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湿波
德丽莎闻言，内心不禁敲响警钟。
“何来囚禁实验体的地牢？”
齐格飞一脸迷茫，对此事一无所知。
“……看来，你们也是刚知情。”
爱茵意味深长地瞥了德丽莎和齐格飞一眼，这二人性格，确非适宜知悉此事之人。
奥托不容许齐格飞和德丽莎妨碍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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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巴比伦塔的一个方向，十七里之外。
一道紫光之门在虚空中开启，虚弱的西琳从中跌出。
“呼……呼……”
西琳坐在雪地上，急促喘息：“首次进行如此遥远的传送……”
“全身力量似要耗尽……”
“吱——” 碧蓝的妖兽翱翔至西琳身旁，以羽翼替她拭去额上的微汗。“适才……适才那种感觉究竟为何……”西琳忆起刚才被无形视线锁定的悚然，不由自主地环抱双臂，心生畏惧。“明明……已有能力战胜那些女武神，然而……”“啾——”小妖兽似乎察觉到西琳的惧意，以头轻蹭，示意她望向前方。在西琳眼前，显现出一颗硕大的球体。此乃迪旺级妖兽阿湿婆的育生之地，同时也是天然的虚无之境。“此物……何物？！”“难不成，你带我来看这个？”“啾———！”小妖兽一声长鸣，穿越球体的壳，直入其内。“等等我！”见状，西琳急切跟上，立于球壳之前，略一迟疑，伸手触摸其表。手竟轻易穿过球壳。“身躯可穿透……”然而，当西琳完全进入，却不见先行入内的小妖兽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她感到熟悉的领域。病榻之上，白布覆面，一名紫发幼女正于床边泣涕。“呜呜……”女孩的哭声让西琳一愣。那是……我吗？“母亲……”西琳陷入回忆。“母亲……”“我不想……”泪珠早悬于西琳眼角。“别抛下我一人。”旋即，周遭一切消失，唯余面前那一簇紫色的火焰。“就是这样。”与西琳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撕裂人心，你便可成为真正的律者！”球壳之内归于宁静。远方的许研武停步，疑惑地望向西琳所在，短暂犹豫后，依旧朝巴别塔行去。此刻的巴别塔内，艾茵逐一检验那些作为实验品的女孩们。 第二波妖兽来袭“可有寻到你要找之人？”齐格飞问正检查仪器的艾茵。艾茵摇头，仪器在女孩们身上未有任何反应。“不，无人的崩坏能超乎指标。”德丽莎环顾四周，紧张道：“等等……似乎……少了位紫发少女。”艾茵瞥了德丽莎一眼：“打草惊蛇，让她溜走了？”艾茵思量片刻，转向瓦尔特·扬：“盟主，你能否定位她？”瓦尔特·扬摇头：“感应不到，不在巴别塔内。”艾茵立于崩坏炉旁，发现一些与帕特里克发现的相似的崩坏能残留：“大量崩坏能残留……附近空间动荡不安，似是借助崩坏能撕裂了空间，逃向外界。”“撕裂空间？！”齐格飞惊呼，额头沁出冷汗。“若真如此，可就棘手了。”平日不拘小节的齐格飞深知这意味着什么。“西伯利亚的气候使探测器难以发挥作用，希望你们有更好办法，在广阔雪原中寻人。”“遗憾的是，逆熵的探测器也无法应对这里的气候。”艾茵仍保持着冷静，自怀中取出试管，收集地面残留的紫色崩坏能。“现在，启用备用方案t。”“德丽莎小姐，借用犹大的誓约一用。”德丽莎稍作犹豫，但大局为重，迅速扛起犹大。“犹大已备好，只是……”德丽莎略顿：“犹大最远追踪距离仅百米。”艾茵并未立即回应，而是开启试管。“德丽莎小姐，你所言非全对，我们在古遗迹中发现了一些关于犹大的誓约的资料。”“犹大的誓约，以及齐格飞先生的天火圣裁，皆是古代文明制造的神之键。”“犹大除作武器外，尚有四种用法。”艾茵倾倒试管中的崩坏能于犹大之上。“德丽莎小姐，我已将紫发少女遗留的崩坏能注入犹大，请启动追踪模式，以寻目标。”“这……”德丽莎迷茫：“从未听说过此功能，也不知如何操作……”艾茵牵过德丽莎的手，放在犹大上：“构成神之键的魂钢可感知使用者的想法，只需触摸犹大，想象追踪敌人即可。”德丽莎微愕，旋即平复心情，用心回想那少女的形象。“追踪……追踪……”随着德丽莎的思绪，眼前的犹大闪耀耀眼光芒，巨大的身影逐渐缩小，锁链却伸展延长，在空中盘旋飞舞。“！！”最终，犹大缩至手指长短，附于德丽莎手背，锁链延伸至极长。“犹大……为何如此小巧！”艾茵冷静解释：“魂钢由纳米金属组成，犹大的追踪模式，是将十字架内的魂钢转化为追踪用的锁链……”“在极限状况下，犹大可在两百公里范围内追踪目标。”艾茵话音未落，犹大的锁链骤然行动，朝某一方向疾驰。“……看来已锁定目标，德丽莎小姐，请立刻启程，我们需要你引路。”艾茵如是说。 巍峨杨推了推眼镜，低声道：
“奥托此人……竟未告知众人神之键的正宗用法么……”
骤然，一则紧急讯息闪现于齐格飞的通讯中。
“齐格飞阁下！巴比伦塔边缘现大批崩坏兽，数量约三百有余！”
“什么！”
齐格飞言道：“坚持住，我即刻便至！”
“不可！”
巍峨杨紧握齐格飞肩头：“崩坏兽拖延时日，切莫中计！”
巍峨杨冷静地吩咐艾因斯坦：“爱因斯坦，你在此坚守巴比伦塔。”
随后，他对齐格飞及德丽莎说道：“齐格飞、德丽莎二位，请随我一同启程。”
“可……”
齐格飞稍作迟疑，旋即点头：“明白了，若是敌手能裂空穿梭，莎乐美等人一同行动反添困扰。”
此时，巴比伦塔外——
广袤雪原，许研武步履坚定，朝巴比伦塔方向行进。
虽风雪漫天，行走略显缓慢，却有如磐石不可动摇。
然而……
第二律者伴生的庞大崩坏兽群拦住许研武去路，正集结以触发新一轮的崩坏兽潮。
“吼——！”
崩坏兽群迅速发现许研武这个误入的小家伙，环伺四周发出咆哮。
许研武抬头，迷茫地望着眼前这股新生的崩坏兽潮。
“猎物……”
许研武舔舐唇角：“饿……”
“吼——！”
一尊战车级崩坏兽按捺不住，粗壮前肢高举，欲将许研武碾为肉泥。
“轰！”
大雪被气浪掀飞，战车级崩坏兽的重击，直接砸裂了坚冰地面。
战车级崩坏兽正欲欢呼，忽感前肢失去知觉。
“嗷……”
不知何时，许研武已爬上战车级崩坏兽的肢体连接处，手臂深入其关节之中。
“吞噬你！”
许研武扯下战车级崩坏兽的前肢，不顾落地的肢体，直接将口凑向伤口，大口咀嚼。
“嗷嗷……”
战车级崩坏兽痛楚之下，将许研武甩向地面。
许研武在地上翻滚几圈，嚼碎口中的崩坏兽血肉，吞入腹中。
“尚不足饱……”
许研武爬起身，双眼泛绿，盯住眼前的盛宴……是崩坏兽群，他又舔了舔唇。
在众崩坏兽的注视下，许研武身躯渐变庞大，直至超越它们。
许研武俯视着崩坏兽群，一把抓起刚才被他扯断手臂的崩坏兽，此举动引来了其余崩坏兽的疯狂攻击。
然而攻击落在许研武身上，对他无异于挠痒痒。
硬抗崩坏兽的攻击，许研武将挣扎中的战车级崩坏兽送到嘴边，一口咬下。
“吼————”
崩坏兽悲鸣，反而刺激许研武加速咀嚼。
最后，许研武就这样生生吃掉了仍在挣扎的崩坏兽。
舔去嘴角的残渣，许研武绿眸依旧，目光扫向其他崩坏兽。
“还不够……”
此刻，西琳所在的帝王级崩坏兽孵化处——
【撕裂一切……】
西琳身上，崩坏能缭绕变幻，
【撕裂……空间。】
很快，她破损的试验体囚服在崩坏能作用下化为灰烬。
取而代之的是第二律者的服饰。
【撕裂……人心。】
——同一时刻，天命浮空岛——
“真的抱歉！”
视频通话中，齐格飞向塞西莉亚请求宽恕：“任务未完，晚餐赶不回，替我向琪亚娜道歉。”
“知道了，亲爱的。”
塞西莉亚怀抱食材，正从商店走向家门。
“执行任务时，切勿冲动，要小心。”
无声秀了把恩爱，塞西莉亚挂断通讯。
“齐格飞、德丽莎，你们务必安然归来。”
塞西莉亚低声自语，眼角瞥见一抹黄色毛发闪过。
“咦？”
步伐顿住，塞西莉亚望向那……面色不悦的黄毛小孩。
“这孩子是谁？”
此刻，这位黄毛孩童，正是奥托大人……
内心犹如吞了苍蝇般不适。
『唉……调整新躯时心急出错。』
『新躯修复前，只能暂用此备用躯体。』
奥托如此想着，疾步前行，却被塞西莉亚的声音叫住。
“孩童，你家人在何处？”
——
齐格飞、巍峨杨、德丽莎三人启程找寻西琳之际，莎乐美、莎布、刑雅潇、艾因斯坦已准备好迎战第二批崩坏兽。
“刑雅潇，怎觉你心神不宁？”
莎布好奇问刑雅潇。
“没……没什么。”
刑雅潇有些迟疑。
“是吗？”
莎布虽有疑虑，但并未追问。
刑雅潇犹豫，正是因为手中之物——【干戚】。
作为【干戚】的主人，她与【干戚】间的联系深厚。
她总感觉，【干戚】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 自踏入西伯利亚之地，干戚的举止便让刑雅潇深感奇异。
即便是面对第二次涌现的崩坏兽群，干戚的反应竟比承认她为主时更为剧烈。
仿佛……
他在为那些崩坏兽群所指向的某种事物而激动不已。
“那边究竟隐藏何物……”
怀着疑惑，刑雅潇偕同莎乐美等人，一同奔赴战场，对抗崩坏兽。
然而……
当四人立于巴比伦塔前，面向崩坏兽的方向，映入眼帘的并非汹涌兽群，而是遍地残破的崩坏兽甲壳。
似是错觉，又或非虚，她们觉得这宛如……饱餐后的狼藉餐桌。
“这是……何种状况？”
哪怕是惯常面无表情的爱茵，目睹此景也有所动容，更不必提其他人了。
为何崩坏兽群会莫名地……全军覆没？
“先戒备。”
爱茵叮嘱众人。
虽分属不同组织，莎乐美等人明白在此情势下，戒备至关重要。
能以如此迅捷、悄无声息的方式，彻底消灭三百余只崩坏兽，连兽尸都寻觅不到……
能做出此事之人，将是何等恐怖？
若是敌人……
尽管莎乐美三人皆为天命的女武神，面对如此诡异景象，也不禁寒意袭心。
爱茵迅速放出多数自律机器人，对周围进行侦察，仅留下几台以保自身安全。
然而令她困惑的是，派出的自律机器人并未探测到任何异常的崩坏能波动。
“究竟是……何故？”
爱茵疑惑之际，莎布突然在下方高呼。
“快看那边，有人过来！”
“嗯？”
三人的视线朝莎布所指方向望去，果然见到她提及之人。
距离尚远，风雪中只能模糊看见他的身影，但仍能勉强辨认出是个男子。
然而关键不在于此。
关键在于……男子身后拖曳的，是一只已消失半数的战车级崩坏兽！
“那人是谁？”
莎布等人警惕地握住武器，严阵以待。
“自律机器人，对他进行分析。”
爱茵下达命令。
【收到指令，启动建模分析。】
【分析完毕。】
【目标信息：亚裔男性，身高约一丈八尺，体重约五斗，崩坏能指标……】
“零？”
爱茵的目光锐利起来，望向男子。
“从未遇到过此种状况……”
“……”随着许研武的走近，莎乐美等人逐渐看清了他。
此刻，许研武口中正咀嚼着大块崩坏兽肉，满口鲜血淋漓。
“停下！否则我们会发动攻击！”
与许研武相隔一段距离，莎乐美发出警告。
“？？”
许研武虽听见警告，却未显太大反应，只是歪头略带疑惑地瞥了眼发声的莎乐美。
“……人？”
随后许研武摇头：“哎……平胸……”
“……别拦我，我要杀了他！！！”
莎乐美因许研武的话失控，却被旁边的莎布拉住：“莎乐美，冷静些，直接攻击很危险……”
“我才不管呢！今天我就要……”
“别闹了，他过来了！”
刑雅潇一声低喝，让莎乐美稍作冷静，准备对许研武出手。
许研武挠挠头，继续拖拽身后的崩坏兽尸体，向着巴比伦塔前进，无视眼前几位女武神。
但……许研武靠近一些后，疑惑地停下脚步，目光扫向刑雅潇。
他似乎感应到了某种与他亲近的事物。
“唔……”
许研武抛下手中的崩坏兽尸体，疾冲向刑雅潇，其速度远超刑雅潇等人的想象。
“刑雅潇，小心！”
眼见已来不及阻止，莎布只能期盼刑雅潇能够抵挡住向她冲来的许研武。
刑雅潇对这速度仅来得及举盾护体，希望能稍稍阻挡许研武。
然而即便如此……
本可弹开大多数攻击的盾牌，在许研武面前仿若不存在。
“什……”
邢雅潇未能反应过来，已被许研武扑倒在地。
“嘿嘿……”
许研武压着邢雅潇嘿嘿直笑，状似欲行不轨的歹徒。
“你你你你你，放开！”
刑雅潇语塞，这男子怎会如此！
“放开雅潇！”
莎乐美带着怨恨飞踹而出。
哼，果然因刑雅潇胸脯较大吗！
呵，男人！
许研武被莎乐美一脚踹出三尺远，在雪地上翻滚数圈，拍打臀部爬起。
“嘿嘿……嘿嘿嘿……兵器。”
许研武脸上挂着憨态。
“……果然，崩坏兽的覆灭与此人无关吧？”
莎乐美虽赌气这么说，但她心中清楚，许研武在此地现身，必然与崩坏兽的神秘消失密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