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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爱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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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以来,陈远瑞除了一周去党校上两天课,他几乎很少出门,每天在自己的屋里看书写字,有时村里放电影他也不去看。自从艾丫和刘涛定亲后,每天的生活又悄然地回到了原点。在艾庆玉和陈远瑞的心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算两人见面,也显得那么的自然。

    元旦这天,邮递员把一沓报纸和信送到艾庆玉家里,说:“艾书记,这是报社寄给龙倾倾的汇款单,这需要本人签字,她家住在哪里?”

    艾庆玉说:“我们村没有叫龙倾倾的”。

    邮递员又看了汇款单的人名和地址说:“没错,地址是黄石门村,收款人是龙倾倾”。

    艾庆玉肯定地说:“黄石门村没有姓龙的,报社一定是弄错了”。

    “这是报社寄的稿费,你们村有没有写诗歌散文的作者,这个名字也许是笔名”。

    “我们村怎么会有这种人才”,艾庆玉想了半天说。

    “艾书记,你用广播叫一下,说不定真有呢,邮局有规定,汇款一定要本人签字”。

    艾庆玉来到村部,打开喇叭,吹了吹话筒:“喂,喂,大家听清楚了,有龙倾倾的汇款单,听到后到村部来拿。有陈远瑞的一封信,听到后到村部来拿。”艾庆玉重复了一遍。

    陈远瑞听到广播,来到村部门口,拿了自己的信,看了看邮递员文件夹上的汇款单说:“龙倾倾的汇款单也是我的,我的笔名叫龙倾倾。”

    艾庆玉不解地说:“陈远瑞,怎么叫龙倾倾这个名字?”

    陈远瑞故意说:“我用我女朋友的名字”。

    艾庆玉不解地问:“有女朋友了?”

    陈远瑞说:“艾倾小时候的名字叫龙倾倾。”

    艾庆玉悻悻地回到家,找到了十一月二十九日的报纸,副版真有署名龙倾倾的诗,说:“这个陈远瑞,在报社发表了诗歌”。

    朱心兰没听说过,更没见过。说:“诗长的什么样”?

    艾庆玉指着《思念》《礼物》两首诗,自言自语地说:“两首诗,三十几行字,稿费六十元钱,前几年,陈怀正买了一头驴才花了五十元”。

    朱心兰说:“你给我念念,写了啥。”

    艾庆玉一脸不耐烦地说:“我不认识字,看不懂。”

    朱心兰埋怨艾庆玉说:“不是我说你,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千算万算赔本不算,艾丫喜欢陈远瑞,你说他家穷,你死活不同意,就这几行字比你一个月工资还多,你还口口声声说陈远瑞没出息”。

    “你闭嘴,事后诸葛亮”。艾庆玉不耐烦的说。

    “你就是人领不走鬼领冒跑的货”。朱心兰寸土不让地说。

    艾庆玉不想和媳妇吵,指着门口说:“你别烦我,有多远走多远”。

    朱心兰转身出了房门说:“我今天不做饭给你吃,你吃屎吧”。

    陈远瑞收到艾倾济南的来信,信纸上一个字也没写,陈远瑞有些忐忑不安。艾倾给他写了好多封信,他一封也没回,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相信时间就是磨刀石,所有的爱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让记忆变淡,他希望艾倾在大学里能遇到她喜欢的男孩。当陈远瑞看到艾倾空白的信时,内心却又感到莫名的慌乱,他害怕真的失去艾倾,一页白纸好像传递着一个信息---无话可说!他突然感觉艾倾在他心里是那么的重要,为了证明艾倾还爱着自己,陈远瑞找出艾倾给他的信,每一封信都透着深深的爱恋和执着,陈远瑞心中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否认,他对艾倾的爱一刻也没停止过。

    陈远瑞周一收到艾倾的信,他终于等到了周六,吃过午饭,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寒冷的天气好像又暖和了一些。陈远瑞骑着自行车到乡邮政取出六十元稿费,三十元买了张ic电话卡,艾倾以前的信中给他过一个电话号码,是艾倾学校的ic公用电话,艾倾说每个星期六的下午两点都到草坪上看书等他的电话,陈远瑞一次也没打过,虽然每个星期六他都有想打那个电话的冲动。

    乡政府门口有一部ic电话,陈远瑞不抱希望地拨打艾倾给他的那个电话号码,那边是个陌生女孩的声音:“你好,你是陈远瑞吗?”

    “你好,你怎么知道是我?”陈远瑞感觉很奇怪说:“麻烦你叫一下艾倾好吗”?陈远瑞礼貌地说。

    “是你就好,你这个混蛋,艾倾每个周六都在这儿等你电话,你才知道打来,现在外面多冷你知道吗?你去死吧!”

    陈远瑞一下被女孩骂傻了,他依旧客气地说:“请帮忙叫下艾倾好吗?”。

    “她去打饭了,让我站在这儿等,这是第六十二次等你了,我真想替我家艾倾杀了你”。

    “她每个周六都在等吗”?陈远瑞心在疼。

    “不等我怎么知道你叫陈远瑞”。

    “你是沂蒙的赵飞燕吧,艾倾信中说过你”。陈远瑞说。

    “算她有良心,我叫赵燕,赵飞燕是汉代的,长的差不多,没她老”。

    陈远瑞说。“我打听一个人”?

    “谁”?

    “你认识赵高吗”?。

    “哈哈哈,陈远瑞,你给我等着。”女孩知道陈远瑞故意开玩笑讥讽她。

    艾倾拿着盒饭过来说:“笑的这么开心,和谁打电话呢,还这么亲密”?

    “你男人的电话,他太好玩了”。

    艾倾把盒饭交给赵燕说:“给我电话,滚。”

    “重色轻友”。赵燕坐在旁边吃着饭。

    “喂”?艾倾还是不相信地验证一下,因为赵燕没少骗她。

    “我是远瑞”。

    “你这么长时间你不回信也不打电话,想急死我呀”。

    “对不起,赵飞燕说每个周六你都等我的电话”。陈远瑞带着懊悔的声音说。

    艾倾沉默了一下说:“我们女生宿舍门前是个草坪,旁边就有ic卡电话,宿舍里也有电话,这个ic电话很少有人用,周六没课,我吃过饭,都在草坪上看会书,很清净,所以我想让你打这个电话,天冷了,这部电话用的少,聊多久都可以”。

    “对不起”。陈远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想你了”。艾倾激动的说。

    “我也想你”。陈远瑞因为激动而声音颤抖。

    “没有字的信你收到了吧”?

    “嗯”

    “怎么想的”?艾倾试探地问。

    “见到信心就慌了,特别想见你”。

    “我能猜的到”。艾倾阴谋得逞地说。

    “纸上一个字也没写,我以为真的生气了,吓死我了”。

    “你也可以理解成千言万语呀,笨蛋”。艾倾窃窃的笑。

    “一个字没写,我还敢往好了想”。

    艾倾有深意的说:“我想告诉你,我就是一张白纸,一点也没变,这张白纸给你留着,罚你写满你爱我,呵呵”。

    “你还好吗?”

    “不好,你不回信也不打电话,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你最后那次来我家,我考上了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我骗你说我没考上,我们家为我上大学四处借钱的时候,我爸爸突然病故了,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我最终没能上大学,不上大学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妈也曾和我说过,既然给不了你幸福,就让我放手,我答应过你妈,我不知该怎样面对你,我不回信,不打电话,我想你会慢慢地忘了我”。

    “你爱我吗”?艾倾问。

    “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和她结婚”。

    “我如果爱一个人,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你等着吧!”艾倾说。

    暮色把最后一丝阳光摁在天边的夜色中,陈远瑞ic卡里没有了话费,艾倾又用她的ic卡打过来,他们沉浸在幸福和甜蜜中,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只身在寒冷的冬夜,艾倾说:“卡提示余额不多了,如果突然断了,咱们各自回去睡觉”。

    “你冷吗”?陈远瑞说。

    “赵燕用被子把我包起来了,脚冷,你呢?”

    “我没感觉到冷”。陈远瑞笑着说。

    “我爱你”。

    “一样”。陈远瑞说。

    “不行,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陈远瑞说。

    艾倾看着腕表说:“我们打了七个小时的电话了,时间真快,我们马上要放寒假了,外公要我陪他在济南过春节,不能回家见你了,ic卡里没钱了,我爱你。。。。”

    电话断了,陈远瑞等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准备回家,天真的很冷,心依然幸福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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