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来干架的吗
这些小东西并不难做，只要稍加留意，任何人都能做出来。
只是宫内侍从众多，贵人怕是瞧不上这些玩意儿。”
岑从怔了一瞬，随即哂笑道，“沈山长生得一张好嘴，我只不过念叨了一句，你倒好，都快赶上说书的了。”
“怎么会。”沈书言哈哈一笑，“我只是怕公公看不到我一心一意为祁国培养人才的赤子之心而已。”
岑公公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那我先不打扰二位淋浴了，告退。”
岑从和刘瓶微微颔首，沈书言便走了出去。
卯时，勉花堂内的岑公公被窗外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这些学生起得够早的。”
他推开窗，一股寒意袭来，隔着树眼，几个学生在滴漏旁记录着什么，同时高处的山顶上，也有几道身影若隐若现。
旁边沙棠居的窗也开着，沈书言倚在窗边，津津有味地看着。
见岑公公看过来，她抬手打招呼，“早上好啊，岑公公。”
岑从点点头，好奇地问道，“他们在作甚？”
“做实验。”
“做实验？”岑从听得云里雾里，还想再问，窗边却没了沈书言的身影。
用过早膳，沈书言一直带着岑刘二人在书院晃悠。
岑从四处打量着，“沈山长，你这书院可不小，没有仆人，也该配个护卫吧。”祁国皇子和公主都在此处，光穆青一人保护远远不够，更何况她离得远。
“天子脚下，若是还有人敢上山杀人放火，那这些当官的可以去死了。”
岑从噎住，他劝道，“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要”
此时段珂从眼前经过，他只微微颔首，便去往膳堂。
“这位是谁？我还未见过。”
“算是护卫吧，暂时的。”
岑从瞪大眼睛，“你不是说没有护卫吗？”
“我何时说过？”沈书言一脸冤枉。
周夫子已然开始讲课，沈书言领着岑公公二人往学堂走，他们不动声色地坐在学堂后面。
自打这三人一进来，学生们便显得更认真。
其他人都是想在山长面前卖乖，而张轩和凌长钰却如坐针毡。
岑公公和刘瓶算是皇上的耳目，他们坐在身后便如同父皇亲政，太难受了，这还怎么专心上课？
等沐休了，回宫里一趟吧，省得浑身不自在，两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岑从除了观察张轩和凌长钰，便是琢磨黑板和粉笔，当然还有【随时随地读书学习人人皆是高考状元天下第一便携椅】。
一课毕，三人走到外面闲聊。
岑从开口道，“沈山长，你的这些奇思妙想，若是能够传扬出去，必定能造福百姓，造福祁国。”
刘瓶不怎么说话，他就像个做会议记录的，将他们二人的对话事无巨细地写下来。
这还用你说？沈书言笑道，“我为祁国的教育界尽些绵薄之力罢了。”
“教育界是何意？”岑从疑惑道。
“教书育人这一行业。”
岑从了然，“原来如此。”
身边来来往往不少学生，沈书言缓缓道，“岑先生，你也知道，云林书院免束脩。”
岑从记得，这是沈书言第二次提这个。
“所以很多东西都是我抠抠搜搜做出来的，不值什么钱，可每一样都代表着我的心血。”沈书言转头殷切地望着岑从，几欲落泪，“你懂什么是心血吗？”
岑从见她如此，便安慰道，“我懂，我懂。”
沈书言：“正所谓”
“山长。”段珂站在几步之外，打断她。
戏没演完是要折寿的，沈书言假装拭了拭泪，“何事？”
“院坊处来了好多人。”
“我先去一下。”沈书言向岑从聊表歉意，便随段珂离开。
“是来干架的吗？”沈书言拧着眉问道。
“也许吧。”
“也许？”
陆珂显得一本正经，“如果吵架也算干架的话。”
沈书言哭笑不得，夸赞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幽默了。”
段珂不自在地别过脸。
果不其然，确实像是来吵架的。
院坊下站着大批的大爷大娘，扎着堆儿，对云林书院指手画脚，交头接耳。
“村长，就是这儿，我的丫头就关在里头。”老婆子想起沈书言，就气不打一处来。
村长仔细打量了下周围，并未作声。
老婆子见村长不发话，急道，“村长，我喊一嗓子，她肯定出来。”
村长制止道，“不用，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站着，不怕她不出来。”
沈书言走到人前才发现冯芊云的奶奶陈婆子也在，眼神怨毒地瞧着她。
她邪魅一笑，原来是来找她算账的。
陈婆子对村长说道，“就是她。”
村长早就听陈婆子说过，云林书院的山长是女子，一开始他还不太相信，直到现在亲眼见到真人，他才明白陈婆子说的都是真的。
大爷大娘们的眼神在沈书言身上扫了个遍，旁若无人地开始对她评头论足。
“翻了天了，真是个女的。”
“这不得教坏小孩啊？”
“长得挺水灵，偏偏做了山长。”
“成天抛头露面的，还有人要吗？”
“住嘴。”大爷大娘们的声音小了许多，村长这才望向沈书言，“鄙人是冯家村的村长冯祖。冯芊云是在这里吗？”
“没错，她在这里读书学习。”沈书言如实道。
陈婆子一听急了，“胡说，好好的女娃读什么书，分明是你把那丫头藏起来了。”
沈书言瞥了一眼陈婆子，“云林书院又不是上了锁的牢笼，没有铜墙铁壁，进出自由，她若是想离开，谁能拦着？别忘了上次在周家村，你见她想跟你走了吗？”
陈婆子还想争辩什么，村长抬手示意，说道，“逼良为娼的事，我已经训斥过陈婆子，她向我保证，绝不会再犯。冯芊云一个未出嫁的女娃，总在外面过夜不像话，总归是要回家的，况且家里的田总得有人打理不是？”
“村长，相信你也是个明事理之人，不然也不会坐到村长这个位置。”
冯祖面色缓了缓，注视着沈书言。
“您说陈婆子向您保证过，绝不会再犯，这点我是不会相信的，有些事，发生过一次，就会发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