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水怪
这是李笑愁泡在实验室的第三天。
冷血依旧沉眠，但他已经没有心思放在上面，此时他正仔细翻阅着海约研究所的各类研究报告。
凭借马天的财力，他们成功打点那些腐朽的高层将海约研究所的报告全部移交给一个看上去和天天好集团毫无关联实际被被全面掌控的公司。
从报告中的数据来看，海约研究所正在尝试通过利用病毒达到永生，但他们并不希望宿主出现欧克瑟形态，甚至想方设法进行抑制。
李笑愁只觉得可笑。
欧克瑟形态乃是人类依靠丧暴病毒进化的必经之路，这些家伙居然试图抑制？
等丧暴病毒完全接管人类身体，病毒就会彻底进化完毕，到时候别说长生，只要病毒还活着就能做到无数皇帝梦寐以求的死而复生，海约这群家伙完全是在自断双臂。
但这并不意味着海约研究所的报告毫无价值，虽然目的大相径庭，但海约对丧暴病毒的研究乃是一大财富。
报告里面详细记载了病毒感染各类人体的过程，最让李笑愁意外的是他们突破了犸欧a基因的束缚，让那些病毒真正成为人人都能感染的病毒。
只可惜从残存的样本来看这些病毒的传染性太弱，只能通过注射让人感染，还远远达不到他需要的空气传播。
他想到了当初升空的暴俎虫。
更准确的说暴俎虫皇。
那家伙气息隐瞒的很好，但身上的主子一眼认出这家伙就是另一个暴俎虫皇。
如果放在两者刚刚相遇之际免不了发生一场大战，但那个暴俎虫皇气息萎靡，想必没少在研究所吃苦头，完全能加以利用完成欧克瑟世界大计。
纯粹的水元素并不足以杀死暴俎虫皇，它一定躲在某个地方苟延残喘等待下一轮复苏
他本想让李子掺和进去，但由于冷血和萧风都出自天天好集团，警方已经注意到他们并加大监视力度，不得已，他只能收拢规模。
……
林柯饶有兴趣的看着手中的报纸，平日里刊登头版头条的新闻版面此刻全被四副铠甲的合照填充，他满意的将报纸上的照片裁剪下来贴在墙上。
四铠齐聚，完美！
笼罩在南博市上的乌云随着暴俎虫的落寂告一段落，随着媒体的大肆宣扬，无数人觉得笼罩在南博市头上的怪物阴谋就此消散，铠甲的呼声一度超过警局。
他适时将显示屏交给柯胜，之后越来越多的欧克瑟被缉拿归案，紫色铠甲在城市报纸上占据了一席之地，如今酷雷伏已经被安上了欧克瑟终结者这一称呼，颇有与欧克瑟杀戮机的拿瓦分庭抗礼的味道。
渊吞噬暴俎虫后陷入睡眠，他难得能回归正常生活。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如果欧克瑟事件真的结束就更完美了。
林柯点开一个标题颇有营销号风格的新闻，内容介绍的是南博市附近一个村子的水怪传说，但内容配图全是上世纪的黑白配图，甚至可见右下角层层叠叠的水印。
如果在平时，他只会认为这是什么营销号然后无视无视这条新闻，但文章的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文章中声称多亏村子的献祭才能让蓝色铠甲在这一次战斗中大显神通。
古代人们敬畏自然，面对无法解释的自然灾害时就会献祭他人渴求神明原谅，但现在是科技时代，所谓的水怪多半是有人装神弄鬼。
通过锁定关键词以及各方查找后，林柯发现所谓献祭发生在海约大战结束的一周后，也就是几天前，并非营销号口中的海约大战之前。
然而依旧有不少人信以为真，各种谴责层出不穷，而且真的有人在打听这个村落的名字想要去寻求刺激。
翻着原文章下询问地址的发言，林柯皱起眉头，他有必要遏制这个苗头。
事件发生的地点是在南博市管辖的一处偏僻村庄，林柯摘下头盔核对地址，确认过周围景色的他正准备进村，一个诧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柯？你怎么在这儿？”
林柯回过头，只见端木和灵灵刚好骑着三轮摩托停在他面前，从方向来看，他们似乎也要进入这个村子。
见到熟人的林柯自然的说出早已编纂好的理由，“我最近在写些短篇小说，但没什么灵感，就来这里找找传说中的水怪，你们呢？”
听完他的解释，端木回道：“我们也是来这里调查水怪。”
他们来到这里的前因后果也很简单，基本是看到案子，想要满足好奇心，于是前来侦查。
而端木出现的案子基本意味着欧克瑟出没。
水怪，欧克瑟，一条条线索串联起来构成一个熟悉的案件，被埋藏的记忆破土而出，林柯叹了一口气，他想起来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印象很深刻，毕竟这也算是半个幼时的梦魇。
从村口走到村长家里还有一段时间，一行人索性在路上交流信息。
村子叫江家村，村子里居民大都是同姓宗族，近一年来村子里一直流传着一个水怪传说，起初这个村子内并无多少人在意，毕竟很多人都没见过水怪长什么样。
直到海约大战里铠甲获胜，其中大放异彩的茨纳米更是广为人知。
某天夜里，江家村里一个人在夜巡时亲眼看到有村民声称要将自己献祭给龙王。
一开始他并未在意，即使献祭者口口声声喊着这里的水怪是帮助人类战胜那个巨大怪物的龙王，只要向龙王献祭，就能获得永生，他依旧没当回事。
然而接下来异变突发，伴随一阵刺目的光线和烟雾过后，那个人就被传送到了湖中央过后被龙王吞噬。
“……后来这件事就被人传到了网上，还被一些无良媒体编辑成铠甲勇士献祭人类获得力量，真不知道这些家伙在想什么。”
林柯无奈耸肩，由于铠甲的神秘性，各种有关铠甲的猜测层出不穷，目前最广为人知的猜测是铠甲乃是国家的所有物，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铠甲及其召唤者来历神秘。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村长门前，林柯停下脚步看着面前漆红色大门，“到了。”
他敲了敲门上的铁环，不多时一个人打开大门，林柯率先上前一步询问道：“请问村长在家吗？我是林柯，昨天打电话预约的今天下午来调查情况。”
说明来意后开门的人明显松了口气，他礼貌握住林柯伸过来的手，“我就是村长，真是辛苦你过来跑一趟。”
说完他看向林柯身后的端木和灵灵，“这些人是？”
林柯露出一个职业微笑，“他们是我朋友，听说村子里有龙王出没后也想来调查一番，希望您不要介意。”
村长连忙摆了摆手乐呵呵的笑起来，“不介意，完全不介意，应该说人越多越好。”
龙王出没固然是好事，但江桥的消失让村子里现在人心惶惶，甚至有一部分人都已经提前离开，身为村长的他倍感压力。
他听说城里有私家侦探可以调查案件，只是湖里的鱼苗尚未到收获的时候，他实在难中羞涩，像林柯这种免费调查的人他真是求之不得。
“那就好，能带我们去看看事故发生地吗？”
“好，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村长带他们来到一处湖边。
乍一看这只是一个大到只能看到模糊远方的湖泊，碧波荡漾，清风徐徐，如果能开发成类似于农家乐之类的地方绝对不错。
湖泊边缘有一块平整的石台，从表面上看，这仅仅是一块普通的石台。
村长指着石台介绍道：“这就是江桥献祭的地方。”
灵灵走上去看了看，从石台边缘来看，这并非近期的人工雕琢，石台下方呈现暗色，暗色的刻度与周围一致，四周都是石头与湖水，自然也没有藏人的地方。
不远处有个观察湖的小屋，但如果那里真的藏匿着受害者，警察不可能没发现。
观察结束的灵灵走上岸开始询问村长一些信息。
自觉无趣的林柯随意找了个借口去附近转转。
周围景色和他想的一样，无论是湖中央的小岛又或者是附近某间破屋子里被人捆绑的所谓献祭者。
他推开门，或许是力气大了些，饱受时间侵蚀的木门握手在他手中化为粉末飘落，下午的阳光照射进屋子驱散空气中的霉味，受害者藏的很深，但林柯还是凭借元素感知找到了昏迷的江桥。
此时江桥已经陷入昏迷，他的身体被人五花大绑，从身体特征来看已经几天没有进食，如果再晚来几天，恐怕他就会因为脱水死亡。
水元素透过肌肤融入身体，江桥的面色这才好了几分，林柯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端木吗？我找到受害者了。”
不多时端木很快就到达现场，出乎意料的是与他一同到来的还有柯胜。
柯胜自然认得这个曾经将房间让给父亲休息的房东，一番寒暄后林柯得知他来这里的目的。
凭借显示屏的帮助，柯胜和萧风成功制服城市内无数个潜在的欧克瑟患者，但萧风因为电子脚镣的原因无法出城，考虑到病毒泄露的地点是一处高架桥，所以他来南博市附近的村子转转看看有无漏掉的感染者。
说来也怪，他来到这个村子之前，显示屏明明感应到一个红点，但他进入村子以后再无任何信息，仿佛报废一般。
没办法，他只能来村里看看情况，然后恰好在江边遇到端木他们。
灵灵看着已经苏醒正在吃林柯带来的巧克力棒的江桥皱起眉头，经历一天求证的她已经对谜团有了大概见解，只是仍有许多疑问困扰着她，而且进来的木门已经被破坏，这座村子又四通八达，一旦杨吉有所察觉……
她忍不住询问道：“如果杨吉发现他不在这里，会不会逃逸？”
“不用，那个该死的家伙就没来过这里！亏我还把他当哥们！”
说话的是江桥，此刻他一边咒骂着一边狠狠咬碎巧克力棒，仿佛那个巧克力棒就是杨吉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这番大口吞咽的作风显然不适合刚刚从虚弱状态脱离的身体，没多时他就被呛的连连咳嗽。
林柯及时递上一杯水，他将水一饮而尽闭上眼才感觉到长时间未进食的身体好了一些，“谢谢啊。”
“灵灵，你有进展了吗？”
“嗯，”灵灵点点头说出水怪的基本原理。
水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恶作剧，江桥利用闪光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用假人代替自己进行献祭，所谓的烟雾闪光不过是白磷的作用。
然而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杨吉为什么要这么做？两人无冤无仇，他不可能无故帮助江桥实行这个恶作剧，如果真的恨江桥，干嘛不直接在这里杀了他？
马灵灵看向江桥，“杨吉之前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有，这个孬种哪里都不对劲。”吃饱后有点力气的江桥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你们从姓上也能看出来，这家伙是从外面来的人，但是他和这里的任何人都非亲非故，我问过他，他说来这里是为了远离尘世，但他那样子一点都不像书里写的那种能隐居的人。”
“而且他一来就应聘看守鱼塘这个职业，村子里很少有人会应聘这个职业，毕竟无聊不说，大晚上的还瘆人。”
“当时我也没在意，就觉得有个人轮换挺好的，后来我换班的时候发现他经常不见人影，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说自己在附近巡逻，但巡逻的路线我一眼就能看到有人没人。”
“有一次我好奇的跟着他，那家伙就一直在附近徘徊，还专往那种低矮的小树林里钻，看上去像是找什么东西，跟了一段时间以后我觉得无聊，就走了，现在想想，说不定那家伙就是从哪里看到了水怪的宝藏，然后过来寻找的。”
江桥还在滔滔不绝的陈述各种诡异的地方，端木悄悄拉过灵灵展示眼镜找到的有关信息。
杨吉曾经是个盗窃犯，曾经因为同伙的出卖而入狱，但他们盗窃的那件青花瓷瓶一直没有下落，因此关了几年后又出来。
这个青花瓷瓶很有可能流落在外，那么大的东西绝对不好隐藏，结合杨吉曾经去小树林寻找，一行人决定去附近转转寻找线索。
搜寻的过程很顺利，凭借对元素的感知能力，柯胜他们很快找到隐藏在小树林里被层层包裹的青花瓷瓶。
但贸然出手空口无凭，而且杨吉完全能倒打一耙，灵灵低着头思索片刻想到了一个办法，“不如我们来一招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没错。”
计划很简单，如果杨吉真的想把这件青花瓷瓶从山里运出去，那么他一定盼望所有人早点离开，但灵灵和端木白天展示的勇气显然不是虚无的水怪能驱赶。
再加上柯胜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找到了欧克瑟的信号，江桥说村子里的人如果出事，不可能没人知道，综合来看只有杨吉是那个欧克瑟。
而一个欧克瑟想要驱逐人的手段显而易见。
……
夜晚与白日的暖意不同，缺少城市霓虹灯的照耀，无数星星从云层中显露在空中闪烁点点光芒。
寒意逐渐弥漫，灵灵搓了搓有些发红的手让自己温暖几分，一个带有余温的外套裹在她身上，“你穿吧。”
“谢谢……”她看向端木，两人的视线接触又避开，灵灵将衣服紧紧抱住，心中一阵暖意。
由于涉及到欧克瑟，林柯并没有加入这一次战斗，而是早早找村长安排了一户房子暂时居住，守在湖边等候水怪现身的只有端木、灵灵、柯胜三人。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端木盯着湖面看了一会后突然想起心中的未解之谜，他扭头看向柯胜，“柳清河和你说了什么？你的变化那么大。”
研究所失火以后柯胜仿佛被仇恨燃烧理智，端木本想找个时间和他谈谈，毕竟大家都是铠甲勇士，他也曾经历过这种状态。
但是等柳清河找上门来邀请他前往海约研究所时，柯胜虽然依旧沉默，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就像是浴火重生一般坚定。
柯胜转变的太快，以至于端木怀疑柳清河是不是下了什么蛊。
柯胜看向远处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说出真相，“因为我的父亲还活着。”
他将事件的前因后果全部讲出，包括柳清河主动坦白的身份，在他看来他们就是一起战斗的兄弟，相互之间完全不需要隐瞒。
“你说他来自未来？”
荒谬，这是端木他们的第一想法。
且不说技术方面的可行性，单单他们从他们破获的无数案子来看所谓的穿越根本就是一场谎言，但这一切并非来自网络，而是出自柯胜这个正在上大学的学生之口，未免有些迷幻。
柯胜点点头，“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他救了我父亲，而且据我爸所说他准确说出了我爸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
“那他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他说他也不知道，只记得那些欧克瑟被四元素毁灭之后他被泡在海里，等冲上岸的时候就出现在现在的南博市。”
端木还想继续问下去，但谈话中有出水声响起，只见一只模样怪异的欧克瑟浮出水面，他手握三叉戟直指三人。
端木一马当先将灵灵护在身后，钥匙插入腰带，铠甲自动合体。
一红一紫两幅铠甲呈包围之势围欧克瑟身旁拦住他的去路。
按照马灵灵的猜测，这个人多半就是杨吉，只要将他缉拿归案，在江桥的叙述下，他们就能破解水怪之谜。
然后就在他们出手的关键之际，一双血色眼睛在拿瓦背后亮起，察觉不对劲的灵灵急忙大喊：“端木！”
变故来的太快，哪怕听到灵灵呼喊的端木瞬间看向身后也来不及反应。
猩红大刀落下在他身上落下重重一击，端木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铠甲抵挡大部分力道，但他的肩膀依旧隐隐作痛，足以见那个欧克瑟用力之深。
察觉不对的柯胜放弃水怪欧克瑟握紧拳头冲上前去试试虚实，然而拳头即将接触的刹那，欧克瑟后退一步遁入黑洞消失不见，柯胜扑了个空。
下一瞬光线一阵扭曲，有黑色虫洞在他身后开启，那把长刀再次狠狠劈在柯胜背部，柯胜后退几步迅速转身，但那个欧克瑟再次钻入黑洞消失不见。
马灵灵焦急的看向战场，帮不上忙的她只能一遍遍打给柳清河，但始终无人接听。
那个猩红欧克瑟不断借助黑洞来回穿梭，察觉情况不妙的水怪欧克瑟已经率先逃逸，拿瓦和酷雷伏的实力固然强大，但应对来去自如的欧克瑟终究受到制约，驮拏多被萧风拿走用来守护南博市，现在他们只能被动防御然后静等时机。
黑洞又一次开启，柯胜举起绝峭盾挡住落下的长刀，僵持之际他的双臂猛然发力，那个猩红欧克瑟后退几步一只脚埋入湖水。
灵灵注意到这个欧克瑟的动作迟钝了一瞬，没入水中的脚断裂，虽然很快重新凝聚，但依旧造成了停顿，而且从他的位置来看，他很明显在刻意避开那个湖泊。
察觉到这点的灵灵高声呼喊：“水！端木！这个欧克瑟不能碰水！”
端木站稳身体与柯胜对视一眼，端木率先行动，僵持之际柯胜举盾将那个欧克瑟狠狠撞飞。
无数水流化作触手将欧克瑟层层缠绕拖入水中消失不见。
……
林柯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睡眠质量能差到这种地步。
与往日不同，今日的梦境不再有海洋，也不再有歌声，一只困兽孤独的穿梭在宇宙，无数大门在他面前开启，但没有一处是家。
无尽的孤独包围。
他想回去。
林柯猛然睁开眼，潮湿的衣物紧贴身体，心脏压抑的难受，他站起身，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被全部浸湿贴在身上。
能力失控了吗？
身上的水渍汇成小流散入屋外土地，他揉了揉眉心，最近几天他总是莫名其妙心慌，噩梦与平白无故的异象总让他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被打废的冷血尚未复活，青山已经成了自己人，这里只有一个水怪欧克瑟，撑死多个李子。
渊吞噬暴俎虫以后就彻底失去生息，不然他还能问问这附近是否有它的同类。
思考许久无果的林柯决定顺从身体的疲惫再睡一会。
等林柯再次苏醒已经到了中午，端木、灵灵和柯胜三人正坐在大厅闲聊什么，林柯打了个哈欠朝几人打招呼。
“各位早啊，在聊什么呢？”
柯胜率先说答道：“在聊欧克瑟的事。”
灵灵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我们昨天晚上本来很快就能抓到那个欧克瑟，谁知突然出现另一个神秘欧克瑟。”
林柯皱起眉头，“那个欧克瑟长什么样？”
“全身发红，而且还能通过穿梭达到瞬间移动。”
穿梭？
林柯想起自己那个梦境，会不会是渊通过梦境告知自己有关这里的欧克瑟？
讲完一切的灵灵看向林柯询问道：“你的身体还好吗？”
明明睡了许久，但林柯的眼睛下依旧是沉重的黑眼圈，破解案子的他们本打算离开，但林柯一直在睡觉，这才等到现在。
“还行，”林柯伸了个懒腰活动身体，“估计是没睡习惯这里的床，回去找老板请几天假补补觉。”
这几天他的睡眠状况不怎么好，各种梦境不断，就连原本睡前被他当做安眠曲的歌声也开始断断续续，像一台老旧的收音机。
林柯打了个哈欠，“先别说这个，你们破案的结果怎么样？”
破解之路很顺利。
杨吉本以为自己可以利用这份失踪带来的恐惧阻止其他人靠近湖泊，谁知网络上居然有人将水怪和那个蓝色铠甲联系，来村子参观的人甚至隐隐变多。
江桥适时走出指认罪魁祸首，自知身份败露，他遁入水中逃窜，但提前蹲守在那里的柯胜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虽然中间有李子插手战斗，但两具铠甲发力，这场战斗还是以杨吉的失忆作为结束，只可惜这个过程中依旧没有抓住那个猩红欧克瑟的踪迹。
无论柯胜如何翻腾清河哥给他的显示屏都无法显示出任何有关欧克瑟的信号。
几人商量以后决定由柯胜留下来在这个地方蹲守几天，还有工作的林柯端木灵灵三人率先返回南博市。
此时的林柯正在收拾行李，身为社畜的他根本没办法像端木那样随时随地请假摸鱼，他甚至怀疑端木这样天南海北的来回跑真的请过假吗？
思绪发散中有电话铃声响起，电话接通还未问话，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就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喂！林柯，你说的那个车到山前必有路是不是一个叫马青山的人啊。”
此刻的小蝶刚刚结束一天的邂逅，以往随身携带的相机内只会有各种风景画，但现在满是一个人的身影。
邂逅的最后双方交换了名字和联系方式，得知对方叫马青山的小蝶瞬间想起林柯曾经说过的话，因此她想也没想直接找端木他们要来了林柯的电话。
林柯几乎是瞬间明白小蝶经历了什么，他忍不住笑了笑，谁能想到当初随口一说的言论能被小蝶记到现在。
这就是记者的直觉？
轻笑声通过话筒准确传入小蝶的耳朵，她高喊道：“喂！别光顾着笑啊，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林柯将手机夹在脖子上开始收拾眼前的桌子，“我当初就那么一说，你当真了？”
“什么？原来你是骗我的？！”
“骗人是真，你遇到的那个人也是真，你更愿意相信谎言还是事实？”
小蝶疑惑道：“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遇到的那个人和我说的话没有一点关系，难道你就会听我的认为他不是你的有缘人？”
“所以你来求问我完全没必要，因为你的心里早就有答案。”
还未等小蝶继续说下去，林柯捂着收音口故作一副听不清模样，“我这里信号不好，先挂了。”
他的提醒到此为止，剩下的就让小蝶自己参透吧。
挂断电话的林柯突然想起曾经。
女追男，隔层纱，自己当初好像就是进了她的圈套才和她在一起，现在想想真是历历在目。
林柯将手机贴近心口，尚未熄灭的手机屏显露出两人的笑颜。
他在心中默默许下誓言。