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什哈巴德2

    穆书恒颇为兴奋的在准备会上分享着新的情报。比如土库曼斯坦国家初建百废待兴，没有多余的资金，哪怕现在独联体国家护照管理上很松懈，至少目前土库曼斯坦队拉不到人，原因就是没钱。穆记者还举了个欧洲的例子，：“比如乌克兰吧，他们大部分球员都为了在俄罗斯踢球，选择了俄罗斯国籍，现在能有资格代表乌克兰出场比赛的，也就四十几个人。”（注：这段我记得是当时比赛中解说提到的）“其次么”穆记者意犹未尽“土库曼斯坦当年在苏联时期，就没有什么足球传统，我刚才也说了，他们的队在苏联时期也就是丙级队的水平。没什么可怕的。”“另外我多说一句啊，虽然他们都是中亚的队伍，还都是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咱们这次是每个组小组第一才能出线，他们也是要竞争出线的。退一步讲他们本身也不是一个民族，自己刚刚独立也是要脸面的，况且虽然新闻报道不多，但是中亚这块地方前几年也打了好些仗。我认为啊咱们不用担心他们会放水。好好比赛就行了。”（这段大概意思实际是当时北京电视报里的一个豆腐块文章）情况介绍不多时就讲完了，没有出乎梁远意料的信息。虽然对这场比赛的记忆较少，但是目前看一切仍在正轨中。队内的气氛也算团结，大家都有一种跃跃欲试的躁动，叠加着赛前的些许紧张。就像高考第一门考试前的感觉一样。老秦教练接着主持会议，很多都是强调了无数遍的东西，比如立足防守，比如反击向前传球要坚决，比如少给对方定位球机会之类的。虽然都是些老话题，但是大戚教练越说越激动，最后动情的说：“为了迎接这次比赛，我们已经准备了三年的时间。大家用什么样的心境去参加今天和以后的比赛呢？我以为是八个字：自信、放开、平静、统一……”这是几年职业化改革以来，第一次冲击世界杯，所以国家队的一举一动牵扯了各方面的注意，在阿什哈巴德这一大票记者就是明证。好多人连这里的名字都没念明白，就被派来追逐新闻。而一线记者发回来的哪怕只言片语，也能引起方兴未艾的体育报纸，各种连篇累牍的叙述。这也引起了不少新闻工作者，以及潜在的新闻工作者们的关注。在5月4日这一天晚上，北京三环附近的一栋老旧的公寓里，一个20出头的女孩兴致勃勃的从自己的屋里走出来，坐到了爸爸身边，没有吵着要看电视剧，或者音乐台的歌曲节目，而是乖乖的和爸爸一起看乒乓球。“媛媛啊，你怎么不去看书了，不是说要还要去深造，要多看看英语吗？你别挑台啊，我看会，现在是世乒赛，一会儿还有世界杯外围赛，今天让爸爸看吧。”“爸爸，放心！今天不挑台，我陪你看。”“哎呦，今天丫头知道心疼爸爸了。爸爸很荣幸啊”“我什么时候不心疼爸爸了？主要是我实习的报社给了我一个选题，要我研究下中国商业体育，可是我基本没看过什么比赛，现在乒乓球和足球都有重要比赛，所以我也要观摩学习学习咯”父女轻松的对话没有影响屏幕里紧张的比赛。中国选手拉起弧圈球，对面的选手回球落网，中国队又得一分。在换发球的间隙，解说员老韩嘴上拌蒜的插播了一条消息：“本台刚刚得到的消息，中国国家足球队在客场对阵土库斯坦队的时候，由高风打入一球，现在中国队1-0领先”（当时念这段的时候，韩乔生应该是打磕巴了，我这一段是偷着看的电视）“嘿！好哎，太好了。”这个叫媛媛的女孩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爸，冷不丁听到插播的消息后，又是拍桌子又是跺脚，刚刚还一脸紧张的面孔，顿时又挂满了笑容。媛媛有些茫然的回过头来，继续噘着嘴看电视。从小作为大家闺秀培养的她，小学的时候就读完了红楼梦西游记，平时看的不是央视的历史正剧就是经典的外国文艺，体育对她最大的影响，就是中考的800米测试。老爸这种兴奋的样子，媛媛印象里还是在自己考上大学的时候。不多时，电视里的节目出现了变化，乒乓球的台案切换成了一个足球场。斑驳的草皮，全是水泥做的的看台，以及镜头前似乎带有一层灰色薄雾透镜一样的光线，让媛媛误以为这是哪个省随便的哪个体育场。但是看台上黑压压一大片观众，不少人虽然穿着显得颇为土气的黑色夹克或者棉袄，但是黄色的头发和明显浅色的皮肤，让媛媛知道这是在国外的比赛。咦这是在哪儿比赛呢？看着不像非洲啊，怎么这么破？国外不是挺先进的么？媛媛有些迷茫甚至天真的胡思乱想。不过电视画面上很快显示出了比赛的比分，中场：土库曼斯坦队0-2中国队。哦原来是个在土库曼斯坦的地方。这是哪里呢？老爸因为比分又高兴的鼓了鼓掌，一幅吾心甚慰的样子，不过很快又自我念叨：“稳住，稳住，还有下半场，要稳住。”面色突然凝重的好像要坚守阵地。电视里随即出现了解说员的声音：“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们现在是在土库曼斯坦首都阿什哈巴德，转播1998年法国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中国队客场挑战土库曼斯坦队的下半场比赛。在上半场比赛中，中国队由谷飞和山哥打入两球，以2-0领先。”随即解说员又开始介绍，为什么只能转播下半场的比赛，是因为土库曼斯坦目前没有卫星电视信号，比赛的信号需要通过微波的形式（这段请懂技术的指点下哈，我当时记得解说就是这么说的），把信号传送给邻国乌兹别克斯坦，再由乌兹别克斯坦把信号传送到卫星上。因为各种原因，所以只能转播下半场的比赛。女孩随着爸爸的大呼小叫，也兴致勃勃的看着画面里的比赛。足球比赛对于一个常年游戏文墨的女孩来说十分陌生，他好奇的看着中国队里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和面孔，以及对面连国家都头一次听说的对手。不过女孩地理还不错，从陌生的国家名字，露出了土地的球场，以及球员的肤色，和球队的绿色球衣，大致推测出了这个国家的地理位置，甚至可能的宗教。中国队下半场又连入两球，把最后十分钟变成了练兵时间。女孩的爸爸也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欣慰之情溢于言表。中国队那个球处理的好，还在女儿面前点评一下球员。这时候中国队使用了最后一个换人名额，镜头给上场队员一个特写，老爸还在念叨说：“让个新人体验一下也好。”这个叫媛媛的女孩看着屏幕里的面孔，觉得十分惊讶，仔细端详了半天，直到画面切换到了广角镜头，她才略带不可思议的语调说：“爸爸，这个运动员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