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都是可怜之人呐
“庄少主非池中之物，对在下不但有救命之恩，还全在下忠诚之义，夜枫服了。无论相爷如何，我夜枫绝不与庄少主为敌。事情已经了然，在下就不多留了，庄少主，告辞！”夜枫拱手道别。
“走好！”庄青霄也拱手回礼。
眼看着夜枫走远：“许相，希望你见好就收，不要逼我。”庄青霄自言自语道。
“许泰安呐，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树上传来声音，蔡逍遥从树上跳了下来。
“伯父，你在树上作甚？”庄青霄疑惑道。
“额，这个，我看那苏姑娘来寻你了，我就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蔡逍遥尴尬的挠挠头。
庄青霄一阵无语：“伯父你真是。。。。你要是担心，赶紧把婉娍送我身边来，毕竟日久生情，免得别人趁虚而入。”
被庄青霄说破，蔡逍遥恼羞成怒：“小兔崽子，想啥呢！我的女婿谁也抢不走！”
“伯父放心吧，我不会辜负婉娍的。”庄青霄郑重道。
蔡逍遥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贤侄啊，京都里那个许相，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他乃三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当年陛下登基整顿朝野，多少位高权重的朝臣身首异处，唯独他稳坐钓鱼台，手腕城府可见一斑呐。”
“伯父，侄儿晓得，小五子大仇未报，我不会轻举妄动。”庄青霄道。
“嗯，我刚在树上听贤侄一番分析，鞭辟入里，便知贤侄不是鲁莽之人，我早说过，贤侄非池中之物，迟早会直上青霄！”蔡逍遥颇为欣慰。
“伯父过誉，不过是大胆推测，小心求证罢了，算不得什么。”
“那些黑衣人看着像是军中劲旅，还有那千余骑兵，来去如风，不知是受何人指使？”蔡逍遥似问非问。
“黑衣人与许相脱不了干系，恐怕也有军中将领牵涉其中，这朝中不想和谈的人可不少啊，也不知是宁死不屈还是居心叵测。至于那些骑兵嘛，京畿之地，天子近前，骑兵乃是战略力量，弥足珍贵，还有谁能调的动？我们被人当了鱼饵了！”庄青霄缓缓分析道，脸色阴晴不定。
“如此说来，是那位故意放出你要出使和谈的消息，引出潜在心怀不轨之人动手，再来个一网打尽！？真是好算计。”
“是好算计。算计了小五子的性命！”庄青霄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贤侄，小五以身护主，衷心可鉴，是好样的。要不要伯父杀了江南四鬼，为小五报仇？”蔡逍遥看女婿难过，动了杀心。
“伯父不可！他们也是受人指使，且小五子也不是他们动手杀的，现在被人遗弃，身负重伤，也算是报应。报仇，我首先就要寻那黑衣将军！”庄青霄连忙制止。
“唉！罢了！江湖险恶，朝堂更是吃人不吐骨头，贤侄侠骨柔肠，也不知是福是祸。”蔡逍遥一声长叹。
“伯父，江南四鬼你好像认识，跟我说说他们的情况吧。”
“此事说来话长啊”蔡逍遥缓缓开口，思绪仿佛飘了很远。
“僧道禅尼，江南四鬼，当年为祸一方，杀的江南官宦人家死伤无数，每次动手必是鲜有活口。虽然被杀之人很多都是贪官污吏，但是那些家人奴仆确实无辜者众多，枉造了不少杀孽，当时只杀得江南富庶之地，竟无官员愿意赴任！后来陛下震怒，命人调集官军围剿，江南四鬼被用计诱骗，遭到围杀，自此十年杳无音信，世人只当他们已死，没想到在这里出现了。”
蔡逍遥捅了捅篝火，接着说。
“江南四鬼，分为鬼僧、鬼道、鬼禅、鬼尼。”
“鬼僧号三千方丈，曾为江南道一佛寺方丈，魔武双修，异常癫狂，但佛寺屡遭官员欺压，寺中众人沦为官员私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后来三千方丈自称悟化佛道，屠尽官员一家和寺中僧侣，遁入尘世。一柄禅杖出神入化，横扫千军如卷席，霸道异常。”
“鬼道水业真人，乃是穆一眉同门师弟，当年穆一眉师傅去世前将穆一眉叫到身边，要把天一门传给穆一眉。并言水业真人道心不稳，狠决凶厉，为师在时尚能压制他，为师若离世，他本就不服你，恐要生乱，要多家管教，如不可控就清理门户，为道门除去一害。水业在门外听到，气愤之下在天一门井里下毒，幸亏发现的早，才未酿成大祸。穆一眉抓住他后，不忍痛下杀手，将其逐出师门。水业真人自此离开天一门去往江南。他善用水火之术，变幻莫测，防不胜防。”
“鬼禅悟藏禅师，据说自西境雪域高原而来，早年间为筹集资财进入禅宗，父母不得不为贵族做苦工，却不想被活活累死。妹妹也卖身到贵族，未满一年就被折磨致死。悟藏禅师心怀仇恨，沉默寡言，一心醉心于武学，学成之后杀尽仇人全家一百多口，被仇人亲友追杀，逃遁至大渝江南道。”
“鬼尼定静师太最为唏嘘，她幼年时家境困苦，为节省口粮父母将其送入尼姑庵，成人后定静师太六根不净，向往凡尘，最后遇上了心仪之人，但师门严法之下，不得不与人偷偷私会，后来诞下一子。至此事情瞒不住了，师父将其逐出师门，她带着孩子去投奔情郎，不想情郎已有家室，不愿她进门，只是夺走了她的孩子。为了孩子她隐忍下来，过了一年，她难忍思念儿子之苦，偷偷去情郎家中寻儿子，却发现情郎的原配夫人已将孩子卖于人贩子，不知所踪。她一怒之下杀了情郎全家，自此定静师太性情大变，游历江湖，淫荡嗜杀，杀人之前会先与被杀之人苟合，然后再杀，但她从不杀女子和孩童。”
听到这里，庄青霄一阵唏嘘：“说来都是可怜之人呐。”
蔡逍遥道：“贤侄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他四人命途多舛，受尽世间苦楚，虽然误入歧途，但也非罪无可恕，待到伤好，放了吧。”庄青霄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