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个意外
郝郎中赶到军营时。
昭烈早早等在营外。打了招呼，并没有马上引着众人往帐里走。
而是往郎中来的方向张望。等了许久不见人影，才拱手问郝郎中。
“老人家，就来了您一个人？”
“回将军。只有老朽一人。可有什么不妥？”郎中拱手还礼。
“也没啥不妥。就是可能不够用，您这年纪可够瞧的。”昭烈挠挠头
“噢。。那病人在何处，请代我看过。”老郎中抚须笑道。
“病人，满军营都是。还是先见过将军吧”昭烈叹了口气。
待众人进入大帐，相川用胳膊碰了碰昭烈。问道“怎么只来了一个人？”
“你不知道，郝郎中是北疆的这个。请他来相当于把北疆的一半以上的郎中都叫来了。”昭烈伸出大拇指比划着。
两人说着话将郝郎中引入帐中。
此时众将士围着武放。似乎刚刚还在商议着东西。
武放早早听了禀告，“北疆城里郎中也都失踪了”。马上明白这事不简单。幸运的是眼下还有这一棵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要抓住，有总比没有好。
武放说道“事出紧急，劳烦先生了”
郝郎中见了礼。并未回话，却提鼻子仔细闻了闻问道。
“将军，军中可有人用安神之类的香料？”
“没有，我们粗人头挨着枕头一会儿就能睡着。不需要那东西。”相川说。
“嘿，就算哪天睡不着，喝两口也比那娘们儿用的东西好用。”昭烈插了一句嘴。
“噢。好。”郝大夫问道“不知道哪位将军身体不适？”
听闻此话，人群中一个虬髯将军站了出来。
“早上起来我觉得乏力的很，骁骑四营就俺营中兄弟最重，我状况略微好些差，你就先给我看看吧”此人是骁骑四营青龙营统领宋泽。
郝郎中仔细把脉。又将宋泽眼皮，口舌，手足一一查看一番才问道。
“将军感觉有何异常？”
“没什么感觉，有点冷，有点困。”宋泽被摆弄一番很不耐烦，粗声粗气答道。
“脉象轻取不得，但正气尚盛，应无大碍。。。。”郝郎中自言自语，话没说完。
虬髯将军口吐芬芳“老子好好坐着，能有什么大碍。，此时他有些恼火，被来回摆弄了半天告诉没什么大碍，那就是啥也没瞅出来呗？
“是。是。”郝郎中一脸尴尬，可一个是江湖郎中，一个是帐中将军。能怎样？
武放压着心头火，清了清嗓子。
“先生，骑兵营的将军士兵，衣食同处，宋泽将军好端端站在这里，青龙营的士兵，却浑身无力倒下大片。有的甚至昏睡。先生可有头绪？”
“将军还是差人带我去亲自看看病人吧”郝郎中思考片刻中肯的说道，“郝某才疏学浅，单凭脉象实难诊断”
“来人。把青龙营昏睡的兄弟抬一个进来”武放转头吩咐道“来人，上茶。先生远道，怠慢了先生。先生请受北疆将士一拜。”武放说着站起躬身一礼。众将一看武放施礼，纷纷都跟着武放施礼。
这一拜看似多余，实则有些深意。武放现在是代管北疆，手里握着将印兵符。这一礼给足了郝郎中面子。
这也是武放暂代北疆事务来，第一次先作表率，以稳军心。方才宋泽当众耍横，丢的不光是他自己的脸面。更是武放的脸面，北疆军的脸面。谁家的狗大街乱咬人，人总会觉得主人不行。
待郝郎中为中毒昏睡军士仔细检查之后。郝郎中站起身来回踱步沉思，才再次确认问道
“将军，请恕老朽唠叨，军中真的无人用焚香？”
“先生，这点可以确定，真的没有。”
郝郎中说道“回将军，我刚刚也给宋将军把了脉的，脉象上看其脉象平稳，又似乎有寒气运行于脏腑。可这士兵症状却像是中了有很重剂量的毒，脉象虚弱。跟宋将军完全不一样。”郝大夫想了一下又说道。“但凡是药力强猛的毒药，不论吞服或者蚊虫叮咬，都会有强烈的反应，如呕吐、剧烈疼痛、甚至抽搐等症状。而军中都是无声无息间中毒，”
“老夫斗胆推测，这毒在体内积存已久，今日病发而已。”
“先生，你看他们中的像不像迷香？” 昭烈，相川两人低声嘀咕半天，昭烈问道。
“回将军，初入军营我也有这种猜测，只是症状不同，眼下这中毒军士若不及时救治，恐怕要睡死在梦中。”郝郎中拱手回道。
“果真如先生所言，这毒是早就在体内堆积。那可有什么方法？”武放问道
“回将军，不查明原因就不敢盲目用药，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是何物中毒？”郝大夫回答说 “还请诸位将军想想，近日可有吃过或者接触过不寻常的东西”
“你早上吃啥了”昭烈问相川。
“咱俩一起吃的。”相川说。
“噢”昭烈好似恍然大悟，瞬时脱离犯二的状态。帐中众人开始搜肠刮肚的想，到底哪里不一样。想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那各营将军吃的与青龙营有何不同？”郝大夫又问
“军中将士衣食同处，并没有差别”。武放说道
如此一来没了头绪，帐中众人又陷入沉默。
昭烈突然眼睛一亮，喊道“酒。”
昨天军中练武，青龙营拔得头筹。特意犒劳的青龙营。
众人转头看向宋泽。宋泽咽了咽唾沫。真是无妄之灾。说道
“那就是军中的酒，跟桌上那个一样。”
“噢。”郝大夫面色凝重，
前走几步盯着酒壶看了一会儿，问道
“将军，可否让老朽一验”
“先生请便，不要拘谨”武放说道
郝大夫拿起酒壶仔细端详一会儿，又拿起酒壶倒了半杯，端起酒杯闻了一下，刚要张口说什么，突然就打了个哈欠。
众人本就盯着郝大夫的一举一动，他这一个哈欠让大家心里一紧，酒里有毒！
郝大夫困意来的极快，眨眼之间昏昏欲睡，几欲摔倒，一旁人的昭烈，相川二人，连忙过去接过酒杯，搀住郎中。
待昭烈将酒杯放下，转身时，郝大夫已经在相川臂弯中昏睡过去。
此时帐中众人慌了手脚一起围上来，眼见郝郎中昏睡，心里着急可又不懂医理。一时间拍脸的，掐人中的，竟然还有掐大腿根儿的。可怜郝大夫受了一顿折磨，依然没有醒过来。
忙活半天的昭烈站起来，擦了擦汗“要不就死马当活马医？我怎么觉得就是迷药。”
“像”相川回答。
昭烈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一口，走至郝大夫身前“噗”一口水喷在郝大夫脸上。
“嗯……”郝大夫满脸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依旧沉睡。
昭烈又含了一口水。被相川拉住了。
“别喷了，再这么闹下去，我担心郝大夫会死于你手”
武放也赶紧劝阻“相川大哥说的在理，先生来治病的，不是来赴死的。”
昭烈无奈只得把嘴里的水咽下。看见郝大夫随身带的药箱，顺手打开，里面装满了各色瓶瓶罐罐。昭烈拿了几个出来，也没有标签，也不知道作什么用，无奈又放回去。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刚有一点光亮，眨眼又是黑暗。眼下救命的稻草也沉了。众人一筹莫展。
帐中这时无比安静，众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