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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摆烂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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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出解释,贾琏决定交给对方自行脑补。

    夜里,他便将口诀细细教与凤姐。

    那口诀并非华夏的语言,有些奇奇怪怪的发音十分拗口,若当初不是直接飞入他脑子里,完整地念一遍都难,何论记得。

    没想到凤姐只学了两遍,便记住了。

    贾琏不得不感慨凤姐头脑之聪敏,怪不得她后来能将府里那么多人和事管理得井井有条,这样的记忆力便是去“最强大脑”也可一战了吧?

    凤姐唤人来试了两回,惊得不敢置信:“这是……爷打哪里习得的法术?竟如此神奇!”

    贾琏故作神秘地指了指天,摇头道:“不可说。”

    凤姐便掩口不敢再问,想是夫君自得机缘。

    贾琏又叮嘱一番,叫她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恐引来大祸。

    凤姐白着一张小脸连连点头。

    她自然能想到,此等玄妙的鬼神之技若漏了出去,有的是厉害人物出手抢夺,届时为免泄露,知情人都休想活命。

    怀璧其罪的道理,她如何不知。

    正惴惴不安时,贾琏又拉过凤姐安抚道:“咱们小心些,凡事多想想,三思而后行。如此谨慎行事,应不至于露馅。实在为难,还有为夫我呢,以后遇见难决之事,只管找我。”

    听了这话,凤姐只觉一颗怦怦乱跳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她靠在贾琏怀里,满心的幸福快溢出来。

    夫君连这等秘事都告知了她,这是独属他夫妻二人的秘密。

    冥冥中似乎有一根线,将二人缠绕得愈发紧密。

    凤姐倚在贾琏胸口听他的心跳,忽而抬头问道:“为何我使诀却听不见你的心声?”

    贾琏道:“你我皆习得此术,故而听不到彼此所想。”

    “那前些日子岂不是……”凤姐一想到自己的满腔心事都叫贾琏听去,顿时又羞得满面红霞,浑身燥热。

    贾琏笑道:“你放心,我从未对你使过此术。”

    凤姐刚心安两分,又听他道:“你的心思全在脸上,哪里还用掐诀?”

    “你!……”

    平时的伶牙俐齿竟说不出一句话,凤姐只得伸出粉拳一通乱捶。

    忽被按住小手,一座玉山倾覆下来压得她动弹不得。

    只听耳边私语:“今日我还习了个妙法儿,咱们一块练练……”

    凤姐羞恼欲挣,哪里挣得脱,只得陪他修炼一回。

    一夜无话。

    翌日,因宁府的事已定,贾琏去向贾政复命。

    贾政问定了什么日子。

    贾琏道:“庙里给了三个吉时,他们最终选定明年四月初六。”

    贾政点头道:“春夏时节,万物生发,天时不寒不暑,是个好时候。”

    就宁府的事闲话几句,贾政提起正事:“忙了这些时日,你的婚假逾期已久,部里虽有老人提点照看,亦不可懈怠太过以显不敬,尽早前去销假为是。”

    贾琏一惊,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捐了个“同知”的官衔。

    他赶紧连声应“是”,只是心下疑惑,这不应该是虚衔么?

    难道还真有个实职等他去上班不成?

    忙在心里念决,便听贾政心道:

    “年前提议让琏儿去我工部,大哥不允,偏让人送去兵部,苦劝不听……唉,大哥竟看不清当下形势,还当我等如太上在位时那般受信重不成?当今本就猜疑当年之事,不说避嫌退让,却还往热锅里凑,只怕哪日被人一锅煮烂吞食入腹时悔之晚矣……”

    贾政又看了贾琏一眼,心道:

    “还好琏儿不似他父亲那般‘志存高远’,倒是个乖顺孩子,往兵部去得不勤,如是三年历事期满,外派也去不了实处。届时找个由头推了不去任上,再一年过不了考便不得留用补官。如是往后顶个虚衔倒也不碍事了。”

    哇,信息量好大!

    贾琏勉强听明白了,原来在这里花钱捐的官想弄个实职,还真不容易。

    需要先在各部院找地方“历事”(也就是实习)三年,然后外派去地方上任,上任一年还得考核,通过了才能补官成实职。

    书中的贾琏显然并没有为官做宰的雄心,一直就是虚衔。

    那自己要不要一改纨绔作风,努力奋起一把呢?

    当然是——

    不要!

    没见贾政说当今(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本就猜疑当年之事,当年啥事?大概率是贾赦犯下的导致失去爵产继承权的某事。

    什么样的事那么严重?

    很可能是当年皇子们夺嫡时,他站错队了。

    估计牵连不深,加上贾代善临终前上奏陈情,所以得“赦”保住了爵位。

    但当今皇帝真能过得去心里的坎?

    怎么可能。

    四王八公这些拥护太上皇的老家伙们位高权重久矣,新皇早就等着机会分而化之呢。

    难怪贾府急流勇退将京营节度使的差交了出去,并且积极向文官集团靠拢。

    所以才有贾敏与林如海、贾珠与李纨的联姻,也难怪贾政对宝玉的读书考公那么着急上火。

    也不知贾赦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敢把儿子往兵部送,后来还跟平安州节度使密切来往,这不是在皇帝的猜忌心上反复横跳作死吗?

    贾琏内心翻了个白眼,想着或许改天得去便宜老爹那请个安读个心,看看对方的脑回路到底咋长的。

    于是,他便跟贾政说自己并不是懈怠,只是资质愚钝不堪大用,做少错少,少去兵部露脸反倒少些惹祸的机会云云。

    贾政看出他摆烂的决心,更放心了,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个官做得好做不好都没甚要紧,贤侄倒不如替我将府里这一摊子事支起来,好叫我松快松快。下月,秋季的房租地税陆续要收过来,你替我看管一二,叫底下那干人老实些做事。”

    又听其心道:“其他人也罢了,周、吴、郑几个素日里贪婪成性又奸又滑,我又诸事缠身丢不开手去管束,正好琏儿去给他们紧一紧皮子,莫叫他们伸手太过。”

    嗯?周、吴、郑……

    莫非是说周瑞、吴兴、郑华?这几个不是王夫人的陪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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