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拉黑了
渝川一夜未眠。
自从被文榕抓回家之后，她就被绑住双手，扔在了床上。
她使劲挣扎着：“妈妈，你这是在做什么？！”
“妈妈是在帮你，”文榕居高临下坐在床边，理了理渝川凌乱的额发，“孩子，你是被那小子蒙骗了，才会做出这些举动。”
“这两天妈妈找了许多医生，咨询过你的这种情况。”
“别害怕，妈妈给你请了q国最好的心理医生，明天早上就会到了，到时候，一定让她好好给你治疗。”
渝川不可置信：“你觉得我有病？”
“话怎么能这么说。”许是心里有了底，文榕看起来温柔了许多，“你只是太年轻，被人骗了，不怕，妈妈会治好你的。”
“我没生病！”
渝川挣扎着坐起来：“妈，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啊，总不可能是因为那么几张照片，就觉得我生病了吧？”
文榕摇头不语，只说：“时间不早了，兮兮，早点休息，明天一定要好好配合医生哦。”
“爸爸呢？”
眼看文榕要走，渝川着急道：“爸爸知不知道你这样做？”
文榕眼神一闪，背对着她，声音很淡：“傻女儿，这么重要的事情，妈妈自然和爸爸商量过了。”
渝川说：“那你让爸爸和我通电话。”
文榕：“这么晚了，爸爸已经休息了。”
渝川：“爸爸那边应该还是下午。”
文榕眉心一蹙，愠怒回头：“渝川，你真是叛逆期到了，有这么和妈妈说话的吗？”
言罢，不等渝川回答，转身快步离开了。
渝川被绑住双手，睡得很难受。
她挣扎着想要解开绳子，床头上的监控摄像头红光一闪，从里面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
“小姐，请不要乱动，我想您并不希望腿也被绑住。”
这句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说完，红灯熄灭，像是从未开启过。
渝川拳头捏的死紧，无计可施之下，只能侧过身子躺好，尽力忽视着手腕处传来的酸麻感，闭上了眼睛。
整整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里，第二天早上睁眼，状态居然比一夜未眠还要糟糕。
眼下青黑，唇瓣干裂起皮，憔悴的甚至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
文榕进屋时，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人坐起来，给渝川喂了杯温开水。
渝川疲惫掀开眼皮，见是文榕，又慢慢阖上。
这个动作不知怎么刺激到了文榕，她“咚”的一声放下水杯，双手去扣渝川的眼皮，硬是让她睁开了眼睛：
“兮兮，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想看到妈妈吗？”
“可你知不知道，妈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渝川嘴角扯出讽刺的笑：“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有什么理由说是为了我好。”
扶着自己的手臂突然卸力，渝川猝不及防跌入了床垫中，一阵头晕眼花。
她用几个深呼吸，勉强平复了那阵难受的眩晕感，再睁开眼，就见文榕不知从哪儿带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正用一口蹩脚的中文，和文榕交流。
渝川仔细辨别了几句，两人似乎是在说什么“精神疾病”、“催眠”、“改变认知”……
她听得头疼，闭上眼睛，努力放空大脑。
……霍渊。
我好想你。
-
“治疗”的第一天。
从那外国医生和文榕的交谈中，渝川得知对方的名字叫做莎丽。
治疗开始，渝川还试图和对方交流，强调自己并没有生病。
可挨了一针镇定剂后，渝川明白了，这位是她妈妈的执行者，并不是真的治病的医生。
她不需要确定自己是否患病，只要按照雇主的要求，进行治疗就好了。
想明白这一点，渝川放弃了挣扎，暗自蛰伏，试图找到逃离的机会。
可自从上次逃跑未遂之后，这栋别墅的安保更加严密了，甚至她去上厕所，都有一位面容冷淡的女人贴身跟随。
不知道莎丽给她注射的是什么药物，渝川白天总是昏昏欲睡，头脑清醒的时间屈指可数。
莎丽总会放一些暗示意味极强的音乐，或是某种单调至极，却无限重复的噪音，污染她的神经。
精神折磨，某些时候远比肉体折磨更加消磨意志。
短短两天，渝川就变得目光呆滞，反应迟钝。
文榕每天都会定时过来，俯身在渝川床边，语调温和的询问：“兮兮，你还要去找那个男生吗？”
渝川便会回答：“……要去。”
文榕的神色冷了下来，对莎丽医生道：“怎么回事，还是没有效果？”
“夫人，”莎丽医生轻笑着陈述，“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您不必心急，总会得偿所愿的。”
“治疗”第三天。
渝川从噩梦里惊醒，冷汗布满了额头。
她的大脑混乱，所有记忆像是被胶水粘成了一团，不论如何回忆，都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
头很痛。
耳畔持续的噪音仿佛要将她的脑袋炸掉，莎丽医生的声音响起：
“好孩子，告诉我，你此时的想法是什么？”
渝川没有焦距的双眼直视着惨败的天顶，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嗓子开口：
“……高考，结束了吗？”
莎丽医生闻言，怜悯地摇摇头：“加大剂量。”
霍渊走出考场时，心口处突然针扎般刺痛了一瞬。
他停下脚步，捂着胸口蹙了蹙眉。
康乐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一眼瞧见了身量高挑的少年，她走过来打招呼：
“霍渊，你怎么了？”
霍渊放下手，摇了摇头：“没事。”
高考的最后一场考试已经结束，康乐的神情很放松，两人随着人流往校门外走，随口搭话。
“考了这三天，压力顶我高三一年了，真羡慕渝川，不用参加高考，就已经稳稳上重本了。”
康乐说着，好奇问：“霍渊，你想报哪个大学？”
霍渊眼睫闪了闪，回答：“a大。”
康乐反应了一下，笑起来：“是渝川保送的大学呢，看来你们以后也是大学校友了，提前恭喜。”
和康乐在校门口分开后，霍渊第一时间拿出了寄存的手机，给渝川发了一条消息。
【我考完了，等你有空，可以见一面吗？】
消息条转了一圈后，一个鲜红的感叹号显现。
“川”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ta的朋友，请先发送验证请求，对方通过后，才能开始聊天。
霍渊愣住。
被……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