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月20至24日
1990年11月20日 周五 晴
早上起来去了图书馆，浩瀚的书海让我不禁感叹人类智慧的无穷无尽，也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在这广袤世界中的渺小。未来四年还是要好好规划一下才是，特别是国家要发展市场经济，我应该广泛涉猎相关领域的知识，不断充实自己，全面提升各方面的能力。未来即便有无限可能，也需要自己紧跟时代步伐，积极努力进取。
大一重点专注于专业课程和经济学知识的学习，同时适量阅读一些优秀的文学作品，开拓视野，陶冶情操。寒假期间，尝试做些小生意，赚取一些零花钱，并用所得购买一辆自行车，方便出行。
大二学习依然是重中之重，但我会增加骑自行车外出的频率，更好地熟悉和了解这个城市。
大三除了继续努力学习外，在校外寻找一份适合的兼职工作，积累社会经验。
大三下半学期至大四期间，则可以考虑在股市进行一些小额投资，锻炼自己的投资能力。
晚上参加党员和入党积极分子学习会，这次大家讨论的比上次还热烈，更为深入且广泛。从中国加入关贸总协定的谈判历程之艰辛，到中国一旦加入关贸总协定中国面临国际产品大量涌入的激烈竞争形势，到如何通过改革提升国有企业的生产和经营能力，到如何解决国企改革导致的大批下岗人员形成的社会稳定问题，到下海经商大潮汹涌澎湃的新形势下人才和知识到底重不重要，再到中文专业在当今经济发展为主的社会环境下的就业前景如何，最后，话题延伸至苏联经历和平演变后的困境。卢布大幅贬值、通货膨胀严重、经济衰退等问题交织在一起，使得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国土大分裂，失去的领土达到500 万平方公里，更是让国家战略安全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从大家的言谈里可以感觉到，对中国发展市场经济，对自己未来的前途和可能面临的竞争压力内心都有点忐忑不安。大伙发牢骚，有的说自己好比坐了一条船，已经航行过半，本以为快要抵达彼岸，可突然发现到对岸还有一段距离，甚至很远。另一个人则说“不怪天不怪地，只怪你未能赶上好航班，这一段的航班就是险滩重重。”另一人则言道：实际上这些都无关紧要，市场经济的本质即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一种社会化的丛林法则。要想适应这种环境，就必须持续提升自身的竞争力。但问题在于，那些在国企下岗且已年过半百之人，他们又如何有可能重新学习并提升自己的竞争力呢？
大家还议论到系里近期的精简整编计划，原本 59 名教师的名额被压缩至 43 个，16 名教师成为编外待业人员。可系里行政后勤人员竟然高达 70 余人。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学校“白楼”（学校行政楼，代之校级领导机构）经过精简整编后，竟然还缺少 10的行政人员。这时，有人提出应该精简行政干部，认为后勤部门过于庞大，学校的核心价值主要依赖于那些名师们来维系。但立刻有人反驳道，这样做也不公平，这些人老老实实听领导的话，兢兢业业地投入到行政事务中，多年从事行政工作早已放弃了自己的专业前途，怎么能 落的如此下场。另一些人则认为，这其实是一个伪命题，学校里真正有能力从事专业领域的人早就选择了专业道路，又怎会涉足行政工作呢？因此，所谓为了行政放弃专业前途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这场学习会各种观点的碰撞，让我受益匪浅，我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当前学校和社会发展中存在的现实问题，自己未来可能面临的机遇与挑战。
学习讨论时听他们议论，路遥竟然在 17 日与世长辞了！明天就要在三兆公墓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大家都在为国家痛失这样一位文学巨匠而深感惋惜，不禁啧啧感叹起来。有人说，路遥绝对是当之无愧、最有资格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大师级人物，只是因为不符合诺贝尔文学奖的价值取向等原因，他最终未能获此殊荣。遗憾的是，到现在为止，我居然连这位作家的一本书都未曾拜读过。议论中，萧书记则感慨道：“文怀沙教授曾言，自己活到八十岁才真正领悟到《红楼梦》的价值所在——那便是饿死了一个曹雪芹，养肥了一群红学家。”
学习结束后，我前往通宵教室去上晚自习，在那里偶遇了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名叫孟晓春。让人感到惊喜的是，我们竟然来自同一个地方！这让我们彼此都感到格外亲切。孟晓春热爱写作，并且喜欢在夜晚静静地阅读书籍。他正在为《女友》杂志撰写稿件，热情地向我展示了杂志上已经发表的他的一篇文章。然而，在这篇文章中，他竟然写他幻想自己已经拥有了一个 8 岁的儿子，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孟晓春也跟着一起开怀大笑。接着，他递给我一根烟，尽管我从不抽烟，但还是愉快地接过来，在这个仅有我们两人的通宵教室里，我们漫无目的地闲聊，话题从生活琐事到兴趣爱好，无所不谈，氛围轻松愉快。这段意外的相遇让我认识了一位有趣且有着独特想象力的朋友，或许正是这样的邂逅，才使得生活充满了意想不到的乐趣和惊喜。
1990年11月21日 周六 晴
早上去了图书馆，在这个静谧的地方，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过去了，我匆匆离开图书馆，赶去上十点的体育课。我一路飞奔，气喘吁吁地来到操场。当我赶到时，大家早已整齐地站成一排，我急忙混入队伍之中。此时，体育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长拳。考虑到你们大多数人并没有什么功夫基础，我不会对你们提出过高的要求。只要求你们的动作舒展大方，花拳绣腿看起来漂亮即可。你们学会之后，体育部的几个教务组组长会前来观摩。他们将根据你们的展示情况，确定全校比赛的评分标准。”听到这里，同学们个个精神焕发，充满了期待。紧接着，老师开始给我们演示武术的基本动作。他详细地解释了什么是弓步、马步、歇步、虚步、仆步，以及拳、掌等各种手势的要领和用途。老师的示范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个招式都蕴含着力量与美感，让人不禁为之赞叹。我们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老师的动作，努力记住每个细节，生怕错过任何重要的部分。
老师一边滔滔不绝地讲一边做着相应的演示，我们正全神贯注地听着，老师忽然停了下来，将五根手指聚拢在一起，并朝着后方轻轻一勾。面带微笑地向我们发问：“那么，同学们觉得我这个手式在武术里称作什么？”大家说什么的都有，有的低声猜测道：“这可能是鹰拳吧？”另一个声音附和道：“不对，我看更像是蛇拳！”各种各样的答案此起彼伏，但大家都只是私下议论着，不敢贸然作答。就在这时，林子突然大声回答道：“老师，我知道，这叫爪，绝对没错，就是爪！”老师一听，气得立刻把手缩了回去。他瞪着林子说道：“这叫爪？你那才叫爪，爪是这样的？这叫勾手！你们都是怎么听课的啊？刚刚才讲完就忘记了！”逗得大家哄然大笑。
接下来，老师让我们各自开始练习，而他则在一旁仔细地观察，并时不时地点拨指导着大家。于是，我们一个个都忙活了起来，有的人扎起了马步，有的人则迈开弓步，还有的人专注于拳法和掌法的演练，个个都感觉自己是武林高手似的。老师则穿梭在人群中间，一边耐心地帮助我们纠正动作上的细微偏差，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习武之人，首先要讲究武德。练习武术的目的是为了强身健体、锄强扶弱，不是为了立山头逞能惹事。以你们目前的状况来看，都没有扎实的基本功。因此，切不可在练习了短短数日后，便自认为已经有两下子了，出去见软的就捏，没几句话就想动手，碰上真有功夫的几下就让人给摆平了。”接着又说：“你们练武的首要目标是增强体质，保持健康，人得啥不能得病，缺啥不能缺钱。”正说着，老师突然注意到有人的拳法不着调，不禁喊道：“喂，喂，你那打得是什么拳，是猴拳？！”
苹果在那里不好好练拳，故意耍怪，一会儿左歪一下，一会儿右倒一下，一会儿前俯，一会儿后仰，一会儿又来个金鸡独立，一会儿又来个猴子望月……姜西昌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对我说：“你看苹果像不像猴？”我看了看，觉得苹果打拳的样子确实有点滑稽，便点点头说：“不仅像，而且还很肥。”姜西昌听了一乐，笑着说：“那就是只大马猴。”我也跟着笑起来，说：“让他进化一下，干脆叫类人猿算了。”我们俩正说得高兴，突然听到一声大吼：“你们俩说什么呢！注意，我在示范，看我的动作！”原来是老师发现我们在说笑，瞪了我们一眼。我们的体育老师可真是厉害，他可是体院毕业的高材生，各种体育运动项目和器械他都会玩，连武术也不在话下。
大家都对传统武术挺感兴趣的，虽然嘴上开着玩笑，但基本上练得都很认真。
中午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去洗个澡，结果在路上碰见了中学同学林天风。我们好久没见了，所以就聊了几句，然后决定一起回家。一路上，我们聊着彼此的近况，不知不觉很快就到家了。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才得知母亲患肺炎已经卧床一周之久！而父亲则独自一人苦苦支撑着家里的生意。听母亲讲述，由于她病倒了，根本无暇做饭，父亲既要照看商店的生意，还要照顾母亲，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吃饭也是随便啃个馒头对付一下了事。听到这里，我心急如焚，立刻下厨做了一顿像样的饭菜，先让母亲和妹妹吃了，然后又特意为父亲准备了一份。当我来到店里将饭送给父亲时，眼前的一幕让我心疼不已：父亲面容憔悴不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的胸口不禁一阵发酸。于是，默默地坐在父亲身旁，陪他聊了很久很久。
听他说，最近厂里的情况也很不乐观，资金周转出现问题，不得不暂时停发员工的工资。面对这样的困境，父亲虽然表面上故作镇定，但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我深知家里现在正面临巨大的经济压力，作为儿子的我必须挺身而出，但我却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学校认真学习，在生活上尽可能地节约。
1990年11月22日 周日 晴
早上一觉醒来，一看时间，竟然已经七点半了！突然间，想起妹妹今天还要去补课，心中不由得一紧，匆匆忙忙地套上衣服，准备出门去打牛奶。刚推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娇小可爱的身影——原来是妹妹！只见她手里端着奶锅，脸上洋溢着乖巧的笑容。她已经自己打回来了，她说看我还在睡觉，就想着自己先去打回来，让我多睡一会儿。我赶紧接过牛奶，走进厨房。将奶锅放在煤气灶上，打开火，给妹妹热奶。急于赶时间，把火开得太大了。不一会儿，锅里的牛奶开始沸腾，滚滚的白色泡沫不断往上冒，眼看就要溢出来了。我手忙脚乱地试图去关火，但已经来不及了，一些牛奶还是溢出了锅外，浪费了一些，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招呼妹妹吃好喝好上课去了，我才喘了一口气。
今天母亲的身体状况也好转了许多，不再发烧了。早上，她自己夹着被褥，前往厂医院打吊针。我本想陪着她一起去，但母亲却坚决不肯，她说医院里病人很多，我去了没什么好处。况且她现在已经不发烧了，没必要让我跟着冒险。尽管心里有些担忧，但我还是听从了母亲的话，留在家里。在家里的我也没闲着，一口气把家里积了两周的脏衣服洗了，足足有二十多件。洗完衣服后，我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摘菜、洗菜，为午餐做准备。
在忙碌的间隙，我抽空去了趟厂理发室理了个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认识的 55 年毕业的 nw 大学老校友，由于企业面临困境，这位兢兢业业工作了一辈子的老牌大学生，竟然不得不在路边摆起摊子卖鞋，以此维持生计。这一幕让我感到无比沮丧和困惑。不禁思考：上大学真的有用吗？像这样的知识分子，为企业奉献了一辈子，到头来晚年还在为生活奔波。心情也因此有点沉重起来。
招呼母亲和妹妹吃完晚饭之后，我又将饭菜送给还在忙碌工作中的父亲，并看着父亲吃完，待一切收拾妥当后，才动身返回学校。
在返回学校的火车上，偶遇了一名青年男子，几句闲聊过后，得知他名叫杜长伟，是一名铁路职工。他号称对铁路上的事情无所不知，详细地向我介绍着各种有关铁路的知识，例如下行方向的列车通常都是单号，上行方向则是双号等等。正当我们聊得起兴时，他突然大叫一声：“坏了！车怎么开到长陵车站？”这时我们才意识到我们都坐错了车，于是急忙狂奔下车，准备换乘前往x市的列车。当我们赶到月台时，开往x市的列车已经关闭车门并缓缓驶出了车站。杜长伟毫不犹豫地跟着火车飞奔起来。只见他身手敏捷，一个箭步冲上前，牢牢抓住了门把手，顺势一跃而上站到了列车门前，他不断地拍打着车门，请求列车员打开车门。列车员担心发生意外事故，不敢怠慢，迅速打开了车门让他进去。跟在他身后奔跑的我，见状也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门把手，然后一个箭步如飞般地冲了上去。经过一番努力，总算是两个人成功地上了车。上车后，他还不停地夸赞我：“厉害啊！动作如此迅速利落，比我当初还强。”听到他这么夸奖，我心里暗自嘀咕道：“扒火车还有什么好夸的，大活人把车都坐错了，不够丢人的嘛。”不过，我也不好意思当面直说，毕竟他可是铁路职工，坐错车肯定感觉更难堪、更丢面子。临别的时候，他又对我说道：“既然坐错了车，那你肯定没有这趟车的车票。等下车之后，你直接走到 1 号站台，从拉行李的那个地方出来。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道北的，准备去道南上学。在火车站附近一定要讲河南话，这样就不会有人敢招惹你；而在解放北路那一片，你得说长安话，同样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他絮絮叨叨地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可我真正记住的并没有多少。不过，通过这些话可以看出，这个人确实非常真诚、实在。
解放北路两边到处都在摆摊设点兜售廉价皮鞋。
坐返校的公交车时，一个女的看起来长得还行，她似乎自我感觉也不错。坐在她旁边的妇女很会说话，就逗自己的小孩子说：宝宝，看，阿姨好看不？小孩稚声稚气地回答：好看。妈妈又说：好看在那里？小孩回答说：鼻子眼睛都好看。听的那女的喜不自禁，眉开眼笑。可形势突然斗转极下，小孩突然又来了句：她要是不化妆，象个臭粑粑。气的那女的半晌无言。孩子他妈妈也尴尬不已。
晚上去通宵教室上自习，遇见了一个大专班财会专业的女生，叫秦雨柔的，这女孩不错，聊了聊，她说她有这间通宵教室的钥匙，知道我经常来这里，就把钥匙借给我，让我也配一把，这样想通宵看书随时可以。
睡前，大家又说起班上女生的最新动向，庞伟刚说是看到女生某某和一个男生手拉着手一起出了学校，大家都说女生们不简单啊。继而又发牢骚说某某长得不行，让别的系男生找了就找了，一副吃不上葡萄葡萄酸的酸劲。庞伟刚则感慨说：我只是遗憾啊，既然大家说人家长的不行，可其他系男生争着抢着要，很快就有主了。问好突然插了一句：笨鸟先飞嘛。逗得大家都乐了。吴晖一个劲地夸问好才高口利，口如利刃。问好自谦说：那里啊，咱是刀子嘴豆腐心。张雄说：去你的吧，你是刀子嘴秤砣心。接着我们又胡扯了一通，什么安乐死到底要不要推行，符合不符合道德伦理，什么最近传说海灯法师是骗子，二指禅不真实，所谓的仅凭二指倒立的照片是用绳子把海灯法师脚吊起来拍的，也有的说其实海灯法师的二指禅是真的，只不过拍照时已经快八十岁了，不可能再回到当年年轻时候的巅峰状态了，还有什么大兴安岭森林大火被扑灭，也有气功大师严新一份功劳，严新一度发功给大兴安岭降雨云云。
1990年11月23日 周一 晴
下午上自习，中间去校外配了通宵教室的钥匙，路过那个上自习经常去的教室时，又看到了那个地理系的女孩在里面上自习，於我心有戚戚焉。配完钥匙胡思乱想了一阵，想去老地方上自习，不知为什么犹豫了一会，觉得今天下午还是算了吧。
晚上在图书馆，继续找来路遥的《平凡的世界》看，以纪念这位逝去的文学大师。书写的真心不错，不愧为第三届茅盾文学奖作品，书中不仅仅对人物心理刻画细致入微，而且是把每个人的命运摆在国家社会发展的大背景下展开，具有较强的时代特色和历史感，人物也因此更加真实更有生命力感染力。这部百万字的著作，分为三部，以孙少安和孙少平两兄弟的成长过程为主线，反映了70年代到80年代中国社会各阶层人群的工作、生活、情感、冲突等等，凸显了文革后人们思想和灵魂上的深刻变化，是一部主旋律的现实主义作品。据说路遥为写这部作品，生了一场大病，几乎把命都搭在里面，可以一点都不夸张地说，他是用生命在书写。在他逝前写的《早晨从中午开始》一文中回顾了他的创作历程，创作过程中他几乎没有真正的早晨，他的早晨都是从中午开始的，持续吸烟写作，一直到凌晨两点到三点左右入睡，有时甚至延伸到四点到五点，天亮以后才睡觉的现象也常常有。用他自己的话说：当生命进入正午的时候，工作却要求我像早晨的太阳一般充满青春的朝气投身于其间。
1990年11月24日 周二 晴
早上起床晚了，匆忙吃了点东西就赶往教室，几乎是和老师同步进入教室的。听力课上也有点心不在焉，老师叫回答问题我也支支吾吾。老师又叫起来班长，问他租借耳机的事情，李明耿一站起来，习惯性地双手交叉背在身后，吴晖说：看样子双手背后的习惯改不了了，从小就是红花少年，善解老师意图。苹果听了则在一旁窃笑。
中午冯倩然说她过生日，邀请大家去植物园玩，大家都答应了，可她又跑来说推迟到周日了。
庞伟刚和苹果等四个人在舍里打扑克，庞伟刚一边打一边故作神秘地说：今天可把杨华气坏了。一听这话，苹果赶紧问怎么回事，庞伟刚装作不情愿地说：算了，还是不说了，说了你会生气的。逗得苹果抓耳挠腮继续刨根问底，苹果连问了几遍：说么，有啥不能说的。看苹果神情急切，庞伟刚这才说：今天上课时，我随手画了一个赤裸裸的女人，丰乳肥臀，谁知道林子这厮居然给剪了出来，我就顺手递给李明耿看，谁成想李明耿以为是要给杨华，直接把这递给杨华了，杨华看了脸腾地一下红了，还一个劲往我们这边看，估计是想知道谁干的，谁干的跟他没完。苹果听了，尴尬地笑了几声。然后几个人又继续打牌，可连出臭牌，看情形估计苹果今天要输给庞伟刚他们，庞伟刚的心理战已经让他心神不宁了。怪不得今天上课后面有轻微的喧哗声，原来如此。
晚饭后，班里女生冯倩然和刘媛媛到我们宿舍玩，苹果赶紧下楼去买瓜子。我因为要上自习，就背着书包准备走，谁成想郑南赶紧告诉她俩说我经常夜不归宿，冯倩然竟然还冲我来了句：今晚可别又夜不归宿了。口气暧昧的让人尴尬，不就是上个通宵自习吗，懒得跟她们解释。
路上刚好碰上庞伟刚，便带他去了通宵教室上自习，他这才知道我有时候通宵不归真是在上自习。
今天去打水，先去吃饭，吃完饭却把暖水瓶丢了。晚上买了几本旧书，花了几元钱，但比书店可便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