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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章 心魔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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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一声,郭淡家的院门被打开。

    说好听点是门,说不好听点是几块板子拼凑而成的门面,一脚都能踹烂的那种,聊胜于无罢了。

    望着一片破败的院落,郭淡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毕竟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的落脚点,也算他的依靠不至于让他无家可归。

    此时已近黄昏,微风徐徐吹过,郭淡冲了个凉,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只觉神清气爽,索性把席子拿出来,寻了一干净地儿躺在院内休息。

    正当郭淡昏昏欲睡时,柱子提着饭食找来了,闻到饭香郭淡肚子也咕咕叫了两声,如果柱子不来,他可能随便凑合一顿就睡觉了。

    柱子也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道:俺叫俺娘多做了一些饭,你赶紧趁热吃。

    饭菜都是一些寻常农家吃食,郭淡随手拿起一个杂粮面的窝窝大口吃着,虽然饭菜清汤寡水,但是却让郭淡找到了家的感觉,他很享受这种感受。

    郭淡边吃边与柱子商讨怎样处理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最主要的是找个好买家,但是两人都没有可靠的熟人,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卖,毕竟这不是正当来路,更不能当普通物品来卖。

    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个头绪,只得暂时决定先去当铺试一试,虽然当铺坑是坑了点,但是里面的人却比较专业,更能明白物品的价值,这也是最快的变现方式之一。

    一夜无话,郭淡早早的便起床,摸着胳膊上和脸上被蚊虫叮咬的疙瘩,望着到处漏风的家,忍不住地吐槽,天知道这样的苦日子还要过多久。

    收拾心情,郭淡洗了把脸开始锻炼,毕竟身体才是本钱,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时代,对于穷人来说,一场感冒都可能要了人的命,没有什么比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更为重要,何况在冷兵器盛行的时代,一个人的体力和武力值显得尤为重要。

    出了一身汗,郭淡正想着冲个凉,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郭淡小子!你在家吗?

    郭淡打开大门,却见门外站着一个圆脸黑面皮的农家妇女,此时一脸的焦灼样子。

    还未等郭淡询问来意,只见农妇一把扯住郭淡的胳膊急切道:郭家小子,你快跟俺回家看看柱子怎么了?

    郭淡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是柱子的母亲,仔细观察眉目间确实与柱子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穿越后还没有见过。

    柱子,怎么了?!昨天送饭时他还好好的,郭淡一脸的纳闷,眼见对方不停催促,也就边走边问。

    原来柱子半夜开始不停地说胡话,仔细听来竟是一些要打要杀鬼脸之类的骇人言语。

    柱子母亲起初以为儿子生病烧糊涂了,只是额头并无发烧迹象,反而浑身冰凉,叫又叫不醒,这可把柱子父母愁坏了。

    柱子娘一早便去请郎中,只是郎中恰好出门看病,病急乱投医的柱子娘,恰好路过郭淡家,想着顺便把其叫来,寻思两人经常在一起十分要好,说不准能帮上什么忙。

    郭淡听到这里,心下不由得一紧,他隐约猜测到什么,但是他又不便给柱子的娘说太多,之前郭淡还是被催促着走,到了后来反而是郭淡催促着柱子娘走快些,毕竟郭淡不知道柱子的家在哪里,所以他也不能撇开柱子娘独自前往。

    话说郭淡这个村子,属于城乡结合的郊区,整个村子的人也不算少,郭淡与柱子家离得比较远,柱子娘爱子心切,又是抄的近路,两人很快便来到柱子家。

    柱子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但见其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目颇有些狰狞,此刻一个体型瘦弱的中年男子,坐在柱子身旁显得颇为焦噪,只见其手里拿着筷子,手忙脚乱的试图撬开柱子的牙齿,显然是怕其咬到舌头伤害自己。

    由于中年男子背对着郭淡看不清全貌,但是不用猜也能想到是柱子的父亲,柱子娘见此,慌忙上前帮忙,但是始终撬不开柱子的嘴巴,两人又恐使用用全力伤害到儿子,一时之间僵持到那里。

    郭淡见此,想到灵石真人曾经对柱子说的一番话,还给其留下一瓶丹药,当时柱子对此颇为不屑,郭淡还特意叮嘱柱子要放好以备万一。

    郭淡四处打量希望找到柱子的包裹,但是却哪里有包裹的影子。

    郭淡急声问道:柱子的包裹在哪里?

    柱子父母正忙的不可开交,眼见郭淡不来帮忙,却还四处打量询问包裹在哪,心下登时有些不悦,虽然没有立时发作,但是脸色都不好看,更没有搭话。

    郭淡心知有误会,但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他一时也心生焦躁。

    这时只见柱子猛然睁开双眼,柱子娘心下一喜,还没等她开口问话,柱子却一下跳了起来,双手做出劈砍状,嘴里大喊道:吃你爷爷一斧头。

    此话一出,直气的柱子爹鼻孔冒烟,他也是个急脾气,伸出手来一巴掌朝柱子脸上打去,只是手掌停在柱子脸颊处,迟迟没有落下。

    柱子仍然不肯消停,他一招劈了个空,再次作势居高临下朝柱子的爹迎头劈下,柱子爹竟不知回避,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郭淡急进两步来到柱子爹身旁,伸手猛力一拉,好险躲开柱子的劈砍。

    柱子和娘都是体型敦实之人,但是柱子的爹却格外的瘦弱,而且个子也比柱子矮了一头,郭淡拉的他连连后退。

    郭淡来不及多想,抓着柱子爹的肩膀道:叔,你好好想想柱子身上的包裹去哪里了,他有没有拿出过一个白色的药瓶!

    郭淡的话中带着几分急切,眼看郭淡仍然追着要包裹,脾气急躁的他再也压不住怒火:亏得俺家柱子把你当兄长看,你赶紧给俺滚出去!

    说完他忿忿不平的扯开郭淡的手,郭淡心知误会却也知道不是解释的时候,他抓着柱子爹的手不由得多用了几分力,眼看没有扯开郭淡的手,柱子爹的脸上青筋暴起,显然是真的急眼。

    郭淡急道:包裹里有救治他的药物!

    什么!药物?虽然柱子爹仍旧半信半疑,但是迎着郭淡坚定的眼神,他内心开始动摇,接着陷入沉思当中。

    且说柱子一连多日未回家,父母早就担心的不得了,看到柱子回来一副乞丐样,爹妈都半天才认出来,柱子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出门时还说要上山砍柴,柱子爹也就信了,还想着一块跟去,爷俩儿也好有个照应,但是却被柱子一口回绝,儿大不中留,儿子以后总要成家立业,也就由他去了。

    只是好好的砍柴怎么就砍成了乞丐,柱子的爹妈怎么也想不明白,面对柱子的支支吾吾,却不透露半点有用的信息,也让柱子父母颇为无奈,好在儿子好好的也就不再多问。

    记得柱子回家时身上带着包裹,但是并没有透露里面有什么,之后柱子就一头扎进屋里不再出来,此事也就算糊弄过去了。

    柱子娘的嚎声把柱子爹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俺里儿啊!你到底怎么了!只见柱子娘一把抱住儿子,嚎声中俨然带了几丝哭腔。

    我想起来了!柱子爹猛的拍了一下额头,俺记得柱子从屋里拿出来一个瓷瓶,说是要喂给鸡吃,这样好下蛋。

    郭淡闻言心下一惊,喂鸡!?鸡在哪里呢!快带我去看看!

    还未等郭淡说完,柱子爹便迅速冲出屋外,郭淡紧随身后,只见院落里的一角正圈养着几只鸡鸭。

    这狗玩意真他娘的扯淡,果然没把灵石真人的话放在心里!亏他还拿来喂鸡,郭淡心里已经把柱子骂的狗血淋头。

    四处望去,却哪里有药瓶的影子。

    一只鸭子正探着头望着郭淡,见其猛的一跺脚,吓得鸭子身体一扑棱,慌也似的逃回鸭群中。

    郭淡虽然恨的直跺脚,但也是真的很担心柱子出事,这时只听柱子爹突然一声大喊找到了。

    接着他拿着一个沾满泥土的白色药瓶来到郭淡身边。

    对了!郭淡一眼就认出这个瓷瓶,就是当日老者给柱子的。

    他拿起药瓶见到瓶塞完好,心下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大半,又使劲晃了两下,并没有听到药丸晃动的声音,心下不由得一沉,不会真被这狗玩意倒出来喂鸡了吧?

    郭淡急的差点骂出声,他用力抠下瓶塞,伸出手来使劲甩动瓶身,只见一连倒出来好几粒,却是由于药丸塞的太满,所以导致瓶子晃动时没有发出声音。

    也算柱子幸运,他整理包裹时,拿出这个瓷瓶随手扔到桌子上,后来心血来潮想着拿着药丸去喂鸡看看什么效果,他根本没把老头儿的话放心里,以为是在装设弄鬼吓唬自己,正当他准备喂鸡时,却突然有了便意,也就把药瓶随手扔在一边。

    却见郭淡一步并作两步,来到柱子跟前,柱子仍然未清醒,仍处于发颠状态,但是苦于被母亲死死抱着动弹不得,也亏的睡梦中的柱子力气大不如往常。

    郭淡过去示意柱子的娘放开手,柱子爹也对其点了点头,只见离开束缚的柱子正欲发颠,郭淡猛的用力拍在柱子的后背处,柱子不自然的张开嘴巴,郭淡一把将两颗药丸送进他的嘴中,接着捂住嘴巴让他后仰,药丸顺利送进他的喉咙深处。

    药丸见效很快,却见柱子头一歪,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床。

    郭淡见柱子呼吸平缓,也就放下来,看到柱子妈担心的眼神又安慰了几句。

    郭淡小子你和柱子到底去哪了?这药又是干啥的?柱子爹眼神中满是狐疑和不解。

    郭淡这才仔细打量柱子的爹,只见其脸色蜡黄,眉头紧皱更显苍老,显然身体并不太好。

    面对柱子爹的不解,郭淡只得苦笑一声,柱子父母待自己不错,也不想编造太多谎话欺骗他们。

    叔,婶!我把柱子当亲兄弟一般,请相信我绝对不会诓骗他!

    其实郭淡也知道自己以往的名声不好,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希望柱子父母不要先入为主的看低自己。

    至于为何他会变成这样发癫,我想应该是太过劳累的缘故,休息两天就好了,郭淡斟酌着说道。

    郭淡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柱子娘正要继续追问,只见柱子喊了一声娘,她慌不迭的去看柱子,只见柱子已然苏醒过来。

    柱子双眼布满红血丝,看起来着实有些吓人,看到郭淡也在家里道:俺不是说的去找你吗?你咋先来找俺了。

    显然柱子对于自己的情况丝毫不知情,不过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俺刚才梦里…话还未出口,郭淡便打断了他的话,他生怕柱子说漏嘴,以免他的父母再生担心。

    你先休息吧!别的事等以后再说。

    郭淡拍着柱子的肩膀说道,趁机避开柱子父母的视线,朝着柱子猛使眼色,柱子便不再多言。

    他又回头把那药瓶递给柱子,这药丸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千万不要想着再扔掉!

    这话是说给柱子听的,也是说给他的父母听的,毕竟他们如今比柱子更懂得药丸的重要性,有了他们的监督,想来柱子不会再次犯错。

    心魔蛊究竟是什么?回家的路上郭淡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说到蛊,郭淡不由得想到苗疆的一种神秘的巫术,虽然郭淡没有见识过蛊的厉害,但是他却闻听其名,可谓是大名鼎鼎。

    闻听中蛊之人,皆要受下蛊之人操控,一旦不唯命是从,轻则百病缠身,重则皆立时暴毙。

    要是放在从前,郭淡可能会当做瞎编乱造,就当听个乐子一笑了之,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自己的好兄弟显然中招,不能再以胡诌八扯应对。

    而按照郭淡的理解,蛊应该是有迹可循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养蛊和下蛊之说。

    郭淡搜肠刮肚的回忆着前世对于蛊的科学解释,有一种说法是养蛊之人,把精心养育的蛊虫磨成细粉,神不知鬼不觉的撒到用蛊之人身上,粉末是无孔不入包括鼻孔嘴巴,蛊虫顺着呼吸道在中蛊之人体内生根发芽,这样就算完成了整个过程。

    而吸入的多少,决定中蛊之人的发作时间,多则七日,少则一天,每个人的体质也决定着发作的时间和症状。

    往往中蛊之人不会发觉中招,只会根据症状到处求医,而救治者只会对症下药,却只是暂时延缓发作时间,根本无法清除体内蛊虫,这也导致蛊虫始终在体内繁衍不息,最终死于非命。

    那么心魔蛊又是啥呢?怎么听也不像是有形的,看来还要找个心理医生才行。

    想到这里,郭淡又不禁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他娘的咋跑题了,难道带着柱子穿越回去看心理医生?

    郭淡又想到在墓中那诡异的梦境,应该与那玉床脱离不开关系,想到那睁着一只眼的鬼脸,郭淡直恨的牙痒痒,这玩意难道进入了柱子的体内。

    心魔!心魔!郭淡满脑子都是那张鬼脸,想的头都感觉快要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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