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喜欢渝川,毋庸置疑
渝川已经睡着了,没有听到他这句几乎剖明了心迹的告白。
霍渊屏息许久,见对方没有反应,庆幸地松了口气。
他喜欢渝川。
毋庸置疑。
所以更不能在这种时候告白,太简陋,也太儿戏。
而且……
渝川的心中,还有那个分明没有释然的“哥哥”。
-
渝川是被饿醒的。
她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在床上翻了个身,这才舒舒服服睁开眼睛。
她好像做了个美梦,梦里,一切可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哥哥还是哥哥,他背着渝川,走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红色花海中。
直到醒来,梦里那种愉悦的情绪还盘桓在大脑,久久没有消散。
更加美妙的是,睁开眼,就看到了霍渊。
少年靠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睡着了,一条腿屈膝,支撑着胳膊和重心,一条腿则舒展伸长,睡颜柔和。
窗外的天幕染上了浓墨,床头的小夜灯亮着,为霍渊周身环起了一圈柔和的光晕。
渝川没忍住,伸出食指,轻轻戳在了霍渊的侧脸上。
下一刻,霍渊眼皮一颤,睁开了眼睛。
渝川没来得及收回手,被抓包了个正着。
她也不尴尬,顺势又在霍渊的脸颊上戳了戳,声音带着初醒的哑:
“晚上好。”
霍渊:“晚上好。”
他碰了碰被渝川摸到的脸颊,神色自然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渝川“嗯?”了一声,话题跳转太快,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霍渊迟疑:“你全都忘了?ktv里,喝醉了的……事情?”
渝川恍然大悟。
随着记忆回笼,渝川逐渐想起了断片前的事情。
她当时被那个手背的吻搞得心猿意马,在霍渊离开后忍不住又猛灌了几口桌面上冰镇过的饮料。
当时喝得囫囵,确实没尝出里面掺杂的些许酒精。
“难受倒是没有,那些饮料的酒精含量并不高。”
渝川沉默半晌,试探着问:“我喝醉后,没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吧?”
霍渊没正面回答:“你指的是……”
渝川脸色一变:“真的有?”
她噌地直起身,仔细打量霍渊的神色,生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端倪出来。
渝川:“我是不是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霍渊沉吟。
渝川惊觉:“难道是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霍渊神情严肃了些。
渝川顿感不妙:“难道我——抱你了?!”
霍渊:“……
渝川抓狂:“亲了?!”
霍渊:“……”
渝川彻底崩溃,一脸死灰地坐回被子里,将脸鸵鸟一样埋进去:“完了,没脸见人了。”
霍渊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渝川猛地抬头:“你还笑我?”
霍渊解释:“没有,你喝醉之后很乖,没有胡闹。”
“那你刚才——”渝川后知后觉,“是在看我笑话啊!”
霍渊连忙举起双手,强忍着笑意解释:“当然没有,只是你太可爱了,没忍住逗了一下。”
“好啊霍渊!连你也学坏了!”
渝川掀被起身,将霍渊扑倒在地,双手不老实地寻他腰间的痒痒肉。
这一招在前世屡试不爽,霍渊果然蜷缩成了虾米,连连告饶:
“对不起,小川女侠,我知道错了。”
渝川冷哼:“那不能行。”
眼见她上下其手,越来越过火,霍渊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擒住了女生细瘦的双腕。
一阵天旋地转。
攻守颠倒,霍渊危险地俯身凑近:“别闹了。”
渝川怔住。
方才玩到酣处没有注意,此时她才后知后觉注意到了两人的动作有多么亲密。
她呼吸一滞,声音不自觉弱了下去:“霍渊……”
相贴的肌肤传递着彼此的温度,渝川双手被按在头顶,长发凌乱散开,更衬得肤如凝雪,在灯光的映衬下,仿佛上世纪最优秀的画师,穷尽一生精雕细琢出的绝美油画。
霍渊眼睫轻颤,狼狈松开了手。
将人从地上拉起来,霍渊移目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他的视线上下左右乱飘,就是不敢往渝川身上看,手上也似乎突然忙了起来,一秒八百个假动作。
渝川本来还在尴尬,发现对方比自己更尴尬后,突然就坦然了起来。
她掩唇遮住偷笑,点头说:“那就麻烦你啦,霍哥~”
最后两个字,渝川咬得轻而软,霍渊呼吸抖了抖,耳朵迅速漫上红晕。
眼看着霍渊要被自己逗炸毛了,渝川见好就收,还了他方才逗弄自己的“仇”,饶过了他:
“走吧,霍哥。”
百日誓师之后,高三的进度条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开启了三倍速。
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学习,做梦都在与各种习题公式做斗争。
教室里的倒计时日期一天天变小,从三位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两位。
最后一次期末考后,一中放了足有一周的寒假,让同学们欢度新年。
渝川本想留在城北,和霍渊一起,可宣布放假的当天早上,文榕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兮兮,你们是今天放假吧?那我和爸爸一会儿过来接你,我们一家人,带上外婆,去德国度假去。”
渝川愣住:“怎么这么突然?”
文榕的嗔怪也显得那么温柔:“还不是你爸爸,说是要给我们惊喜,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渝川下意识看向霍渊。
少年正专注地盯着手中的试卷。
这次期末考试的难度很大,前所未有的大。
学校为了让这群高三生不要因为一次新年就散了心,故意出了地狱难度的题,力图在寒假之前,杀一杀他们逐渐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
因此这一次,大家的成绩普遍都比上次月考低了40-70分。
霍渊也不例外。
哪怕他再天赋异禀,毕竟只学习了短短几个月,再加上身处重点中学这个大环境下,失之毫厘,最后的排名都会谬以千里。
全年级第六十一名。
这是霍渊自从进步以来,考得最差的一次。
自从拿到试卷后,霍渊就沉默了下来,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渝川正想去说些什么,文榕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迟疑,文榕的声音逐渐沉了下去:
“兮兮,这次度假我和爸爸都很期待,别让我们难办。”
渝川沉默,好半晌,才说:“我知道了,妈妈。”
文榕笑了起来:“那宝贝,一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