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简直猪狗不如！
“你！你血口喷人！一派胡言！”王炀亡魂皆冒，已经乱了方寸。
“是不是一派胡言，王大人不要着急。”庄青霄胜券在握，道：“陛下，江离在王大人府中曾无意间发现此事，关押官眷的地方就在王大人书房的地下，入口乃是书柜，挪开书柜就能进入地下。江离曾偷偷潜入寻找妻小，但并不在此，他怕打草惊蛇就没吭声。陛下现在即可派人前去证实，江离供书所言是不是诬陷也可见分晓！”
听到这王炀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季无道见此心中已经完全相信，怒火噌噌的往脑门上窜。
“闫公公！速去速回！”
“是！”闫公公答应一声，霎时就不见了踪影，速度之快庄青霄都没有看清。
‘陛下身边真是卧虎藏龙啊！’庄青霄暗忖道。
季无道怒火中烧，气的在台上走来走去，时不时瞪着眼看看王炀，王炀却如死狗一般，低着头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闫公公去而复返。
“陛下，庄少卿所言不虚，王大人书房地下确有官眷数十人，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简直骇人听闻！”季无道一把将龙案上的东西推的满地都是，天子一怒，怕是要人头滚滚！
百官噤若寒蝉，都低着头看都不敢看。
“这就是朕的好臣子，朕的刑部尚书！简直猪狗不如！畜生！连畜生都不如啊！”季无道气的双目赤红，本来以为就是朝堂党争，这些人做人的原则还是有的，却不料有些臣子已经堕落的不配为人了。
“这样的王炀！这百官之中还有没有！？谁能告诉朕！？来人呐！将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打入天牢，着都察院严刑审讯，所有参与之人皆斩。王炀！满门抄斩！”
一众禁卫进来拖着王炀就往外走，百官看都不敢看。只有庄青霄平静的看着王炀。
王炀此时醒悟过来，大喊道：“陛下饶命啊！臣知错了！”
见季无道毫无饶恕的意思，又朝许泰安喊道：“许相，你救救我啊！”
许泰安暗道一声‘蠢货！’，转头道：“王大人，你罪无可恕，伏法吧！”
王炀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大吼道：“相爷救我，救我啊!庄青霄！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随着声音越来越远，朝堂陷入了沉寂。
片刻之后，季无道稍微平静了一些。
庄青霄又道：“陛下，臣请搜查江离三人妻小。”
季无道抬眼道：“庄少卿意欲何为？江离差点杀了你，你还要救其妻小？”
“陛下，臣答应过江离饶过他们妻小，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到就要做到。江离罪孽深重，死罪难逃，但念在他及时悔悟，检举出王炀这样的国贼、淫贼，也算是戴罪立功，臣以为可饶恕其妻小，以彰陛下仁德！”
季无道嘴角微笑，心中的愤怒终于有了些许安慰，道：“庄少卿爱憎分明，侠骨柔肠，十分难能可贵。既如此，禁卫就按照庄少卿意思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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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中，王炀在此已待了一日，这一日的轮番拷打也让他体会到了曾经对别人用刑的滋味，纵使痛苦难当，王炀也咬牙坚持了下来，没有透露一个字，因为他的心中始终还抱有一丝希望。
突然，牢门吱呀一声打开，王炀抬头看去，只见狱卒将一名身穿斗篷的人领到门口就离去了，那人却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离开，斗篷遮盖加上光线昏暗，王炀竟一时认不出来人。
“阁下是？”王炀开口问道。
来人顿了顿，慢慢走了进来，掀掉了斗篷。
“钱大人！太好了，相爷还是来救我了！”王炀欣喜若狂。
大理寺卿钱烔不待王炀把话说完就道：“住口！钱大人可不曾来过这里！”
王炀一愣，忙道：“是，是，不知相爷有何吩咐？”
钱烔冷笑一声道：“王大人，大家都是聪明人，事已至此，你还指望相爷能救你出去？”
王炀顿时惊恐起来，说话都带着哆嗦：“你，不是来救我的？”
“是，也不是。王大人呐，平日你最瞧不上的就是我，可曾想到会有今日？”钱烔此时还不忘落井下石。
王炀好似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道：“钱大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此时的境况，或许也将是你的未来。何苦还来落井下石？”
“哈哈，不劳王大人操心，我将来如何，王大人恐怕是看不到了。”
王炀已经预料到了结局，反倒平静了下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钱大人，这是一条断头路，好自为止吧。”
钱烔不再废话，从怀里掏出一瓶毒药道：“王大人，上路吧，饮了这杯，你的家人相爷会设法保全。”
王炀接过毒药，往事如电影一般历历在目，眼中都是对这花花世界的眷恋。突然，他举起毒药一饮而尽，两颗清泪滑落，装有毒药的瓶子咕噜噜滚在地上，钱烔却早已走出去老远。
庄府。
孙大夫正瞪大眼睛检查着冷月的伤口，庄青霄等人也站立在一旁。
“啧啧啧，真是难以置信，真的没有溃烂呐！”孙大夫边看边嘟囔，又转过头对庄青霄道：“庄大人果然了得，这提纯酒精之法着实妙不可言，如此秘法庄大人竟然就传授给我，这？”
“孙大夫不必多言，您是医者，此法交予你可以救更多的人，也算是积德行善，不必介怀。”庄青霄看见冷月控制住了伤势，也颇为高兴，笑呵呵的道。
“庄大人高义！此法若得传扬，不知可救多少人性命，庄大人功德无量，请受老夫一拜。”
庄青霄连忙扶起孙大夫道：“孙大夫不必如此，这酒精提纯之法我已交给朝廷，如今大战在即，若有充足的酒精供应，边军无数将士都可保住性命。军中可用，医者也可用。这几天还要劳烦孙大夫帮助冷月调养身体。”
“庄大人放心，冷月姑娘身体本就强健，有酒精在，老夫可保证三日之内就可下床活动了。”
此时，冷月刚刚醒来不久，正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是意识已经清醒了，只见她眼睛盯着庄青霄，神色颇为复杂。
庄青霄也看向冷月道：“冷月姑娘，感觉如何？”
“没想到我还能活下来，是你那个什么酒精救了我？”冷月虚弱的问道。
“此法可防止你的伤口溃烂，救你性命的是孙大夫。”庄青霄温和的说道。
“谢谢你！”冷月第一次对别人说谢谢。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若不是你舍命相救，我此时已经魂归黄泉了。我们相识时间并不长，你怎么那么傻？”庄青霄想起当日的危急情况仍然心有余悸，一时感慨道。
冷月眼神微动，道：“只有你能替我复仇，你若死了，谁还能帮我报仇。”
说着，冷月眼角滑落一滴泪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被仇恨裹挟，多方设法复仇，其决心之坚定，让庄青霄心中感动异常。
庄青霄鬼使神差的伸手帮冷月抹去泪水，道：“冷月姑娘放心，你先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一起随我出使，我一定帮你报仇！”
亲昵的动作让冷月表情有些不自然，自从父亲死后，何人如此关心过她，鸣嘀大师从来都是严格要求，教授她箭术，精神世界却从未有人抚慰过。
冷月点点头，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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