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岸风起云涌
萧楠竟在此间入睡。
幸好他准备了几套替换衣物，次日清晨他得以更换破损的衬衫。但他并未急于离开，而是与众人一同收集金砂…… 在储藏金砂的，便是萧楠昔日装载仙果与法器的防水布囊，众人耗费半日时光，竟仅拾得三囊金砂，犹未穷尽。
此地山泉自峰顶潺潺流下，似有灵脉涌动。原本死寂的林海，伴随溪水潺鸣，鸟鸣虫吟声渐起，一些小兽闻声而来，于溪畔饮水，观其状并未受什么邪祟侵扰。
冬将军与哑者艰难地将三囊金砂搬入他驾驭的遁光车中。萧楠言道：“此物若确为金砂，便充作日后修真活动之资。”
“……你有何修真计划？”冬将军气喘吁吁，拭去额上汗水，多年未曾这般辛劳，金砂之重难以承载。
“尚未成型，待定后必告知于你，我现下需应对萧天佑。”萧楠道。
“我带你去见他。”婉月提议，“望你已思虑好应对之词。”
“既此山现泉，且非未来之景，此地宜另赐名。”萧楠在启程前回顾那座奇异的荒山，“不如唤作金砂岭如何？”
“此举岂非昭告天下？你曾言不欲人知金砂之事。”冬将军道，“既你在此复生，名之为还魂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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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月引领萧楠至女子修真学府的接引室内，以室中秘符阵拨打未知号码。
婉月向“上级”禀报之际，萧楠借着正衣镜审视自身。衣着尚属内敛，仿若民国时期的修真雅士，唯独脚踏的休闲鞋，似乎不合此世之道。
挂断秘符阵，婉月言道：“萧天佑欲见你，言辞紧迫。”
“何处相见，便在此学府内？”萧楠坐于访客席询问。
婉月点头应允，随即关闭门窗，拉上帷幕，室内一片昏暗，一侧墙体上忽显光影幻象。
萧楠惊道：“此地已被改造至此等精妙之地。”
婉月颔首：“我先退下。”看来她未获许可旁听。
黑白闪烁的光影中，萧天佑身影显现，声音自不知何处的灵音阵中传来。
“萧真人，未曾想竟有再会之日。”萧天佑仅露苍白面容，对萧楠并无惊讶，反问：“观你装束，应是又经历了一次时空穿梭。不，准确来说，是伏羲令你在未来重获新生。伏羲对你，可真是‘眷顾’有加！
而你竟愚笨地重返此地，看来你对我的‘游戏’已深陷其中！
此番，你将以何种身份参演？”
萧楠答曰：“虽伏羲赐我重生，却未予指引，然我相信他必有其用意。”
“诚然，即使最上乘的灵宝也无法察觉你有何异样，但伏羲所为，或许并无深意。虽尊称其为‘神祗’，实则仅为异类生物，思维层次远超吾等。故此，令你复生，或许只是伏羲一时的嬉戏之举。”萧天佑道，
“我有充足的理由证明，我的出现并非伏羲一时兴起。”萧楠道，“而是伏羲精心布局。”
言毕，他自大氅内侧取出一叠符文卷轴。
“我是伏羲凭空塑造之躯。我诞生之时，即在与你初次相遇前的数时辰。”萧楠言，“这是伏羲以当时萧镇居民特性造就我之凭证。”
萧天佑面色剧变。
“你是说，伏羲之力早在我们相见之际已发动？！但我分明记得，在那之前数月，我们已有网上交流。”萧天佑道。
伏羲。”萧楠言，“你曾以为是我引领你至此时空，实则我们都为伏羲操纵的傀儡。萧镇早已弥漫伏羲之力。你未曾告知我，那便是我在抵萧镇之前，是否曾启动那个时代的‘伏羲召唤’。”
“……此前，我以为无须告知。在我们初次相遇半年前，你还记得大学生进入萧府探险失踪之事吗？”萧天佑道。
“若我猜得不错，那些大学生是被你刻意引导，试探萧府玄机？”萧楠言，“他们进入萧府后，可能触动了后花园，唤醒沉睡百年的伏羲之力。
伏羲之力不散，但会暂入沉眠，这是我观悟的结果。”
“伏羲之力，乃世间一切法则之外的守恒能量，甚至能穿越时空。”萧天佑道，“既然伏羲引导我们至此，岂非意味着他期望我们改变这个时代？目前无法确证，伏羲是否无限次令你复活，或仅是心血来潮，但若携手共进，早晚能掌控那超越凡人的力量。
萧真人，你前来必有求于我吧。”
“我来只望你释放婉月，让她重回我身边，我才会继续与你合作。虽我为伏羲捏造之幻影，但我们并无敌对理由。”萧楠道，“释放婉月，我愿为你揭示萧府后花园之秘密，因我与众不同。而你若杀我，或我自陨，极可能再度被弹送至未来重生成活。届时，你将错失良机。”
“伏羲确实给我带来了诸多困扰。”萧天佑冷笑，“你所提条件颇具诱惑，入后花园之时，自会告知。但也须告知，夏婉月如今每隔一段时间，必须服食我等研制之丹药，方能稳定其血脉，否则她将瞬间化为脓血。你应知背叛的代价。”
“我心知肚明。”萧楠言，“况且，我也需一位护法，她正合适，难道不是吗？至于我再度现身的合理借口，烦请你代为斡旋于萧府与元帅府，若我记得没错，关于十三少之死讯一直秘而不宣。看来你们对我寄予厚望。”
“事实证明，你未负此望。”萧天佑道，“三时辰后，你可回萧府原居之处。此后我不会束缚你的自由，只要你不出萧城范围，你可继续过普通人生活。” &34;此事必须禀明，其实我从未来携带了一整车的宝物，期待能将它们收回，&34;萧楠说道。
&34;你带了何物而来？&34;萧天佑问道。
&34;只是一些礼物罢了，当然，其中也有专为你准备的一份，&34;萧楠答道，&34;你不会介意我送上一份穿越时空的厚礼吧？&34;
萧天佑仅以冷笑回应，随后画面一暗，屏幕熄灭了。
他确实在事后派人将萧楠那辆故障的马车拖出山林，还将萧楠那一车杂物送了过来。萧天佑行事谨慎，派遣专人清点了萧楠的货物才将其送来。而在送到萧楠手中时，萧楠也将为萧天佑准备的礼物交给了他的心腹。
原来是两桶灵花生油，一箱元灵牛奶和八宝玄液。
标准的贺岁献礼。
萧楠重返萧府，宣称是外出处理修炼事务。表面看似此事在萧家未引起波澜，但实际上，任何有点地位的仆人和萧家贵胄的内心，都如同经历了地煞震动。
然而，无人敢对此事进行议论。&34;十三公子&34;之名在萧府已成为如后花园般忌讳的存在。他如此独特，令人敬畏，因为他知晓许多大老爷的秘密，却又一次次从生死边缘逃回，甚至可以说是&34;起死回生&34;。
他的回归让整个萧府笼罩着微妙的气氛，就连他院中的新仆人们也都面带奇异的笑容，皮笑肉不笑。
当然，最为震惊的无疑是小方，他曾目睹萧楠化为一堆腐肉，而现在，萧楠不仅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他眼前，甚至还记得所有与他共度的时光。
小方早已知道萧府及萧家人与众不同，却未曾想到现实更甚于恐怖！然而他不失为忠诚之人，未多言一句，依旧前来向萧楠行礼。反倒是萧楠询问他，是否愿留在自己身边，或是随冬将军进入军队？
小方答道：&34;主子所在之处，便是我之所在。&34;
萧楠微微一笑，说道：&34;你的确办事得力，我实在不舍，但你留在身边，只怕日后遭逢横祸的可能性更大，现在各方都在盯着我。既然如此，你先去军队吧，或许未来我们还有并肩作战的机会。&34;
小方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他有种预感，萧楠此次归来似乎有所不同，让人感到一丝丝恐惧。与他交谈越久，甚至会有背脊发凉的感觉。
同萧楠一同归来的，还有婉月。至于那个智商如同十岁孩童的哑仆，他并不畏惧，只知道跟随萧楠能衣食无忧，萧楠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只会傻笑。
萧楠居然未放过那位大厨，从十六公子的院中将他召回，还赠送了几本当代的糕点秘籍，命他继续深造。大厨自然察觉到如今的萧楠有些异样，但他不敢违背这位在萧府已成传奇的公子，只能按其吩咐行事，毕竟萧楠这边的待遇远胜他处。
十三公子的院中还发生了几桩新鲜事，萧楠让人安装了空调、冰箱，出人意料的是，他还带回了一台手洗洗衣机，虽非全自动，因担心不便安装，仍选择了传统的双缸式，但也大大减轻了人力负担。
如今，他的房间已然相当现代化。家具因之前的腐朽气味全部更换，换上了更显西洋风格的家具和床榻。连被褥都是全西式的，整个房间显得宽敞且时尚，当萧楠最终躺在这张欧式宫廷大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重获新生。
他甚至难以置信，自己之前竟在这间屋里生生腐烂成了一滩烂肉。
如今被伏羲复活，不知能维持多久。严格来说，他已经两次被伏羲&34;复活&34;。
伏羲的意图太过难以揣测。
婉月住在隔壁的隔间，隔间仍保持着美兰在时的模样，但萧楠认为那房间太过老旧，需要重新装修。婉月却说不必如此麻烦。
经过暗灯&34;改造&34;的婉月，似乎受过专业的美妆训练，如今能熟练地为自己画上精致妆容，整个人也显得格外艳丽动人，与初到萧府时的灰头土脸截然不同。
此刻，暗灯与萧、姚两家已经建立了合作关系，婉月作为暗灯的一员，无需再躲躲藏藏，她可以代替小方，成为萧楠行事的助手。
对于萧楠而言，他离开萧府太久，很多事情需要重新梳理，比如因腐烂症停滞数月的修炼事务。
因此，次日，负责装修婉月房间的工人到来后，萧楠便带着婉月前往七公子家。
七公子住在外院的另一隅，虽然不及萧楠这里偏远，但也反映出他被&34;排斥在外&34;的身份。
近来，七公子忙于电业与投资事务，整个人变得忙碌起来。四公子大概也愈发觉得萧楠诡异，不敢再设阻碍。因此，七公子的事业步入了上升期。
见萧楠找上门来，七公子惊讶得几乎跳起来。为了避免嫌疑，他已经数月未见萧楠，如今再见，发现萧楠面色大好。
&34;十三弟，你这是听说你外出修养，现在康复了吗？&34;七公子邀请他进入书房详谈，萧楠依然坐着轮椅，只是不再需要靠躺椅支撑了。
&34;承蒙七哥福荫，已经痊愈了，特地来看看你，顺便询问一些生意上的事。&34;萧楠说道。
&34;美国华尔街传来好消息，我们的委托人赚了大钱，电业方面，除了后山被姚大帅的军队包围，其他线路都已畅通，不久后就能盈利。我正要给你分红。&34;七公子高兴地说，只见他打开书桌抽屉，取出一张支票递给萧楠。
&34;这是你借给我的本金，加上分红，都在这里了。&34;七公子交给萧楠支票后，点燃一支雪茄，说道，&34;这样的成就多亏了你，现在府里的人也不敢小瞧我们了。十三弟，你有何打算？我们现在算是积累了第一桶金，但电业方面并非我们的天下，不可能永远与四弟他们分一杯羹。&34;
&34;我也是这么想的。&34;萧楠回答，&34;所以我来征求你的意见，国内无法施展拳脚，目前局势动荡，萧家内部我们并无实权，反而是国外，投资环境较好。&34; “吾亦然此看法。”七公子言，“自我研习数月灵语，与海外修士亦有颇多交涉，以为可于米国一试运气。”
“米国固为福地，然莫忘，曾析之，十年后，其经济必受重挫，甚至引战火。七兄，切勿沉迷。”
“放心，兄言皆铭记于心。尔何时起通此博识？拜何高人为师，愿共习之！”七公子道。
“此事，尔最好不知。”萧楠淡笑，视手中灵符道，“此财，加吾引来投资，于萧城行事绰绰有余矣。”
“于萧城，若不触犯他公子之利，小试身手尚可，然此地实无长远之途。若仅为游戏，吾言尽于此。”七公子谏言，“汝欲何为？”
“今日萧城，何处未被他公子掌控？唯有风尚一道，似尚可为。吾欲建一仿西洋之大型时裳坊，内含膳食。萧城富人众多，然娱乐之处皆为男子专享且陈旧，如赌场、青楼、舞厅等，却比比皆是。”
“尔意在取那些贵妇之财？此思维新颖矣。”七公子抚腮道，“此亦从洋修处学来乎？闻法兰西有此类商行……”
“即所谓风尚业。”萧楠道，“此业倚轻工，投入低，收益快。尔布坊已立，可共谋时装品牌，另设西式糕饼铺与餐厅。商场名吾已定，唤作美月坊。”
“……看來汝早有筹谋。善，若能于萧城立足，实为佳事，吾速去办理。此次无需汝出资，然股权仍算尔半份。近月，吾亦招揽民间能人，尔家仆小方颇具才略，所聘账房之人亦佳。
商场建成后，按吾言，名之为美月坊。全欧风设计与经营方式。”
“宜稍倾向百姓阶层，如此可吸引更多人气。”萧楠言，“望‘美月’，能成为令萧城人提及即感潮流爆棚之地，年轻人皆盼前来消费。”
“尔言辞竟……有些异域风。莫非汝曾至异国游历？”七公子道，“好，按汝言行之。忆昔城东富人区，临街有座宏伟大楼，乃十多年前洋务时，前清官署，当时甚是洋气豪华，占地广大，后为市署，然近日市署欲迁往萧家新建西区高塔，此楼即将空置，可向老四索要此地。彼原计划在此开设赌场。”
“又需吾去威慑老四？”萧楠苦笑言。
“无奈之举，老四无所惧，唯惧汝。”七公子理所当然道。
“罢了罢了，我去便是。”萧楠道，“怕他对我留有心结，且总吓唬他亦不妥。恐此番他不再买账。”
“那吾以为，可寻一能人。此人尔定识。”七公子神神秘秘道，“即现萧府之红人，姚大帅次子未婚妻——慈姑娘。”
“哎？！”萧楠露出惊异之色。
“她曾自尔院走出，今在萧府，可谓呼风唤雨，不仅受姚二公子宠爱，闻连老爷面前皆吃得开。”七公子啧啧道，“真未想，如此丫鬟，竟这般手腕，不知施何媚术，竟让姚二公子俯首称臣。”
“她得势，确在意料之中。”萧楠言，“然吾不愿麻烦此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