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这个死丫头
二
是够非常的，不就是度假时期嘛！
不过，程雪有点好奇，这个病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这个老顽固做出如此违反规定的事，可是：“我不想被吊销还没有拿到手的执业证！”
“有事我全权负责，我保证你的执业证能到手。如果你做得好，还有奖励！”老吝啬鬼居然使用利诱这招，看来是下血本了。
“奖励什么的就算了吧，记得你说过的话！保住我的执业证！”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还是自己的同胞。
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在问：万一执业证真没了呢？大不了回国继承老爸的衣钵。见死不救照样拿不到执业证！
哎，她这是什么命！
“一会儿告诉我进展，我再看看要不要飞回去！”laurent这话一出，程雪下巴差点掉了，能让一个顽固的法国老头结束度假飞回来，这眼前黑黢黢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不管了，先把人救活再说：“好！”
三
程雪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上前仔细检查病人的伤势。
她利索地撕开病人的裤腿和衣袖，大腿上有多处利器伤口，根部附近有一个贯穿伤，他自己瞎绑过，还算有效，血已经止住，她怕组织坏死给解开了，有渗血。手臂上伤口不多，不过一直出血的部位在手臂：“这是枪伤？”
“嗯！”回答的坦然自若，怪不得不肯去医院。
一直在流血，创面很大，而且：“弹头还在里面！”
“在！”他有点不耐烦。
这样你都还没有疼晕，什么人？程雪继续问：“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地方疼？”
“可能背上，不过应该问题不大！”什么叫可能，自己疼不疼都不知道吗？
她摸了一遍，没有骨折，可以移动，搀扶病人，问：“你还能走嘛？”
“不能走，你背得动我！”他嘴角含笑。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死不了！
程雪也不跟他多废话，背起了就走！少让他流点血，待会儿可以少输一点，现在她顶多是多花点力气。
病人似乎没有料到这情况，有点不配合。
程雪吼道：“别乱动！”越挣扎越会出血，他这样乱动，会摔倒的，真当老娘是大力士吗？
laurent的地下室着实让程雪大开眼睛，不仅设备新而且足够用，基本的急救药片也有，她还找到两种基本的抗生素。
这简直媲美法国最好公立医院的急症室。程雪暗暗下了个决定，以后自己的诊所，也要搞个这样的地下室。
她给他喂了抗生素，让他喝下一瓶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不过只用了局部麻醉，因为她只有一个人，有的时候还需要病人自己搭把手。救治并没有很轻松，她花了半个小时才把他手臂上的弹头取了出来。
为了防止他睡过去，她跟他说话：“还好这个子弹没有卡在骨头上，不过多处血管破裂，我要做封闭处理，味道会有一点难闻！但是有利于血管的再生！”
“你处理！不用跟我说！”他这口气，彷佛这胳膊不是他的。
“这是手枪弹，按理这么大的创面，子弹应该穿透手臂！”
“小姑娘，你还识货！”能背起他已经让他对她顿生好感，一个小姑娘还知道子弹，他不由得多说了几句：“这颗子弹原本是打到别人身上的，子弹从那人的防弹衣弹到我胳膊上了，也是我运气背！”
“闻所未闻，运气的确够背的！”
这句说完没有回音，程雪赶紧看了一眼仪器，血压，心率什么的虽然降了点，还不算太危险，她加快速缝合伤口的速度，好在大部分伤口可以用创口粘合剂，省力很多，也随之加快了速度，等比较大的伤口都处理完，再拿出那套仪器给自己抽血。
看着血袋晃动，她就想运气再背能有她背嘛？莫名其妙一个人干八个人的活，还抽了600的血。
在给他输血之前，她再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口，确认没有遗漏，才给他插上管子，这之后，她才有时间处理他身上的小伤口，清理他面部和其他部位的污渍。
给他剥光之后，怕温度有点低，程雪摸了摸急救床上的加热垫，温度合适，想再找个件衣服给他盖了一下，猛的一站起来，头有点晕：“laurent这个混蛋！”帮他盖好之后，她喝了一瓶葡萄糖，一瓶生理盐水，还找出一瓶复合维生素，兑了兑，喝了一个水饱。
等他输完血，各项生命体征正常，程雪就出去了。
（注：法国医院很少给人挂葡萄糖和生理盐水！）
黾力半梦半醒间看到那个女人在抽她自己的血，等完全清醒后，看到手术灯是关的，不过灯上贴了一张a4纸，写着：
“躺着！别乱动！”
“没忘老祖宗，还能写中文字！”他盯着那五个字：“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一笔字写得像男生，孔武有力，笔走龙蛇！”
突然想到她不仅字写得孔武有力，人也是孔武有力，小姑娘个子是不小，得有一米七五，可看着也不壮实，没想到力气还挺大，要知道当年在武警学校的时候，可没有一个女生能背得动他，最多不过能背上他拖着走。
像她这样能背上他，还要留心他的腿不拖地不流血，走十几米斜坡下地下室的，怕是很难找出第二个了。
麻药劲过了，他现在身上哪哪儿都疼，可这点疼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早习惯了！就是这地方有点冷，被子有点薄。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摸了一把，这那是什么被子，就一件手术服。
然后身上一丝不挂，连件小裤衩都没给他留下：“这个死丫头！”
“喂，同胞，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程雪拿了包东西进来，没好气地扔在地上：“这要搁古代，救命之恩你得以身相许！不过，你这身上也没几斤几两，以身相许就算了！小姐姐我看不上！”
“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这么厚？”黾力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翻身而起，一件手术服只盖住了关键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