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大白
大堂门口围观的百姓先是让两个腰悬青铜短剑的士兵‘蛮横’的推开了一条通道。
一个高魁梧,头戴燕尾长冠,一脸络腮短髯,年纪三十有余的将军,身着一身褐黑色的甲胄,朱红色的缀带,加以周围的花边,在白色的地上绘着绚丽的兽纹,甲上缀有十五个花结,这意味着来人的爵位是第十五等‘少上造’。
来不是别人,正是南郡的郡守,腾。
郡守腾的身后是四个身着皮甲,手持短兵的卫士,双眼不停在人群中扫视,眼中喷薄而出的杀气,让人不由得后退半步。
“本官有案情说明!”
不等众人上前行礼,郡守腾如同一个前来提告的百姓一般率先开口。
郡守腾的到来,让郡司马元和右县尉护惊愕不已,尤其是郡司马元,实在是想不通郡守腾是如何得知安陆县发生的事情。
诧异的同时,郡司马元的心里一阵发虚。
如果郡守腾没有来的话,他还可以以上官的身份不断地向县丞恕施压,尽快的了解此案。
现在郡守腾不但来到安陆县寺大堂,而且还口称有案情需要说明,很显然郡守腾已经掌握了此案的关键证据。
郡司马元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右县尉护派到郡城通知他的隶臣苟被郡守腾扣下,并且已经招供。
想到这里,郡司马元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的右县尉护,见他也是一脸茫然,心中哀叹一声,静静地等着讯狱的结束。
不同于郡司马的心虚,县丞恕的心里激动莫名,他实在没想到郡守腾辉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便亲自来到安陆县。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用尽可能平缓的语气说道:
“不知上官有何案情说明?”
郡守腾向县丞恕微微颔首,随即转身,朝着县寺门外喊道:
“来人呐,将人犯押上来!”
县寺大门的通道中,一卫士手握剑柄,押着一个三十来岁,一身褐黑麻衣的汉子走进了大堂。
随着麻衣汉子走近,右县尉护一脸见鬼的样子,惊恐地看着眼前隶臣苟。
看着隶臣苟呐唯唯诺诺地样子,右县尉护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整个瘫软在软席上
“本官在来安陆的途中,此人挡住本官的车马,大呼冤枉。一番询问之下,才得知他在主人的胁迫下,犯下一桩重罪,详细的情况,你们当堂讯狱吧!”
说完,郡守腾走到郡司马元的身旁坐下,轻声道:
“元,你竟敢为一己之私,践踏秦国律法,你就等着君上的处罚吧!”
听郡守腾如此说,郡司马元再没有先前的淡定,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懊恼和悔恨。
他原本就是靠着大秦朝堂楚国的势力,这才坐上了南郡郡司马一职,一众亲人对此都极为不满。
现在让他们拿住把柄,还不得拼死将他从南郡中挤走。
想想为了右县尉护平日里那点小小的供奉,心里当真是觉得不值。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选择认命,只希望丞相吕不韦下手的时候能稍稍轻点。
“姓名、籍贯?”
等郡守腾坐定,狱椽行已经开始了对隶臣苟的讯问。
“本人,苟,右县尉护家中的隶臣”隶臣苟如实的回答道。
“你有何案情说明?”
“那日隶臣回到家中,主人护突然来到家中”
随着隶臣苟供述的深入,右县尉护和供早已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听着隶臣苟的供述
隶臣苟的供述,不仅与喜分析的别无二致,更重要的是,隶臣苟还供述整个案件发生的全部经过。
原来那日,供跟在喜和书二人的身后,是为了等着喜和书分开之后,再行欺凌书一番。
那知道跟了一路,始终不见喜和书分开,甚至二人还有结伴回学室的意图。
于是顺手在一户人家院中偷了一根木棍,趁着二人只顾聊天,不顾身后,上前一棒将喜打倒。
原本供只想将喜打昏过去,哪曾想一棒子下去,喜便没了气息。
供的心里是又害怕又兴奋,一番纠结之下,书在供的胁迫下,帮着供一起将喜的尸体搬到了云梦泽畔的草丛中丢弃。
处理完了喜的尸体之后,供并不打算放过书,于是将书带到了云梦泽深处,进行了长达一个时辰虐打和折磨。
或许是供的行为,让书感到死亡的逼近,一次无疑是的反击中弄伤了供的眉弓,
对于敢于还手的书,供是异常的愤怒,
于是,拿起了身旁的石块,
一下两下三下
生生地将书砸死在云梦泽畔的深处
隶臣苟的供述还在进行,左县尉阳看向喜的眼神中越发异彩连连。
喜分析的案发经过,几乎和隶臣苟的供述相差无几,甚至很多细节都能对得上。
左县尉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刚刚进到学室学习律法的弟子所能办到的事情,
可这一切又确确实实地发生在他的身边,不由得不相信!
他一定是个天才,这样的事情只有天才才能做到!
有了隶臣苟的供述,狱椽行很轻松地拿到了供的供述。
于是,云梦泽畔的贼杀人案算是真相大白了,接下来,狱椽行该处理禽的诬告案了。
只见狱椽行走到面如死灰的禽的面前,厉声喝道:
“事到如今,还不从实招来!”
听完供的供述之后的禽,心理防线早已崩溃,在狱椽行的喝斥下,断断续续供述了他诬告喜的经过。
原来是郡司马元通过某些隐秘的关系,得知县寺已经取得了供杀人的证据——刀笔。
在得知这一情况之后,郡司马元第一时间找到了禽,并许诺为其在郡城谋取佐吏职位的诱惑,引诱禽对喜进行诬告。
喜也没想一个小小的案件最后竟会牵连出如此多的大人物,心中不由得暗叹:
“任何时代都少不了人情世故啊!”
所有的案件,在狱椽行抽丝剥茧的诘问中真相大白,接下来,就是县丞恕对所有的案件的判决了。
县丞恕和狱椽行,还有右县尉阳三人,到偏厅稍稍商议一会,
再次回到县寺大堂,只见狱椽行从县丞恕的手中接过一卷简牍,在众人面前摊开,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