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章 北城
刚洗完澡的秦若正在吹头发，听见敲门声放下吹风机去开门。
打开门，“妈，这么晚了你怎么没睡。”秦若穿着睡衣看着门前的人问。
郑相思想了一下午，她知道爸爸对秦若的影响，秦若心里不甘隐忍她都看得明白，身为人母只是不想她受一丁点伤害，只是去北城看下她想还是让她去吧。
她想着把手里的身份证递过去：“你去吧，妈妈不拦你。”
秦若看着身份证错愕：“妈，你。”
郑相思哽咽：“安安，你是妈妈的从小带大的，妈妈只是不舍得你受伤害。”
秦若何尝不了解，她带着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生活了那么多年，她走上前两步抱住郑相思温声开口：“妈，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只是去看看。”
“安安…”郑相思有些泣不成声。秦若轻轻拍着郑相思背，像小时候郑相思哄她睡觉一样。待郑相思情绪稍微平复后，秦若接过身份证，对郑相思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妈，早点休息。”郑相思点点头，看着秦若把门关上，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秦若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身份证，心中百感交集。
……
江季走进自家小院，小院是几间平房，院子不大，种着一棵梧桐树，这颗梧桐树是小时候和奶奶一起种下的，十年时间长成了参天大树，树下放着躺椅，是奶奶夏天乘凉用的。
此时小院一片漆黑，江季以为奶奶睡了本要回自己房间，有些不放心还是来到奶奶卧室门前敲门。
江季敲门喊：“奶奶，奶奶。”没人回应，江季心中咯噔一下，推开门直接进去。
打开灯，就看见老人晕倒在地下，江季忙过去扶起来她温声喊：“奶奶。”没反应，他有些慌拿出手机打“120”
一道焦急的救护车声在乌衣巷这条街响起直奔洛川中医院。
这一夜有人做着美梦入睡，有人怀着希望入梦，有人在医院祈祷…
经过一夜的抢救，奶奶抢救过来，被推入重症监护室需要观察两天。
江季在主治医师办公室，主治医生王医生从奶奶得这个病就是他看的，此时他拧眉看着报告。
王医生开口：“江季，你奶奶这个病肝癌晚期，没办法根治只能保守治疗，能拖半年。”
他的面容凝固，眼神透露着痛苦，王医生心疼他，知道他奶奶生病以来都是他在，他不了解江季的家庭，只以为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
王医生斟酌着说：“江季，保守治疗这个过程要花费很多钱的，你…”，他欲言又止，实在不忍心说出口。
江季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他张嘴用力才说出口：“王医生，我治，不管怎么样我都治。”，爸爸是个赌鬼为了躲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妈妈生下他就走了，是奶奶把他拉扯大的，奶奶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能失去她。
王医生不忍心道：“要不你拿着你奶奶的这些检查报告去一下北城，北城有一家肝病医院很有名，去咨询下，如果可以在转院去北城。”
“那我奶奶…”
“你放心，这几天在重症监护室，你在这里也没用，里面护士会照顾好的。”
江季重拾希望：“谢谢王医生，那我准备下今天就去。”
回到家的江季算了下自己剩余的钱，这两年在蓝天会所挣得钱几乎都给奶奶买药了，这次用的钱是他妈妈走之前给的，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太阳破晓而出，今天是国庆假期的第二天，秦若今天要出发去北城，她已经买好飞机票，赵严和郑相思一早就带着赵小时出发去乡下了。
刚下飞机，走出机场，外面吹来萧瑟的风，刮着冷风，树叶瑟瑟作响夹杂着几声黄叶落地的声音。
洛川属于南方，北城就是北方，天气大都干燥，十月的天，北城都要比洛川清冷几分。
“安安，怎么啦，想我了吗？”电话那头响起清脆的声音。
秦若出了机场给发小打电话：“我到北城了，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猛地坐起：“什么，你回北城了！”
“嗯，回来两天。”
那头的人拍下额头懊恼：“哎呀，真不巧，我跟我哥被我妈拉到国外特训了，一时半会回不去。”
秦若：“…行吧，那下次再见。”
“安安，你下次回来一定一定提前跟我说，记住了。”
“好，挂了。通话没几分钟就挂断，秦若本来是想着见见发小的，奈何没缘分啊。
北城刑侦大队
秦若来这里是找爸爸以前的队长，让他带着自己去烈士陵园，因为墓碑不允许刻名字，她不知道在哪里。
秦若进不去，只能麻烦门口守卫：“你好，麻烦下，我找周云，周队长。”
“稍等，我问下周队长在不在。”守卫看是个小姑娘，便没多问。
一会，守卫回来：“周队长今天不在。”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他去开会了，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回来我会告诉周队长的。”
秦若摇头：“不用了。”说完就往外走，一辆车与她擦肩而过，车内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不经意的一瞥好像看见熟人。
“停车。”周云下车看着过去的背影喊了声：“秦若。”
秦若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来人惊喜：“周叔叔，你回来啦。”
周云过去，一身警服显得特别年轻，他笑起来特别温柔：“我听说你跟你妈妈去洛川了，怎么回来了？”
秦若：“周叔叔，今天是我爸爸生日，我回来想看看他。”
提起秦耀文，周云满是愧疚，当年也是因为救他才导致这个结果，所以这么多年他对秦若很好。
周云了然后交代了下司机，司机下车，他开车带着秦若来到了北城烈士陵园。
烈士陵园一排排都是牺牲的英雄，刻字的无字的无一不在诉说着愿把国家，人民平安。
秦若跟在周云身后，心里百感交集，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也要成为有价值的人，生为人民服务，死也要死得其所。
周云走到一个无字墓碑前停住脚步，秦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无字碑呀下面埋的是她可敬的爸爸。
秦若眼眶渐渐湿润，她慢慢跪下，郑重磕三个头，起身从背包拿出给他写的信和一个用纸做的蛋糕，手里拿出手机点燃，嘴里说着：“您别担心，我和妈妈一切都好，这是我写的您看过后一定要来梦里看我。”
她诉说着生活的近况，学习的成绩，说了很多，周云在身后听得动容。
“我很想你，可能你不知道，在我这平凡的世界里，你是我的神，生日快乐，爸爸。”秦若说到最后眼睛发红，脸上都是泪痕。
爸爸，你是英雄这盛世有你一份努力，虽然你不在，但因为你从人间路过，才让这世界繁花似锦，我也一直谨记你说的每一句话，愿以吾血浇吾土，换山河如故。
待秦若抬起头时，一阵风吹来拂过她的脸颊吹起她前的碎发，像是父亲抚摸着她的头在说话。
他说：“辛苦了，我的宝贝，爸爸永远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