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数字歌
总之如沈书言所料,她看不懂。
凌长钰翻来翻去,几乎每一页都是她理解不了的样子,“山长,这些都是您写的?”
沈书言此时此刻也想拿把折扇装装逼,你的世界我尽在掌握,我的世界你别想看懂,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爽,“是我写的。”
凌长钰顾而言他,“字还得多练。”
“是,这点为师承认。”沈书言嘴角微抽,“是不是看不懂?”
凌长钰尴尬地笑笑,“是,这点如您所料。”
见学生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沈书言这才催促凌长钰回去坐好。
她将高中地理下面的高中数学拿了出来,站起身,“同学们,我们又见面了。”
学生们:“”
“这堂课,我们不讲地理了。”沈书言将黑板上的字擦掉,写上数学二字。
“数学?”
“这又是什么?”
“山长这是又要讲什么奇奇怪怪的知识?”
“一看就跟数数有关,莫不是教我们数数?”
“数数这么容易谁不会?我看没那么简单。”
沈书言放下粉笔,“你们可知道《九章算术》?”
“我知道,此乃算学书,内容十分丰富。”张轩举着手,总算有他看过的书了。
“这确实是本难得的好书。”沈书言微微一笑,“但今天我们不讲它。”
张轩:“”
“俗话说,常言道。”沈书言娓娓说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数理化是什么?”
“这是人尽皆知的吗?”
“你听过这俗话吗?”
“闻所未闻。”
“数是数学的数吗?”
沈书言笑道,“数理化,即数学、物理和化学。”
张轩莫名坐直了身子,平日里总是一副闲散模样,难得见他这般认真。
“要想参透这几门课程,首先要学的就是数学,这就是为什么它能排在第一位的原因。”
宋霏霏顿感压力大,举起手,“山长,我曾经听说,科举不考数数啊,为什么要学?”
“从前不考,未必以后也不考。科举不考,未必在生活中用不到。”沈书言气息急促,眼神逐渐凌厉,“再说女子不能参加科举,那我为什么还要招女学生?”
宋霏霏目露慌张,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她知道,山长这是生气了。
作为云林书院的第一个学生,沈书言难免对宋霏霏多加关注,这孩子从入院至今,仍未找准学习的状态,能拖则拖,她难免动气。
宋霏霏周围那几个女学生大气不敢出。
蒋纯仁似乎明白了院门口那句话的含义,那不仅仅代表求得功名便可以改换门楣那么简单,还意味着不论男女,都应该学有所长,学以致用。
见学堂上其余人皆傻着眼看她,沈书言发出沉重的叹息,“我继续讲。”
“有哪位同学,可以上来将一到十这几个数写出来?”
张轩自告奋勇,他的手像发射装置,不断地上上下下,“我我我。”
沈书言让出黑板,“请。”
张轩吭哧一顿写,最终将一至十由上而下写在了黑板上。
“不错。”沈书言在“一”前面添了个“零”字。
岑若柒举起手,“山长,我认得这是零字,可是它和这些数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大了。”沈书言笑道,“零,在数学中,可看作某些计算的起点,亦可看作什么也没有,还可以放在两个数中间,表示较大数之下附有较小数。”
“我举个例子,张三家有四头驴,而李四家没有驴。那‘李四家没有驴’这句话,非要跟数扯上关系的话,还能如何表述?”
这个例子其实并不难,只要将沈书言的话前后一联系,很容易便能猜到答案。
众人开启了最强大脑模式,纷纷踊跃举手,争先恐后。
“李四家有零头驴。”
“李四家一头驴也没有。”
“李四家没有一头驴。”
“你这说法不严谨,别人会以为有两头驴、三头驴呢。”
“李四家有零头驴,这一定是准确答案,山长才说‘零’字关系大,总提‘一’作甚?”
沈书言示意大家安静,“有零头驴是对的,一头驴也没有也是对的。‘零’字看作什么也没有的意义便由此体现。”
众人窃窃私语,交流不止。
不知不觉中,已将近下课,沈书言决定抓紧这点时间,直接给他们布置作业,“给你们留个作业,下堂课我可是要抽查检验的。”
何沉香心里没了担忧的事,课听得专心,看向沈书言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崇敬,积极问道:“山长,何为作业?”
“作业即任务,旨在课后也要时刻进行学习与思考。”沈书言环顾一周,“笔墨纸砚,准备好了吗?”
怎的突然就要写字了?学生们手忙脚乱地开始磨墨。
“我讲你们写,回去后将这首歌背熟。”
这个山长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袁奕小声嘀咕,“不是数学课吗?怎么又要背歌了。”
沈书言清了清嗓子,“数字歌--0像一个大鸡蛋,1像毛笔细长条,2像小鸭水上飘,3像耳朵听声音,4像小旗随风摇,5像称钩来卖菜,6像豆芽咧嘴笑,7像镰刀割青草,8像麻花拧一遭,9像勺子能吃饭,10像筷子配鸭蛋。”
凌长钰急了,“山长,能否再念一遍?”
“你这记性太差了吧。”张轩嘲笑她。
凌长钰给他甩了一记眼刀,“要你管。”
“我再说两遍,你们可以仔细检查一下。”沈书言接着念,“数字歌--0像一个大鸡蛋,1像”
直至念完三遍数字歌,沈书言这才瞥到学堂外站着的周夫子,偶买噶,她终究是拖堂了。
沈书言尴尬地笑笑,连忙收拾好教具,出了学堂。
学生们交头接耳,查漏补缺。
袁奕语气鄙夷,“哥,我总觉着山长有眼疾,六哪里像豆芽了?八怎么就像麻花了?”
“说不定这歌写的就不是我们常见的数。”袁璟眼眸微眯,这个山长,未免懂的也太多了吧。
蒋纯仁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二和鸭子的相似之处,三与耳朵也相差甚远,四与旗子更是挨不着边,总之哪个数都不像。罢了,先背着,说不定下堂课就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