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放
这是她们首次见到来自神州大地的女武神刑雅潇落泪。
“刑雅潇，汝究竟何事？”
莎布紧张询问刑雅潇。
在极狼小队中，刑雅潇并非唯一来自神州的女武神。
天命其他女武神中，也有不少神州来者。
这些来自古老大地的女武神，予人印象是坚韧不屈的魂魄。
而刑雅潇……自相识以来，无人见其有过丝毫负面情绪……
如今……此情何解？
第九十五章 白银之弹
刑雅潇虽情绪失控，然毕竟是天命之女武神，迅速调整好心态。
她拭去泪水，坚定地对身边两位女武神道：
“莎布，莎乐美。”
“请求支援吧，此次战争……升级了。”
同时，特斯拉带领逆熵泰坦驻扎之地，高大的炮弹已准备就绪。
“定位完毕。”
“【白银之弹】，ver0314，准备发射。”
“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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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许研武之处。
刑雅潇离去后，许研武抬手迎向涌来的虚无之力，狂猛的力量刮伤其手臂，却被许研武一掌攥住，消弭于掌心。
“啧。” 许研武感受到痛楚，随手一挥，岂料血迹逆流回臂，旋即伤口在瞬息间痊愈，不留半分痕迹。
“颇有些刺痛……”
许研武审视着手掌，对那第二律者，空之律者的能力，他仅在穿越前略有耳闻。
然而现在崩坏意志施展的，与他所知截然不同。
显而易见，更具侵略性。
无论是空间切割之技，或是如今借助虚数之力生成的风暴，皆非西琳所有。
“看来崩坏意志比西琳更能驾驭崩坏之力……”
许研武回首瞥见渐显疲态的瓦尔特杨，之前那波能量弹与强行构筑的天父，对他已是不小负荷，此时指望不上他了。
但他已布好银色之矢，有了准备，想必无须他人照料。
“当前首要之事……仍是先击败西琳……若我记得不错，奥托那小子应近在咫尺，观察着此处吧？啧……解决了崩坏意志，我未必有余力应付他……”
许研武低语，微微屈膝，猛然跃起。
你可曾见过山岳自天际划过？
此刻，许研武如是冲向天穹中的崩坏意志，势不可挡。
“崩坏！受我一击！”
许研武咆哮，五指张开，猛拍虚空中的崩坏意志：“让我见识你的无从抵抗！”
掌风在空气中激起连串爆鸣，却在即将触及之际落空，崩坏意志瞬间遁入虚数空间，反手掷出数支长枪，直刺许研武双目。虽被他迅速吸收，但视力一时难以恢复。
仿佛算准时机，贝拿勒斯从旁突袭，一口咬住许研武的手臂，炽热火焰喷涌，将他手臂熏黑。
“贼子！”
许研武一把抓住咬着自己手臂的贝拿勒斯，一发狠劲，抓住其一翅，硬生生扯下，一脚将其踹飞，本能地注入力量，将贝拿勒斯砸在地上，使其暂时无法动弹。
待许研武双目重明，睁开眼，只见一张由虚数之力织成的巨网，正以他为中心，全方位合围而来。
许研武深信，一旦被那虚数之力网住，身体必然会被切割成碎肉。
虽然或许他不会丧命，但必受折磨无疑。
所以，贝拿勒斯扑来咬住自己，是为了牵制自己吗？
许研武脑中飞速转动，思索脱网之法。
“轰！”
崩坏意志淡然注视虚数之力汇于一处，引发微小的虚数空间波动，令人无法看清那边的动静。
虚数之力仍在聚集，预备下一轮攻势。
她绝不会认为，许研武会如此轻易被解决。
若许研武真能轻易摆平，怎会任其在此胡闹？
“何处藏身？”
崩坏意志扫视四周，寻找许研武踪迹。
地面？
只有那叛神者的复制品，与许研武刚击败的贝拿勒斯。
遥处？
遥远处有人窥探，却非许研武。
那么……许研武究竟在何处？
“在此！女子休想逃！”
耳边传来的声音令崩坏意志面色一变，欲借助虚数之力瞬移，还未动手，已被一双大手钳住臂膀，一股截然不同于崩坏能的力量源源涌现，压制住她的力量。
“往哪跑？”
许研武悄然从崩坏意志背后，自虚数空间爬出，脸上满是兴奋笑意。
“不易啊！多年后，终落于老子手中，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可能！”
崩坏意志紧锁眉头：“你身处虚数空间，我为何毫无察觉？”
当知，她此刻占据的是第二空之律者的身躯，虚数空间乃是她的主场！许研武如何能在其中潜行而出？！
“你以为我是无知书童，会泄露底牌？”
许研武牢牢钳制住崩坏意志，防止其逃脱。
实则，许研武亦不知如何做到。
只是虚数之力的巨网将至时，他忽然感觉自己跳出了一片空间。
一眨眼，许研武已站在崩坏意志身旁。
怎么形容呢，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一个……
浅棕发、单边罗马卷，手持猫咪布偶的少女？
但这些容后再议！
抬首望去，一抹橙光愈发逼近。
银色之矢的弹头与空气摩擦产生的色彩。
“崩坏，你准备好接受人类艺术的洗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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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弹爆发的中心……景象如何？
面对核弹的瞬间，许研武忆起曾阅过的核弹描述。
巨量能量在不到一秒内爆发，高温高压气体剧烈膨胀，犹如飓风般的压力波透过空气、水、土壤传播。五秒内可蔓延两千米，摧枯拉朽。
几秒内，周围空气温度骤升数十万度，发射的光辐射涵盖x射线、紫外线、红外线及可见光，足以将万物烧焦、熔化、致死。
“看来很痛，那就试一试吧！” 许研武的面容透出几许狂放，带着崩坏意志与飞袭的核弹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核爆那一瞬，天地沉寂，漆黑一片。在这轰鸣声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声响。炽白的中心，即便紧闭双目，也无法抵挡对视觉的侵蚀。
许研武感觉自身仿佛被烈火焚烧，字面意义上的燃烧。核弹爆炸之际，他被狂涛骇浪般的冲击狠狠压在地上，然而紧接着，体内本能的抵抗让他感受到一丝凉意。
这几秒对他而言漫长如世纪。“咳”许研武自坑中抱起已陷入昏迷的西琳，终未能抑制住，鲜血自口鼻中流淌而出。殷红的血滴散落在地，一部分沾染在西琳的战裙上，染红一角。许研武身上的灼伤，愈合速度也开始减缓。
“真咳咳，娘的，威力够劲。”许研武虚弱地说。这枚核弹，比他预想的更具破坏力，尤其是在他替昏迷的西琳抵挡了大部分力量后。崩坏意志此刻已从西琳体内分离，似乎在核弹来临前便撤离了她的身体。若非许研武在关键时刻感知到怀中颤抖的小姑娘，恐怕来不及救下西琳。
“混账东西”许研武心中怒火中烧，崩坏意志的行为实在卑鄙。无辜的少女，竟被当作弃子丢弃。
“刑天，她”瓦尔特·杨来到许研武身旁，询问他的状况。
“崩坏意志已逃，大部分冲击由我承受。”许研武知道瓦尔特·杨想问什么，但崩坏意志的突然离去，无疑给他带来了困扰。奥托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的恢复还需时日。
“你打算如何处理第二律者？”瓦尔特·杨直接问道，他知道许研武这般保护西琳，不可能再将她杀害。
许研武静心感应一番，朝一个方向开口：“很棘手，但目前看来我们别无选择你说对吧，这位「小丑」先生？”
“何事？”瓦尔特·杨原本困惑于许研武的怪异反应，但他毕竟是第二律者的初代，经许研武提醒，察觉到了近处有人。
“嗯？”身穿白衣的奥托逐渐显现，与许研武隔空对视。
“阁下是如何发现我的？”许研武把西琳往怀里揽了揽：“我至少是个合格的战士，要发现一个企图下手的家伙并不难。”
“况且你在与崩坏的妇人争斗之前，已在远处窥视吧？直言无妨，有何目的？”
奥托摇头，以无奈的口吻道：“阁下的话语真是粗鲁，如此称呼一位女士，非绅士所为。然而能否请阁下将那位少女交给我？”
“在下之计划中，她作为第二律者的完全觉醒至关重要，若阁下等阻挠，在下只能采取一些粗暴的手段。”奥托言语中已带有威胁。
瓦尔特·杨急切地对许研武喊道：“刑天！第二律者不能给他！若完全觉醒，恐”
“碍事的家伙”
奥托语气一冷，转瞬间，瓦尔特·杨倒在地上，连复制的伊甸之星也被奥托夺走。瓦尔特·杨只感到胸腹受重击，内脏震动剧烈，却未见对方出手的痕迹。
“果然只是复制品吗”奥托轻易捏碎了复制的伊甸之星。
“还说我粗暴？这般动辄出手的行为阁下才是更为粗暴之人吧？”许研武嘲讽奥托。
“若阁下如此看待在下，在下也无可奈何。”奥托无所谓地耸肩。
许研武目光微缩：“你真有把握从我手中夺走西琳？”
奥托并未退缩：“此事谁能确定？”
“那么在谈论此事之前能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许研武虽然这样说，内心已有些慌乱。
外表平静如老狗，实则心乱如麻“擦，齐格飞怎么还不来啊！完了完了完了，我还没恢复啊！瓦尔特你也太不中用，一个照面就被奥托打倒了”
思绪纷飞，许研武表面上仍冷静地拖延时间。
奥托闻言，面具下的眉毛微扬：“阁下想问什么？”
“嗯不少呢比如”
许研武直视奥托：“你刚才打倒他的那一拳，我看到了旧友的影子”
“她现在可好？”
“她如今安好，请阁下放心。”奥托直接回应，他认为没有必要对许研武隐瞒此事。相比之下，他对许研武身上的秘密和关于崩坏的知识更感兴趣。
“这样啊”
许研武抿嘴。他记得没错，赤鸢，或应称为符华，此刻她的记忆中只剩下最近五百年的事。也就是说符华已不记得许研武，同样不记得姬麟、连山、丹朱苍玄。
如此想来，有些寂寥还好当年留下了一些手段
或许能派上用场
“阁下难道不觉得，我们已耽误了许多时间？” 奥拓整饬着手套，对许研武问道：“此时可否将第二律者交付于我？”
“所以，你意图从我手中夺走西琳？”
许研武心弦紧绷，奥拓要采取行动了吗？
不可啊，自身尚处虚弱，此刻与奥拓交锋，必遭其压制，受辱于地……西琳亦将落入奥拓这位戴绿帽的王者之手，沦为试验材料，遭受种种折磨……哎，此念不宜多想。
许研武摒弃杂念，警觉地注视着奥拓。若奥拓真动手，许研武唯有逃遁一途。
“在下已言明，西琳对我计划至关重要，无法容许阁下带她离去，请将她交予在下。”
奥拓突然上前一步，许研武亦下意识后退一步。
“果然……阁下不过虚张声势？”
奥拓依旧谦逊有礼，却又透出不容挑战的坚定。
“咳……”
许研武面色微青，为何这双腿不听使唤？
“刑天大人，您五千年前封印蚩尤以守护神州的壮举，令在下敬佩不已……然而今日，阁下岂愿因一位律者而陷入困境？”
奥拓劝说道：“此举非智者所为。”
许研武默然片刻。
奥拓所言并无谬误。此刻若想保全自身，只需将西琳交给奥拓。况且，奥拓或许也想从他口中探知上个文明纪元及崩坏的秘密。而他手中，亦握有筹码——卡莲的魂石。
然而……
许研武感受到怀中少女的颤抖。
果真是律者，恢复速度惊人。居然装作昏迷，颤抖至此，还想欺骗何人？
嗯，她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有理……确实没有理由庇护律者。”
许研武舔舐干涩的唇角。
“阁下能做出明智抉择，让在下颇感欣慰。”
奥拓脱帽，向许研武行礼。
“但……”
“你如此称呼她为‘第二律者’，难道不觉得刺耳？她总有个名字吧？”
许研武向奥拓咧嘴一笑：“老子定会将她从深渊中拉回！”
“阁下……”
奥拓一愣，许研武已将西琳奋力抛向高空，大喝：“大蜥蜴！接住你的主人！”
“吼————！”
龙啸响彻天际，先前被许研武击落的贝拿勒斯，在西琳抛起的瞬间腾空而起，试图接住她，逃离战局。
“！”
奥拓惊骇，凌空跃起，伸手去抓飞起的西琳。原计划中避免与人冲突，甚至允许西琳自行觉醒，但如果能直接掌握第二律者，奥拓的计划将更为顺利。
“痴心妄想！给老子滚下来！”
跃起的奥拓感觉脚踝一紧，一股巨力拉扯他坠下。
许研武此刻紧握奥拓的脚踝，硬生生将他拽落。
“你……！”
奥拓恼怒地踹开许研武，再次跳向西琳，却晚了一步，贝拿勒斯已接住空中的西琳，朝大气层方向疾驰而去。
“……”
落地的奥拓，许研武方才站起，舒展身躯：“呵呵……畅快淋漓。”
“虽戴面具，但我猜面具下的表情定难看至极。”
“哈哈哈哈……”
许研武放声嘲笑奥拓。
奥拓语气阴沉：“阁下以为如此便可破坏我的计划？即便如此，计划也只是回到原点。”
“那又如何……我说过，我会将她从绝境中救出。”
奥拓凝视许研武：“阁下为何这么做，你并非不明智之人。”
“原因嘛……”
许研武摆出战斗姿态，向奥拓勾手指：“只因老子心软啊……”
许研武瞥了眼倒地的瓦尔特·杨，确认他真的昏迷，继续说道：“从一开始就清楚，如若袖手旁观，这个世界将会怎样。”
“或许我无力扭转乾坤……但些许改变足矣。”
许研武抢先出手：“总有一日，我要改变所有由崩坏带来的悲痛！”
听完许研武的话语，奥拓莫名火气上涌：“阁下……你……可笑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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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飞向太空的贝拿勒斯背上，西琳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贝拉……”
西琳轻声呼唤贝拿勒斯，温柔地抚摸它的背部。
“吼？”
贝拿勒斯回应主人，不明其意。
“为何他会保护我……我们不是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