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金砂灵石
随着一道道跃动的身影从密林中窜出，在月光下，他们看清，原来是众多野狼！ 在这片幽深的荒野之中，群狼悄然无声，仿佛有着神秘的默契，将众人团团包围。“是狼群！”月婉一手握着灵兵，另一手抽出短剑，警告道，“燃起灵火！”“我来抵挡狼群！女子，你速去生火！”冬少将军同样抽出灵兵，喝令道。“哑仆，快去生火。”萧楠已从沉睡中醒来，低声吩咐哑仆。哑仆颤抖着接过他递过的灵火石，熄灭的灵火旋即熊熊燃烧起来。“哑仆，取地上的干草与枯枝制作灵火炬！”冬少将军下令，“妖兽畏火！”哑仆自山间农户出身，手脚伶俐，顷刻间便做好了灵火炬，递给冬少将军。他舞动火炬，试图驱逐狼群，但那些狼如石雕般静立，距他们数丈之外，对火焰毫无畏惧！遵循着以静制动的法则，为保体力与灵弹，冬少将军和月婉静立不动，仅凝视狼群。火光照耀下，他们看清狼群异常诡异！每一只都如入梦一般，眼珠子竟无法转动！可狼岂能受梦境操控！？丛林深处，怪响再次响起，更多妖兽窜出，尾随狼群而来——众人见状，无不震惊！新来的竟是半大不小的幼狼，而这些幼狼的形态，只能用狰狞形容！有的多足，有的头颅繁多，大小不一，有的生有三口狼吻！这些幼狼无一例外，全部变异！“恐怕它们吞噬了十三少的遗体。”萧楠低声道，“真正的十三少，或许带着后花园秘宝而亡。也许伏羲之试，激化了此地秘宝残存之力！后花园秘宝沾染了伏羲之力！伏羲之力不会轻易消散，它穿越时空！”“又是那个该死的伏羲！”冬少将军怒斥。此时，高岗之上，一巨狼身影缓步而出，体形堪比壮牛！恐怖的是，巨狼背上竟长着一具水缸般大的人头！人头有鼻有眼，与狼背浑然一体，其眼球还在转动！看到下方之人，人头张口，尖锐的声音刺耳：“十……三……少……”那巨大头颅开口时，可见满口森森利齿！“是来福！”萧楠惊叫。或许是狼食了来福头颅，两者受此地异力融合！看样子，活捉无望了！“死……死……死……死……死！”巨头不断晃动，反复念着恐怖的词汇，口水四溅。其余狼群似受召唤，齐声嚎叫，领头的成狼率先冲锋。月婉趁势跃上半人高的岩石！空中，她精准地踩在一头狼的头颅上，细长的鞋跟刺透狼颅，从容甩出，鞋跟挑起狼血，空中翻滚丝毫不受影响，瞬间一枪爆掉身旁狼头，落地之际，左手短剑割断第三头狼的颈项，动作流畅，宛如天神降临！令人瞠目的战斗技巧！凡人不可能有如此反应和力量！冬少将军略显失神，随即回过神来，向逼近的狼群射击。意识到生死攸关，哑仆也举起火炬挥舞。月婉杀出重围，手中短剑斩杀无数狼，已血迹斑斑。她将剑掷向远处欲扑向冬少将军的狼，接着全力冲向高岗上不动的来福怪狼！她判断，正是此怪操控其他狼群！速度太快，狼群追赶不及。跃起之际，她竟从靴中抽出军刀，欲一击斩杀怪物，然而！无眼的狼头猛然张开巨口，瞬间吐出五六条成人手臂粗的毒蛇头颅！每个蛇头向月婉喷射炽热毒液，迫使她翻滚躲避，毒液落地，碎石冒出浓浓烟雾，显然极具腐蚀性！此刻，成狼大多已被消灭，变异幼狼狂吠不止，山岗忽然震颤！非地震！一条比数人合抱还要粗的巨蛇从地下窜出！恐怖的是，那“蛇头”并非蛇头，而是密密麻麻的蛇头集群！也是受异变之力影响的生物！无数蛇头在巨蛇身上蠕动，齐齐张开大口，仿佛即将爆发毒液洪流！就在此刻，奇异歌声从远方传来，似从某设备播放，令人耳熟！萧楠立刻认出，那是“魇歌”！试验时，通过扬声器播放的魇歌！歌声渐近，或许是受魇歌影响，所有怪物皆停止行动
“不要听那歌声！会侵扰心神！”萧楠捂耳大喊。但已来不及，冬少将军和哑仆呆立不动，如木桩一般。一名女子拖着手推车，装有沉重的扩音喇叭，缓步来到萧楠附近。女子正是疯狂的柳司琪！“魇歌对你无效，啧啧，瞧瞧这里变得多么混乱！”柳司琪将手推车丢在一旁，喘息道：“真累死我了……我说，旧情人，我的宝贝，见到我为何不高兴？”“柳司琪，你究竟想干什么！”月婉竟能保持清醒，从高处跃下，疾奔至萧楠身边。“干什么？我在找伏羲——那该死的伏羲，毁了我多年心血！好不容易记录的东西，我的仪器，全被那东西毁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萧楠！都是你的错！”柳司琪手指萧楠，痛斥道。 萧楠淡然道：“此与吾何干，尔之阴谋诡计，于我皆未知，且问尔如何寻至此地？”
“皆因那可恶的伏羲！是他泄露了此处秘密！果然，我早已察觉你们之异常！幸亏我及时赶到，未让你们得逞！”柳司琪愤声道。
原来，数日前，柳司琪与柳迁兄妹观览伏羲影像，不料引发异变，伏羲之力外泄，致密室与法宝俱毁。待他们苏醒，虽保住了性命，记忆却遭暂时抹去，竟忘却了录像所见为何。
唯独屏幕变形，画面停滞于后山乱石之地，其由来令二人困惑不已。
柳司琪暗中窥探萧府，发现婉月与冬将军同行，遂尾随而来。至于她如何在千里之外，不被察觉地跟踪，实乃谜团。
“此处已被伏羲之气侵蚀！哈哈哈！吾之好运哉！”柳司琪戴上头盔，其上特制护目镜，还连着防耳装置，用途神秘。
“在特定磁场中播放梦魇之歌，汝疯矣！此举会引来伏羲！”婉月举剑，欲斩向喇叭。
“不可！喇叭停息，吾等将立即被此地妖物吞噬！”萧楠言，“仅凭此地微弱的伏羲之力，即使有梦魇之歌，也无法召唤伏羲！柳司琪，尚有协商余地！”
“你使我心狂热，口齿伶俐！呵呵呵，但莫忘，吾手中有此物，乃十三少倾心珍藏之秘宝！”她取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自口袋里取出一块水晶封存之物——一颗牙齿！
确切地说，是一颗宝石材质的牙齿！
此牙犹如孩童之牙，莫非这宝石牙齿，便是十四少自后花园携出，引柳氏后裔变异，甚至遗留力量令此地生物与尸骸畸变之根源？！
“十三少那废物，自尽时吞下此物，我们回收已晚，导致其力量逸散至畜生体内。然此物已被我所创之装置隔离辐射磁场。一旦粉碎此水晶，即可代替‘媒介’，配合梦魇之歌，召唤那犬贼伏羲！”柳司琪露出狰狞笑容。
“然而，你不知我并非真正之人。”萧楠在先前混乱中已自行装好义肢，缓步上前，对柳司琪道，“你的情报网强大，应知我数日前化为腐肉，然而伏羲之力使我重生。虽我不明伏羲之意图，但显然，即便你召唤伏羲，他亦应站在我这边。
我，乃两度由伏羲重生之人。
试猜，他会眷顾你，还是我？”
“休得得意！！伏羲只能属于我！他是我的！我的！我的男人！你算什么东西！”柳司琪狂吼，眼珠乱转，陷入疯狂。
婉月悄然瞄准她额头——除去她，局势便由萧楠掌控，秘宝也将到手！
然而，她欲扣动扳机之际，柳司琪身影竟在其眼前骤然消失！
实则非消失，只是柳司琪动作迅疾！婉月尚未锁定目标，柳司琪已近在她身旁！
“勿以为唯有你被‘强化’了！”她伸出舌，一掌狠狠拍倒婉月！
力度之大使婉月直坠地面，头颅撞击岩石，鲜血洒满一地，瞬间失去意识。
冬将军与哑巴，此刻陷入催眠，双目翻白，口流涎水，宛如痴呆！
“婉月！！”萧楠呼唤已迟，只见柳司琪持剑指向婉月，一脚踏在其身上威胁道：“我知你乃伏羲所造之怪物！故今日，我要用你一同作‘媒介’，召唤那蠢货伏羲！我要成为他之主宰！乖乖跪下，否则我立刻取她性命！”
萧楠无奈，双手抱头，缓缓下跪。
“很好~~~”柳司琪踢开婉月，步步逼近萧楠，试图抬其下巴。
“啧啧啧，其实我仍怜爱你，吾之心肝，你乃魅力四溢的俊男啊~”她笑道。
萧楠抓住她手腕，仿若欧洲吻手礼，将她的手置于唇边。
“能得到女士垂青，乃是萧楠之荣幸。”他言辞优雅，声线却非萧楠那文雅之声。
而是一种令她从心底恐惧，却又迷人无比的声音！
她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却想不起何时听过！
梦魇之歌戛然而止，然世间并未恢复正常，以他们所在之地为中心，万物，石块，树木，妖物之躯，各类金属，皆开始泛起波纹般的扭曲。
柳司琪脸上的狂笑僵住。
透过特制的护目镜，能过滤伏羲之力，她看见高大的身影缓缓站起，那绝非萧楠之身高！
“尽管模仿凡人极为低劣且乏味，然为与凡人交流，恕我为自己披上微不足道的人格，女士。”男子的语气犹如翩翩绅士，男性魅力十足。
他的言语礼貌，却充满令人刺痛的轻蔑。
他身着萧楠衣裳，尽管身高远超常人，不知超出多少，衣物却意外合体。他一手环住柳司琪腰际，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使其身体后仰，仰视他那对人类而言过于耀眼的完美容颜。
单是如此仰视，柳司琪已抑制不住浑身颤抖，裤裆湿透。非恐惧，而是极致的兴奋！
她欲言又止，耳边传来刺耳野兽般的嚎叫，如原始母猿的嘶吼！只能隐约辨认狂乱的音节！竟是——
“吾……主！！！” &34;吾之萧楠，尚需汝之鼎力相助。愿你能襄助他，引领他踏上探寻‘天道’的玄途。”他指尖轻触她的唇瓣，“女侠，你慧眼如炬，一眼洞悉吾之藏身之处——愿我们的沟通，不至于重压你的纤弱神识至崩溃。吾已尽力减低赠予你的负担至微。”
他的话语如灵符般令柳司琪的防护结界如朽木腐化，终令她仅以眼神直视他。
萧楠意识迷蒙，显然他也未能幸免于梦魇之歌的侵袭，尽管他对梦魇之歌已有“抗性”，最终仍未能抵挡。他感到背部疼痛刺骨，显然是猛然跌落所致，不禁闷哼一声。未待他挣扎睁开眼皮，便听见婉月关切的声音：“十三少爷，你哪里不适？”
萧楠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婉月，她脸颊尚有血痕，他惊问：“你没事吧？”
“我无碍，醒来时头上的伤已经自愈。”婉月回答，“还有件怪事，柳司琪消失了，留下这物，不知有何深意。”
她手中握着一方晶莹立方，其中嵌有一颗宝石状的灵牙，近观其质，仿佛半透明的欧珀石，映照光线幻化多种色泽。
“她为何留下此物？”萧楠欲起身，却又无力地瘫倒，背部灼痛如烈火炙烤。
“你别动！”婉月以为他伤重，唤来同伴小心将他抬起。原来众人皆已恢复神志，但这时间差不长，因萧楠发现自己仍躺在石砾之上。
“若伤及骨骼，那就棘手了。”他们笨拙地将萧楠翻至侧躺，哑巴带来毛毯，拂去尘土后谨慎地垫在他身下。
此时，婉月发现萧楠的背部因石砾割伤严重，忧虑他是否伤及骨骼与脊柱，不住按压他的腰部和腿部试探，得知他仍有知觉后才稍松一口气。然此刻环境混乱，无法即时为萧楠处理伤口，婉月对冬少将道：“把你的外衫脱下。”
“为何要我脱衣？”冬少将不悦道。
“因为你的衣衫看起来较为洁净。”婉月道，“速速。”
冬少将不情不愿地脱下内衬的衬衫，婉月将其撕成布片，临时包扎萧楠背部的创伤。
萧楠黯然发现，四人之中似乎唯有自己受伤，不解那股让婉月伤口自愈的奇异力量为何未能治愈他。
他抬头环顾四周，月色下，所有异变的怪兽竟化为磐石！他们被一群石雕鬼怪环绕！
“怎会如此？”冬少将赤着上身披上外套，像个刚从斗殴中脱身的混混。
“不明原因，但从现场状况来看，伏羲之力似乎再次被触动。但这次，它并未带来杀伐，反而对我们而言是生机。”萧楠说道。
婉月替他卸下义肢，以便哑巴用毯子抱起他。
“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反正目标已达成，柳司琪生死未卜。”婉月一手提着义肢，一手握着晶立方道。
“柳司琪怎么回事？”冬少将对刚才的激战一无所知。
“回去再说。十三少爷也需要疗伤。”婉月道。
话音刚落，山岗之巅的石像怪兽发出连绵断裂之声，婉月忙将萧楠护在身后，以为怪兽要破石而出，实则他们见证了一次物质转化的“奇迹”。只见怪兽们纷纷化为粉尘崩塌，与此同时，坍塌的裂缝中涌出大量清泉，源源不断，瞬间将荒芜的碎石岗变为溪流交错的河谷。他们攀上一块突出的大岩，原本为萧楠遮风，此刻成为他们的立足之地。
水流平缓，并未覆盖整个乱石岗，许多碎石被溪流绕过，形成奇特的水景景观。
“这些水或许有毒，最好别碰。”婉月道，她曾目睹毒蛇喷射腐蚀毒液，这些怪兽化成的水可能有相似效果。
“我觉得这些水无害。”萧楠道，“我有种预感，伏羲之力并不全是毁灭，我曾去过嘉湖郡，那里残留着伏羲之力，却为当地带来丰饶。”
“需通过专业调查才能确定水质。”婉月道，“等天亮时取些样本回去。”
此刻，冬少将在月光下发现溪水中闪烁着光芒。他首先进入水中，靴子仅淹没至脚踝，未发生腐蚀现象。
这让他胆子大了起来，竟直接伸手捞起水中闪闪发光的“物体”，捞起后发现竟是金砂！有的如米粒大小，有的如黄豆，还有大的金块，如弹珠一般。
“是黄金！”他惊呼。
“怎么可能！这后山向来贫瘠。”婉月道。
“你看，确实是金子。”冬少将返回石块上，展示众人他捞起的金砂。
“看来这是伏羲之力所赐。”婉月惊叹道。
“看来如此，这片山林必须封闭，不能让人进入，工程也得暂停。金砂消息泄露，定会掀起大乱。”萧楠道，“我们在這裡这么久，未引起暗灯一派的注意，说明此地也是他们的盲点。
我猜测他们并非不想监视我们，而是有事在此期间令他们疲于应对。无论如何，这次意外得到这颗‘灵牙’，已是非凡的收获。
不过明日，我得去见萧天佑一面。”
想起又要重回疲于奔命的日子，萧楠顿觉头疼。
距日出仅剩不足一时辰，时间流逝飞快，他们在黑暗中摸索找到萧楠抛锚的皮卡车，勉强等待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