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1月25至11月30日
1990年11月25日 周三 晴
昨晚和庞伟刚一起上晚自习,一直到很晚才结束。今天早上起床后感觉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无精打采的。尽管老师讲课生动有趣,但还是无法集中精力听讲。
中午,听到一个开心的消息:食堂要给大家发放补助,每人 248 元!虽然这笔钱还没有真正拿到手,大家已经胡吃海喝起来,每个人都毫不犹豫地加了菜。姜西昌和黄粱更是夸张,居然去吃了“小炒”,“小炒”顾名思义,就是每个菜单独炒出来,而不是象学生食堂大锅煮出来的,菜品丰富,油水也比学生食堂大,是学校最近新开的一个小食堂,相当于小灶,把外面的饭店经营模式搬到了学校内部,但没有国家补贴,菜品价位比较高,和外面饭店的价格一样。以前的学校食堂,是你有钱没地方花,大家吃的都一样,你要吃的特别好,就得去校外饭店,但走出校园这段距离比较费时,得绕一个大圈子,会影响上课,现在则在校园里就可以吃到了,也算是学校的一项市场化的改革。
晚上,我来到图书馆。那位总是笑容满面的管理员大妈再次笑着提醒我:“天气变冷了哦,记得多穿点衣服啊。”我也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然后走进了图书馆。
假期和考试越来越近了。
1990年11月26日 周四 晴
系副主任李大成最近几乎不来男生这边巡查了,似乎已经将这边遗忘了一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过他的身影了。听宿舍里诸位说,他现在将巡查的重点转移到了女生宿舍那边。女生们说,他有时候会一直待到熄灯之后还不肯离开,总是东拉西扯地聊天,不知道什么意思。而去女生宿舍这件事情,他自己也曾不小心说漏嘴过。上次我们男生们向他反映由于没有暖气,宿舍实在太冷了,他同情地回答道:“是啊,我去过女生宿舍好几次,摸过她们的褥子,都很薄呢。”大家听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一个男老师整天往女生宿舍跑,还去摸人家褥子的厚薄,难道真如表面所见那般,只是单纯地“关心”女生更多一些吗?不过这样也好,不来我们这边检查,至少我们男生这边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本以为周末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但没想到系里竟然安排我们周六和周日连续看 16 个小时的录像!是一部叫做《筒子楼》的电视连续剧!这可真是让人叫苦不迭啊!看完之后还要每人写一篇评论,明摆着这个周末要泡汤了。
中午庞伟刚的中学女同学旅游系的莫心来我们宿舍玩,她不仅精通英文,而且最近更是对俄文产生了浓厚兴趣,并开始潜心钻研起来。当她当着我们的面流利地说出几句俄文时,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和纯正地道的发音,引得在场众人无不为之惊叹,小姑娘也因此感觉美滋滋的。紧接着,话题不知不觉间转到了近日食堂发生的打架事件——大厨跟学生竟然打起来了,据说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打急眼的大师傅竟然将滚烫的热油直接浇到了该学生头上,这一恶劣行径激起了全校学生的众怒,大家纷纷围住食堂表示抗议。莫心听闻此事后,不禁感叹道:“热油从头淋下,那岂不是要毁容啦?”庞伟刚急忙附和着说:“可不是嘛,我今天也险些惨遭毁容呢!我去开水房打水的时候,有个小伙子毛手毛脚的,冷不丁就把热水龙头拧开了,滚烫的开水都溅到了我的脸上,真是把我吓得够呛!”原本指望能得到女同学莫心的一丝怜悯或安慰,不料她却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哎呀,那算啥事儿啊!你难道不清楚,咱们学校一直以来都是开水房的水可以用来洗澡,而澡堂的水能用来冲茶喝吗?”庞伟刚佯装出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追问道:“冲茶?用洗过澡的水?”话音未落,大家便被恶心得不约而同地做出呕吐的样子。
下午是中国革命史考试,同学们都早早地前往教室,希望能够抢占到一个有利的位置。舍友们商量后准备坐到第一排去参加考试,询问其原因,竟然回答说:“坐在第一排最好抄,灯下黑嘛!你难道不知道吗?解放军向来都是潜伏在敌人眼皮底下发动进攻的。”开考前大家先交了考试费,买了卷子后开始答题。令我失望的是,开考前,老师还信誓旦旦地强调考场纪律,表示对任何违纪行为都会严惩不贷。可事实上,雷声大雨点小,开考后两位监考老师形同虚设,对考场内的作弊行为视而不见,同学们几乎是随便抄,完全无视考试规则。自己辛辛苦苦背诵了大半天,没想到却碰上这样的局面,功夫白下了。不禁想起艾夏曾经提到他们学校有“四大名捕”——四位监考非常严格的老师,真希望我们学校也有这样的监考老师,当然,我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想,否则一定会被大家骂“变态”或“有病”。
在图书馆里,最近一直在看的书籍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可是整整一套书而不是一本书,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部失踪了呢,我翻遍了几乎所有书架,但始终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真是有点懊恼。
晚上在英语角自己的口语能力,没成想又遇到了几个口齿伶俐的,搞得我狼狈不堪,看来,口语水平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1990年11月27日 周五 晴
早上是上汉语言文学课。这一次,老师着重强调了语言表达的重要性,强调语义不能过于模糊,应该力求准确且简洁明了。他进一步阐述道,语言表达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演变和进步的,而且语义也变得越来越精确。例如,过去当你向他人问路时,他们可能会这样回答:“没多远,一袋烟的功夫就到了。”然而,如果你没有过农村生活或吸烟的经验,那么可能很难理解所谓的“一袋烟”究竟需要多长时间。相比之下,如果对方给出更具体的答案,如“大约七八分钟左右吧”,那么你就能轻松明白 7 到 8 分钟的时长概念。这种语义的广泛理解或者说概念的通用性正是社会发展进步的产物。
中午姜西昌说他姨家里有事情,我们都说去帮忙,可姜西昌说几个人就够了,他叫张雄、黄粱、苹果去了。我和庞伟刚去了图书馆。
晚上,姜西昌不小心放了个响亮的屁,声音还挺大的,吴晖立刻说:“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一句话逗得全宿舍哈哈大笑起来。谁成想姜西昌反应更快,直接来了句:“你这人咋还爱接话茬的很。”宿舍里顿时又是一阵爆笑。黄粱说姜西昌这个屁的水平已经超过他了。
最近我们班班长李明耿在校刊发了稿子,但稿子的题目内容是我上次向朱明约稿的题目内容,难道是他把活改派给李明耿了?
1992年10月28日 周六 晴
今早的体育课,老师继续教授长拳课程,我们则因为早上起床太晚,赶着上课,没有来得及吃早饭,一个个都无精打采、有气无力,打起拳来软绵绵的。
下去,我去校内宾馆采访一个 90 周年纪念会活动,并在活动中结识了几位本校同学。参与此次纪念大会的都是社会各界知名人士。首先步入会场的是一个身材瘦高者,他身姿挺拔,但神情傲然,旁若无人般径直走向中央座位落座。紧接着,接着另一人进入场内,此人身材略显肥胖,走进来的时候无论见到谁,也无论是否相识,皆颔首微笑并打招呼,随后缓缓移步至中央座位坐下。两人刚好座位毗邻。估计是校方特邀的领导或名流贤达,不过从他们入场的行为方式和表情特点来看,显然属于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结束了纪念会活动的采访工作后,我马不停蹄地赶往图书馆完成了稿子,并骑上自行车将其送往晚报社。可在我准备离开晚报社时,却遇到了一件麻烦的事情:不知怎么搞的,车锁怎么都打不开。正当我焦头烂额之际,旁边一个人主动过来帮忙,最终成功地打开了车锁。我连忙向他表示感谢,看他似乎年纪不大,便接连说道:“感谢大哥帮忙,今天多亏你了!”没想到,对方听了竟然还不高兴了,反驳道:“我娃都多大了,都奔五的人了,你应该叫我大叔才对。”我赶紧解释说觉得他面相年轻,所以才有大哥的称呼,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没想到对方接着说自己面少,实际年龄要比看起来大得多。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今天因为有采访任务的缘故,没有按照系里课程安排去观看电视剧《筒子楼》。听说这个电视连续剧深刻地展现了 80 年代知识分子在改革开放初期所面临的各种困惑、矛盾以及思考,并最终升华为坚守科学报国的伟大精神,荣获了第 14 届“飞天奖”一等奖,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作品,没去看还是有点遗憾了。
明天是张雄的生日,晚上他邀请大家去他家玩,还邀请了联谊宿舍的女生们。
1990年11月29日 周日 晴
今天全宿舍一起去张雄家中玩。姜西昌和黄粱二人骑着自行车先走了,他们说在路上还要办点事,神神秘秘的,应该是要采买些物品吧。而我们剩下的人和几个女生8 点钟在公交车站汇合,大家乘坐公交车出发。公交车行驶到半路时,庞伟刚忽然要下车,他给我说他已经与赵语约好一起去张雄家,因为赵语说她不知道去张雄家路怎么走,他要接上赵语一起去。快到的时候,苹果和其他几位女生也在中途下了车,说是要去购买些东西。到站下车后,我和问好也不知道怎么走,通过不断询问路人,经过一番辗转,总算找到了张雄的家。张雄家的房子是三室户型,南北通透,还有两个阳台,空间相当宽敞,属于大户型。此时,张雄的三位中学同学也已经抵达,他们分别是两位男生和一位女生。没过多久,赵语与姜西昌、黄粱也来到了这里。我一看,什么情况,庞伟刚还在寒风中傻傻地等待着赵语呢!大家纷纷开始活动起来,有的人聚在一起聊天,有的人则玩起了扑克。又过了一段时间,苹果他们也终于赶到了。
女孩子们开始在厨房之中忙碌起来,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张雄的女同学细心地清洗着蔬菜,赵语则挽起袖子利落地剁着肉馅,刀声充满了力量与节奏感,杨华则熟练地和着面,面团在她手中变得柔软而有弹性,苹果和刘媛媛在哪里认真地剥着葱为包饺子做准备。此外,我们还特意购买了一捆啤酒和两瓶白酒,以便大家尽兴开怀。没过多久,庞伟刚终于也到了,一进门他就不停地埋怨赵语,说自己白白等了好长时间。然而,当他看到厨房里大家忙的热火朝天,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当厨房中的工作接近尾声时,我们所有人围坐在一起愉快地聊天。话题不知不觉间转到了大学生活上,大家纷纷抱怨上大学生活实在太无趣了,空虚又无聊。这种情绪立刻在我们中间弥漫开来,引发了大家的共鸣。赵语一边用手摸着自己圆圆的脸,一边说她上学以来整个人都胖了一圈,身上多长了好几斤肉。然后又感叹道:“以前他们读大学的时候可都是包分配工作的,据说四年后我们毕业,工作不包分配,主要靠自己找工作,未来我们毕业的时候就业形势会怎么样,真是难以预测啊。”说完之后,赵语又接着说道:“现在好多大学生都在课余从事什么第二职业,这样既能提前了解和适应社会环境,又能给自己将来找工作打下一定的基础……”。听到这里,吴晖插话道:“我就准备从大三开始搞第二职业。”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并补充道:“大二的课业实在是太忙,还要过英语四级,根本没有精力去干别的。”这时,赵语兴奋地说道:“如果大二太忙,那我这个暑假就开始从事第二职业,其实我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吴晖笑着调侃道:“‘蠢蠢欲动’怎么听起来有点别扭,用‘跃跃欲试’不是更好吗?”大家听完都笑起来。随后,有几个女同学走进厨房继续剁饺子馅,而其他的人则留在客厅里继续聊天或者玩扑克牌,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包饺子的时候,刘媛媛和杨华那叫一个熟练啊!可冯倩然则完全不在行。为了加快进度,大家商量决定分成两摊开展包饺子比赛,冯倩然则负责传送包好的饺子以及包饺子用的饺子皮。赵语、黄粱还有姜西昌自成一队,刘媛媛、张雄加上苹果以及我则组成了另一支队伍。就在大家热火朝天地比赛时,苹果和我突发奇想,提议在饺子里分别包上糖和烟丝,这样既能满足爱抽烟的男同学,又能满足女同学爱吃糖的需求。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如何捉弄人上面,有人甚至提出要把鞋油挤进对方的牙膏里,好让对方刷一嘴黑色。张雄的中学男同学似乎正在追求他们的中学女同学,不停地夸赞对方:“你包饺子的样子,简直像在实验室做化学实验一样,手法细腻且充满艺术感。”听得我们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可那个女孩子听了则是很享受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大家有的聊天,有的唱歌,有的喝酒,庞伟刚、张雄、苹果他们一人拿根筷子在玩老虎、杠子、鸡、虫的游戏,他们大杀四方,可是最后居然全部栽在了问好手下。接着有人提议玩续字游戏,即一个人说第一句,第二人以前者句末一字为首续一句话,以此类推。张雄说:我觉得自己很好。吴晖说:好得很。姜西昌说:很好。庞伟刚说:好得很。问好又说:很好。大伙哗的全乐了。后面又开始玩起了奶油大战,蛋糕上的奶油抹得脸上头上乱七八糟。刘媛媛被大家抹惨了,可她闭着眼睛胡乱反击,全抹到了我脸上,我正反击她,赵语趁机来个中原一点红,给我鼻子上抹了一把,扭头就跑。奶油大战结束后,我们几个人在厨房忙着收拾残局,忽然听见外面突然不闹了,有人在哭,也有人在安慰。原来是黄粱把赵语给抹哭了,赵语一洗干净,黄粱就抹,赵语再洗,黄粱再抹,赵语抽噎着说:我都给他说了几次了,他还给我抹。张雄一下子火了,生气地训斥黄粱:别弄了,都玩成啥了。黄粱在那里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脸通红,一个劲地说他只是玩玩,没想到赵语玩不起。可怎么会只是玩玩,从心理学的角度看,一个男孩越喜欢一个女孩,就越爱欺负她,但这多半指的是童年期的孩子,难道黄粱的心理还处在童年期?接着大家又相互劝慰了半天,重新开始喝酒。张雄的同学喝倒了吐了,郑南也倒了,姜西昌也倒下了,可大家还在一个劲地给他们倒酒劝酒。赵语因为心情不快,提前走了。
下午与刘媛媛聊天,刘媛媛说:我不求世间好人多,但求不做坏人即可。她说如果有人说你老实,那他一定是在骂你,还说周六她感觉最无聊了,想回家吧,怕回家多了,她妈疑心她在学校不开心,不回吧,又觉得很无聊。还说她胖,但她哥瘦,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吃都不胖,她一吃就胖,她家人说她哥是“瘦狗喂不肥”,说一看我就和她哥一样,是瘦狗喂不肥的那种。还说啤酒她家人都很能喝,宝鸡啤酒实际上比汉斯啤酒好喝,还说她外爷从日本带回来的啤酒如何好喝。问我喝过蓝带没有,我说没喝过,而且平时压根喝不了酒,象今天喝一点就醉。她说我人不错,又说人生最难得的是二人知己。然后我俩借着酒劲都表示愿意相互为对方的知己,男女之间可能成为知己吗?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后来冯倩然打断我们说该出发回学校了。大家都走了,但姜西昌、郑南、张雄他们还要继续喝,说明早再回学校。
晚上的公交车不好等,上车后不久,车居然熄火了,司机叫大家下车帮忙推车,可车上各位居然无动于衷,我大声吆喝了几遍,才下来一些人帮忙,后来车终于发动了,可上车后又熄火了,我们又下去推了一次,这次车总算开动了。
到学校后,又赶紧去看电视连续剧《筒子楼》,真心不错,反映了知识分子在市场经济环境下追求理想过程中面对经济困窘的心理挣扎,是理想还是面包,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看完电视剧回到宿舍,忽然看见桌上有一只活的小白兔,原来是赵语买来送给张雄、庞伟刚、苹果的生日礼物。一个女生也给庞伟刚送来了一张音乐电子贺卡。
今天张雄那个女同学给人印象不错,厨房里外干了不少活,人不是很漂亮,但很文静,话也不多,有礼有节。
赵语看着平日里似乎很刚强,貌似举止老成,目光犀利,可毕竟还是女孩子,说哭就哭。
今天林珊没有来参加聚会,刘媛媛说林珊经常几日不归,不知道什么意思。
睡前,黄粱在宿舍发酒疯,高唱国际歌。后来姜西昌不知道怎么突然回来了,和黄粱一唱一和,我们在一旁鼓噪不已,别的宿舍也跑来看热闹。
1990年11月30日 周一 晴
昨晚睡得太晚,一觉起来已经7点了,我们几个人急忙奔到操场跑完步,回来饭也没吃,直奔教室。
正上课的时候,老师觉得人少,突击点名,正点名呢,郑南进来了,老师问他怎么回事,他居然大大咧咧地说:昨晚几个人喝了些酒,今早头有些沉,都在宿舍呢。老师生气地说:喝酒,为什么不周六喝,喝得连课都不上了?我觉得郑南没病才是怪事,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不是摆明了坑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郑南还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向我要了一叠稿纸,忙碌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四下给女生递条子,还给了我一张,让递给旁边的女生,看了看,上面写着不用担心,他们没事云云。真是自作多情,女生谁担心你啊,我将条子扔回给了他。
中午冯倩然来了,还是忙诗歌社的事,还带来了一首诗歌新作“饺子们的挽歌——有感于星期六煮饺子”,看了半天搞不懂她想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是悲哀还是无聊,太抽象了,她反复问写的如何,我觉得不好表态,说不好吧,不合乎人情,而且诗也不是太差,说好吧,又感觉有点违心,只好还行还行地哼哈了半天。但冯倩然脸上已然开始乌云笼罩。正好庞伟刚女朋友来找庞伟刚,还带了个女伴,说是来看兔子的,我趁机打了个招呼,就去水房洗饭盆去了。谁知道回来后女生们都不见了,只见庞伟刚沉着脸冲郑南说:刚才我没有吭声,是给你面子,我就是把这兔子送人,又能咋,关你啥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女孩子们看兔子可爱,问能不能带到她们宿舍玩玩,庞伟刚说:行啊,你提过去就完了。刚好郑南进来,打断庞伟刚说:提过去,你做的了主吗?!郑南的意思是这个兔子是赵语送给张雄、庞伟刚、苹果三个人的,不是送给庞伟刚一个人的,但话说的有点冲了,而且是当着庞伟刚女朋友的面。庞伟刚气的当时脸就沉下来了,冯倩然和那两个女生一看气氛不好就走了。庞伟刚见她们走了,这才冲郑南发脾气。这件事确实是郑南的问题,男的最忌讳在女人尤其是自己女朋友面前丢面子,他当着庞伟刚女朋友的面给庞伟刚来这么两句,庞伟刚肯定心里火大了。
下午踢球,几个小动作就把苹果过了,自己的弱项是身体瘦,爆发力差,优点是身形灵活,苹果是块头大、爆发力强,但不够灵活。踢到关键处,我方发射了一个角球,但鉴于门前争抢的人多,林子没有敢施展自己的头球技术,大家都冲他嚷嚷,说他错失进球良机,他却说:突然间我想了一下,头比球重要。张雄却嚷道:那里啊,此头须向球门悬。
接下来继续学长拳,大家越学越恼火,长拳确实长,学了后面的,忘了前面的。
上完体育课,回到宿舍,没想到兔子今天捣蛋,不仅尿湿了苹果的书《三个火枪手》,还制造了一桌子“六神丸”,保留节目则是给张雄的饭盆里撒了一泡尿。张雄气的大骂苹果,怪苹果把兔子没有关到笼子里,勒令苹果给他把饭盆洗干净,否则不客气。苹果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就是不给他洗,说是谁干的你找谁去,兔子干的你找兔子去。
晚饭时,我们又开始做起了饭桌生意,大家食物交换,什么馍换柿子饼,柿子饼换烧饼,开始还比较文明,到最后居然相互“大抢”一气。苹果力气大抢的比较多,张雄看看空了的饭盆,冲苹果说:我们六人委员会,你是编外。苹果说:那我干什么。黄粱说:就当通讯员吧。吴晖说:不,还是干秘书吧,通讯员显得咱们委员会档次低。苹果说:算了,我还是给你们当委员长吧。张雄说:去你的,我们的委员长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