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特意带她来滑冰
他说他第六感很强，陶晴总觉得是开玩笑的，听着就挺玄乎。
但想到前几次这人能戳中她的心思，她又有些确信。
陶晴抿了口玛奇朵，不会很甜，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放下杯子，殷红的唇扬起，悠然自得地说：“既然你第六感这么强，那我考考你啊。”
“你说。”程野双手交叠，一脸正色地看着她。
“你猜我接下来要问你什么？”
程野眉毛轻皱，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我猜……你要问我……你晚餐吃了什么？”
陶晴眼中闪过错愕，她刚才确实是想这么问的。
这人莫不是有读心术？
愕然了两秒，她便噙着戏谑的笑说：“猜的还蛮准啊，看来以后我真得叫你一声半仙了诶。”
程野忍不住捂脸道：“你可千万别这么叫我。”
陶晴见状，眼里起了兴致：“这不是你的外号吗？别人可以叫为什么我不可以？”
程野挡脸的手指略微挪动了一下，指缝间露出两只凤眼，声音闷闷的：“我上次其实是开玩笑的，外号是我随便说的。”
他顿了下，语气坚定道：“但第六感是真的。”
陶晴了然，声音带了点玩味：“原来外号是你自己起的啊，可你的确担得起这个外号呀。”
“你应该也挺喜欢这个称呼的吧？我看从今往后我就叫你半仙好了。”
程野神色有些变化，过了半晌，他难得结巴地说道：“那你，只能、只能……”
陶晴困惑地看着他：“只能什么？”
程野低下头，双手攥紧了些，声音压得很低。
陶晴却听见了，他说：“只能这么叫我一个人。”
说完他抬起头，朝她露出一个腼腆的、怯怯的笑。
咖啡馆的灯明亮地照下来，他的眼睛被照得星光熠熠，陶晴突然觉得刺眼极了。
她垂下眼眸，握住手柄，将杯底磕了磕碟子，轻笑道：“那还用说嘛。”
如果她现在抬起眼睑的话，她就会知道程野此刻睁着眼睛看她的模样，像极了得到主人独宠的小绵羊。
陶晴继续喝起玛奇朵，说：“对了，你知道我在餐厅遇到了谁吗？”
程野一脸迷茫地看着她：“谁啊？”
“你在这个咖啡馆做事的朋友。”
“他啊，”程野凤眼微眯，试探地问，“你吃晚餐的地方该不会在‘潮园’吧？”
陶晴挑眉道：“你知道他在那当服务员？”
程野点点头。
陶晴托着左腮帮子，盯着他问：“他给我们那桌免单了，是因为你的关系吗？”
“也不一定吧，”程野柔和的眸子里划过几道意味不明，轻轻地说，“只要是他觉得还不错的人，他都比较大方。”
陶晴依旧盯着他，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来不及细想，对面的人就先说道：“陶晴，我们等会去游乐园怎么样？”
陶晴愣了愣，讶异道：“你确定要在雨中游玩？而且这个点早就关门了吧？”
程野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我自有办法，你去不去啊？”
陶晴去过一次游乐园，是和杜乔一起去的，但那是白天，她没有大晚上玩过，还是在下雨天的时候。
想到可以晚上进游乐园，她莫名有些心动，点头道：“好呀。”
待陶晴喝完，程野背上斜挎包和她离开咖啡馆。
——
夜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游乐园的大门已被锁上，里面漆黑一片。
“你的办法是什么？”陶晴撑着伞站在游乐园门前，扭头看着一旁同样撑着伞的程野。
只见程野一言不发地往大门那走。
陶晴站在原地，迟疑地看着他的背影，没一会，她就听到清脆的开门声。
一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从里面出来，递给程野一把钥匙，随后恭敬地做出“请”的动作。
程野转过身对陶晴笑了笑，并甩了甩手上的钥匙。
两人进到里面，陶晴疑惑道：“你跟那个大叔很熟吗？”
程野边往前走边平静地说：“这座游乐园是我家开的。”
陶晴倒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她还是知道这人优越的家庭条件的。
只是……雨幕渺渺，露天的娱乐设施肯定玩不了。
她转头看着走在她身旁的人，他撑着伞，黑色碎发下，眼睛泛着微弱的光，视线刚好与她交汇。
“半仙，我们玩什么啊？”
程野微妙地眨了下眼睛，柔声道：“跟我来。”
陶晴跟着程野来到一个较暗的室内，她刚把伞收起来，耳边就传来“咔啪”一声，室内瞬间变亮。
程野把聚光灯打开了。
陶晴发现这似乎是个巨大空旷的滑冰场，冰面散发的冷气向她缓缓袭来。
原来是带她来滑冰的啊。
她想起初三那会，一到周末就跟那群富家子弟去轮滑俱乐部滑轮滑，当时的她滑得可得心应手了。
不知道滑轮滑和滑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应该不会很难吧。
正当陶晴在观望场地的时候，程野已经脱掉斜挎包走到换鞋区，对她问道：“你穿几码的鞋子？”
“37。”陶晴走到他身边，好奇地扫视一圈琳琅满目的滑冰鞋。
“这双怎么样？”程野拿出一双红白色的滑冰鞋。
“可以啊。”陶晴随口说了句，她拿过去坐在长凳上，“事先声明，我不会冰刀，只会轮滑，滑得不好不许笑我啊。”
“有轮滑的基础，冰刀很快就能学会，我会教你的。”程野安慰道。
“那就先谢谢你啦。”陶晴勾了勾唇，弯腰穿上两只鞋。
作势系鞋带时，程野在她面前蹲下：“我来吧。”
陶晴也没拒绝，两手撑在凳子边沿，垂眸注视着他。
程野眉眼低垂，神情认真，双手熟练地打了两个蝴蝶结：“好了。”
“看不出来，手挺巧啊。”陶晴调侃道。
“一般般吧。”程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起身拿过一双蓝白色的滑冰鞋，坐在另一个长凳上换。
陶晴慢慢站起来，没走几步脚底有些不稳，身体向一边倾斜，心跟着漏了半拍。
右手肘被人及时握住，是一只温热有力的手，陶晴心跳有一秒加快。
她侧头一看，程野已经穿上滑冰鞋站在她身旁，对她说：“身体放轻松，膝盖微曲，重心在前。”
陶晴连吸了几口气，按他说的往场地口走。
程野虚扶着她的手肘跟在她身后，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
陶晴刚下冰面，手下意识地扶住墙边。
滑冰跟滑轮滑真的有点区别，她还不太适应，只能先沿着墙边滑行。
“你不用扶墙，扶着我就好。”程野滑到她身边，朝她伸出一只手来。
陶晴见他娴熟地滑了过来，面还是朝向她的，左右脚很有技巧性地往后滑。
她眼里划过一丝异彩，勾唇道：“你挺厉害的嘛，是不是经常滑啊？”说着自然地抓住他的手。
明明是他先开的口，也明明是他先伸出的手，这会儿他的手却异常僵硬，她很明显能感受到。
“不算经常，大概一个月来两次的频率吧。”程野故作镇定地牵着她滑行，如实回答道，“主要是我妹很喜欢滑冰，我都是被她拉着来玩的。”
陶晴眼里含着一丝趣味：“这么说，你今天是为了陪我过生日，才特意带我来这里滑冰的吗？”
程野视线变得飘忽起来，睫毛颤动了一下：“呃，应该……可以这么认为吧。”
陶晴盯着他看，发现他耳根在悄悄染红，明亮的灯光下尤为显著，她弯了弯眼。
这人也太不禁逗了吧？
不过也确实挺有趣的。
陶晴得承认，她很喜欢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
程野暗暗缓了口气，察觉到她揶揄的目光，喉咙一紧，佯装淡定道：“你别看着我，看前面。”
“你不就在我前面吗？”陶晴理所当然地回了句，随后抓紧他的手提醒道，“要拐弯了哦。”
程野自然注意到了，牵着她往左转弯。
随着他的节奏，陶晴觉得滑行的感觉渐渐找回来了：“我自己试一下啊。”
她松开程野的手，双臂小幅度摆动，左右脚重心交替，稳稳当当地往前滑。
程野转身与她同向，跟在她后面，默默观察。
卷发飘扬，身姿轻盈，像风一样潇洒自如。
他忍不住赞赏：“你平衡力很不错啊。”
“那当然啦，我以前经常玩轮滑，平衡感都是最基本的。”陶晴得意地翘起嘴唇。
话音落下没多久，冰刀滑到一处有点坑洼的冰面上，她没控制好重心向前打了个趔趄。
电光石火间，程野揽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