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紧急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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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逃课了呗？
渝川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火气问：“那您应该有霍渊的家庭住址吧，可以给我看看吗？”
“你看那个做什么。”
韩可有些不耐烦：“他经常逃课，明天就该来了，管他干嘛。反正都是高中混完就进厂打工的货色，随他玩儿去呗。”
渝川拳头捏得生疼，指甲陷进肉里，才勉强维持了表面的冷静。
她不想和韩可在这件事多纠缠，只说：“请把霍渊的住址给我。”
韩可放下杯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滚回去上你的课，别没事找事啊。”
渝川转身就走。
韩可嗤笑一声，看着少女的背影讽刺：“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公主，这么爱装圣母小白莲。”
跟她同一个办公室的英语老师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韩老师，您的偏见有些重了。”
“哪儿能呢。”韩可收回视线，“杨老师，你就是刚毕业，太年轻，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见多了这些学生，就能明白我这可不叫偏见，而是经验之谈。”
英语老师有些无语，没有再回话。
渝川离开办公室后没有走远，她站在护栏旁掏出手机，给教导主任拨通了电话。
“主任您好，我是渝川。”
她三言两语道明来意：“您可以帮我给韩老师说一下，让我看看霍渊的住址吗？我想请个假，去看看霍渊同学为什么没来。”
教导主任知道渝川的背景，很是爽快道：“当然没问题，你把电话给韩老师吧。”
渝川又一次走进办公室，在韩可诧异的目光中，将正在通话的手机递了过去：
“教导主任的电话。”
韩可皱眉接起：“喂，主任……嗯，对……行，我知道了。”
韩可简单应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她狠狠剜了渝川一眼，将她的手机“啪”地一声摔在了桌子上，冷笑着翻档案袋：
“可以啊，渝川，小小年纪还知道找主任告状，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您谬赞了。”渝川提醒，“还有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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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川打车去了档案上的地址。
随着车辆逐渐驶离城区，街道两边的建筑也从高楼大厦，变成了砖石垒砌的平房。
出租车转进了狭窄的巷道，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一片低矮的六层筒子楼小区外。
水泥地面裂开无数纹路，路边堆积着长久无人处理的垃圾，冲天的恶臭一阵阵透过车窗吹进来，令人生理不适。
司机赶紧把车窗升起，同渝川搭话：“丫头，到了。”
渝川付钱下车。
她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此时下了车，无头苍蝇般环视了几圈，才想起找路人问路。
便利店门前坐着个歇脚的婆婆，渝川走过去，蹲下身礼貌道：
“奶奶，您知道79栋是哪个楼吗？”
婆婆伸手指了个位置，渝川分辨清楚，道谢离开。
79栋在街区小区最里面，阳光照不进来，路边淤积着混合着垃圾的污水，散发着阵阵腐臭。
渝川很快到了79栋楼下，顺着略显陡峭的楼梯一路爬上6楼。
这里的户型是两户对门，渝川不确定霍渊住在哪边，便就近敲响了房门。
门很快被打开，蓬头垢面的青年探出头，隔着防盗门发脾气：“谁啊一大清早的，烦不……”
余下的话在他看清渝川的模样后消了音。
青年握住门把手，有些局促问：“美女，你找谁？”
“您好，请问这里是霍渊的家吗？”
“他家在对面啊。”青年有些八卦，“小美女，你找霍渊干嘛？”
渝川还穿着一中的校服，她不欲多言，只简单道：“谢谢指路，我是他的同学。”
言罢，转身敲响了身后的房门。
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道嘹亮的女声：“来了来了，谁啊！”
被腐蚀严重的木门“吱呀”一声 拉开，隔着防盗门的薄纱，渝川一眼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正是前世大闹霍渊墓园的老妇。
她比当年瞧着年轻了不少，身体还没有发福走样，眉眼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的风情。
也难怪，若父母都是丑人，也生不出霍渊那般俊朗的儿子。
思绪只是瞬间，渝川道：“你好，我是霍渊的同学，今天他没有来上课，老师让我来看看情况。”
少女穿着合身的浅蓝色校服，脚上踩着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板鞋，眉眼精致昳丽，还未长开的五官带着几分青涩的美，令人一眼便心生好感。
刘彩虹犹豫了一下，打开门：“哦，找霍渊啊，那你进来吧。”
她小声嘟哝：“死小子，还敢逃课，看我怎么收拾他。”
渝川顺着刘彩虹指的方向来到霍渊卧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霍渊，你在吗？”
屋内寂静无声。
刘彩虹在身后道：“肯定是睡过去了，你先叫吧，我去给心宝做早饭了。”
渝川又敲了几声，屋内还是一片死寂。
她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一把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埋头趴在床边的少年。
大片干涸的血迹沾染了床单，少年露在外面的侧脸上毫无血色，手心还有被锐器割伤的无数细小伤口。
心脏猛地一跳，渝川几乎是扑到了霍渊身边。
她颤抖着手去碰他的手背，触及一片微凉才捡回神智，第一时间拨通了120。
“幸福东区76栋6楼有人失血晕倒了，请快来救救他！”
电话那边的接线员很快派出了救护车，渝川挂掉电话，身体还在颤抖。
前世停尸房的画面不断在她眼前回现，青年的脸逐渐和少年融合，渝川呼吸越来越快，胸口起伏，几乎要晕厥过去。
刘彩虹听到说话声从厨房走出，看到卧室里的一幕也愣了下。
但她很快回想起方才的动静，问道：“你叫了救护车？”
刘彩虹焦急地把沾水的手在围裙上一抹，扑上来就要抢渝川的手机：
“你打那玩意儿干嘛啊！他又不是第一次受伤，等醒来贴个创可贴就行了，叫什么救护车，多费钱啊！我哪儿来的钱给这赔钱货看病！赶紧把手机给我，让医院别来了！”
渝川汹涌的情绪无法发泄，此时被女人一吼，淤积的怒火直冲大脑！
她一把推开刘彩虹冲上来抢手机的手：“你是不是他妈妈，他失血晕倒，头上这么大一个伤口你看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