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庄少主高义
短暂的沉默后，劫后余生的喜悦袭来，庄青霄看着众人狼狈模样，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渝国！我来了！哈哈哈哈”
众人面面相觑，庄青灵有些担心道：“霄儿？你？”
“二姐放心！我好得很！今天鬼门关走一遭，待我到得京师，定要将这笔账算算清楚！”
“这次袭击后，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了，该来的都来了，只是这骑兵怎么回事？是敌是友？”赵安阳疑惑道。
“非敌非友，当是黄雀在后，我们呐，被当成那只蝉喽。”庄青霄目光炯炯。
一旁的夜枫，低下头，一声不吭。
“别愣着了，身上还扎着箭呢，赶紧处理伤口，离开这里，血都流干了。”庄青霄道。
顿时一阵龇牙咧嘴，鬼哭狼嚎，苏茹楠忙前忙后，还好备了不少金疮药。
“霄儿，这四人如何处置？”安葬完席五之后，庄青
灵问道。
此时大和尚已将自己和三人箭矢拔掉，撕掉袈裟扎住了伤口，止住了血，又无帮手，又无车马，不知如何是好，也未独自离开。
见他尚有人性，开口道：“秃驴！你等给人当狗时可曾想到有今日！？”
“阿弥陀佛！小施主要杀要剐，皆由施主，老衲普度众生，也被众生度，轮回不息，报应不爽，善哉，善哉！”和尚平静中带有悲戚。
“住口！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众人一愣，庄青霄接着道：“那仨活着没？”
“未伤及要害，精血流逝过多昏迷，还请小施主放过其他三人，我一人伏罪可度众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可妄造杀孽。”
“住口！你在教我做事？罢了，你四人受人指使，席五殒命也非出自你手，我且度你们一回。”
和尚浑身一震，悲呼道：“我佛慈悲，施主所言醍醐灌顶，度人非杀人，乃是救人，老衲错了！”说罢竟啜泣起来。
“住口！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你在演戏？”
和尚又浑身一抖，正欲开口。
“别抽抽了！把人带走，那尼姑除外。”想了想：“算了！都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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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习习，星云荡漾。
众人又行了一日，距京城只有一日脚程了，天色已晚，在一处小河边扎营。
篝火摇曳，庄青霄独坐篝火旁，眼中火影飞舞，脑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席五，悲从中来。
‘席五不习武，不如卖红薯，小五子，你学个一招半式的该多好啊！’庄青霄心中默念，泪珠从眼角滚落，滴入火堆中发出“哧”的一声，很快又被火焰吞噬，就如同这人生一般，精彩而短暂，却又仿佛不曾出现。
“公子？”苏茹楠缓步靠近，坐在庄青霄身旁，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庄青霄迅速抹干眼泪，道：“苏姑娘，何不休息？”
“见公子在此独自伤神，奴家心中愧疚。”苏茹楠低声说道。
“苏姑娘不必如此，此事与你无关，就算没遇到你，该来的也终会来的。”
苏茹楠沉默片刻后，像是下定决心，突然跪到地上：“公子屡次搭救，奴家无以为报，余生愿伴公子左右，尽心服侍，以报公子再造之恩。”
庄青霄伸手虚扶起苏茹楠，道：“苏姑娘大好年华，不必如此，你是担心我知难而退，不会帮你调查苏大人蒙冤之事吧。”
见苏茹楠并未出声，接着道：“你很聪明！放心！事已至此，只有迎难而上，彻底掀翻这幕后之人，我们才有喘息之机，我会一查到底的！”
毫无瓜葛的二人，因朝堂风波，命运紧紧连在了一起。
苏茹楠见此，悲戚出声：“公子，奴家确实指望公子帮家父平冤，但奴家也非工于心计之人，奴家愿余生服侍公子，乃是心甘情愿，就算家父未能洗刷冤屈，奴家也无怨言，请公子成全！”
见此，庄青霄轻叹一声：“非是嫌弃姑娘，只是如此于你不公，我岂是携恩图报之人，不必多言，待救出你父亲再说吧。”
苏茹楠心中感怀，泪如雨下，小脾气也上来了：“公子自可拒绝，奴家也自有打算，你非携恩图报之人，奴家也非知恩不报之人！”说罢扭头就走，独留庄青霄无可奈何。
庄青霄准备进帐，身后传来脚步声。
“何人？”庄青霄开口问道。
“庄少主。”夜枫从夜色中走了出来拱手道。
“夜枫你有事？”庄青霄说着已经开始戒备。
“在下，特来拜谢庄少主救命之恩！”夜枫依然拱手，言辞颇为恳切。
“我不会眼睁睁看你死去的，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
“庄少主义薄云天，让人佩服，只是有一事，在下不吐不快。”夜枫神色颇为纠结，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必说了，说了便有背主之嫌，不说又有背义之苦，我来帮你说吧。”庄青霄淡淡道，夜枫则神色一震。
“日前刺杀，许相恐怕也身涉其中吧！”
“你，你知道？”夜枫有些惊恐。
“知道，从你战力陡升，拖住那尼姑开始，我就确认了。”
“那你还救我性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再激烈的斗争，也不能没了人性，何况，你是来护我周全的！”庄青霄双手背后，衣袂飘飘。
“庄少主高义！”夜枫心中一时感触良多。
“许相派人救我，又派人杀我，虽然不知因何而起，但也能猜到多半与出使晋国有关。他不想看到议和促成，要么是坚定的主战派，要么就是别有用心，所谋甚大。”
庄青霄继续缓缓分析道，夜枫则目光炯炯的看着，沉默不语。
“他这一招浑水摸鱼之计，很是精妙哇！恐怕这黄雀也抓不住螳螂的把柄了。你回去告诉他，我暂且不会与他为敌，不管他所谋何事，朝堂争斗，最好都是与民争利，斗而不破。凡事皆有度，如若他不依不挠要取我性命，或是要祸害天下，荼毒百姓，我庄青霄不会坐以待毙，且看鹿死谁手。”
夜枫听完颇为震惊，这些事他在许泰安身边也没有了解这么多，庄青霄却从一点一滴的细节中分析出这么多背后的事，权谋之深，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