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个计划
夫人今天更高兴，自己的儿子少时为帝子伴读，而后在帝都为官。每年只有书信往来。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在眼前这四个孩子身上，如今看着他们生龙活虎在眼前。
真的就感觉他们是自己的亲生孩子。眼下四个孩子集聚一堂，是不是也算一种齐人之福？夫人迷茫的还是接受了眼前的幸福。
许是好兄弟多年未见，武马今天兴致也很好。反常的是，武马多次举爵敬酒大师兄，这可不像平时的老二。武华安之若素，每次也都微笑干了杯中酒。
众人推杯换盏。直到夜深宴席才散去。
武放将醉酒的武阳放在床上，转头对跟进来的武马说道。
“说吧，有什么事？”
“什么”武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又想从我这里拿什么？”武放太了解眼前的兄弟了。
“嘿~不愧是大师兄，神机妙算。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我一直没好意思张口。”武马笑哈哈说道。
“滚蛋，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我还没答应呢。”武放骂道
“一千匹战马。”武马也不啰嗦，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
“还有吗？”武放面色波澜不惊的盯着武马。心里却暗暗骂道“一千匹战马，这要让师父知道。一千匹战马能换我人头了。这哪是兄弟，这是讨命的凶煞！”
“嗯。足够了。一千匹战马配马鞍。”武马答道
武放都气笑了。找个张椅子坐下，调侃说道
“广宁镇有三千将士。一千战马够吗？”
武马解释道“三千将士是全部家当，不能都亮出来。”
“你可拉倒吧。你要三千我得能拿出那么多才行。咱们也是亲兄弟明算账。上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这次你要一千战马，我能得到什么？”武放手指慢慢敲着桌子，发出哒哒的声音
“嗯……北疆十年太平。够不够？”武马笑着问
“你不觉得你这个饼有点大吗？”武放揉了揉脸 “这一千匹马不明不白没了。如果要让师父知道，恐怕今年我都熬不过去。还十年，你真的看得起我。”武放苦笑说道。
“说说吧，这些天你到底查到了什么？要战马你这是准备要动兵呀。”
“是不得不动兵。”见武放一脸茫然，武马继续说道：“北戎老首领魏义挂了你知道吧。”
“这个知道，听闻他孙子犬田继承其位”武放点了点头。
“犬田，哼，就是他。。一个在外族长大的孙子。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北戎民风野蛮，首领更不缺子嗣，怎么会让孙子来承接其位”
“嗯，我倒是知道一些，听闻北戎子嗣各部，为了抢首领的位置大打出手。想是这犬田有些能力，自然脱颖而出。”武放对谁继承首领的位置并不在意，无论是谁都得乖乖听话。对北疆影响不大。
“现在寄居在广宁镇外面的流民，八成以上是北戎犬田部族的。”武马似笑非笑看着武放，等着看武放的反应。
“也就是说。犬田为了上位。血洗了自己的部族？”这有点出乎意料。能够对自己族人下手的人。对别人只有更加心狠手辣。
“我接下来要说的你会更加吃惊。”武马轻咳一声。“犬田已经准备挥兵南下了。”
杀了自己族人，挥兵南下？是打算到北疆来避难的吗？
“这消息准确吗？”武放问。
“千真万确”
“大概有多少人马？”
“联合了鹰里，莫干，花尹等大小十余个部落，估计差不多三十万。”
终于有人先忍不住了。今天北疆兵力与往日不能同日而语。真要正面碰一次，武放也有点小激动。敲击桌子的声音停止了。
武放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慢慢问道。“莫干部落……就是当年北戎入侵。他们负责押运粮草，半路上遇见商旅马队误以为是敌军来袭，自己放火把粮草烧个精光那个莫干部族？”
“嗯，是他们。莫干部落地产丰富，这几年又支楞起来了。是众多部落里跳的最欢实的一个。”
武放笑着摇了摇头，莫干部落，它们的确是一个神奇的部落。转而又问道
“北戎各部集结了三十万士兵，而你只问我要一千战马有何用？”
“能不说吗？”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武马这时也不敢轻易得罪大师兄，毕竟那一千战马还没着落。
“好像不能。”武放摊开手说道。
“北戎各部聚是一群羊，散是满地羊。击溃他们最小的代价就是分散开来逐个击破。”武马开始分析，不管武放异样的目光继续说道
“他们死规矩，每次动兵都是秋后，一则保证草料牲畜，二则也是等我们这边庄稼成熟。我就可以趁他们没聚集到一起之前，一一击杀。”
“那你打算何时动兵”武放问道。
“越早越好，打春的雪灾必令北戎各部实力大损。而此时春季正是马驹产崽时候，此时动兵胜率最大。”
武放觉得时间有些仓促，便说道“现在议和条约仍然有效，除非北戎各部已经动兵，或者有确切消息它们要动兵，不然我不能调动北疆兵马帮你。”
“你的难处我懂，不过我也不打算用三千兵马，我打算出兵一千，分两队。一路向东奔嵎夷，一路向西奔昧谷，然后折返回杀。这就折去蛮族双臂。若此时北戎犬田部族还敢动兵，那我只到乌山那里等着他们，赏他们几刀便可。”武马说道。
“你先等等。一千分两队？五百一队？你认真的？都派出去不过才三千人马。搞的你很会过日子一样。”武放摆手打住。
“这么好的机会，不用来练兵可惜了。虽然人数好像少了点，可我们的目标也小，千里奇袭，隐藏的好才有胜算”武马一脸鸡贼说道
“所以你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次起兵就打算用你那三千人马，把他们都吃了？”武放有点不可置信
“嗯。。若是他们已经到北疆城下那我就没机会了，因为北疆守军也会出动。如果在他们动兵之前遭遇，我觉得可以试一试。胜算不小。”武马顿了顿，认真说道。
“荒原中一个小的部落也有数千人，更何况茫茫荒原，辗转千里，更有甚者，有些部落四处迁徙，如何能找到就是难题。一个闪失就尸骨无存。你有可有想过？”武放忧心说道。
“这个也想过，所以才绘制详细的疆外地图。另外，我们不清楚各部落的具体位置，他们同样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武马似乎早已经胸有成竹
“只要我们够快、够隐蔽。我们所至之处必定跟狼如羊群一般，所向披靡”
“五百……两队。”武放心里还在盘算，不自觉念出了声音。
“师兄？”武马小声询问试着打断。
“一队你自己带，另一队让谁带？”武放思索了半天问道。
“你猜。”武马也顽皮了一下。
武放白了他一眼。想了半天说道。“你手底下猛将不少，但是师父前些年给你派过去那两个监军，领兵能力就非常出众。这个实在说不好。”
“料你也猜不到，是武华”武马神情自若，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个大师兄是猜不到的。
“武华？”武放的确是吃了一惊。“你怎么把他也算计进去了。”
“为什么不能？他也是北疆长大的好吧？”武马争辩道。
“你们俩早有联系。武华突然回来，也是因为你？回府前武华就跑你那里就为了跟你定这出兵的事？”武放好像找到了答案。
“也不全是。凑巧，凑巧”武马略有尴尬说道。
“我还得再考虑一下。这事关系有点大。千里荒原。万一有个闪失，于公于私我都没法跟师父交代。”武放用手指轻叩桌面，仔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