。&34;萧楠仍抱有一线希望。

    婉月轻叹，道：&34;好吧，如果你真的想去散心，就去看看吧。资金之事不必忧虑，若真不足，我可以代替你游说萧府其他公子。他们的财富难以估量，毕竟萧家多年累积颇丰。&34;

    &34;你可以替我去说服他们？&34;萧楠惊讶道。

    婉月点头，道：&34;不错，我受过专门的言辞训练。&34;

    &34;你学的东西真多……想必很辛苦吧？&34;轮椅上的萧楠拉住她的衣袖。

    &34;不辛苦，很简单。&34;婉月对他微笑，只有面对他时，她才会绽放这般明媚笑容，否则，她已无法展颜。

    &34;其实还应感谢暗灯，若非他们，我可能仍是十三公子的负担。&34;

    &34;不！我从未如此想过！若无你，我早已……&34;萧楠语塞，突然意识到，若无婉月，自己或许早已在痛苦中饿死，或又被伏羲捉弄般送到未知之地“重生”。

    婉月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轻声道：&34;我们应看向未来，而非过去。能与十三公子一同开拓道路，我就感到非常幸福。&34;

    秋日的天气越发宜人，天空湛蓝如洗，日光明媚。

    萧楠首次在萧城上方发现天空竟如此清澈。或许因他心情愉快，连天色都觉得赏心悦目。

    婉月花了两日时间找人修复了他的老旧马车，又准备了一套挖掘工具。虽然不确定萧楠能否在山脚下找到灵金，但她依然照办。

    关于他们收集的三袋灵金，冬将军表示自己的那份也交由萧楠保管，如今它们存放在萧楠专用于堆放杂物的后门库房，仆人们从不去那儿，也没人想到麻袋中装着熠熠生辉的灵金。

    冬将军还找人检验了这些灵金的纯度，结果惊人，竟达到了21世纪工艺才能达到的纯净，可谓纯金构成。

    欧洲人追求千年的所谓“炼金术”，在他们面前真实上演。唯有伏羲这样的“神”之力，才能实现这样的奇迹。

    为此，萧楠特意换上这个时代探险家的服饰，土黄色的长袍，地质考察帽，甚至佩戴了劳保手套。

    不喜欢穿戴假肢的他，为了此次野外探索，主动穿上现代带回的假肢，穿上了长筒靴。

    婉月也换上便于行动的男装，几个月前她已剪短头发，现在用一条时尚的蓝色头带束起。穿上与萧楠相似的考察服后，她依然美丽动人，身材绝佳，毫不逊色于月历上的明星。

    同行的还有那位憨厚的哑仆，他是萧楠专门留在身边的劳动力。哑仆力大无穷，本住山村，有个温馨的家庭。他天生不能言语，智力有限，却在父母关爱下度过安宁童年。然而，一场严重的饥荒让父母饿死，他也流离失所。

    即使力大无穷，他在街头流浪时常遭欺凌，甚至被不良艺人抓去做生死表演，如同牲口一般与猴子锁在一起，仅能吃残羹剩饭。冬将军的手下见他举重如易，便将他从艺人那里赎回，送给萧楠当仆从。

    在哑仆心中，除了去世的父母，对他最好的就是萧楠和小方了。他心思单纯，知道自己无法理解太多，只需听从萧楠和小方的话。或许正因为他的单纯，对萧楠身边发生的怪事并不在意。哪怕萧楠变成腐肉，臭气熏天，他也会悉心喂食喂水。萧楠复活，他初时有些害怕，渐渐也接受了。每日只是乐呵呵地干活，从不像其他智障残疾人惹事，院中人都待他友善…… 萧楠提及要驾驭灵舟载着哑巴共游天地，哑巴顿时喜形于色，喜悦之情犹如佳节降临，他欢喜地将披挂整齐的萧楠拥入怀中，如抱稚子般直奔出院门。此时，身着灵光护目镜的婉月已驾驭着那架仅覆轻篷的灵舟缓驶而来，招呼二人登舟。哑巴轻轻将萧楠安置在后座，自己却并未急着跟随，而是疾步奔回院内，不久手捧着一方温润的灵丝毯雀跃而出，细心地将其覆盖在萧楠双腿上——他深知萧楠双腿畏寒，即使乘坐轮椅也要以毯遮护。

    若非心智受限，哑巴定是一位难得的体贴温厚之人，婉月不禁为这纯良的哑巴心生惋惜。

    “找不到金砂的话，我们就连冬将军那份一并用于修炼吧。”后座上的萧楠对婉月提议，“他应该也不会在意这点灵材。”

    “十三少，你真的清楚那些金砂的价值吗？”婉月原以为萧楠是留作应急之用才未投入修炼，听他这么说，感觉他或许对金砂的价值并无清晰认知。

    “我未曾仔细计算，原本也没打算动用这些灵材。”萧楠此刻才细细核算，如今一两黄金相当于一枚大洋，而他们那三袋纯金打造的金砂，约重二百斤，换算下来便是二十万枚大洋，三袋便是六十万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