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退学风波
周末两天匆匆度过。
又是新的一周，渝川早早出门来到学校，班里人还不多，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围在一起抄作业。
田筝筝咬着面包片跑进教室，一看到渝川，就急匆匆冲过来，脚被桌角绊了下，身形一个踉跄：
“川啊！”
“怎么了？”渝川扶住她。
田筝筝喘了口气，捏住面包片激动道：“我刚刚经过老师办公室，发现霍渊正被韩可叫去训话！”
渝川一愣，来不及回答田筝筝，转身就朝教师办公室跑去。
临近早读，走廊上都是背着书包的学生，渝川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韩可近乎歇斯底里的怒骂：
“这才开学几天，你就又给我闹事！你知不知道现在是高三关键时候，你不学习能不能不要影响别的同学！”
“我告诉你霍渊，你今天必须把家长给我叫过来，否则就收拾书包滚蛋！”
她将桌子拍得震天响：“你还以为这是九年义务的初中，怎么闹都不至于退学？我今天就把丑话说在前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今天这事你不给我个交代，我非把你撵出这个学校不可！”
“报告！”
“叮——叮——”
渝川的声音几乎和早读的上课铃声同时响起。
听到门口的动静，韩可转头看过来，愤怒的表情收敛了几分，语气依旧僵硬：
“渝川？你来干什么？”
说着，她推搡了霍渊一把：“滚去教室，我一会儿再收拾你。”
霍渊转身就走。
两人擦肩而过时，渝川偷偷看了他一眼。
少年额头的伤已经拆线了，只贴了一个创可贴，狰狞的红痕从胶条旁边露出些。
霍渊的神情很冷，落到渝川身上，才稍稍缓和了些温度。
他快步离开办公室，剩下渝川和韩可四目相对。
今天的早读是语文，韩可将教案本对齐，在桌上撞得哒哒响：
“死小子，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她看向渝川，透着几分不耐烦：“你又有什么事？”
渝川不知道她方才是因为什么和霍渊发脾气，眼看霍渊已经离开了，也没了和韩可讲话的欲望，只摇头说：
“原本想向数学老师请教一道题，既然老师不在，我下节课后再来。”
韩可点头：“回教室去，现在已经上早读了。”
没有老师的班级里闹哄哄一片，同学们三三两两闲聊着，还有人正奋笔疾书抄着作业。
韩可的脚步声还没靠近，就有同学眼尖瞧见：
“韩师太来了！”
聊天的一哄而散，抄作业的同学也紧急停笔。
渝川回到座位，眼神忍不住往霍渊身上瞟。
少年今天穿了件黑色的t恤，映衬着充满攻击性的帅气五官，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前世在一起后，渝川几乎掌握了男朋友的衣柜大权，她买的衣服里，最多的就是黑色。
霍渊真的很适合这个颜色，他气质偏冷，配上冷调的颜色，帅得很客观。
霍渊注意到了她过于热切的视线，忍不住问：“怎么了？”
连忙收回视线，渝川结巴道：“没、没什么。”
讲台上的韩可清了清嗓子，将厚厚的教案本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班里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无数双眼睛一齐看过去，噤若寒蝉。
抱着胳膊，韩可冷笑道：“霍渊，站起来，好好给大家说说，你殴打同学的“英勇”事迹吧！”
渝川眉心一跳，马上想到了周五晚上的幽深小巷。
周末这两天，她同田筝筝打听过高三的那位“松哥”。
田筝筝掌握了学校的一手八卦，对这位松哥自然也不陌生，将她知道的都告诉了渝川。
松哥原名齐正松，是高三8班的体育委员。
他能这么出名，主要还是因为他的父亲，物理组的一级高级教师——齐彻。
齐彻在学校里的资历很高，又对这位老来得子异常宠爱，这也就导致齐正松在海市一中里横行霸道，没有老师敢去管教。
上周五齐正松在学校外面被人打了，齐彻震怒，周末两天在学校的群里大发雷霆，大有不揪出打人者誓不罢休的架势。
韩可原本还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围观这场闹剧，结果左查右查，到最后发现打人的是自己的学生。
她这几年晋升不顺，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此时自己带的班里出了这种事，惹得还是学校里的老资历——
韩可两眼一黑，只觉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
她带着满腔对霍渊的怨恨，几乎将针对写在了脸上。
霍渊沉默地站了起来。
事关女生的清誉，他不可能讲出来，只低着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韩可冷笑：“不说话，哑巴了？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畏畏缩缩呢？”
听见这个关键词，渝川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
果然如她猜测的那样，是因为周五校外的那场交锋。
可明明是齐正松挑衅，还率先动手，霍渊为了保护她被迫还击。韩可作为人民教师，第一时间不去弄清事情原委，偏听偏信，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霍渊难堪。
霍渊以前，就身处在这种环境当中？
偏偏还有孟翼在下面煽风点火：
“老师，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霍渊他爱打人，高一刚入学不就因为打人逼走了两位同学嘛，这就是狗永远改不了吃屎。”
一阵心头火气，渝川深吸一口气，猛地站了起来：
“韩老师，如果您说的是周五校外那件事，那您不该问霍渊，应该问我，因为我才是当事人。”
韩可拧眉，满脸不耐：“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五我正常放学，从万兴街往公交站的方向走，经过一条僻静小道时被本校高三8班的齐正松同学带人堵住，齐正松言语侮辱，要花钱包我，霍同学只是路过，顺手帮了我一把。”
一口气讲完，渝川露出个毫无温度的笑：
“如果韩老师不信，大可将齐正松叫来与我当面对质，看看谁才是挑事的那个人。”
言尽于此，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齐正松臭名昭著，一中的同学早有耳闻，原本看当事人是霍渊，他们心里还会犯些小九九，可此时转校生亲口讲了，大家心中的天平齐齐偏移。
更甚有几个女生眼中迸发出吃瓜的亮光。
校霸诶！英雄救美诶！
不是说渝川倒贴吗，现在看来明明是双向奔赴啊！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