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位故人
众人看着躺在帐中的郝郎中，愁眉不展。
却在这时士兵进来禀告：“将军，侯府二公子武华求见。”
“武华回来了？武华为救治武阳远走求药这么快就有结果了？他找到救治武阳法子了？还是找到仙医？”武放心中暗喜，当即说道“让他进来”。
武华的到来让帐中将士眼前一亮。女人中有漂亮的，男人也有，比如武华。武华的美，精致到举手投足。
“大师兄”武华打了招呼，又一一抱拳。“武华见过各位将军”
众人不识武华，这会儿也都纷纷挂上笑脸，连忙拱手还礼。
“可是找到救治武阳法子了”武放急切问道。
“没”武华无奈摇了摇头。
“那可是找到神医了？”虽然武华只身一人回来，可武放还是不死心问道。
“也没”武华又摇了摇头。
眼看武放面露不解之色，武华尴尬说道“我带回来一个人，他说要见见师父？”
“一个人？是谁？”
“是……大师伯”武华清了清嗓子说道。
“谁？”这超出了武放的理解范围了。铁家四个徒弟仅有入门早的武放见过他们的大师伯，现在老三出去溜了一圈把大师伯捡回来了，还是在自己家门口。
武放疑惑的盯着武华，试图在他身上找到答案，此时武华脸色变了变，慢慢将微微颤抖的胳膊背到了身后。武放还要问时，尚未来得及说话。
“将军日理万机，我等草民见上一面真是难如登天。”
说话间，一鹤骨童颜青衫老者挑开帐帘慢慢走至帐中，看似一步一步走的缓慢，可直到老者走到中帐，话音落下，被挑开的帐帘仍旧未落。
老者拱手施礼，说道
“山野草民，参见将军。”
看着眼前熟悉的相貌，武放呆了一呆，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
老者却笑着说道，“将军二十多年前，吃了老朽三颗丹药，当时约定十年之后偿还，现在也没兑现，不知到将军还认否？”
这段糗事，武放当然记得，那时侯爷还不是侯爷，是征北将军。
大师伯在将军府小住了几日，炼制了几炉丹药。当时顽皮的小武放，看见桌上刚出炉的丹药，就在大师伯转身拿容器的档口。顺手抓起三颗放进嘴里。然后发烧，流鼻血。折腾了好几天。
大师伯逗着年纪尚幼武放说道
“这丹药可是我花了好大力气炼制，你可要赔给我”
“我现在年纪小，等我十年长大了，我就炼制还你”小武放信誓旦旦。不想弹指一挥二十余年。
往日种种似流水，看着眼前精神矍铄的老者，武阳心中一暖，赶紧前走几步，扑通跪倒
“弟子武放，参见大师伯。”
一看武放跪倒，帐内将士皆跪倒参拜见礼。
“参见大师伯，参见大师伯。。参见师祖”
北疆大多将领都是侯爷门外弟子，虽只是一些强筋壮骨，舒筋活络的入门武学，较为常人那武学厉害的不是一星半点。而侯爷身边的玄甲军，那是北岚宗记名的八百弟子。就学的更深一些。
“哟呵。。一下子这么多徒子徒孙。”老者一愣，打个哈哈说道。
“大师伯怎么会来到北疆？”众人落座后，武放才问道。
“半月前，我追一只六翼白凰,一路追到北疆却丢了踪迹，兜兜转转来回找了几日也没踪影，巧的是今天就遇见了师侄。既是机缘那不能错过。”老者说着用手有意无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前襟。武放却瞥见那前襟破了一个洞。“临时决定来北疆军中叨扰几日。”
“欸？你们师父怎么不在军中？”老者左右环顾问道
“师父几日前在府中临时闭关。”武放答
老者疑惑，见此时人多也不便多问。
“这。。怎么还有行五体投地大礼的。还不起来”老者转身半开玩笑指着地上的昏睡的两个人道。“只是这行礼的方式有些奇怪。为何脸朝上？”
“大师伯，实不相瞒这两人一个是军中士兵，另一个是我们请来的郎中。”武放肩上担子突然轻了好多。因为有了眼前这个人，军中将士中毒之事就有着落了。“只是还没查出原因，不知怎么的就这样了”
“噢，这种治疗法子倒是第一次见。我得叫他起来，问问他有什么时候能治的好。”老者游戏人间，此时插科打诨。帐中众人尴尬不已。
老者走近看了看郝郎中，问道“这脸怎么了？”
郝郎中的脸上面还有众人刚刚抢救时留下的手指印。
众人不语。昭烈讪讪傻笑。
“他刚刚喝了这酒？”老者指着桌上的酒壶。
“大师伯您怎么知道？”武放惊讶。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他发病这么快。”老者转身拿起酒杯在手中端详。
一旁昭烈连忙上来劝阻“老神仙，这酒有问题，方才郝大夫也是这么中了招你要小心。”
“嗯。”老者应了一声，看了看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老者一阵咳嗽。顿时涨红了脸，众人吓了一跳。
昭烈一边喊着，一边跑到老者身边想接过酒杯“哎呀呀，我就说嘛，这酒有问题，老神仙现在也着了道。”
“北疆的酒果然烈。”老者顺了顺气。
眼看老者安然无事，只得问道“老神仙觉得怎么样？”
老者转头向武放问道“这酒里加了赤蜥的血？”
北疆冬天寒冷异常，所以酿酒时以赤蜥的血为引，能舒筋活络，强身健体，也能让酒口感更烈。
“大师伯，这加了赤蜥的血酒，北疆军中喝了几十年也没见出事儿，怎么就突然有毒了？”武放问
“赤蜥的血没毒，只是喝酒前就中了毒，酒会催化加速，若喝了以赤蜥血为引的酒，，嗯，就这样了。”老者指着地上躺的郎中说道。
老者说着走到郝郎中的药箱旁边，打开药箱逐瓶打开看了看，又闻了闻。然后挑选出几瓶，分别倒出几个药丸捏碎了，混在一起，让人用水融了分别给郝郎中跟那个士兵灌下。
“这毒是龟息草所致，只是此草产于西方昧谷，怎么跑到北疆来了？”
老者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众人解释说道。
“师伯，会不会有人在北疆军中种植？”武放回想起拓智说的话，更确定自己的怀疑。
“那。。这个人可有点本事。龟息草的花籽，要沉睡五年才可再次发芽。而且五年间要保持高温干燥。这样种出来的草才有毒性。”老者又说“进北疆军中时我就有所察觉，种下的数量恐怕不小，你们的战马应该也有毒发的吧？”
“是啊。。是”众人忙附和道
“能避开昧谷重重危险，采集这么多花籽。着实不易，这人有些本事。”老者感叹。
“师伯您的意思北疆军都中毒了？不光是骁骑青龙营？”武放突然心里一惊，急忙问道
“你以为呢？龟息草花籽可随风飘上几十里。花粉怕是要更远些。”老者说道。
此时，老郎中悠悠醒来。
“哎哟。。。”郝大郎中慢慢睁开眼，是真的疼啊。这一会脸上的手指印更明显。呻吟说道“大意了。大意了”
昭烈忙凑过来说“郝郎中你醒啦。是这位老神仙救了你。”
老者此时也探身询问“老先生感觉如何？”
“多谢老神仙搭救之恩。”郝郎中也不知道如何称呼，但是看见眼前老者神采奕奕，真的就像神话中的神仙一般，索性也随着昭烈称呼。
老者被郝大夫称作神仙。很受用的样子，打开随身的葫芦，倒出一粒碧绿的药丸。说“你这一番辛苦忙碌也不容易，我看见中气有些亏欠，这一粒药就赠与你。”
郝郎中连忙称谢接过来，当即就服了下去。
“老神仙，那寒毒究竟是何物？”郝大夫有了些精神后问道
“寒毒？你体内并没有寒毒。”老者诧异
“不是我，是这位宋将军。”郝郎中解释道。
老者随即便给宋泽把了把脉，不禁了皱了皱眉。众人看老者脸色变化，心情一沉。只是老者也不说话，只将帐中众人一一诊脉，轮到昭烈时。老者突然抓起身边昭烈的手腕，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