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王紫梦的报复
年三十晚上，赵子文点个萝卜灯让陈远瑞放到家门口，以前都是正月十五点萝卜灯，预示着一家人的团圆和丰收。陈远瑞知道是妈妈思念父亲，春节给他照亮回家的路。陈远瑞放好萝卜灯，远远听到艾妮和王紫梦说着话往自己这边走来，他悄悄关上大门，站在门后，想吓吓她俩。艾妮和王紫梦看到门口的萝卜灯心里就犯嘀咕，走到陈远瑞家门口刚想伸手推门，大门突然自己开了，艾妮和王紫梦吓的尖叫一声扭头就跑，跑出去一百米，大概用了十秒，陈远瑞从门后出来，笑着大叫：“别跑了，是我吓你们”。
王紫梦吓的蹲在地上，两腿发软，艾妮拍着胸口说：“哎呀，少爷，你吓死我了”。
晚上都在看春节联欢晚会，艾妮和王紫梦偷偷来找陈远瑞，赵子文在包饺子，两个女孩洗了手就帮着包。赵子文知道陈远瑞和这两个丫头的事，虽然不知道儿子和她们以后会怎样，包完饺子，赵子文说：“你们在家玩吧，我去紫梦家看电视，饿了你们就下饺子吃”。
艾妮和王紫梦说陪陈远瑞一起过除夕，她们两个一人做一个自己拿手的菜，陈远瑞拿来酒和酒杯摆上桌。王紫梦说酒杯太小，换了三个大一点的酒杯，陈远瑞倒满酒，也不知道王紫梦心里想什么，端起酒杯一口就干了。艾妮本来想少喝一点，王紫梦说今天除夕，谁也不能少喝，艾妮不再推辞，一口喝了。两个丫头在陈远瑞面前，都不想示弱，互相拼酒，陈远瑞也不知该怎样劝她俩，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一起喝。三个人很快喝完了一瓶白酒，陈远瑞酒量小，感觉头重脚轻，说真不能喝了。王紫梦拿起陈远瑞的酒杯替他喝了一半，艾妮也不示弱，也毫不犹豫地替喝了另一半。王紫梦又开了一白瓶，王陈远瑞怕她们喝多，只能自己的酒自己喝，艾妮看不得陈远瑞受罪的样子，把剩下的酒夺过替他喝了。王紫梦和艾妮各怀心思，也不知谁更想喝，一杯杯比着喝，喝完两瓶白酒，艾妮醉倒在陈远瑞的床上，一直要水喝。陈远瑞扶着墙去倒水，王紫梦抱着陈远瑞，靠在墙上不停亲吻着陈远瑞，陈远瑞说，你喝醉了。他把王紫梦跌跌撞撞扶到另一张床上，王紫梦顺势把陈远瑞压在身下，嘴对嘴说，王紫梦爱你，你最爱谁？陈远瑞被王紫梦紧紧抱着动不了，艾妮心里想着陈远瑞，趴在窗外的玻璃上看的清清楚楚。
陈远瑞知道自己也喝多了，好在扶着墙还能走，陈远瑞安抚好王紫梦，又倒了水，拉起艾妮让她喝水，王紫梦又跟了过来，陈远瑞让王紫梦倚在墙上，也让她喝了水，两个人折腾了半夜，又哭又笑，最后陈远瑞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陈远瑞一觉醒来，见艾妮躺在自己身边，身上什么衣服也没穿，艾妮满脸泪水，也不知哭了多久，抽泣着说：“王紫梦不要你了，你还找她干吗？艾倾不要你了，你还一直叫着她的名字！艾妮撕着陈远瑞写的《窗外雨》小说的初稿，陈远瑞见艾妮光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说心疼，任由着她撕。艾妮撕完，伤心地抱着陈远瑞不停地哭，边哭泣边说：“ 你为什么还叫她的名字，她都不要你了，我算什么？”
陈远瑞不知道王紫梦啥时候走的，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艾妮。
艾妮穿上衣服说：“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没事，你睡吧，我走了”。艾妮替陈远瑞掖好被子，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陈远瑞，悄悄地离开了。陈远瑞看着离开的艾妮，努力地想着他和艾妮发生了什么。
天还没亮，陈远瑞被村里一阵阵彼此起伏的鞭炮声叫醒，整个村庄飘散着年的气息，他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依稀记得王紫梦把艾妮推到自己的床上，帮她盖上被子，灯灭了，屋里很黑，自己昏昏沉沉的感觉到口渴。他闻到淡淡的香味，感觉是艾倾一直抱着他，紧的让他喘不过气，滚烫的身体让他浑身燥热，他被亲吻着，铺排的手臂抚摸着每一寸滚烫的肌肤，身体的颤栗一阵阵如海浪袭来，自己一直叫着艾倾的名字。醒来看到艾妮在哭，他不知道艾妮为什么哭 ，哭了多久，给他留下清晰记忆的是地上被艾妮撕碎的小说的稿纸。
陈远瑞回想着昨晚的事情，他感觉活的很矛盾，很无奈，身不由己。命运给了他一次次的开始，又给了他一次次的结束，从没有给他一个好的结局。每一次想把艾倾从此忘掉，不再有一丝牵挂，最终却是相思泛滥成灾，难以割舍，他总想摆脱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每一次更刻骨铭心。陈远瑞梦想着让自己的父辈不再贫穷，追寻一份一生一世的爱情，现实却让他一无所有。一次次地挫折和失意，陈远瑞害怕别人不爱，又承受不住别人的真爱，他好象活在一个无解的循环中，梦想和现实就象一枚硬币的两面，他只能选择现实的那一面，梦想对于一个穷人来说，太过奢侈。《窗外雨》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梦想，让艾妮撕碎了，陈远瑞只能重新一点一点地拼对起来，就像拼对他和艾倾的爱情。
年初二，有婆家的女孩都被对象接走了，艾庆玉看着郁郁寡欢日渐消瘦的艾丫说：“艾丫，陈虎三年后才能出来，他就是一个干嘛嘛不行，吃肉没有够的小混混，要人没有人，要家没有家，凭你的条件，闭着眼摸一个都比他强”。
艾丫不耐烦的说：“陈虎什么都不好，他却能给我安全感，因为我懦弱，所以我就找一个敢拿刀杀人的男人”。
艾庆玉心平气和地说：“艾丫，以前我反对你和陈远瑞在一起，是因为咱们家和赵子文家有仇，这都是老辈的恩怨，现在陈远瑞也当上村主任了，你想和陈远瑞好我不管了。”
经过几次变故之后，一向软弱的艾丫变得无比坚强，艾庆玉也不敢再给女儿任何的压力，因为他怕把艾丫逼急了，艾丫还敢再死一次。
艾丫一脸冷漠的说：“我和陈远瑞没有可能，因为我配不上他”。
艾庆玉说：“艾丫，你最后找陈远瑞谈一次，万一他愿意了呢”。
艾丫转身出了门，不想听艾庆玉的唠叨，艾庆玉问：“天都黑了，你上哪去？”
艾丫随手关上房门说：“你不是让我去找陈远瑞吗？”
艾丫从家里出来，见陈远瑞的屋里亮着灯，砸了几下陈远瑞的后墙，陈远瑞出来见是艾丫，说：“门没插，进来吧”。
艾丫抓着陈远瑞的手说：“陪我走走吧 ，很烦”。
他们顺着村北的小路，走到山脚的桃园，冰冷的夜色笼罩着眼前的山林，艾丫说：“我和我爸吵架了，他们还想让我和你在一起。”
面对伤痕累累的艾丫，陈远瑞安慰她说：“我说过，没人要你，还有我”
艾丫把陈远瑞的手装在自己的衣兜里暖着，说：“我不想了，毕竟认认真真地爱过你，努力过，后悔过，结局和过程都有了，没有我，还有人爱你，我等陈虎出来。”
陈远瑞知道艾丫一直深爱着自己，为了自己差点死了，说：“是我欠你的太多了”。
艾丫放开陈远瑞的手说：“亲我一下好吗？在一起就忍不住的想。”
陈远瑞没有拒绝，也不敢敷衍，他怕艾丫伤心，说：“不能咬。”
艾丫握着陈远瑞暖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说：“我脸是干净的，亲我一下，你欠我的算你还完了”。
陈远瑞吻了一下艾丫冰凉的的嘴唇，艾丫轻轻的用舌尖回应着他，艾丫说：“有一个人一直在心里默默喜欢你，却从不说出来，她一直让我好好爱你，今天才知道她比我更爱你，我希望你能和她好”。
陈远瑞说：“我相信世上一定有真正的爱情，我不信命，我却相信命中注定。”
艾丫无奈地说：“我就是那个和爱情擦肩而过的倒霉蛋，我信命。”
陈远瑞说：“走吧，天太冷了”。
艾丫长长地舒了口气说：“你不想知道喜欢你的那个人是谁吗？”
陈远瑞不想知道，他能猜到艾丫想说的那个人是谁。
在艾妮的感情世界里，一直把陈远瑞当作自己最亲近的人，虽然爱着陈远瑞，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过。三十的晚上，陈远瑞喝醉了，艾妮喝醉了，三个人当中好像王紫梦是最清醒的。陈远瑞和艾妮喝醉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王紫梦替他们盖上被，王紫梦拉灭了灯，才转身离开。
陈远瑞不知道那天晚上和艾妮是怎么开始的，从三十到初二，一直没见艾妮，陈远瑞心里一直感觉对不起她。从艾丫的话里，艾妮好像没生他的气。陈远瑞回到家，屋里很黑，有一种香水的味道，陈远瑞打开灯，桌上有一包糖，艾妮靠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俊美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的楚楚动人。陈远瑞对艾妮有一种深深的愧疚，他知道艾妮一直喜欢自己，他却给不了艾妮什么。
艾妮见陈远瑞回来了说：“天这么冷，快上来吧，被窝我都给你暖热了”。
陈远瑞知道艾妮没有生自己气，说：“刚才艾丫让我陪她走走，她又和她爸吵架了”。
艾妮笑了说 ：“我去找艾丫，她不在，你也不在，我猜她来找你了”。
陈远瑞认真地说：“虽然艾丫性格软弱，我很佩服她这次的勇敢”。
艾妮说：“她为了你，和家里吵过，闹过，求过，哭过，也给她爸妈下跪过。。。。”
陈远瑞沉默了一下说。“如果她家里不反对，也许我真的会和她在一起”。
艾妮说：“我们知道，你心里只有艾倾，你不会爱上我们”。
陈远瑞说：“艾妮，那天晚上我真不知该怎么向你解释。。。”
艾妮一脸羞涩地说：““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把我当成艾倾了，你一直叫她的名字”。
陈远瑞说，“那天晚上真的是喝多了。”
艾妮吐了下舌头，调皮地笑，说：“我相信命运对我是公平的，我又没做过什么坏事，就做过一次，还是和你。”
陈远瑞说：“有时和你在一起，感觉很开心”。
艾妮小声说：“我不信，抱着我，却叫着别人的名字”。
陈远瑞认真地说：“我欠你的，我会还的。”
艾妮说：“是我欠了你的，还欠了你家一条命，你无论对我怎样，我都愿意。”
陈远瑞说：“天太晚了，你不回家了”？
艾妮望着陈远瑞眼睛试探地说：“我走了？我真走了”？
陈远瑞说：“我送送你”。
艾妮站在门后，随手拉灭灯说：“我不走了，只要不出事就行。”
艾妮和陈远瑞都喝醉了，让两个干柴烈火的人睡在一起，王紫梦知道换了自己也会情不自禁。回到家，她后悔了，她不想让任何女人和陈远瑞有任何的亲密，她不知道是成全艾妮还是在报复艾庆玉，每次想到艾庆玉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那种压在心底的仇恨又从自己的心里冒出来。
按习俗，初五圆年迎财神，朱心兰说：“王紫梦初七去上班，艾迪说值班，年都没在家里过，我去把紫梦叫来一家人吃顿饭，紫梦都怀孕好几个月了，这可是艾家的骨肉，儿子你不要了还是咱儿子，孙子你不要，紫梦一生气真给掐死了。”
艾庆玉说：“王紫梦跟咱儿子在一起，她是别有用心别的”。
朱心兰一听就不耐烦了说：“孩子都有了，我看你才是别有用心的，你怕紫梦做了你儿媳妇，你就不能打她妈的主意了”。
艾庆玉说：“说的是王紫梦，你怎么又扯上她妈了”。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宝凤不是水心梅，如果你还敢打她的主意，这一次是烧的你鼻青脸肿，下一次你那条腿小心让她给你咔嚓了！”
一提起王紫梦，艾庆玉的脸就火辣辣的，现在王紫梦是自己的准儿媳妇，又怀了艾迪的孩子，虽然自己反对，却拿不出正当的理由，王紫梦抓着自己的七寸，就是想报复自己，儿媳妇让自己强奸了，一想起这件事让他无脸面对。
艾庆玉站起来说：“她要来，我走，我不想见她”。
朱心兰说：“你是一家之主，你躲着她，王紫梦凭什么来咱家吃饭，你的饭好吃啊？”
艾庆玉说：“我就是不想看见她”。
朱心兰苦口婆心地说：“咱孙子还在她肚子里，咱不在乎大人，咱在乎孩子呀，现在的女孩子心多大呀，万一她赌气，二十七块钱就把孙子打掉了”。朱心兰摆摆手说：“不说了，我去叫紫梦了”。
王紫梦穿着一件葡萄紫的真皮束腰风衣，披着长发，脸上带着一种职业的微笑，有气质又落落大方。艾庆玉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掩饰着自己的窘迫，说：“紫梦来了，坐吧”。
朱心兰忙说：“艾丫在她屋里呢，我去炒菜了”。说着朱心兰去了厨房。
王紫梦一脸冷冷的笑，说：“我听说过一句话，“你跟谁有仇，就宠坏自己的女儿，然后嫁给他儿子，他全家就完了”，现在想想，这句话真有道理。”
艾庆玉小声地说：“虽然以前是我不对，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了，你孩子都有了”。
王紫梦一脸冷笑地说：“我和你成不了一家人，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艾庆玉咬着牙说：“你太毒了，和你妈一样。”
王紫梦鄙视地看着艾庆玉说：“你欺负了我，我让陈远瑞把艾妮睡了，一报还一报，艾丫的幸福让你毁了，接下来就是艾迪，哈哈，哈哈。。。”
艾庆玉把报纸摔在桌子上，面对王紫梦，他竟不知该如何发作。让艾庆玉从内心里感到恐惧的是，朱心兰端着菜进来的时候，王紫梦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还能微笑着在自己面前吃饭，他第一次感到一个女人的可怕。他知道王紫梦的每一句话都会慢慢变成现实，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间会怎样的发生。
朱心兰说：“紫梦，你们说什么了，你笑的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