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杀一人，救一人
齐一声音沙哑的吐出这三个字，下一瞬，炮头只感觉眼前一花，下意识抬起手挡下齐一的攻击，看着匕首距离他直接几厘米，心下一惊。
好快！
少年不断的攻击着，速度快到只剩残影，很快炮头身上就出现了大小不一的伤口，若不是他有意防着自己的致命点，他还真有可能死在齐一手上。
炮头一边抵御着齐一的攻击，一边想要找出齐一的漏洞，很快，他盯上那只泛着淤青的左手，看准时机，一个猛刺，齐一来不及抵挡，被刀硬生生刺穿了手臂，同时匕首也划伤炮头的右眼。
右眼的疼痛让他愤怒异常，齐一的左手被刀刺穿，而手柄还在自己手上，左手奋力一挥，打晕了少年。
少年身形一顿，软软的倒了下去，炮头感受着右眼的疼痛，以及身上的伤口，用力的踹了地上少年一脚，似是不解气，又踹了一脚，齐一昏迷中嘴角流出鲜血，取下三人的头颅，装在袋子里，然后扛起少年离开这个地方。
躲在缝隙的春申看着自己的家人惨死，喜欢的小一哥哥被人带走，年仅十二的他双目满是仇恨的泪水，他要报仇。
春申想起之前姐姐说的，杀一人，一百文，当晚，他找到那个人，将自己所有的钱交给他。
春申眼神木讷，面色苍白，他对臣皮说:“我这里有三百文，我要你杀了黄葵，救小一哥哥。”
臣皮看着面前的小孩，感受着手里沉淀的重量，没想到第一单就这么多，笑道:“这活我接了，小一，长什么样啊？”
“长头发，很好看，穿的青衣服。”
臣皮脸上的笑意突然凝滞，猛地抓住春申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问道：“是不是这么高，还不会说话？”
春申点头，眼中泪水夺眶而出：“求求你，救救他。”
春申将希望寄托在臣皮身上，拿出旗递给臣皮：“是拿黄旗的人杀了他们。”
接过旗，臣皮只感觉一阵烦躁，“它酿的。”
次日清晨，许多人围在岸边，看着船上的惨状纷纷咋舌，其中有人认出来春申家的船，也只是可惜，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他们活了下来。
“哎哟，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小神医是不是也死了？我这病没他，谁也治不好。”一个老妇人开始哀嚎道，只是她可惜的不是死人，而是她的病。
“这叫摘花鼓，鼓声响起时开始摘人脑袋，以人头数作为赌注，鼓声一停看人头数作为输赢。”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指着岸边的鼓道，给不懂的人解释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在这里的都是老百姓，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心翼翼的恨他们，他们也害怕下一个死的人是自己。
炮头回到黄葵帮，将齐一丢在地上，对外边小弟叫喊一声:“把医生给我叫过来！”
过了半晌，一位年纪较大的老医生来到炮头的住处，看见地上躺着的少年，眼眶一瞬间睁大，他认得这人！
这是齐小八爷！之前不是失踪了吗？他为什么会在这，还变成这个样子！
老医生没敢多看两眼，生怕炮头察觉出异样，取下身上的医药箱来到炮头身前给他处理伤势。
许久没受过这么重伤的炮头眼神更加愤恨的盯着少年的脸。
此时的少年躺在地上，双眼紧闭，长发凌乱，左瘦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原本还算红润的唇此刻泛着病态的白。
处理好伤口后，炮头看着老头，道：“把地上这个贱皮子给救起来，蚂的，看爷不玩死他。”
老医生佝偻着腰，急忙点头答应，快步走上前去查看少年的伤势。
他眼中泛着心疼，齐一这孩子他还记得，当初醒着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少年乖巧纯至的目光看着他，与他讨论医术方面的知识，后来被樱花人伤害昏迷不醒，也是他经常去看这孩子，寻找这方面的药方，几个月前听说孩子不见了，急得那几位人物里里外外的找，但是始终没找到。
没成想孩子竟是黄葵帮掳了去！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慢慢将齐一的伤势处理，为其包扎，长时间的治疗让他不停擦着汗，最后一卷纱布裹上，他才得以喘口气，他要赶快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齐八爷。
炮头处理好伤势后就往官姐那地去，而一直盯着炮头的黄葵听见属下带回的消息后，道：“黄旗出一面，少一面，叫炮头把旗子收回来。”
“他还带了一个少年回来，那少年看着眼熟，很像齐家丢失小八爷。”
闻言，黄葵摸罐子的手一顿，目光狠厉盯着面前的人，声音阴沉道：“你确定？把他带上来。”
“是。”
齐一被两个黄葵帮弟子带回黄葵的住处，看着被架着的人，黄葵抚开遮挡的头发，将手里的画像与其对比：“是齐小八爷不错，炮头当真有能耐，居然把这人找回来，去通知他，明早，我在院里等他。”
两人将齐一放在榻上，关上门，黄葵看着昏迷的齐一，眼中尽是算计，走到少年身旁，粗糙的手在其脸上抚摸，嘴中呢喃道：“张祁山，终于被我抓住弱点了。”
经历昨晚一战，黄葵帮内，黄葵坐在院里，炮头有些忐忑的来到其身旁坐下，而长衫在一旁检查女人的尸体。
“炮头，干得不错。”
听见大哥这么说，炮头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昨日摘花鼓，急忙笑道：“大哥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他昨晚去了官姐那，自然不知道自己带回来的少年现在在大哥手里，但紧接着，话锋一转：“黄旗呢？”
“烧了啊。”
这时，外面两个小弟抬着一个另一个身上带伤的兄弟进来，黄葵走上前，扶着那人的肩膀问道：“怎么回事？”
“老大，是个流浪汉，我们十几号弟兄都被杀了，杀完人后还不走，在那发脾气，说他只收了三百文。”
“一个叫花子？为何要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