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下谈心
总兵韩起亲自来到营地门口迎接。当他看到李沐白浑身浴血，赤裸着上身，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长斧头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他知道，大商朝这下终于迎来了一位如此勇猛无敌的统兵将领了！李沐白踏入营门的那一刻，周围的虎卫士兵们纷纷围拢过来。他们身上沾满鲜血，许多人都身负重伤，但他们脸上毫无惧色。只要能站在指挥使身旁，他们便感觉自己无所不能、无所畏惧。胡人算什么？死亡又算什么？痛苦更是微不足道。
在众多将领的簇拥下，韩起缓缓走向李沐白，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将军尊姓大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敬重和期待，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位勇猛的将军身上。李沐白忙抱拳行礼道：“末将乃三路军吕齐都指挥使麾下的藩镇兵虎字卫所指挥使李沐白，敢问将军可是二路军总兵韩起韩总兵？”韩起点点头说:“正是老夫。”说着让自己的亲卫抬来一桶水，说:“如今战事吃紧，来不及安排李指挥使沐浴更衣了。烦请稍作清理，等下咱们进营共商破敌之策。”
李沐白一言不发。只见他二话不说提起水桶，直接将桶里的水倒在头上，冲去了身体上大半血浆，露出了那张年轻英俊、如同雕刻般的脸庞，还有那健硕的上身，八块腹肌清晰可见。当付黎看到李沐白的面容时，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李指挥使看起来竟然比她还要年轻，身手也如此不凡，实在令人惊讶和钦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韩起的亲卫又递上一件长袍。李沐白拿起布擦拭身上的水和一些没被冲走的血浆，然后穿上长袍，带着陈昌，跟着韩起和一群二路军将领一同走向中军大帐。付黎故意放慢脚步，与李沐白并肩而行，轻笑道：“李指挥使，你是何方人士？在军中多少年了？如此厉害的身手，为何当年没有参加武道选拔？若是你参加了，恐怕我这武道魁首的位置也得拱手相让了。”李沐白对这位肌肤胜雪、面容精致的女将军颇有好感，听到她说起武道魁首，不禁好奇地问：“敢问将军如何称呼？”付黎刚要开口，旁边的一位年轻将领抢着说道：“李指挥使，这是我们二路军的武道魁首、战神，人送外号当代‘花木兰’的付黎付将军。”李沐白眼睛一亮，拱手笑道：“原来是付黎将军，久仰久仰！””
付黎连连摆手，轻笑着说道：“什么战神，‘花木兰’，都是军中兄弟们过奖了，与李指挥使相比，我这点本事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李沐白也笑着回应道：“在下，只是力气比普通人稍大一些，肌肉、骨骼和皮肤也比普通人更厚实些。
在下是江南泸阳人氏，今年刚到军中。等咱们打败胡人后，付将军可以来泸阳做客，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付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泸阳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啊！我早就听说泸阳的鹊桥美不胜收，如有机会前去，我必定要亲自去领略一番！到时候，恐怕还得麻烦李指挥使了！”站在一旁的陈昌听闻此言，也连忙附和着开口说道：“付将军说得极是，咱们李指挥使在泸阳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啊！他不仅武艺高强、足智多谋，更是深受百姓爱戴和将士们的敬仰。这次能与李指挥使一同出征，真是我们的荣幸。相信在李指挥使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够马到成功，凯旋而归！”
哦，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到时候还请李指挥使多多关照喽！”话语之中，充满了期待。李沐白见他腰、腹、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便关切地问道：“付将军要先处理伤口吗？”付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这种小伤，我已经习以为常了，等下回去清洗一下，涂点金疮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果然如此！这女人不愧被誉为军队中的“花木兰”啊！李沐白心中暗自感叹道。他凭着自身有 bug 在敌军里横冲直撞、无所顾忌，可眼前这个名叫付黎布的女子却是一个普通人，凭着自身的能力也能有如此成就，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不禁生出一股敬佩之情。李沐白心想，如果有这样一位朋友并肩作战，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他相信，付黎一定会成为他人生中最珍贵的友谊之一。他们或许会一起经历无数次战斗，共同面对生死考验；或许会在闲暇时光畅谈天下事，分享彼此的理想与抱负。
韩起一落座，立刻迫不及待地说：“李指挥使，你身后还有援军吗？”李沐白立刻想起还在后面的两千多名步兵，点点头说：“是的！”韩起听言喜出望外，坐直身子说：“高总兵派了多少援军？”李沐白道：“韩总兵，这次不是高扬派末将来的。”&34;啊？&34;韩起一愣：“你不是从西川省来的吗？不，你刚才明明说你在三路军吕齐的麾下啊。李沐白道:“末将是从西川雁门关来的，但不是高扬派来的。”他把高扬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自然是他如何忠心耿耿，高扬是如何刁难他。最后，为了救二路军，他和高扬翻脸，击溃了雁门关的胡军疑兵，带领所属藩镇卫所众将士前来支援。韩起同帐中众将都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李沐白竟然和高扬闹翻，而高扬却为什么不肯派兵来救援呢？
韩起喃喃自语道：“这没道理啊！高总兵从军数十载，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难道他是故意要将我二路军置于死地吗？他难道不知道，如果二路军被击溃围歼，那么一路和三路军迟早会被胡人逐一歼灭吗？”
他摇了摇头，看着李沐白道：“李指挥使，你是说后面的援军只有二千多名步兵？”李沐白点头：“没错，那二千多步兵，乃是我虎卫的两个标营。”韩起托着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粮草和水都快耗尽了，再没有援军到来，我们就快支撑不住了。”
、其他二路军的将军听到这个消息，也都变得垂头丧气，唯有付黎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不如一鼓作气，冲出去，前往陕甘与一路军汇合，再杀个回马枪。”
韩起叹气道：“付黎啊，咱们已经尝试突围很多次了，如果能够成功突围，又怎么会还被困在这里呢？”付黎则信心满满地回应道：“但是今天的情况与往日不同！如今李指挥使的到来，而且还有他手下那群勇猛善战的虎卫协助，他们今天能冲破敌阵来到营地，明天肯定也可以带领我们杀出去。”
韩起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说：“虎卫的人太少了，这对我们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李指挥使虽然勇猛无敌，他一人可以在胡族大营里自由出入，却未必能带着咱们几万大军突出重围啊！”李沐白站起身来，说道：“韩总兵，事在人为。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末将愿意充当先锋，全力协助二路军突围！”
二路军正在激烈地讨论着战略部署，胡族大营内同样也是人声鼎沸。胡军主帅巴哈木此刻眉头紧蹙，站在宽敞的大帐之中，目光如鹰般紧盯着面前案台上摆放着的那张详细无比的地图。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不久之前发生在胡族大军阵营中的一幕场景——那位手持一把长斧、横冲直撞的商朝将领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巴哈木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深知这位神秘的商朝将领对整个战局可能产生的影响。于是，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将豪戈，开口问道：“豪戈，关于今日商朝将领的真实身份，何时才能查明清楚？”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而急切。
被称为豪戈的副将军垂首道:“巴哈木将军，属下已经联系了在商朝中做官的暗探，但我们对他一无所知。恐怕不容易找到他。”巴哈木说:“什么不容易！商朝能有多少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没人知道！无论是那把长斧还是他可怕的身手，都能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人不可能查不出来！豪戈战战兢兢的不敢反驳。
这时，帐外一位亲兵禀道：“巴哈木将军、罕巴铁将军及其部众来了。”“罕巴铁？他不是在西川省吗？让他进来！”过了一会儿，一身灰尘和狼狈不堪的罕巴铁掀帐走了进来，用右手抚胸单膝跪在地上，说：“巴哈木将军，罕巴铁在西川的任务失败了，商朝人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
巴哈木眉头紧皱，沉凝地问：“你被发现了？难道没有和他们交战吗？虽然你的人不多，但也应有与西川商军一战之力呀。只要你能拖住他们，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派太多兵马支援邺城。或者……你是被商军击溃了？”
罕巴铁的头垂得更低了：“罕巴铁无能为力。我们是被一个人击溃了。虽然属下后来把溃散的人马重新召集起来还有几千人，但我们的战斗精神已经丧失，我们的勇气已经丧失，已经无法再与商军作战了。”
“你们是被一个人打败了吗？”那个手持长斧的商朝将领的身影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急切地说：“是不是一个异常凶猛，手中拿着一把黑色长斧的商朝将领？”罕巴铁愣住了，点点头说：“是的，是一个拿着黑斧头的商朝将领。”回忆起几天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他仍心有余悸：“那是一个战斗力极强、杀戮心极强、不怕刀枪、手中武器自由变化的恶魔。他一个人就杀了我们几百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属下着急赶回来，也是为了提醒巴哈木将军，击溃邺城的商军后，进攻西川商军时一定要小心那个可怕的恶魔。”
巴哈木苦笑：“恶魔吗？他已经来了……”罕巴铁瞪大了眼睛。巴哈木望着远处邺城的二路军营，叹息道：“你说的恶魔，如今正在邺城，与邺城的二路军在一起。”罕巴铁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沐白在击败他们后，竟然立刻奔向邺城，比他们快了一步。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大地。今晚，繁星点点，皓月当空，一切看起来都静谧祥和。然而，在幽蓝的月光下，邺城外广阔的空地上，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被成千上万的胡军大营重重包围的邺城，宛如一座孤独的岛屿，在黑暗中摇摇欲坠。二路军营地中，李沐白赤膊坐在一堆篝火旁，身旁坐着付黎。两人一见如故，仿佛是失散多年的老友，有着说不尽的话语。篝火在他们中间熊熊燃烧，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不远处，陈昌、杜阳、康金、二牛等人也在和付黎的属下热烈地交谈着。
“李指挥使，你可知道？我们西北贺州的袁家酒，那可是赫赫有名的烈酒啊！那浓郁的酒香，简直能让人如痴如醉，无法自拔。我敢打赌，这绝对是我尝过的最烈的酒了！甚至比京城那些顶级酒楼里售卖的佳酿还要浓烈几分呢！等咱们这次凯旋而归，回到京城后，一定要来我家做客。到时候，我会让我哥哥拿出两罐珍藏已久的正宗贺州美酒，与你一同开怀畅饮！”付黎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军人，对于军事装备和武艺自然是如数家珍，但同时，她对于酒文化也有着深刻的理解和独到的见解。此时谈起美酒，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闻到了那醉人的酒香。
李沐白听着付黎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袁家酒的美妙之处，不禁心驰神往。他缓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身舒适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仰望着头顶上方璀璨闪烁的星空，李沐白脸上露出一抹轻松愉悦的笑容，回应道：“哈哈，好啊！付将军尽管将家中的美酒统统拿出来吧！若是小弟我喝不完这些酒，那可真是个孬种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豪迈与自信，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那些香醇可口的美酒了。付黎也跟着躺在了草地上，望着夜空，“真想快点打赢这场仗啊……”
此时，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李沐白不由自主地向付黎身旁挪动，轻声问道：“付将军，若此战过后，天下太平，你有何打算？”付黎微微侧头，凝视着李沐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地说：“我……或许会寻觅一方宁静之所，远离尘世的喧嚣，过些平淡如水的日子。”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对战争的厌倦。
李沐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嗯，确实如此，这实在是太美妙了。我同样期待着战争结束之后，可以过上那种平静如水的日子。届时，将不会再有战争的纷纷扰扰，硝烟弥漫，百姓们能够安然居住，快乐地劳作，尽情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宁静。”
说罢，他的目光缓缓投向遥远的天际，眼神之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仿佛透过那层层迷雾，他已经看到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正在徐徐展开——广袤无垠的田野之上，金色的麦浪随风翻滚，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壮观；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相互之间亲切地打招呼，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整个国家都呈现出一派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的盛世景象。
付黎静静地倾听着，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发问道：“那么，你呢？你有什么特别的心愿吗？”似乎对李沐白内心真正的渴望产生了好奇。李沐白微微一怔，目光从远方收回，与付黎对视。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而坚定，轻声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以我之笔，描绘这世间的善恶美丑。让后人知晓，我们曾经历过何等的艰难困苦，又如何为了和平而不懈奋斗。”
付黎和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后，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冲击波击中一般，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的表情各异，透露出内心深处的种种思考和盘算。
其他人也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仿佛进入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有的人面容严肃，紧闭双唇，似乎在内心与自己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辩论。他们眉头紧蹙，眼神专注，仿佛要从这片混沌中找到一丝光明。
有的人则眼神迷茫，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他们或许对刚才的话语感到陌生，或者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他们的目光游离不定，似乎在寻找答案，但又找不到方向。
然而，在这群人中，唯有牛大、牛二的心思最为单纯。他们宛如两个不经世事的小孩子，没有像其他人那般陷入深沉的思考，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问题。出来这么久了，每天的饭食都是那么单调乏味，让他们感到有些厌倦。他们开始怀念起那些丰盛美味的大餐，心里暗暗琢磨着什么时候才能酒管饱、肉管够的美美地吃上一顿。此时此刻，每个人的思维都如同一条条交织的丝线，各自延伸、缠绕，构成了一幅错综复杂的画卷。而二牛的简单愿望，却如同一股清泉，在这混乱的思绪中流淌而过，给整个场面带来了一丝轻松和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