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撕裂人心之谜
特斯拉话未尽，意图已明。
要么让道，要么……格杀勿论。
“不，让泰坦部队待命，我去与天命之人谈谈。”
瓦尔特摇头示意不必如此：“特斯拉，你说的崩坏能消失之地在何处？”
“哼……”特斯拉不满地哼声，但仍如实报告方位：“那个白发男子身上。”
“……”
“呵~”
莎布撇了撇嘴角：“两位无趣的同伴，不过就是斩杀崩坏兽罢了……”
莎布提起长枪，朝一匹骑士级崩坏兽疾驰而去：“没有崩坏兽能逃脱我的枪下！”
然而，她的长枪尚未触及那崩坏兽，它已倒地颤抖不已。
“怎么回事？！”
莎布疑惑之际，齐格飞的大吼声响起：“状况不对！莎乐美，尼古拉斯，刑雅潇，速退至我身后！”
齐格飞察觉到了一丝危险，虽未能立即定位危机来源，但他立刻通知了其余三位战友。
作为卡斯兰娜家族的一员，齐格飞拥有绝对的崩坏能抵抗力，再加上十字架的崩坏能吸取能力，他自信能应付突如其来的袭击。
“等等……”
待齐格飞终于锁定威胁的源头，他惊讶地望向天空。
此刻，在他们头顶，飘浮着一人，正是瓦尔特杨。
瓦尔特的手中，正弥漫着一股极其可怕的崩坏能波动，仿佛半边天空的光芒都被他手中的物什所吞噬。
“那是……人？！”
齐格飞感到不可思议，怎会有人在那样的地方？
此刻，瓦尔特杨手中的，是仿造自第一律者力量的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已被催动至令人畏惧的程度。
几乎让人错觉，下一瞬，这片地域即将灰飞烟灭。
“跪下。”
瓦尔特杨的话语中并无过多情感色彩，却异常平静。
这声音在崩坏能的作用下不断回荡，延伸至远方，将所有崩坏兽，包括齐格飞等人，悉数笼罩其中。
“嗞——”
顷刻间，齐格飞等人体重陡增，纷纷单膝跪地。
“身体……太沉重了！”
仿佛数辆战车级崩坏兽压在身上，体内脏器亦在这可怕引力下扭曲，似乎要四分五裂。
这是瓦尔特杨刻意为之，虽说是为了协助齐格飞等人消除崩坏兽，但若他们不配合，也颇感头疼。
不如先制服众人再说。
随后……便是对付这些崩坏兽。
瓦尔特杨轻握伊甸之星的手微微合拢：“消失吧。”
浓郁的黑雾从伊甸之星涌出，那是吞噬一切光线的颜色。此刻，那黑雾化作尖锐的长矛，将所有崩坏兽穿刺消逝。
那些附着于崩坏兽体表的崩坏能，因崩坏兽的死亡而逸散。
齐格飞腰间的十字架在这场变故中轻轻颤动，微不可见的光点从十字架中脱落，落入了雪堆之中。
十字架似乎失去了些许光泽，唯有那颗红宝石依旧熠熠生辉。尽管它仍在吸收崩坏能，但强度已明显减弱。
望着伊甸之星下破碎的崩坏兽群，齐格飞心中震撼无以复加，甚至未察觉到身上的重力束缚已消失。
“怎么可能……数百只崩坏兽，瞬间灰飞烟灭。”
“……”
当瓦尔特杨缓缓降落在空中，齐格飞紧紧盯着瓦尔特杨，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齐格飞的目光落在瓦尔特杨腰带扣上的标记。
“那个腰带的符号……是逆熵！”
瓦尔特落地，身后，泰坦部队渐次出现，护卫在他的身旁。
“逆熵之人，告诉我你的来意。”
齐格飞神色严峻地举起手中的天火圣裁，直视瓦尔特杨。
如瓦尔特杨沉默不语或有所动作，他会第一时间出手。
“天命的诸位！”
瓦尔特杨开口：“吾乃逆熵的盟主，瓦尔特·杨。”
“什么！？”
“逆熵盟主？！”
“是第一律者，快通知奥托大人！”
除齐格飞外的三人，显然不及他临危不乱。
“别跟他废话，直接动手！”
显然，瓦尔特杨低估了天命女武神，尤其是刑雅潇的脾气。她猛地一踏地面，右手中的巨斧已凌空向瓦尔特杨的头部砍去。
“刑雅潇！此刻勿要冲动！”
齐格飞的警告已然迟来，刑雅潇的战斧已近瓦尔特杨的头顶…… 无计可施，只能令尔暂卧尘土矣。”
瓦尔特微微摇头，伊甸之星再度启动，刑雅潇凌空之躯瞬间坠地。
“放她一条生路！”
齐格飞之枪直指瓦尔特眉心。
“刑雅潇，天命之神州女武神，乃古之战神刑天之后裔，亦神州大地多年未见之圣遗物守护者‘刑天’重现世间之人。”
瓦尔特言辞略停：“未曾认错人吧？”
刑雅潇未作回应，仍竭力挣扎欲从地面上起身，骨骼在重力之下已发出咯吱声响。
“天命诸位，尔等恐有所误解，吾此行并非欲与尔等为敌。”
瓦尔特摊手：“今日巴比伦塔内之事，关乎天下苍生之命运。”
“为天下计，望各位暂释前嫌，接纳吾等援助，共解此危局。”
瓦尔特边说边退，同时解除对刑雅潇之重力，以示诚意。
刑雅潇勉强起身，欲有所行动，却被齐格飞喝止。
“刑雅潇！归来！”
“齐格飞你……”刑雅潇欲言又止，被齐格飞打断。
“归来！！”
“”
刑雅潇狠狠瞪了瓦尔特一眼，握着盾牌武器，步履蹒跚地返回——刚才的反抗让她受了些微伤。
“逆熵之印象，我并未太过恶劣。”
待刑雅潇归队，齐格飞方开口：“然职责所在，吾无法接受汝之援手。”
“速速离去此地！”
“否则即便玉石俱焚，吾亦不会放汝通行。”
齐格飞言辞凿凿，实情如此。
对齐格飞而言不，对卡斯兰娜家族历代家主，只要握有天火圣裁，皆有此等魄力。
天火圣裁之破坏力，惊人至极。
其之所以为双枪，非因易于发挥威力，实因唯有如此，方能驾驭其难以控制的毁灭之力。
若使用者不顾一切全力催动天火圣裁，两枪合一化为巨剑，彻底激发全力爆发的天火圣裁将掀起恐怖烈焰风暴，烧尽周围一切。
包括使用者自身。
“玉石俱焚？”
瓦尔特斥责齐格飞：“卡斯兰娜家族之信念，岂非守护他人乎！”
“一时意气用事，舍弃性命，又如何守护亲人、朋友及整个世界？”
瓦尔特之言，曾一度唤醒齐格飞。
那一瞬，齐格飞忆起诸多往事，众人面孔。
而最清晰的
塞西莉亚，琪亚娜
齐格飞面露犹豫，右手对准瓦尔特枪口，不自觉地微偏三分。
见齐格飞似听进言辞，瓦尔特趁机伸手向齐格飞，道：
“请信吾之诚意，吾无意与君为敌。”
瓦尔特神情诚恳：“吾将令吾军驻扎于此，若尚不放心，吾愿接受任何条件。”
“啧”
齐格飞挠头，放下举枪的右手。
实言相告，他被瓦尔特之言触动。
如今情势紧迫，与瓦尔特一行合作确为上策。
“罢了罢了，你说得没错。”
齐格飞收起天火圣裁，放入腰间枪套：“在此地与第一律者交战，导致全军覆没，非智者之举。”
天命之上级女武神人数寥寥，若一次损失三人，实非佳音。
况且
齐格飞亦向瓦尔特伸出手：“且你之目光，乃男子汉之目光。”
“吾信有此目光之男子，不会撒下卑劣之谎。”
“故吾选择信任你，接受你的援助。”
齐格飞与瓦尔特双手相握，达成共识。
“若此事如你所言，真将危及整个世界那吾真正需拼死之事，便是阻止它！”
离此地一段时间后
齐格飞站立之处，忽然雪堆隆起，仿佛地下有物冒出。
随即，雪堆震动，雪花纷纷从上方剥落。
“饿”
待雪花全数剥落，显露出雪下之身影。
那是一名身着破旧单薄衣物的男子。
然而予人之感，却似浑噩未醒。
犹如梦游一般。
“饿”
此人正是刚从十字架中暂时解脱的许研武。
五百年时光，因卡莲灵魂嵌入，十字架不仅是许研武之拟态，也变为容器。
此刻，虽许研武尚未从沉睡中苏醒，但在感知到外界浓郁的崩坏能后，许研武之身躯自发行动起来。
“饿”
立于雪地，许研武喃喃自语，竟拾起地面一块崩坏兽残骸，大口咀嚼。
现代崩坏兽历经多次演变，早已非寻常血肉之躯。
尤其此类由崩坏能凝聚而成的崩坏兽，身躯几乎全由硅基构成。
然而，仍未能抵挡许研武之咀嚼。
直至地上崩坏兽残骸被许研武啃食殆尽，他仍未清醒。
“饿”
许研武望向远处的巴比伦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巴比伦塔内，西琳正站在崩坏炉前，大量汲取崩坏炉内的崩坏能。
“吾感受到了！力量正在流入吾体内！”
当西琳沉浸于新力量的喜悦之中，身边的微型崩坏兽却惶恐不安地尖叫：“吱———！”
“嗯？”西琳察觉到小兽的慌乱，问道，“如何了？何故如此惊惧……”
话音未落，西琳忽感一阵彻骨的寒意，不自觉地紧抱双臂。
她颤声道：“刚才那是何事！？”
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咽喉一般……
此刻，天命中枢，奥托正置身于自己构建的数据幻境。
幼年的奥托在追逐同样稚嫩的卡莲，稚气未脱的声音回荡：“卡莲，且慢……”
小奥托喘着气，紧跟卡莲身后：“把那飞行器还我！”
小卡莲捧着一架木制飞机，嬉笑着跑在前方：“想拿就来追我呀。”
一旁观看着的奥托，望着渐行渐远的小卡莲，几乎无法抑制情感，伸手欲触碰那道远去的背影。
“卡莲……”
“大主教，齐格飞有紧急情报。”
奥托放下手，询问：“巴比伦塔的探查有新进展了吗？”
“不，齐格飞报告称在巴比伦塔附近发现了逆熵盟主，第一律者瓦尔特。”
“瓦尔特？”
奥托扶额沉思：“一九五五年之事尚未清算……看来此次事件，或许与第二律者有所关联。”
于是他继续问道：“逆熵战况如何？”
“告诉齐格飞，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巴比伦塔！”
凡涉律者之事，天命绝不容错过。
“……据齐格飞报告，未与第一律者交战，瓦尔特声称前来协助调查巴比伦塔。”
“考虑事态紧迫，齐格飞已接纳其条件，准其入塔。”
奥托身边虚拟空间消散，显露出真实环境。
巨大的水晶柱内，另一个奥托静立其中。
“瓦尔特竟已进入？！该死，又是齐格飞这个恣意妄为的变数，难以预料他的举动！”
“嗯？”
奥托的个人终端上，已显示出天命卫星捕捉到的齐格飞等人影像及分析。
瓦尔特的形象赫然在列，伴随着行为分析。
奥托望向那陌生的面孔：“等等……此人并非瓦尔特。”
疑惑涌上心头：“但他身旁之人确是爱因斯坦与特斯拉。”
“此能力亦是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之力……”
奥托深深吸一口气，思绪疾速运转。
“如此看来……可能性仅三种。”
“通知齐格飞，我明白状况，他的判断无误。”
奥托嘴角掠过自信的微笑：“与第一律者交锋，两败俱伤，毫无益处。”
心生一计，他的笑容显得诡谲：“这一次……不妨接受逆熵的善意。”
“那个‘瓦尔特’既愿为先驱，便如他所愿。”
瞬间，虚拟空间消失，现实场景重现。
“等我新躯调适完毕，便是第一律者，也定将其踏于足下！”
“奥托大人，还有一事。”
“嗯？尚有何事？”
助手传来一段录像。
“齐格飞等人所在之处，出现了一名人类。”
卫星图上，许研武正蹲在地面，啃食崩坏兽残骸。
“嗯？”奥托微微眯眼，觉察此事非同小可……
“吞噬崩坏兽残躯……是死士？男性死士？”
奥托疑惑地看着屏幕上的许研武：“为何会有死士在巴比伦塔附近？”
“分析他的资料。”
奥托如此吩咐。
“是，大主教。”
片刻之间，关于许研武的分析已传至奥托眼前。
“崩坏能反应……为零？！”
奥托从分析中发现不可思议之事。
“完全崩坏能抗性？不……就连齐格飞也无法彻底抵御崩坏能侵蚀……”
“这种感觉……更像是……”
奥托面色凝重起来。
“看来……新躯的调试需抓紧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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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瓦尔特等人与齐格飞一同踏入巴比伦塔。
遵照齐格菲与瓦尔特的约定，特斯拉带领逆熵泰坦部队在巴比伦塔三十里外驻扎。
齐格飞对逆熵众人道：“大主教同意了合作。”
爱茵点头道：“感激大主教的通达，那么……”
“我们先从崩坏炉附近开始调查。”
爱茵望向德丽莎和齐格飞：“不知两位是否知晓，在崩坏能反应炉下方，有一座囚禁实验体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