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婆
话说柱子这事折腾了一上午,直到现在郭淡还没有吃上饭,虽然柱子父母留其在家吃饭,但是郭淡并没有留下,就是不想过多的打扰。
此时郭淡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他起身在家里晃悠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可吃的东西,他来到院外看到不远处有一片菜园地,绿油油的长势相当喜人,显然是有人精心打理。
郭淡走近了去看,里面种着一些时令蔬菜,郭淡眼见四下无人,拔了几个萝卜,放在衣服上随便蹭了两下,吃来只觉清脆爽口,郭淡不由得感慨没有农药的蔬菜就是好吃。
等转过身来却发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孩童,此时正站在地头上望着郭淡。
虽然只是个孩童,但是做贼心虚的他也不由得心下一窒,只见孩童一边好奇的看着郭淡,一边吸吮着手指,口水顺着手指不停地往下滴落。
郭淡还以为孩童眼馋自己所吃东西,他把手里的萝卜举起来朝孩童摆了摆。
俺才不吃哩,这是俺家的菜园子,俺要回家告诉爷爷!
孩童稚嫩的声音可把郭淡吓了一跳,慌不迭的跑出菜圃,眼见郭淡向自己冲来,那孩童还以为郭淡要找自己麻烦,哇的一声哭喊转身朝家里跑去。
郭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赶紧朝家里走去,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他娘的算个啥事,郭淡心里也暗骂自己没出息……
原本郭淡准备与柱子尽快把宝贝处理掉,一来哥俩儿实在缺钱,二来放在手里也不安心,只是柱子的心魔蛊发作,也打乱了两人的计划,郭淡也只得安慰柱子先好好歇息几天再做打算。
这天郭淡去柱子家看望,还未到家门口就远远的听到柱子与父亲的争吵声,进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柱子又犯病了,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虽然没有发癫,但是却把柱子父母吓得不轻。
且说柱子自从上次发颠以后,这件事成为父母的一桩心事,一连几日都吃不好睡不好,好在柱子没再出事,也让父母安心不少,只是还没等松口气,柱子身上的一件事又让他们的心提到嗓子眼。
且说当天夜里,柱子早早的便睡下了,别看父母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这货倒是没心没肺,吃得香睡的香。
半夜里,柱子爹被一阵脚步声惊醒,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几天又为儿子担惊受怕,有点动静就醒了,只是柱子爹刚睁眼,便被惊出一身冷汗,差点被吓个半死。
一张人脸与其四目相对,惊的他大脑空白,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虽然屋里黑暗,但是凭借身形就能认出站在床边的正是儿子。
只是柱子并不做什么,只是来回的踱步,并且时不时的低下头看看一脸惊恐的父亲,而且柱子也毫不理会父亲的呼唤。
正当父母不知所措时,柱子却突然走出房门,不放心的父母赶紧跟了出去,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追出屋外的父母,借着月色看到了一件让他们更加惊恐的事。
只见柱子径直来到鸡窝旁,俯身抓起一只睡的正香的鸡,完全不理会它的挣扎,低下头来狠狠地咬在那鸡的脖子上,只是挣扎一会儿便两腿一蹬一命呜呼。
此时柱子抬起头,缓缓转过身子朝着父母方向看来,借着月色依稀能看到儿子嘴角的那抹鲜红,还带着一丝狞笑。
这一幕直把柱子父母吓得魂不附体,只见柱子母亲睁着一双大眼,满是恐惧和不解,接着便瘫软在地就此晕厥过去。
柱子爹虽然也十分恐惧,但是人面对恐惧时的反应却不尽相同,柱子娘是吓到直接晕厥,这也是身体的正常反应。但是柱子爹却不同,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戾气,本来他的脾气就不好。
他憋着一口气也不说话,看到门前放着一个胳膊粗细的木棍,本能的伸出手想去拿,但是猛然想起这是自己的儿子,却见他大步流星的来到柱子面前,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边打边骂:狗x的玩意儿,我让你装神弄鬼,直打的柱子眼冒金星。
却见柱子头一歪,这货倒在地上就此晕睡过去。
只是可怜了柱子爹,既要照顾晕厥过去的老婆,又要忙着把柱子拖回屋里,折腾一夜无眠。
知道详细经过后,郭淡先是一惊,首先想到是梦游症,但是想到其深更半夜的抓鸡啃食,这又不能完全用梦游来解释,不由得想起那天在墓中玉床吸食人血的画面,郭淡的忧心更重。
正当郭淡想着心事时,却被一阵吵闹声打断。
原来柱子醒来后,对夜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而柱子爹认定儿子中了邪,被不好的东西附身了,所以一大早便要拉着柱子去看半仙儿也就是所谓的神婆,只是柱子哪里肯依,爷俩儿就此僵持起来。
一夜没有休息好,柱子爹的脸色更显蜡黄,眼睛通红布满血丝,柱子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手掌印,可见柱子爹打起儿子也没留手,而柱子的娘因夜里受到惊吓,又染了风寒,现在卧病在床抹泪不停。
郭淡不由得一阵惭愧,说到底柱子如今成了这样与自己脱不开干系,如果不是自己非要拉着柱子去摸金,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这么下去一家人都毁了!郭淡此刻的惭愧感无以复加。
柱子,你就听你爹的话,赶紧跟着去看一看,郭淡也跟着劝柱子。
怎么连你也不相信俺?柱子有些急眼。
没事更好,这样也能让叔安心一些!郭淡盯着柱子语气不容置疑。
柱子低下了头道:那俺就去一趟。
眼见柱子答应,父亲的脸色也缓和不少。
在古代,神婆这个职业还是挺吃香的,上至达官贵人下到黎民百姓,遇到无法解释的事都喜欢找半仙来问问。
柱子爹要找的这位半仙在十里八乡都是比较出名的,还有一个每天只看十人的规矩,所以柱子爹一早就要拉着柱子去,一直僵持到八九点钟的样子才动身,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
不过柱子爹已经打定主意,就是跪下来求半仙儿也要让她给儿子看看。
郭淡索性没有事干,也就跟着柱子一块前往,半仙儿并不在本村里,离着柱子家还有二十里路程的样子。
本来柱子爹已经与邻居说好借了驴车,但是由于天气炎热,人家害怕自家的驴热出问题,柱子爹也就只好放弃。
没有车辆可用,只能依靠双腿,柱子爹估摸着时间,想着赶在正午之前赶到,一路走的很急。
话说柱子也是个孝子,虽然爷俩儿常因琐事争吵,但是柱子也是嘴硬心软,柱子心疼父亲,不想让他受赶路之苦,但是父亲爱子心切哪能放心。
赶了一段路程,柱子几次让父亲停下休息,但是他却连口水都不喝。
望着大汗淋漓,憋着一股劲的柱子爹,郭淡也在心里由衷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
紧赶慢赶,总算赶在正午之前来到,多番打听之下,终于找到神婆住址。
从外观来看,神婆住的地方与普通人家无异,只是门口张贴着神明画像。
却见门口静悄悄的,哪里像有人排队的样子,郭淡不明所以,潜意识里还以为如此有名的神婆,家门口定然十分热闹。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柱子爹顾不得一头汗水,走过去轻轻拍打着门,半晌才有个中年男子开了门。
婆婆正在休息,有事还请一会儿再来,中年人说话还算客气。
说完他用手一指,对面有个茶馆可暂时歇息。
郭淡这才注意到斜对面有一个茅草屋,甚至连个招牌都没有。
不用问这间茶馆与神婆脱不开关系,正常生意人谁会在这里开茶馆,我说门口怎么没人,敢情人都在里面等着,郭淡暗想这神婆有生意头脑。
眼看那中年人就要闭门谢客,郭淡赶忙抢过去拦住,抓着他的手顺势把一串铜钱塞进手里,笑容满面的道:我们大老远的来一趟,还请帮忙。
这些钱还是郭淡和柱子扮作乞丐一路被人施舍所得,除去吃喝还剩下不少,如今总算派上用场,这些人情世故郭淡摸得门清,大热天的他可不想白跑一趟,更不想柱子爹失望而归。
有钱果然好办事,中年男子拿了钱,左右看了看道:跟我来吧!
柱子爹向郭淡投来感谢的目光,柱子倒是没多说废话,只因受到了柱子爹的叮嘱,他也不想再惹其生气。
院子里摆放着一个特大号的香炉,里面香烟袅袅,还有一个供桌摆放着水果等物,很有仪式感。
郭淡左右观察,并没有看到供奉的哪路神仙,柱子爹连忙拉着柱子在香炉前磕头,口中念叨不停,虽然听不清什么,但是也能猜到是为儿子祈求平安之类的话。
随后中年男子又请柱子爹来到一间屋子,从外边看向屋内光线比较黑暗,依稀能看到内里正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大概就是所谓的神婆,郭淡正想跟着进去,却被中年男子一句嫌杂人不准靠近为由拦在外面,郭淡只得站在门外等候。
只见柱子爷俩儿正站在神婆面前交流着什么,由于双方声音都很小,郭淡也听不清楚具体内容,接着就见柱子爹从怀中掏出钱来,神婆并没有伸手去接,却见那中年男子赶忙接过。
对于这些神婆,郭淡本身是嗤之以鼻的,装神弄鬼最终目的就是骗钱,什么一天就只看十个人,不过是自抬身价,骗的就是柱子爹这样的人,但是却能让善男信女安心许多,这也是郭淡不阻止的原因,另外他又抱着万一之心,万一遇到奇人异士,柱子就此摆脱心魔蛊的困扰才好。
耳边传来一阵嗷声,把郭淡从思绪中拉回。
却见柱子光着膀子,神婆手里拿着柳条,一边沾着水一边打在柱子的身上,虽然柳条轻若无物,但是抽打在人身上还是很疼的,柱子被打的连声嗷叫。
你感觉越疼,越能把脏东西打跑!只听神婆开口大声安慰柱子。
柱子爹也在一旁连忙安抚,眼见柱子依然喊叫如杀猪,柱子爹耐不住脾气转为呵斥怒骂,一时之间颇为热闹。
郭淡看着柱子的狼狈模样,转过头去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好不容易等神婆收了手,柱子仍然闷哼不已。
郭淡再回头看时,柱子正弯着腰,一张黑脸涨的通红,抬起头正好迎上郭淡的目光,郭淡连忙收敛笑容,以免柱子更加尴尬。
神婆这时也站起身来,只见她原地转了个圈,口中不知神神叨叨的说着什么,随即做了个手势,喊道:风来!
郭淡忍不住笑歪了嘴,真他娘的扯淡,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你让风来就来吗!不过这些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只是郭淡马上被打了脸,郭淡肉眼可见的看到以神婆柱子三人为中心,一阵大风直吹的三人衣服猎猎作响,就连柱子放在板凳上的汗衫都吹落在地。
卧槽!这神婆有些道行!此举直惊掉郭淡的下巴。
不过这股风来到快去的也快,只见神婆依然神态自若,柱子爹反应过后,直把神婆惊为天人,口中大呼神仙显灵,跪趴在地上半天不起身。
看柱子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没有如他爹一般跪在地上,但是眼睛瞪的快赶上公驴了,想来心里已是大受震撼。
不过,郭淡很快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这阵风的来处,似乎只有三人能感觉到,郭淡心下有疑,左右张望不见那中年男子的身影,郭淡正想走近一些看看什么情况,却听神婆的声音再度响起:刚才是净身,下面是化煞。
只见神婆让柱子光着膀子来到院外,此时日头正盛,柱子看到郭淡躲在阴凉处,也想凑过去凉快一会儿,却听屋内传来神婆的声音:必须在香炉前站够半个时辰!
如果没有刚才的那阵风,柱子可能还不会这么乖乖听话,但是见识到对方的厉害之后,柱子只得无奈低下头,他又抬头看着毒辣的太阳,只觉心里一阵烦躁,不过他还是强忍不适站在香炉前。
郭淡立时感觉到不妥,他直觉神婆是在折腾柱子,两人无冤无仇为何要折腾柱子呢?想到这里,郭淡认定对方有所图谋。
只是他现在浑身上下穷的叮当响,根本掏不出一个铜板,他把柱子爹拉到一边,解释几句后,柱子爹便把身上不多的铜板都交给他。
其实郭淡有自己的打算,除了要借着送钱的时机试探一下神婆,还有就是想进屋内看看有何玄机,那股风到底从何而来。
只是还没等郭淡踏入房门,刚才消失的中年男子便突然出现,一把拦住了他,郭淡则趁机送上铜板。
只是郭淡留了个心眼,他故意把铜板藏在手心里握成拳头,不让人看出拿了多少,那中年男子先是一愣神,下意识的伸手就想接过,只是屋内传出一声咳嗽声,接着中年男子便缩回手。
已经收过你的钱了,神婆绝对不会多收别人一分钱,男子话语中透着一股大义凛然。
话一出口,轮到郭淡看不明白了,郭淡还以为他假意推辞,还欲再次试探,只见那人转过身子背对郭淡,只得作罢,把钱又还给柱子爹。
郭淡虽然看不明白,但是就算这时候让柱子退出,柱子的爹也肯定不会答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且看这神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柱子爹终究是爱子心切,他还想陪着柱子一块站着,但是被郭淡劝了回来,柱子年轻力壮尚能承受,柱子爹身体不好又没有休息好,一路折腾到现在,说不准柱子没事,他先倒下了。
柱子爹又去要了凉水,看着柱子大口喝下这才略感放心,随后郭淡拉着柱子爹躲在阴凉处看着。
柱子身上还保留着被柳条打过的痕迹,甚至能看到露出的皮下淤血,汗水过处,郭淡看的直咧嘴,也替柱子难受的慌。
郭淡刚欲收回目光,猛然发现柱子身上的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着,很快便恢复到正常的黝黑颜色,郭淡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望过去,柱子身上却哪里还有半点伤痕。
郭淡转头看向柱子爹,看到他神色如常,显然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郭淡心里突然生起一个想法,这货怕不是有了金刚不坏之身吧?
郭淡清晰的记得,柱子进墓之前并没有这种能力,一切都要从遇到那诡异的玉床开始,柱子在里面连番挂彩受伤颇重,但是自从接触到玉床之后,柱子身上的伤口却奇迹般的愈合,郭淡是全程见证者,所以他更加确信这一点,也就是说柱子中了心魔蛊的同时,身体也跟着起了变化。
郭淡长叹一口气,暗道:所谓福兮祸之所依,不知道这种身体上的变化,对于柱子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起码他现在就要承受心魔蛊的痛苦。
这是郭淡根据现下事实所做出的推断,至于以后怎样他也不好说,听起来也够扯的,但是郭淡却又拿不出更多反驳的理由,只能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来自圆其说。
柱子爹看到儿子在烈日下暴晒,也是坐立难安,他拿了一块抹布,正想走过去给柱子擦擦汗,却见柱子那边起了变化。
只见柱子发一声大喊,就如发疯一般将面前的供品全部推翻,同时伴随着碗碟落地的破碎声,这还没完,柱子又一声嗷喊,那高大的香炉竟被柱子一把推翻,香灰阵阵直呛的人好不难受,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柱子的动静如此之大,自然也惊动了屋内的神婆等人,那中年男子慌忙跑出,伸出胳膊想阻止柱子发疯,却被柱子大力推开,只见中年男子捂住胸口连退几步,终究还是没能承受住这股大力摔倒在地,看其没能立时起身显然摔的不轻。
柱子,你怎么了!柱子爹眼见儿子如此,登时慌了神,他急忙跑过去便欲阻止儿子。
郭淡并没有动,原本他就不相信所谓的神婆就能解了这心魔蛊,他倒是想看看这神婆还有什么本事。
却见那神婆也从屋内走出,可能是由于年龄大的原因,虽然神色间颇为慌张,但是走的并不快,她的手里还拿着柳条以及水瓶等物。
原本柱子爹正与儿子拉扯着,神婆来到柱子身旁,拿起沾水的柳条,一边大力抽打着柱子,口中又不停喊道:打死你这妖物,打死你这…
柱子此时却停下动作,一声“桀桀”的笑声传来,笑声直如从地底钻出来的幽冥,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只是这声音根本不是柱子所发出。
突然的笑声,惊呆现场所有的人,郭淡立时想到那玉床里的鬼脸,笑声一般无二。
神婆虽然听到后也十分惊讶,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又是一阵“桀桀”笑声,柱子歪着头看向神婆,眼神阴森凌厉,全然不似平常,接着他伸出手掌朝着神婆的头上猛力扇去。
别说神婆不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是个铁人相信这一巴掌也能拍出痕迹,郭淡丝毫不怀疑这一巴掌的威力,密切关注事态发展的郭淡,急忙出手把神婆拉到一边。
望着吓傻一般的神婆,柳条和水瓶都掉落在地也丝毫不知,郭淡只觉得有些可笑,看来这神婆也就这两下子了,想来那股歪风也必有蹊跷。
柱子爹看到儿子对神婆下手,拼了命的去抱住柱子,口中还不停地说着安抚之言,却也无济于事。
眼看又要向神婆冲去,郭淡不再迟疑,他掏出药丸送进柱子嘴里,这药丸正是从柱子家出来时所带,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今终于派上用场。
虽然郭淡用了些技巧,把药丸送进嘴里,只是由于柱子被晒的口干舌燥没了水分,药丸粘在喉咙处一时难以下咽。
郭淡没想到这点,一时也有心急,看到神婆掉落在地的水瓶,他赶忙捡起来晃了晃还有些水,他全部倒在柱子嘴里,药丸得以顺利服下。
郭淡又把柱子拉到阴凉处,看着柱子脸上的暴戾之色渐渐褪去,郭淡这才放下心。
按照郭淡的推测,这心魔蛊本身属阴,在屋内的一番折腾还没什么,但是在院外有了香炉的炙烤再加上烈日的暴晒,将心魔蛊的凶性部分激发,也才有了柱子的失控行为,刚才那阴冷的桀笑,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