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生病了
霍渊坐车来到别墅区时，天已经黑了。
幸好之前送渝川回家，在别墅区的门卫处混了个脸熟，他进来才没被人拦住。
一路来到渝川家的别墅下，他站在阴影里，抬头看去。
渝川的房间亮着灯，窗帘拉着，暖黄色的灯光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身影，在窗边若隐若现。
霍渊一眼就认出了渝川。
提了整整两天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想：渝川可能有什么事，所以才没来得及回消息。
今夜没了往常的燥热，清凉的风吹过，带来些许青草气，更深露重，似乎快要下雨了。
霍渊没急着走，他单手揣在裤兜里，仰着头，像是变态一样，偷窥着窗边的少女。
女生似乎在看书，偶尔翻动纸页，带动窗帘簌簌晃动。
他忽然觉得，这些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宛如远游的人回到了故乡，身心都感到了久违的安宁。
霍渊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不知站了多久，巡逻保安的手电筒光柱扫了过来，霍渊才回神，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仍旧亮灯的窗口，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渝川合上了书，望向门外。
监视自己的黑衣人仍在楼下，轮班值守。
今天的文榕依然没有松口，白日里不知出去忙些什么，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渝川请求出门的话到了嘴边，在看到文榕的表情后又咽了回去。
她想：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但明天就是霍渊的高考日期了，她承诺过，要迎接考试归来的霍渊，那就一定不能食言。
眼看时间已经快到凌晨，渝川装作睡觉的模样，将灯熄灭。
她拉开窗帘，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开始做准备工作。
渝川的房间在二楼，离地并不算太远，保险起见，她将被单卷成条状，一边绑上了窗棂，一边捆在自己腰上。
确定结实后，渝川换上运动鞋，静悄悄推开窗户，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后，翻了出来。
她踩着窗檐，手脚并用，小心地滑了下去。
直到双脚踩上柔软的草坪，渝川才松了一口气。
快速解下腰上的布条，渝川动作极轻，从别墅的侧面围栏，翻了出去。
渝川将卫衣的帽子拉上来，遮住满头长发，顺着绿化精致的小路快步朝着小区外走去。
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落下来，渝川的衣服很快湿透。
露出的长发一缕缕贴在外套上，渝川打了个抖，愈发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就要到小区门口，远处忽然亮起了一道车灯。
刺目的灯光晃眼极了，渝川没看清车牌，下意识往路边躲了躲，身影藏在保安亭后面。
车辆穿过闸机，缓慢驶进了小区。
就在渝川正要从保安亭后绕出来时，一束手电筒的强光打在了她的身上。
眼睛被刺痛，渝川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了一下。
下一刻，双手被人用力拉住，腕骨处传来尖锐的痛，渝川“啊”了一声，勉强在强光下抬眼看去——
只见一位冷面的黑色西装男人，死死将她拽住，往前面停下的车旁走去。
车窗落下，文榕的脸露了出来。
她神色极冷：“渝川，这么晚了，你要去做什么？”
-
6月7日，早晨。
今天是高考第一天，马路上的车辆很多，霍渊来到考场前时，见到了被人潮挤满的校门口。
他运气很好，抽到的考场就在一中，因此查过证件后，熟门熟路进了教学楼。
一路上，偶尔能遇见几个本校的同学，全部都一脸凝重，甚至有些紧张到面色发白。
转过走廊拐角时，恰好碰见了康乐。
她也是在一中考试，考场和霍渊隔了一层楼。
见到霍渊，康乐一愣，笑起来：“这么巧，霍哥。”
霍渊微微点头。
康乐问：“准备的怎么样？”
霍渊谦虚回答：“还行。”
两人不算熟，平时都是由渝川做中间的纽带，才会一起出去玩玩。
在相顾无言之前，康乐结束了话题，最后道：“霍渊，考试加油，祝你被心仪的大学录取。”
霍渊眼神一闪，道：“你也一样。”
分别后，他寻着记忆中的地方，进入了考场。
高考不让带任何电子设备，霍渊离家时给渝川发了条消息，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复，此时坐在考场上，他又一次想起了渝川。
不知道她这几天过得如何，有没有吃好睡好……
宣读规则的广播响起，霍渊勉强收回心神，在试卷发下来后，认真写了起来。
一场考试很快过去。
霍渊最后检查了一遍，踩着收卷的点交上去，拿起文具袋离开。
因为交卷早，走廊上的学生并不算多。
他踩着最早的一波出了校门。
虽然之前说过，不要让渝川来校门口接自己，他却还是没忍住，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一遍，确定没有自己想见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昨晚下了半夜的雨，今天却是个晴朗的艳阳天。
气温高达38摄氏度，又逢中午，人群拥挤，只是刚一出校门，霍渊就被热出了一头汗。
幸好没来。
霍渊庆幸的想：这么热的天，渝川的身体不好，万一中暑就不好了。
他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中午吃完饭后还小睡了一觉，补充了体力。
下午考的是数学。
这段时间，霍渊的突击训练有了很大的成效，尤其是数学，最近的一次模考，拿到了147分优异的成绩。
因此他不是很担心，考卷发下来，仔细翻看一遍后，下笔如龙。
霍渊用了一个小时，就将整张卷子写完了。
这次的题目难度，比一中自出的简单了许多，霍渊几乎没费什么脑子，就全部写了出来。
他用剩下的时间仔细检查过几遍，确定无误后，铃声恰好响起。
【叮——】
【叮——】
【叮——】
……
持续不断的声音在渝川耳边响起，她烦躁地蹙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手腕处的绳索收到拉扯，愈发紧地收缩。
娇嫩的皮肤被划出血痕，渝川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蹙眉用力。
她的床前坐着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女人。
见她挣扎的厉害，对身旁的助手道：“再加一支镇定剂。”
尖锐的痛感从手臂传来，渝川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医生。
她一字一顿，咬牙说：“放、开、我。”
“听话。”
医生声音温柔：“你生病了，好孩子，我会帮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