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颗宝珠
屋内烛火闪烁，武放仍在闭目凝神推演。北疆地图早已经烂熟于胸的他要考虑各种影响行兵的因素，从而推算出赢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突然，“啪”的一声灯烛爆开。武放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原本醉酒的武阳此时正鸡贼地坐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武放心中才明白，怪不得浑身不自在。
既是醉酒怎么会这么快醒来？武放心中纳闷。
武阳此时笑嘻嘻问道。“师兄，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们方才说的事，你听到多少？”小师弟不是第一次这样耍滑头，武放索性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
“嗯。。听到你们准备出兵，要带我踏平疆北，铲除北戎作乱部落。”武阳麻利跳下床摆了个冲锋的姿势。
“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你。”武马一脸问号，惊疑叫道。
“我听着是要带我来着。不带我也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带兵从玉门镇，向北走经霜岭，转东奔阴山黑戈壁。然后我们三处兵马合作一家。可惜我手下没有兵马，你俩谁借我五百。”武阳说的兴高采烈，双手一摊问道。
武放武马两人面面相觑，武马却笑道“四儿。你真了不起。我就借点战马还央求半天。你直接借兵。”
武阳却补充说道“光借兵也不够，还得借我一身盔甲。”
武放惊讶之余，用手搓了搓脸恢复理智。。“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北戎各部地处荒原。正面交锋我们不惧，可北疆重骑不善长途奔袭。那如果是天降神兵，我们的骑兵就出现在他们的营盘，。各个部落就可逐一击破，”武阳一板一眼说道
武放点了点头。
“长驱直入！你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念头？”
武放有点费解，师弟这成长属实有点快。
“有些时日了，福伯也赞同的。北戎各部看似凶悍，实则蛮蠢。战斗力也就那么一回事，不然何至于留在荒地吃沙子。再说了，北戎各部大多都是没有天险的部落，所以用他们行兵打仗的法子打他们，用他们的，吃他们的。省去补给，不担心马力。只管厮杀。没有不赢的道理”
鹰崽子养大了总要飞的，武放武马二人相视会心一笑。
“所以，二师兄，怎么说？带上我呗？”武阳央求道。
“我那一千匹战马还没着落呢，我可做不了主”武马一脸无奈
“大师兄。”武阳跑到武放身旁。开始央求“师父十五入伍。十六带兵。我眼瞅都二十了。十余年才这么一次机会。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滚蛋，还有三四年光景你自己吃了？”武放骂道。
武阳今年十六。原本是想把自己说的惨些，博得同情。不想武放却把小师弟的年纪记得牢固。只是武放当下也不气恼。若不是职责所在，需要坐镇北疆。武放自己都想去了。看看小师弟，又看看武马。
“只是战场险恶，你要仔细听从你二哥的话。”
鹰崽子总要撒手的。把武阳交给武马照顾，武放还是放心的。
武阳冲上来欲给武放一个熊抱，被武放挡开
“别整这死出，你仔细听好，无论战场如何凶险，北疆男儿从不退缩。可刀剑无眼，你务必小心自己安全。”
“知道了。知道了”武阳满口答应
“老三武华多年未见，他带兵不知如何？”武放犹豫一会儿问道。
“嘿嘿。。他的才能不在我之下，不然我也不舍得将五百将士交给他”武马得意洋洋说道。
“这么多年他只身一人，也没人指点。北岚罡气如何修炼？”武放又问道
“嗯。。你自己去试试就知道。”武马说的有点含糊。
“噢？”武放听的更迷惑，眼见武马目光躲闪，心里更是笃定，两人之前有过交手，并且老二没打过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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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武马将军要选兵一千另建编制。广宁三千将士不知缘由，议论纷纷。同时人人摩拳擦掌。既然是选拔那一准是好事儿，都是建功立业的好年纪。跟着武马将军混准没错。
选拔这天更特殊。侯府其余三位公子来到广宁作监考。
选拔规则：一比骑术，讲究人马一心。二比骑射，要百发百中。三比近战。马上步下，要无所不通。
按照预想，三千士兵分作四组，每组十取其三刚好凑够一千人马。
可武华监考那一组八百人，个个神勇。直至结束时刷掉不足两百人。
晚饭时，四兄弟围坐一桌，武为大为苦恼，为这事纠结不已，不知如何选取。
可大师兄武放，二师兄武马只微笑不语。
武阳却盯着武华看了半天，喃喃自语道“嗯，长的果然漂亮。”
武华一愣，旋即笑道。“你是没话找补了嘛？快些吃你的饭”
“我那一组六百余人。单单骑射那一项就几乎全军覆没。后面第三项选拔我只能叫停。师兄你可知为何？”武阳问道
“为何？”
“因为骑射比试时候你从我们队伍后面打马经过。”
“这与我何干？”武华叫道。“你总不能让我飞过去。”
武放，武马却笑出了声。“你若飞过去，只怕我们两组的人也要大半淘汰掉。”
这一笑却把武华笑了一个大红脸。
武放赶紧正色道“闻言古时将军亦有俊朗貌美者，随佩鬼面，统军制敌。我们不妨也效仿古人之法。”
武华脸色好了些，并未说话。
武放说罢想了一想又说道“还有一件事”
“师兄您说”
“北疆将士骁勇，不乏莽撞粗鲁之人。要管住他们光指望军法，谋略不一定够”
武华说道。“师兄的意思我懂，只是我们本是修炼之人如何跟他们比试武学？”
也不难，选定队伍之后你我二人就在广宁校武场当着他们面比试一场。给你立个威望。
“也好”武华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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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宁镇的校武场，武放，武华相向站定。
“老三，准备好了？我可要出手了”武放握住手中的长槊，武放身材高大，长槊更高。此时战神一样站在武华对面
“大哥，请”武华轻松回应，手上还是没闲着，紧了紧自己的腰带裤脚。
“武器呢？”
“出手时，大哥就看得见。”
武放再不说话，提槊便刺，槊比枪还长，多为马上骑兵所用。武放将长槊用于步战，配合北岚罡气。一时间长槊呜呜作响。校武场外众人感觉自己的脸被长槊激起的罡气刮的生疼。
可几个回合下来，武华闪转腾挪，并没退半步。
武放见状更认真了起来。喊了声
“老三小心了”
长槊前刺，身子也跟长槊一起像离了弦的箭一般，眨眼便至。
武华侧身避过。
武放的身子没有借力。身形变换。突然腾空而起。那长槊便从上而下再次刺向武华。
武华再次从容避开。
这一式变化极快，已经不是常人能施展的出。场面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噗”长槊刺入地下。武放身形不变，却沉稳有力的吟了一句
“横槊动漠北，神州起长风。长风·起！”
霎时，一个龙卷风腾空升起。刚刚避过长槊的武华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风卷到里面，不得挣脱。那龙卷风越转越快，越转越大。眨眼间石子横飞，天昏地暗。
这一招式已有摧城之威，校武场周边众将士，被风吹的东倒西歪。骚动不安。大公子的武学修为众人今日得见。此时心中满是惊恐，再顾不得担心风中那个极其漂亮的男子。
这时，风里传来武华气定神闲，慢悠悠的声音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霞光万朵。吾道六心·禅”
那风里突然就出现一颗月亮般明亮晶莹宝珠。又像是乌云里探出头的太阳，一时间万条霞光迸射而出，瞬间天地清明。那狂风便慢慢停歇了下来。
武放惊愕的收了长槊。
武华头上明珠，此时光芒越来越淡，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这才整了整衣衫，灰头土脸的龇牙笑了笑
“谢师兄手下留情。”
可这一击已经是北岚罡气第五重。轻松之间就被化解。更令武放惊讶的是，此时在武华眼中读不出一丝慌乱。不禁吃了一惊。重新上下打量。问道
“老三，你这是什么功法？”
“一言难尽，回头喝酒再给你们细说。”武华笑了笑，只是笑里却有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