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和那个男生是什么关系？
“人都走了，还看呢。”
程野目送着陶晴被警察带走，听到略微不满的语气，扭头看了眼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宋泽易。
他手肘搁在程野肩上：“你这老好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干嘛替她求情？”
程野把他的手从肩上拿下，淡淡地说：“阿泽，为什么要诬陷她？”
宋泽易理所当然道：“要不是因为她，齐亮会受那么重的伤吗？”
“可这不完全是她的错。”
“你错了，只要有她，就会有麻烦。”
程野表情有一瞬变化，状似随意地问：“你很了解她？”
“谈不上。”
“那你凭什么这么说？”
宋泽易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回：“凭我亲身体会过。”
程野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宋泽易抱着胳膊说：“我没跟你提过吧？她是我初中同学，在学校那会关系还不错，但只要跟她出去玩，就一定会被混混盯上。虽然这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但次数多了也挺烦人的。”
程野面色如常，内心却不太平静。
原来他们以前关系真的很好，他好后悔自己对宋泽易交过的朋友不闻不问，这样他或许能早点进入陶晴的生活。
宋泽易继续说：“还有很多麻烦呢，一时半会都讲不完，反正她惹祸的本事比我还厉害。尤其现在，她绝对是被张仁影响了，才会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
“我劝了她那么多次，叫她跟张仁分手她就是要跟我对着干，行啊，她不是很嚣张吗？就让她在局里吃吃苦头吧。”他语气中带着气愤，拍了拍程野的肩膀，“咱们走。”
程野抿了抿唇，神情晦涩难懂。
下一秒，他按住宋泽易要走的肩膀：“阿泽，其实她和张仁……”
“死小子你怎么搞的？又给我打架！”
外面忽然传来澈亮的嗓音，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妇人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
宋泽易顿时头疼得要死，拉着程野作势离开发现根本拉不动，诧异道：“你不走？”
程野低声道：“抱歉，阿泽，我得帮她。”
“为什么？这对你没好处。”
“……”
宋泽易不解地皱眉，妇人这会儿已经来到他面前，说：“你个臭小子，到底是又闯了什么祸？害得小野也受了连累！”
他刚要反驳，手机这时响起。
他拿出来不耐地接通：“你到底要干嘛？”
没一会儿，他便气道：“宋超辉，我不是你的员工，你少拿你们公司那套来管我！”
他没等对方说完就挂断电话，拉着张臭脸，一言不发地径自从妇人身边掠过。
妇人连忙喊：“你给我站住！”
宋泽易充耳不闻，走到齐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亮赶紧起来跟上：“老大，那是你妈吧？咱们就这样走掉不好吧？还有野哥，他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宋泽易秒回：“你别管。”
妇人追也追不上，气得不行。
审讯区的警察们忙对她笑脸相迎：“宋太太，您先喝杯茶消消火，我们把事情的原委说给您听。”
妇人知道着急也没用，只得回了个嗯。
程野朝她微微颔首：“江姨好。”
妇人勉强一笑：“小野，真是对不起啊，等会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江姨，不用了，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那好吧。”妇人没强求，扭头对警察说，“警官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程野手机忽地震动了下，宋泽易发来了消息：【我陪齐亮去第一附属医院检查。】
【好。】
【别告诉我妈。】
【知道。】
回完消息，程野走到一个空闲的警察身边，说：“警官，我想见你们局长。”
警察愣了愣说：“局长他今晚不在。”
“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好像是去给外甥女过生日了吧。”
程野了然，再三思索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说：“季叔叔，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快点来救你的女儿。”
——
另一边，穿过漫长、昏暗、空荡荡的走廊，陶晴被押到了一间密闭的牢房前。
警察把铁门打开，陶晴看见角落里坐着三个穿着囚服的中年女人。
那三个女囚犯闻声抬起头，个个面相不善，长发干燥枯黄，裸露的肌肤布满青痕，半是玩味半是轻蔑地打量着她。
“警官，你是不是得帮我把手铐解了？”陶晴停在门口，扭头看着警察。
“哪那么多废话，进去！”警察推搡她，随后给那三个女囚犯使了个眼色。
陶晴被迫往前走了几步，随即就听到铁门被关紧的声音。
门一关上，整个牢房安静得吓人。
原本坐在角落的三个女囚犯缓缓起身，她们没有戴着手铐，双手环臂，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陶晴心里有点犯怵，面上保持淡定。
中间的女囚犯开口道：“小妹妹长得还挺水灵，是犯了什么错啊？”
陶晴还没说话，另一个女囚犯接话道：“不用说也知道肯定跟男人有关，卖淫被抓了吧？”
“啧啧，干什么不好干这个，真是下贱。”
本来被抓起来心情就很不好了，现在又听到这些人对自己恶语相加，陶晴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是以她抬起一只手在面前挥了挥，语气讥诮：“我说这儿怎么这么臭，原来是被三条不干净的狗给污染了，从我一进来就开始叫个不停。”
“你说什么？！”
“我忘了，狗是听不懂人话的。”陶晴笑着回，完全不顾自己处于劣势地位，非要在嘴上争个高低。
“不知死活的东西！”中间的女囚犯应该是她们的头子，指使道，“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抓住，我要把她的脸给刮花，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另外两个女囚犯立即上前，陶晴身手敏捷地躲开她们。
她与她们对峙了好一会儿，可因为双手戴着手铐和空间较狭小的缘故，到底被她们逮到机会一人抓住一边肩膀。
女头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拿出一把不知从哪得来的匕首。
陶晴紧盯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心慌不已，身体拼命挣脱的同时，脑子里不断涌现程野对她说“等我”的画面。
“现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经晚了！”女头子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希望你不要像那个绑架自己女儿的疯女人一样经不住玩，那可就没劲了。”
听到她的话，陶晴身体不由轻颤。
绑架自己女儿的疯女人？难道是……陶芝苒？
回想最后一次见陶芝苒的场景，回想她浑身上下的伤痕，陶晴眼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眼看匕首就要划向她的脸蛋，她心一横，抬腿用力踹开女头子。
“贱胚子！看我不弄死你！”
女头子被踹倒在地，很快捡起掉落的匕首起身，用膝盖抵住陶晴的双腿，随后一把扯过她的衣领，顺带把她披散的头发丝都扯断了几根，疼得她闷哼一声。
紧接着，女头子掀开她脸上的头发，将匕首倏地朝她脸上划。
陶晴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迅速别开脸，用两只手挡着。
千钧一发之际，门口的警察突然推门而入，一下子夺走女头子手上的匕首，电棍狠狠打在她的脖颈上。
陶晴身后的两个女囚犯也被那些警察扯开，她总算松一口气。
之前押她来这的警察一边解着她的手铐，一边紧张地问：“没受伤吧？”
陶晴此刻没空理他，眼睛望着铁门外，寻觅着她想要见的人。
然而，那个人迟迟没有出现，她心里不觉有些失落。
后来她是怎么从牢里出来的，她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押她的警察被撤了职，随后就看到了审讯区的骆逑。
夜晚的风一阵一阵地吹，吹得陶晴头发凌乱，她就站在警局门口等着骆逑把车开过来。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她打开手机，发现有十几通杜乔和秦绍洲的未接电话。
她被抓到后，警察对她进行了搜身，还趁机揩她油，手机也是那时被缴的，刚刚才还了回来，正要给杜乔回拨，耳边传来一道清晰的鸣笛声。
骆逑把车停在她前方，她立马走下台阶上车。
骆逑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随即启动车子。
过了一会，他问：“你和那个男生是什么关系？”
陶晴一坐上车后座就拨着杜乔电话，专注力都在电话上，他忽然一问，她有点懵：“谁？”
“程野。”
陶晴沉默。
车厢内有片刻的寂静，只剩下雨刮器和电话嘟嘟的声音，随后电话接通了：“喂阴姐？你被警察关起来了吗？我们怎样可以帮到你？喂？喂？”
听着对方愈发焦灼的语气，她回道：“你们什么也不用做，我没事。”
她把手机合上，侧头望着窗外。
又安静了片刻，骆逑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我在警局碰到他两次了，两次都和你有关。”
“你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