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归
现已入夜，寨里还是有不少人走动，齐一挑着少人的地走。
咬破指尖，将赤蝶唤出来，赤蝶应该有解酒的效果。
赤蝶停在指尖，血液被吸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赤蝶的翅膀颜色暗了些。
约莫半分钟，那股眩晕感逐渐消失。
身后突如其来的视线让齐一一愣，他回过身，无人。
是他的错觉？
跟踪齐一的那个人回到大护法那，窃声说了几句，大护法突然展开出笑容，只是那笑不答眼底，道：“什么狗屁血脉特殊，不过是一些阴法子。”
“大护法，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样……”
齐一回到院子，把手的人不见踪影，他没多想，径直回到房间，却见一个女人坐在张祁山旁边。
女人容貌姣好，气质温婉，穿着较为华贵，实属大家闺秀，但现在却眉目愁容，看见齐一进房间，女人警惕道：“你是谁？”
“你是谁？”不像是白乔寨的人。
“齐一。”
女人听见名字，明显松了口气道：“原来你就是小一啊，我叫尹新月，是张祁山未过门的夫人。”
“夫人？”
“对。”
在尹新月的解释下，齐一终于明白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但他抓住一个点，很是疑惑。
“我给二月虹的夫人吃药？”
尹新月点头道：“对啊，我还听二月虹说什么，药能让人徘徊在生死边缘什么的，你这么厉害，快瞧瞧张祁山是怎么回事？”
闻言，齐一面色惨白，险些站不稳，他对这件事毫无印象，更别提什么药了。
“我，没有做过药丸。”
“啊？”尹新月一愣，神色茫然地看着齐一，似乎是没有听懂他的话。
“我对这件事，没有印象，也没做过什么药丸。”
“不是你难道是鬼？”
齐一没有回答，尹新月的目光愈发惊恐。
“你别，别吓我，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怪！那都是骗小孩子的！”
回答她的话是齐一的背影，齐一直接来到丫头房间，再次查看，几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
难道自己被控制了？还是说自己有间歇性失忆。
这两种可能齐一更偏向后者，他之前确实失去过一段记忆，也许是他昏迷期间醒来，去翻找以前的东西然后碰巧救了丫头？
实在匪夷所思，难道世界上真存在什么神鬼之说？
越想越头疼，他似乎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你没事吧？”尹新月走到少年身后，关切问道。
“想不起来没关系，也许是你刚好忘记了。”
情绪慢慢平稳，他现在不能急，还要等祁铁嘴他们回来。
“佛爷也是一样的症状吗？”
尹新月摇头，道：“他回来后总说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他，脾气也变得很大，身上还不停的抽搐，发烧，到现在直接昏迷不醒了。”
来到张祁山床前，直接掀开被子，这一幕直接把尹新月吓住了。
张祁山手上指甲长得飞快，其中还有毛发渗出。
“他，他怎么了！”
“这是毛发病毒，他们有没有说过去了什么地方？”
“没有，他们不肯告诉我。”
齐一拿出柜子里的提前准备好的针灸，随后拿出一个碟子，放血进去，将针浸泡，对着张祁山的心脏处扎了下去，不一会，张祁山的体温升高，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表情十分痛苦，身上的纹身随之显现。
床上的人开始挣扎，齐一喊道：“按住他！”
尹新月急忙过来压着他肩膀，随后，指尖的毛发开始脱离，纷纷朝外爬。
“松开！”
毛发脱离人体后下意识寻找热源，齐一哪能如它们所愿，直接掏出佛爷的打火机烧掉。
忙碌好一阵子才得以喘息。
“好，好可怕，没想到他体内会有这么多头发，现在应该清理干净了吧？”尹新月坐在床边歇息道，地上全是头发烧焦后的黑灰。
“不，他体内还有，这只是暂时压制住而已，无法根治。”
“什么！那怎么办？”
“换血。”
第二天一早，一声尖叫吸引了人群的注意，人们逐渐前往聚拢而来。
走近一看，四个人死在白乔族人必经的道路上，他们死状相同，身上没有任何刀伤掐痕，眼下泛黑，嘴中有些许白沫，是中毒而死。
大护法走到几人身旁，粗略的检查了一下，从其中一人衣服内找到几只蝴蝶尸体。
离的近一些的人看到不由得惊呼：“这是！蝴蝶！”
“去，把齐护法带过来！”大护法命令道，面上是说不出的沉重。
随后院内的门被人破开，几个人浩浩荡荡的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带走了齐一，余留尹新月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一夜没睡的齐一脑子有些混沌，昨夜一直在给佛爷处理身上的东西，现在被带过来，他还没搞清楚状况。
望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齐一挑眉道：“大护法为何要绑我过来？”
“你做了什么，当真是不知道？”大护法目光悲悯，似乎对齐一很是失望。
“把他们带上来。”
在齐一不解的目光中，四个人被一一抬了上来，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让他如坠冰窟。
“你对他做了什么！”
被抬上来的人中，两个汉人，两个白乔族人，其中一个便是白老二。
难怪昨日院外无人看守，他以为白老二有别的事做去了。
却忘记了，若是去做什么他一定会同自己说的。
“齐护法，这件事我想应该问你。”
“什么意思？”
“我们死去的族人里，发现了你的东西。”他拿出从他们身上发现的蝴蝶展示在众人面前。
“齐护法曾为我们展示过，他驭蝶的手法，而众人也知晓，他是大祭司亲封的护法，是特殊血脉持有者，更是我们白乔寨的预言之子！”
“可我们的族人，死的蹊跷，更是在其中发现蝴蝶的踪迹。”
“只要一验，便知我们的族人是不是他杀害！”
“这是验证齐护法的清白，也是为我们的族人寻找凶手！”
他微微俯下身，在他二耳旁轻声道：“齐护法，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为了你的目的，不惜伤害同族，真狠心啊。”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大护法轻蔑一笑，眼中是势在必得神情。
“去把东西拿上来。”
一个装满虫的罐子拿了上来，齐一有种不好的预感。
“若齐护法真是血脉特殊之人，这一筐虫，在触碰到血液后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虫活了，便说明他的血并没有什么作用，虫死了，这也能找出杀害族人的凶手。”
大护法的算盘打得可真好，虫活说明他不是预言之人，虫死则说明他就是杀害人的凶手，更能动摇大祭司在白乔寨的绝对威名，一石三雕。
看着愈发近的虫罐，齐一没有挣扎，自己的血对于虫类会出现什么状况他再清楚不过，只是他没想到为了扳倒自己不惜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右手绷带被拆下，露出白皙微微泛红的手掌，指缝中还残有之前受伤的痕迹，小刀轻巧一滑，血液随之纷涌，滴入罐中，虫子发生剧烈反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逝去生息。
见是如此情况，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不仅杀害同族，还残害我族百姓！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你是把人命和虫子挂钩了吗，大护法？”齐一冷漠的问出这一句。
瞬间，四周一片寂静。
大护法把人往前一捞，齐一一踉跄，露出手臂上的伤痕，他眼疾手快搂住其腰身将手臂上的伤展示在众人面前。
“要是你没做什么，为什么你会受伤？是与人搏斗留下的伤痕，还是放血毒死他们？”
齐一冷静道：“昨日我不是在大护法那么？”、
要想脱离罪证便不能陷入自证陷阱。
昨日大护法邀请他过去时有不少人看见，出来后自己却是绕着人群走。
很快便有人附和道：“对啊，昨天我也看到齐护法去了大护法那。”
“我也看到了。”
“那你们有注意到齐护法什么时候出来的吗？”
“这……没有。”
原本对准齐一的猛烈风向迅速扭转，众人一时间不知应该信谁，一方是白乔寨尽职尽责的大护法，另一半又是大祭司亲封。
但大护法是何人，白乔寨中早已有他的线人，随着几人出来证明，毫不掩饰的恶意视线再次看向齐一。
“齐护法可还有其他要解释的？若是没有，直接关入大牢！”
“等会，我要检查尸体。”
大护法放开他，他有十足的把握让人查不出痕迹。
齐一走到几具尸体前，认真检查起来，尸体较为新鲜，已出现尸僵症状，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天，眼口微张，瞳孔放大，嘴唇出现不正常淤紫，是中毒现象。
肢体呈现不规则屈曲，说明是死后被人动过。
看向四人的手，发现，白老二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他掰开他的手，掉落一块较小的瓷片。
瓷片微微弯曲，边缘处有不规则纹路，像是杯子被摔碎后的样子。
在众人注视下，齐一将这一小块瓷片拿在手中，对明显面色不好的大护法道：“这瓷片上面的东西，或许就是导致他们死亡的原因。”
大护法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道：“齐护法观察力惊人，这都被发现，来人，验！”
瓷片泡在水里，属下用针一验，并无异样。
“带走！”
这场闹剧十分迅速，看来大护法的时间很急，像是笃定了大土司不会回来，所以急需处理这个上任不久的新护法，保住属于他的位置。
齐一双手双脚被分开绑着，这群人好像真的怕他，就连嘴中都被塞了一个球状体，是怕他放血害他们么？
不过一会，大护法就来到牢房外，对于齐一的现状很满意，只是那眸中仿若看死人的眼神让他十分不爽。
打开牢门，猛地掐住齐一的脖子，道：“你装给谁看呢？不是想等大土司回来吗？我直接告诉你，往后，我才是白乔寨的大土司，他们早就死在死人谷了。”
齐一被掐的呼吸困难，无法闭合的嘴流下生理性口水，大护法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般，取出嘴里的石头，诡异欣赏着这一幕。
“咳，咳。”
齐一大口喘息着，窒息感让他眼角甚出泪珠，欲落不落，大护法掐他时明显用了力道，掐痕在脖颈久久不散，胸膛剧烈的起伏更加激起大护法的残暴欲，他抓起齐一的手掌，与之并拢合一，与他宽大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轻而易举将其困入掌中。
大护法用了十成的力道，双手紧紧相扣，骨头传来的痛感让齐一不由得发出一声低敛的闷哼。
都说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顺利让泪珠从眼角滑落流入发间，那双眼倔强的看着大护法，却不知他现在的模样是何绝色。
“你可太美了，若你是个女人，就算在外族我也把你抢过来。”大护法眼神痴迷，嘴里不断冒出侮辱人的话语。
“滚开。”
“你也就牙尖嘴利了些，不过，我喜欢。”
齐一侧过头躲开他的手，大护法转而摸朝他的头发，头发细长乌黑，抓在手中的感觉让人十分奇妙。
齐一厌恶的瞥了他一眼，但双手双脚被捆，他做不出以外的动作。
“大护法，大土司回来了！”
“什么！”
属下的声音打断大护法正欲行进的动作，脸上划过震惊，阴毒的神色。
“大护法，两日不见，为何要关押齐护法？他可是做了什么？”时怀婵冷静而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护法转过身，只见大土司和另外两人直直朝他走来。
祁铁嘴和二月虹瞧见里面的场景，一股杀意蔓延而出。
“齐护法杀了人，我也只是履行我的职责罢了。”
“杀人？我怎么不知道他杀人？”
“大土司前往死人谷，不知道正常。”
“看来大护法没明白我的意思，那些人，不是你杀的吗？”这一刻，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大土司浑身压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