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将拜帅 离间项燕
秦王政召集韩非王贲等人总结这次南征失败的教训：1对于大国切不可孤军深入，长途奔袭必须沿途安置人马，确保道路畅通；2稳扎稳打，攻城为下，保存兵力为上；3要训练精锐之师，发现与重用能打善战之人才；4安抚民心，优待降军；5严格治军，军纪严明。
秦王政召开朝政大会，继续商议对楚用兵之事，满朝文武大臣没有一个出声。气得秦王政说：“既然你们都不言语，我亲自挂帅出征。”
李斯站了出来说：“陛下，万万不可！国家大事皆需陛下定夺。出兵楚国，我看还是由王贲将军挂帅吧。”
王贲赶紧跪下说：“陛下，不可，臣以前是莽鲁不知事，现在才更加认识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作为军人臣可以随时出征，但为主帅臣实在是担当不起。”王贲记得前几天父亲王翦和他的谈话，千万不可挂帅出征，谨防步白起将军的后尘。
李斯看看王贲，继续说：“陛下，既然少将军不愿挂帅，那可以考虑王老将军吗？”王贲心里那个骂呀，真他妈的太损了李斯。
李斯还不罢休：“韩枢密，你认为呢？”
韩非没办法，只得站出来说：“王老将军从能力和资历来说，挂帅是最合适人选，只不过他身体有恙，可否挂帅还得看实际情况。”
“好吧，不要说了，今天就议论到此吧，寡人回去考虑一下再说吧。”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秦王政就命人备车赶往将军府。
王府刚打开门，秦王政一行人就走进了院中，太监宣告王翦接驾。仆人赶紧向后院禀告。王翦大吃一惊，赶紧穿好衣服，踉踉跄跄地来到前院，这时王贲也穿好朝服在接驾了。
王翦跪下磕头，秦王伸手扶起老将军，拉着老将军的手，说着话就进了厅堂。
先是一番身体状况的问询，接着就直接进入了正题：“老将军，在伐楚一事上，我看还得你出马才行。”
这真是王翦始料未及：“陛下，文武大臣众多，您何苦有幸老臣呢？再说了老臣身体已经是一日不如一日，指不定哪一会儿就去见先王了。”
“老将军，别演戏了，咱明人不说暗话，我早就看出了你的身体还是硬朗的，为国效力还是可以的。”
王翦语塞，秦王继续说：“老将军的心思我也是可以猜得到的，你想将战功转化为封疆列土，在前面朝廷上我已经批评过你了，周天子的做法只能引起纷争，我要将家天下改为国天下，建立大一统的封建制国家。”
“老将军，我可以多给你点儿金银赏赐，多给你田园庄院，以备你子孙享用还不行吗？”
王翦思索一下说:“好吧，王上，我对军械不感兴趣，就是有点儿贪财，你知道老臣我小时被穷日子吓怕了。”
秦王政会心地笑了起来，“老将军，我亏待不了你，只要你不坚持分封土地就行了。给你三天的休息，三天后到朝廷上领旨出征。”
“可以，陛下，老臣还有想法。”
“说，尽情地都说出来。”
“一是我觉得对付楚国，不得少于60万的兵力；二是老臣希望从西城门的安定门出征。安远门地处朔方，寒气太重，老臣吃不消。”
“行，我都答应您，可以吧。”
秦王政继续派遣使者到寿春花重金贿赂靳尚，希望能够除掉项燕，继续玩他的离间计。靳尚本来和项燕就不对付，怎么办？眼珠一转他来了主意，告诉秦使希望秦国继续攻打楚国，然后派张仪来进行和谈，退兵的条件就是除掉项燕。秦使听后觉得十分荒唐可笑，就回去复命了。
三天后，王翦面见秦王，秦王问；“爱卿准备何时出征啊？”
王翦跪下说：“不是老臣不走，前日夜间天下暴雨，老臣的废旧房屋坍塌了两间，需要修葺一下，整好了一定出发。”
秦王政说：“无妨，我赐予你田地千亩，命人将你的宅院重新翻建，行吗？”
王翦继续磕头谢恩，商议农历十二月初六出征，出征前的仪式减免。
到了农历十二月初六，秦王政给将士们简单饯行，王贲留在咸阳城，蒙恬和韩非随从，王翦特意将孟贲安排在军帐中。
秦军浩浩荡荡出了咸阳奔向栎阳，走到了栎阳停止不前了。王翦打发人回咸阳，向秦王报告：“出来时家里粮食见底，生活困顿，害怕一家老少过年困难，希望陛下赏赐粮食过活。”
秦王政骂道：“好一个贪吝财物的小人！”给来人告知王上赏赐王家粮食千石，衣帛布匹500卷。下人回来，王翦得知这些才开始动身。
韩非不解地问王翦：“王将军，出征乃国家大事，你怎么与王上多次讨要财物，你不怕王上生气吗？”
因为韩非与王翦共事多年，彼此惺惺相惜，所以说话也较随便，王翦说：“我就是怕王上不生气，才故意这样。”
“为什么？”
“凡是国君者，对臣下没有不猜忌的，尤其是建大功者，一旦有错，就不除之不快，您看秦国的白起、赵国的李牧等下场，皆是功高所致。况如今，我手握60万秦军，废掉秦王是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为了消除他的戒心和小人的谗言，我只能表现得贪财好色才可以吧。犬子王贲留在咸阳其实也是王上的意思，他怕我拥兵自重，就让我儿子留下做人质，美其名曰照顾家中老人。”
一席话说得韩非醍醐灌顶，茅塞大开。
王翦率兵继续东行。这时楚国也接到了警报，南后和靳尚商议由项燕抗敌之事，靳尚说：“项燕此人贪权不可重用，上次郢都遇厄时，他就是不发兵。等您的旨意赐予他大都督和尚方宝剑时，他才有所行动，现在他拥兵数万，恐难为我所用。”
太后说：“现在非项燕不可，国无能人，舍他谁能抗得了秦军的侵犯呢？”
“太后，您不信臣之言，可以将他调至寿春，保卫京都的安全试一试？”
“好吧，刷旨：‘兹念项都督抗秦有功，特赏赐黄金千金，官至京都大夫。”
很快使臣回来报告说：“项都督谢谢圣上的美意，只因为在江湖时间久矣，不习京都风俗。愿留守地方尽力尽心！”
南后气得没办法，只得由靳尚选派他的门生禽知恩为三军统帅，组织兵马准备抗击秦军。
秦国使者张仪到了楚国寿春，先是秘密拜见了靳尚，送上千金，然后第二天上朝朝拜太后。
张仪说：“太后，秦国这次发兵，主要是为了雪耻，焦点人物是项燕。我奉秦王旨意，来议和，只要太后将项燕的人头交给我家王上，我确保秦军退回函谷关。”
张仪的言论说动了南后，她沉默一会儿说：“张相，你先回驿馆休息吧，我和太宰商议一下。一定给你一个确切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