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陛下！他这是构陷！
庄青霄第一次上朝，被惊得目瞪口呆，这大朝会怎么搞成这样了，电视上也不是这么演的啊！
正当他发呆时，司理太监一声高喝：“肃静！肃静！不得喧哗！”
众人纷纷噤声，退到自己的位子上，还有忙着把手上拿着准备抽人的鞋子赶紧穿上。
季无道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朝廷任何一项决策都是这样反复拉扯争吵数个回合都难有定论，必须得他乾纲独断：“都不要争了，兵者乃国之大事，不可不慎！着左将军上官流云领禁军三万，到恒泽关内扎营待命，不得贸然前出擢战！”
禁军乃是大渝精锐，共三十万人，主要作为拱卫京师之用，很少离京戍边，这次是西境北境都有战事，确实无边军可调，各道地方驻军也不可轻调，且地方军战斗力也很是拉跨。
“臣遵旨！”上官流云虽然对不得前出作战心有不甘，但最起码能领军出京了，赶忙跪下接旨。
“陛下”许泰安还想出言再劝。
“朕意已决！不必多言！”季无道直接打断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司理太监再次唱道。
“陛下！臣有事启奏。”
只见刑部尚书王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庄青霄见状知道好戏来了，但心中也颇为不屑，我打的是脸，怎么还瘸了！真是会装。
季无道和众臣抬眼看去，王炀嘴歪眼斜，满脸伤痕，真是见着流泪，悲惨至极。
“王爱卿这是？”季无道佯装不知闻道。
“陛下，前日庄少卿遇刺，臣心急如焚，庄少卿乃是陛下钦点御使，系议和大计于一身，臣身为刑部尚书，有缉拿盗匪之责。听闻庄少卿活捉一名刺客，臣出于一片好心，上门提审刺客，想帮庄少卿挖出幕后主使，以防庄少卿再次遭遇不测。”
说着王炀竟低声啜泣起来，庄青霄简直叹为观止，人才啊！
“不成想，庄少卿不但不让臣进府提人，还指使门客打手当街将臣一顿暴打！陛下啊！臣为国事操劳，对陛下忠心耿耿，何故遭受如此屈辱！庄少卿年少有成，乃至飞扬跋扈，当街暴打朝臣，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一番哭诉，只听得众臣心有戚戚，纷纷怒目瞪着庄青霄。
“庄少卿！可有此事？”季无道不动声色缓缓问道。
庄青霄出列拱手道：“回陛下，王大人所言基本属实。”
“既然属实，你可知罪？”季无道继续和庄青霄一唱一和。
“陛下，臣无罪。臣打的不是朝臣，打的是国贼！”庄青霄铿锵有力的高声道。
“竖子！安敢如此欺我！”王炀仿佛被踩住了尾巴，跳了起来。
“庄少卿，你说王爱卿是国贼，可要有真凭实据啊！否则朕定要再治你诽谤朝臣之罪！”季无道佯装愤怒道。
许泰安和其党羽此时都缄默不言，仿佛此事与他们没有一毛钱关系。
“陛下，臣说他是国贼，自是有证据的。因为日前臣遭遇刺杀，便是这王大人派遣的刺客。臣即将出使，王大人刺杀使臣，居心叵测，恐与晋国有勾连。陛下请看，这是活捉那名刺客的口供！”庄青霄从怀中掏出一份供词，举手呈起。
“陛下！他这是构陷！”王炀心中有些慌了。
“呈上来！”季无道面无表情道。
司礼太监将供词呈到季无道龙案上，季无道拿起来看了片刻，将供词往岸上重重一拍道：“念给众臣听听！”
司礼太监拿起供词，只看一眼手就抖了起来，颤声念道：“草民江离，自知罪孽深重，天道难恕，如今幡然醒悟，一心求死。现将自己所行之事供汇如下，如有虚言，妻小皆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恳请庄大人营救妻小，为奴为仆，但凭所愿，留一条生路即可。
草民年少便结识无影刀黄迅、兽人狄千钧，我三人臭味相投，义结金兰，自此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三年前一着不慎被官府缉拿，押运至刑部问罪处斩，刑部王大人见我三人本事了得，抓了三名山民替我等顶罪，被斩于菜市口。又遣人寻来我三人家小，悄悄囚禁，我三人亦不知家小在何处，以此要挟我等为他卖命，我三人无奈，沦为鹰犬，这三年来为王大人剪除异己、残害忠良已有十数人。
日前，王大人遣我等在观音街伏杀庄大人，并承诺事成之后归还我等家小，放我等自由，不想刺杀失败，黄迅和狄千钧身死。
草民泣血拜上，句句属实！”
司礼太监一口气念完，气喘吁吁。一众朝臣震惊得目瞪口呆，当然也有幸灾乐祸或者闭目痛惜的。
许泰安闭上双眼，心里清楚王炀已回天乏术了，他更不能牵涉其中。
“陛下！这定是屈打成招！那江离早就被臣斩杀，臣也不曾圈禁其家小，供书所言皆是捏造，不能轻信一面之词啊陛下！”
王炀此时已神色慌张，只能一口咬定这是屈打成招，概不承认。
“庄少卿，你可还有其他证据？只凭一面之词，确实不足以定罪。”季无道循循善诱的说道，生怕庄青霄年少鲁莽，证据不足就敢发难，功亏一篑。
王炀听此，心头一松，又有了贏的希望，他知道庄青霄很难拿出切实的证据。
“陛下，证据确实没有。”庄青霄道。
季无道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道：“既如此，此事尚无定论，就此揭过吧，退朝！”
“陛下！臣没有证据，但臣有线索，只要查证一番，即可知江离所言，是真是假！”庄青霄又突然高声道。
季无道正准备起身，见此颇为恼怒。
“庄少卿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你且说有什么线索？”
庄青霄看着王炀道：“陛下，这王大人非但是国贼，还是个淫贼，尤其喜好人妻。这些年他掌管刑狱，将众多犯官家眷悄悄收容到府中供其淫乐，多致人死亡。前阵子陛下斩杀的大理寺狱承焦林、齐文关令陈曲、东临关令武城皎、文水关令齐远、安泰县令曹有成等人的妻女现在就在他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